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秦宜祿告密
陶謙聽到流言,,帳下百官各有進言,。有的勸陶謙將橋蕤和劉詳換到廣戚,讓曹豹來守沛縣,,以防不測。有的勸陶謙派丹陽兵看護袁耀,,將他作為人質(zhì)讓橋蕤心生顧忌,。
徐州百官中自然也有類似施畏的陰謀家,只不過袁耀如今安保嚴密,,他們沒有機會下手罷了,。如今見到流言傳出,便趁機鼓動陶謙扣押袁耀,,利用他的農(nóng)業(yè)技術(shù)和冶鐵技術(shù)發(fā)展徐州經(jīng)濟稱霸天下等等,。
陶謙知道對待這些流言不能當做若無其事,即使自己沒當一回事,,誰知道橋蕤會不會擔心自己對他下手而把它當做一回事,。
陶謙把徐、揚,、青三州文武召集起來議事,,宣布把沛縣軍事指揮權(quán)全權(quán)交給橋蕤,臧霸率部保護自己和袁耀撤回后方的彭城縣,。如果曹軍再度進攻,,陶謙再與臧霸返回前線參戰(zhàn)。
如此一來,,沛縣只剩下兩股沒有利益沖突的勢力:徐州勢力和青州勢力,,雙方不存在猜忌,就不會發(fā)生火拼,。
而這樣的安排,,既表示對橋蕤的信任,又暗中對他防范,。因為橋蕤兩營兵馬全在沛縣,,而在沛縣周圍各縣都是曹豹和許耽的兵馬,橋蕤就是有所圖謀也無法展開手腳,。
經(jīng)過圍城之戰(zhàn)和追擊曹兵之戰(zhàn),,袁耀帶領(lǐng)醫(yī)工們救治了近三千名傷兵,傷兵死亡率僅百分之三,、四,比過去降低了近十倍,,證明了袁耀對“微生物”的分析是正確的,,也很快普及了無菌處理傷口的方法。
如今醫(yī)工們已經(jīng)熟練掌握新的療傷手段,,袁耀留在前線也已經(jīng)沒有意義,,所以袁耀答應跟隨陶謙離開沛縣。
曹操和荀彧、戲志才得知陶謙把沛縣交給橋蕤,,自己撤回彭城,,也不禁為陶謙的處理方式擊節(jié)嘆賞。
陶謙能成為漢末一方諸侯,,當然不是簡單人物,。
《三國志·陶謙傳》中關(guān)于他的記載矛盾頗多:來自《魏書》部分多強調(diào)他“背道任情”,親任“饞慝小人”,,“刑政失和,,良善多被其害”,頗多微詞,;而引自《吳書》部分都強調(diào)他“性剛直,,有大節(jié)”“謙在官清白,無以糾舉”,,無一言微詞,。
曹魏是陶謙的敵人,而孫吳和陶謙沒有多大交集,,屬于中立者,,誰的說法可信誰不可信,應能立判,。
諸侯混戰(zhàn)時,,陶謙年過六旬,沒有爭霸天下的野心,,很快又病逝,,所以成了一個被忽略的英雄。而演義為了襯托劉備,,又把他寫得像個懦夫,,更被后世人所輕視。
陶謙活著的時候,,徐州上下團結(jié)一致,,連臧霸、昌豨,、孫觀等泰山群寇都敬服于他麾下,,徐州更是成為士人和難民避難的天堂(這與《魏書》所說的“刑政失和,良善多被其害”恰好相反),。后來劉備,、呂布、曹操掌徐州,,曹豹,、許耽,、臧霸、昌豨等人叛亂不斷,,后世竟然有很多人看輕陶謙,。試想,如果漢末動亂時陶謙正當壯年,,只怕另是一番結(jié)局了,。
袁耀跟陶謙回彭城自然沒什么意義,他來徐州目的是找礦,,如今目的還沒達到,,又怕陶謙擔心安危不敢給他去找礦,便借口到賈汪煤礦檢查煤場建設(shè)情況,。
盡管袁耀有五六百人保護,,但沒有劉關(guān)張的胡騎,陶謙還是不太放心袁耀外出,。而臧霸手下諸將,,多是泰山賊出身,比原先部將張闿更加不可靠,,陶謙只好讓負責自己安全的都尉章誑率二百名親兵和陶應一起跟隨保護袁耀,。
袁耀來到賈汪,從八公山煤場來的幾名工人已經(jīng)開始教賈汪煤場工人生產(chǎn)蜂窩煤,。袁耀向陶應提出繼續(xù)去探礦,,陶應也想看看徐州還有什么礦產(chǎn),便同意袁耀的要求,。
袁耀帶領(lǐng)大家一路北走向熊耳山方向前進,,走了一天,到氶縣(今棗莊市嶧城區(qū)),,次日走到熊耳山南麓山腳,,這里是今日棗莊市市中區(qū)北部山腳。
袁耀帶領(lǐng)眾人來到山腳停了下來,,四處張望觀察地形,。
周瑜、魯肅一看,,知道袁耀有所發(fā)現(xiàn),,問道:“公子發(fā)現(xiàn)什么礦產(chǎn)了?”
袁耀道:“我在這一帶發(fā)現(xiàn)一種礦產(chǎn)叫鋁土礦,,可以生產(chǎn)一種用途廣泛的金屬,,叫鋁金屬?!?p> “哦,?”陶應問道,“這種金屬有什么用途,?”
“鋁很輕,,重量只有鋼鐵的三分之一左右。如果用高硬度鋁合金來做盾牌,、鎧甲,,戰(zhàn)士們的負重將大大降低,機動能力將會更強,。用來生產(chǎn)船只,,可以大大減輕船體重量?!?p> 陶應興奮道:“既然如此,,我們與袁公子合作開發(fā)這片礦床,如何,?”
“當然可以,。但是,鋁金屬冶煉技術(shù)比較復雜,,目前條件還沒法生產(chǎn),。不過,陶公子可以先開采這些鋁土礦賣給我們作為各種冶煉爐的耐火材料,。等到兩三年后,,生產(chǎn)鋁金屬的技術(shù)成熟,我們再生產(chǎn)鋁金屬材料,?!?p> “沒問題,”陶應滿口答應道,,“只是,,這礦石埋深多大?”
袁耀道:“這片礦床很容易開發(fā),,全都露出地表,。”
“太好了,!”陶應和周瑜,、魯肅等人都很高興。
袁耀來徐州要找的這片礦床,,就是后世的棗莊市市中區(qū)鋁土礦床,。
這片礦床儲量不算很大,屬于中型礦床,。但是全是露天礦床,,面積廣,,容易開采。這里水系發(fā)達,,礦石運輸也方便,。
袁耀和陶應命部屬在此安營下寨,雇傭附近聚邑鄉(xiāng)民開挖礦石,。袁耀拿著挖出來的礦石,,教會礦工分辨礦石品位和選礦。
陶應派快馬報告陶謙,,陶謙聽說徐州發(fā)現(xiàn)新的金屬種類,,比鋼鐵更適合做鎧甲盾牌,非常高興,,與數(shù)名親信商議派人到礦場視察并與袁耀商討開發(fā)事宜,。
陶謙知秦宜祿能言善辯,很有才干,,便想派他去,。誰知秦宜祿心中正在盤算另外一件事情,便推說自己對礦業(yè)一無所知,,不如讓負責農(nóng)業(yè)的典農(nóng)校尉陳登前往熊耳山,。
陳登受命離開彭城不久,秦宜祿回到府中,,叫來一名心腹家丁,,命他帶一封信快馬前往湖陸縣。
從彭城到湖陸縣大約八十公里,,快馬一日可到,,秦宜祿家丁將書信送到后即連夜返回。曹操收到書信,,見送信人不肯透露主人姓名,,只好找荀彧、戲志才商議,。
荀彧和戲志才看了,,簡直不可思議。
“文若,、志才,,袁耀此人不除,我已寢食難安,?!辈懿倏吹絻扇苏痼@莫名的表情說道,“他如今又弄出一個什么新的金屬,,比鋼鐵輕得多,,一旦做成鎧甲盾牌,,揚州、徐州士兵的負重減輕,,戰(zhàn)斗力豈不大增,。”
荀彧想了一下說道:“送信人不肯透露身份,,這信中所說,或未必為真,?!?p> “不會,”戲志才立刻反駁,,“記得華子魚書信中也說過,,袁耀擁有令人驚嘆的探礦本領(lǐng),所以才在丹陽春谷找到鐵礦,,在壽春找到煤礦,。”
“志才說得對,,”曹操掃了荀彧一眼,,“何況,他誘吃我一二萬大軍或可理解,,他要誘吃我一兩千人有何意義,?”
荀彧知道曹操和戲志才絕不會善罷甘休,只好沉默不語,。
“使君,,這是抓到袁耀的絕好機會?!睉蛑静胖钢貓D說道,,“湖陸距氶縣北只有一百六十里路(約65公里),若今夜發(fā)兵,,明日天明可突襲袁耀,。”
“使君,,袁耀此人有大用,,千萬活捉,不可傷他性命,?!?p> 荀彧不知為何,突然擔心袁耀會死于亂兵之中,。只要袁耀被抓,,不管他愿不愿意跟曹操合作,,荀彧都可以力保他不死。但是如果袁耀死于亂軍,,這世上失一天才,,不知道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發(fā)明發(fā)現(xiàn)被永久埋沒,殊為可惜,。
“我自有主張,。”曹操答道,。
曹操也明白荀彧的擔心,,他的愛才之心不亞于荀彧。但是他和荀彧不同的是,,他是奸雄,,如果袁耀有礙于他的霸業(yè),不管袁耀對天下有多重要,,他會毫不手軟地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