陳登回到府中后,,照例先去拜見老父親陳圭。
陳圭聽完劉旭對徐州新的人事任命之后,,沉思了半晌才說道:“如此的安排,,這位二公子也可謂是用心良苦啊,!”
陳登郁悶地道:“我原以為,,就算做不了別駕,、長史,最不濟(jì)我也可以接任下邳郡太守之職,,沒想到主公卻將我派去廣陵郡擔(dān)任太守,。”
陳圭:“這正是他的厲害之處,,用糜竺做別駕兼下邳郡太守,,既安撫了糜家,也可以利用糜竺的忠心,,盡快地讓徐州的政權(quán)平穩(wěn)地過度,,至于登兒你,若是我猜測的不錯的話,,他這樣做既是為了絕人口實,,也是為了磨勵你一番,日后才好大用,?!?p> 陳登聞聽老陳圭的話,眼睛頓時一亮,,有道是當(dāng)局者迷,,他只想到劉旭這樣做是為了絕人口實,卻沒往劉旭將會重用他這點(diǎn)上去想?,F(xiàn)在再仔細(xì)地想來,當(dāng)日在瑯琊時,,劉旭就曾大膽地讓他獨(dú)領(lǐng)一軍前去阻斷曹軍的后路,,當(dāng)時自己都認(rèn)為劉旭是在胡亂安排,可誰又能想到,,自己最后還是很好地完成了阻敵的任務(wù),,看來劉旭的確實具有識人的本領(lǐng)。
“父親,,曹豹原本是下邳相,,如今將他調(diào)往沛國,這樣做會不會引起曹豹的怨恨,?”
陳圭遲疑地道:“曹豹留在下邳城,,肯定不利于這位二公子盡快地整合陶謙的嫡系部曲,至于他如何做才能消除曹豹心里的埋怨,,老夫暫時也未曾想到好的辦法,。”
陳登替劉旭想了好一會兒,,也覺得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安撫曹豹,,畢竟,,曹豹之前可是和糜芳共同執(zhí)掌著陶謙最精銳的部曲一萬丹陽兵,他若是被調(diào)往沛國,,那他在軍權(quán)上的損失確實非常的大,。
陳登告別老父親后,回到自己的臥房,,錦娘喜滋滋地迎上來替他脫去外裳,。
等侍女送上清茶,退出去之后,。錦娘才樂顛顛地問道:“夫君,,今日二公子可曾給夫君安排新的職位?”
陳登笑道:“安排好了,,我將要升任廣陵郡太守之職,。”
“??!”錦娘聞言立刻就傻了眼。
“過幾日,,我便要去廣陵郡赴任,。”
錦娘急道:“二公子為何要將夫君派往這么遠(yuǎn)的地方,?不行,,明日,我便去請梅兒代為說項,,一定要讓夫君留在下邳城,。”
陳登怒道:“婦人之見,,此事已有定論,,豈能隨意更改,再說主公將我派往廣陵郡鎮(zhèn)守一方,,這是對我的信任,。還有,你以后叫二公子只能是主公或者史君,,別再叫什么二公子,。”
“夫君,,我…,,”
陳登語氣稍緩地安慰錦娘道:“夫人,這位小主公是個做大事的人,,你看他如此年輕便做了一州的刺史,,日后的前程不可限量,,咱們與他又有了主母這層關(guān)系,自然會成為他最親近的屬下,,若是咱們都不幫著他,,誰又會去真心地幫他?”
“夫君說的對,,是妾身不明事理,。”
“好啦,!明日你便去刺史府中探望主母,,日后你留在廣陵,要和主母多走動才是,?!?p> “夫君,我想要同你一起前往廣陵赴任,?!?p> “不必了,家里還有老父需要照顧,?!?p> …
曹府,曹豹自從回府之后,,心中一直憤憤難平,,他原本是下邳郡的太守,這次政權(quán)更迭,,他不但丟了下邳郡太守的位置,。而且,將他調(diào)往沛國任國相的話,,他就必須交出手里的最精銳的丹陽兵。
雖然他也想到了以他和劉旭的關(guān)系不睦,,劉旭接任徐州刺史之后,,肯定會削弱他的兵權(quán),只是沒想到劉旭會做得這么的直接,。
曹宏坐在曹豹的對面,,手捻著胡須嘆氣道:“真是沒想到,這位主公小小的年紀(jì),,做事就如此的果斷,、狠辣,真是讓人望塵莫及??!”
曹豹黑著臉道:“依我看來,,這些主意肯定都是他身邊那個謀士田從想出來的?!?p> 曹宏:“即使是田從的主意,,可是讓他將陳登派往廣陵郡,這也需要有很大的魄力才能做到,?!?p> 曹豹幸災(zāi)樂禍地譏諷道:“陳家父子以為送個內(nèi)侄女過去就會攀上高枝,誰料最后也被踢了出去,,這位小主公還真是夠絕情的,。”
“不絕情如何能做成大事,?!辈芎晗袷窃谧匝宰哉Z。
曹豹問:“叔父,,您也覺得這位小主公能做成大事,。”
曹宏默默地點(diǎn)點(diǎn)頭,,就在此時,,一位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急急忙忙地跑進(jìn)來道:“將軍,主公,,他,、他進(jìn)府來了?!?p> 曹豹聞言先是一愣,,隨口問道:“主公?哪個主公,?”
“就是咱們徐州的新主公,。”
曹豹聞言吃了一驚,,忙問道:“主公帶了多少人過來,?”
“主公就帶了一名隨身侍衛(wèi)入府,門外還有幾十名侍衛(wèi),,并沒有隨主公一起進(jìn)來,。”
曹豹連忙起身往外迎去,,臨出門時,,他用眼神示意曹宏去里面回避一下。
曹豹來到二門之外,,看到劉旭果然只帶著趙云,,兩人正在他的院中觀賞著院里栽種的花草樹木,。
曹豹連忙上前施禮道:“末將拜見主公?!?p> 劉旭伸手虛扶道:“曹將軍,,不必客氣,我今日不請自來,,希望沒有打攪到將軍休息,。”
“主公能光臨寒舍,,末將真是榮幸之至,。”
劉旭指著曹家的花園笑道:“曹家不愧是徐州三大豪門,,這庭院樓閣,,花草樹木比之刺史府也不遑多讓?!?p> 曹豹心里暗自嘀咕:“小主公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是說我曹家太奢侈了?”
曹豹忙解釋道:“主公,,此乃是先祖留下的產(chǎn)業(yè),,末將雖然想要節(jié)儉一些,卻也不好破壞祖宗留下家業(yè),?!?p> 劉旭笑道:“將軍誤解我的意思了,我一向主張有錢就該享受,,錢花出去,,再想辦法掙回來便是,守財奴的心思最是要不得,?!?p> 曹豹陪笑道:“主公說的是,末將最大的心愿就是手提三尺劍,,征戰(zhàn)沙場,,為國效力,博個封妻蔭子,。”
“說得好,!”劉旭撫掌大笑道,。
…
曹豹將劉旭請進(jìn)正廳上首坐下,自己和趙云陪在兩旁,,然后吩咐侍女上茶,。
劉旭接過侍女端上來的白瓷茶盅,,輕輕抿了一口道:“我今日來將軍府上,是為了給將軍解惑而來,?!?p> 見曹豹一臉不解之色,劉旭接著道:“將軍是否對我將你調(diào)往沛國心有疑慮,?”
“主公的決策,,末將怎敢質(zhì)疑?!辈鼙`心地答道,。
劉旭笑道:“有疑慮也是應(yīng)該的,自那日在刺史府外,,看到曹將軍在陶史君病危的情況下仍然能夠忠于值守,,我對將軍的忠誠就一直是堅信不疑?!?p> 曹豹暗自腹誹:“既然信任我,,為什么還要將我調(diào)往沛國?”
劉旭:“將軍一定會想,,既然如此,,為何我還要將你調(diào)往沛國呢?”
曹豹凝神細(xì)聽,,等著劉旭給他一個滿意的解釋,。
劉旭繼續(xù)忽悠道:“這是因為我與陶史君對將軍的使用上有所區(qū)別,陶史君沒有對外擴(kuò)張的心思,,他用將軍只是為了守護(hù)徐州,,故此,他一直將你放在身邊,。而我則不同,,我會在徐州穩(wěn)定之后,今年秋天就會向西謀取豫州之地,。我讓將軍前往沛國,,是為了讓你在沛國給我再打造出一支像丹陽兵一樣的精銳士卒,日后,,西征豫州之時,,我會派你做為大軍的先鋒,替我一路攻城拔寨,,直至攻占豫州全境,,不知將軍自以為能勝任否?”
曹豹被劉旭的話忽悠得熱血沸騰,他立刻起身向劉旭施禮道:“曹豹得主公如此的信重,,必定會不負(fù)所托,。”
“好,!有將軍這句話,,我便等著你的好消息?!?p> 和曹豹聊了一陣他去沛國之后需要注意的事項,,臨別之時,劉旭對曹豹道:“此去沛國,,非一年半載之功,,將軍可將家小帶上,以解相思之苦,?!?p> 曹豹忙道:“軍國之事為重,末將不敢以私廢公,?!?p> 劉旭搖頭道:“國事重要,家事也重要,,若是不顧好小家,,又怎能顧好徐州這個大家?!?p> 曹豹感激地道:“末將多謝公子的厚愛,。”
等劉旭告辭走后,,曹宏從內(nèi)室走了出來,,心里暗自地感嘆道:“這位小主公真是厲害!陶史君不及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