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今后,,你再也無處可逃
這廂,她無視了他有些血紅的眼,,自顧自的走到已經(jīng)痛昏過去的小月身旁,,掏出一個瓶子,將里面的銀色粉末倒在她的兩個血窟窿里,,銀色粉末閃著光融入了她的血肉,,不一會兒,血便止住了,。
“哼,,你何必多此一舉!都已經(jīng)把人害成這樣了,,還假惺惺的止什么血,?”阿潘憤怒,神色凝重,,解掉小太身上的繩子讓他過去老蕭那邊護好他,,再看向她。
她在他憤怒的目光下,,竟然笑了起來,,恢復了清甜的嗓音道:“止血只是為了不讓她死掉,我說過了,,我給她選擇,,是她自己要這么做,這也不能賴在我頭上,,她可以不是這個后果的,。”
他怒極反笑:“你給她的是什么選擇,!還不是在逼她嗎,!說什么我也不會讓你煉成了桃花祭!”
她看到他憤怒的樣子,,感到格外的舒暢,,嘴里發(fā)著“嘖嘖”的聲音,,用悲憫的眼神看著他,嘴角勾起露出邪魅的笑容,,毫不在乎的說道:“我從來都沒有跟你說過,,我要煉什么桃花祭,這不都是你一廂情愿的猜測嗎,?”
他有一瞬間的晃神,,怔怔的問道:“什么?”
她在房中緩緩踱步而行,,繞過每一個人,,眼中都帶著不屑:“怎么,你這沒出息的徒弟,,是不是經(jīng)常讓你生氣呢,?但他畢竟是你唯一的徒弟,雖然頑劣了些,,不學無術(shù)了些,,心腸,卻是極好的?,F(xiàn)在有這么一個正值青春少艾的姑娘,,為了他,剜了雙目,,就算是不愛,,這件事也會令他痛苦內(nèi)疚,一輩子也忘不了吧,?”
他心中一痛,,是,,他的這個徒弟是笨了些,,貪玩了些,可心性簡單善良,,神經(jīng)大條卻過得快樂,,每天嬉皮笑臉的,也帶給他無趣的生活諸多歡樂?,F(xiàn)在,,經(jīng)歷了這件事,他以后還能快樂得起來嗎,?
看到他不答話,,臉色一抹痛色劃過,她嘴角的笑容越發(fā)的邪魅了,,眸色幽深,,帶著嘲笑的看向他繼續(xù)說道:“至于這個姓蕭的,,跟你也有些年的交情了,算是老熟人了吧,?你是不是一直覺得,,他的警察身份,是你所向往的光明和正義,,而他跟你相處時的所做所為,,又讓你覺得他正直善良,值得信任,?現(xiàn)在看來,,你會不會覺得,他的警察身份,,不過是你所不了解的一層自己遐想的美麗外衣,,這個人,虛偽,,貪婪,,懦弱,甚至喪失了做人最基本的道德,,讓你覺得格外惡心和心痛,?你所以為自己了解的好友,原來是這么個德行,,你失望嗎,?”
他聽得腦子里“轟”的一聲,一陣踉蹌,,小太連忙跑過來扶住他,,焦急的喊道:“師傅!你沒事吧,?”
他站穩(wěn)腳,,擺擺手,臉色有些蒼白的看向她問道:“你到底是誰,,要做什么,?”
她沒有搭理他,而是抬頭看了眼掛在墻上的鐘,,在阿悅面前蹲下身來,,揭下她身上的定身符,惋惜的說道:“時間到了,?!?p> 阿悅怔怔的躺在地上,并未起身,,她只感覺心好像被掏走了,,沒有任何情緒,,她以為,她會歇斯底里,,會痛哭流涕,,但,并沒有,,實際上,,她的感官正在慢慢消失。
“我,,這是怎么了,。”阿悅呆呆的望著天花板,,聲線單一麻木的問道,。
她看了阿悅一會兒,眼底里沒有任何情緒,,緩緩說道:“你在爬上天臺的那晚,,就已經(jīng)死了。是我強行把你的魂魄留在體內(nèi),,讓你喝了生魂水,,你才能撐到現(xiàn)在,怎么,,你沒發(fā)覺,,這些天自己的臉色都是發(fā)青,整個人都是浮腫的嗎,,沒有覺得手腳行動僵硬,,不太聽使喚嗎,?白天給你喝的,,是加強了你生命力的續(xù)魂液,但這是以消耗你命魂為代價的,,過了今晚,,你的魂魄就會徹底離開,,去到地府了,,而沒有了命魂的你,再也無法投胎轉(zhuǎn)世,,輪回為人,。”
阿悅聽了她的話,,一絲淚水從她眼角滑落,,但她已經(jīng)感覺不到了,,只是依然面無表情的喃喃著說道:“原來,我已經(jīng)死了啊......”
一旁的小太和阿潘聽著,,太過震驚了,。小太不用說了,自然是像聽天方夜譚一樣只是覺得不可思議和毛骨悚然,,而阿潘,,卻是心里大駭,什么生魂水續(xù)魂液他根本就沒聽過,!但他自小就修習道術(shù),,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阿悅已經(jīng)是個死人,他只是覺得她行動面色有些古怪,,全然沒往這一方面想,。
她點點頭,眼里劃過一絲惋惜,,淡然的開口道:“是,,你已經(jīng)死了,而且失了轉(zhuǎn)世為人的機會,,你跟他,,永遠都不會再在一起。這一切,,早就注定了,。”
阿悅沒有再開口說話,,她多舍不得,,想再看看老蕭,卻根本動彈不了,,四肢已經(jīng)僵硬,,甚至連皺眉的動作也做不了,體內(nèi)的生魂水和續(xù)魂液帶給她的生命力正在快速的流失掉,,她的頭發(fā)開始枯槁,,皮膚出現(xiàn)一片一片的尸斑,甚至發(fā)出惡心的腐臭味,,流出黃色的液體,。
只是,她真的很愛他,,很愛很愛,,放不下。
一縷常人看不見的綠色氣息從已經(jīng)斷氣的阿悅身上飄出,她眼里透著歡喜,,摸出一個瓶子,,引著那綠色氣息進入其中,然后快速將瓶子收起,,轉(zhuǎn)身便要走,。
“站住,!你到底是誰,?”阿潘上前想拉住她,,卻被她輕巧的側(cè)身滑開了,。
她看著他,眼底的喜悅還未散去,,默了片刻,,她才開口道:“為什么,都讓別人叫你阿潘呢,?”
他一愣,,沒想到她會問這個,眉頭一蹙反正道:“那你又叫什么,?”
她眼神戲虐:“你還記得,我從一開始見到你,,就問你的那些問題嗎,?”
“什么?”他下意識的問道,。
“你的每個夜晚,,睡得可曾踏實?你的每個深夜,,可有過愧疚,?你每天走在熱鬧的大街上,可曾心有不安過,?你不殺人?從不殺人嗎,?從不做違背本心之事,?你,可有逼人做過選擇嗎,?”她一字一句道來,,以往說過的話分毫不差,。
“你到底想干什么,?!彼嫔林兀X海里劃過一些塵封已久的畫面,。
“向往的光明破碎的滋味如何,?信任的好友原來品行那么不堪你可覺得失望?唯一的徒弟將不能再毫無顧及的開心過日子,,要一直活在內(nèi)疚痛苦中,你心痛嗎,?”她看著他像被人猛擊了胸口一樣,,臉色慘白難看,心情越發(fā)的好了,。
“你痛苦,,我便快樂。為什么要叫阿潘,,不叫路爾了呢,?你是在逃避什么嗎?今后,,你再也無處可逃,。”她消失在房間里,,只留下一臉慘白跌坐在地的阿潘,,不,應該是路爾,,和滿屋狼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