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得益于王邵拖延計劃實施的成功,,迎來了短暫的喘息,。
王邵與席君買他們倆卻遭受了無盡的花式虐狗,,元芳與那位蘇姑娘迅速升溫,,好的如膠似漆形影不離,,就差支起帳篷滾床單了,。
元芳美滋滋得帶著媳婦在軍營里炫耀,,殊不知那是妥妥得拉仇恨,,人見人厭那是肯定的,,誰叫那些人吃不到葡萄唄,。
不過萬事也有個意外,元芳開了好頭,剩下的那些女子瞬間成了香餑餑,,好些個將士傷沒好就開始到小姑娘們帳篷外瞎轉(zhuǎn)悠,,獻獻殷勤,賣賣苦肉計,,別說,,還真成了幾對。
花式虐狗的隊伍在增加,,王邵知道后也只是抽抽嘴角,,毫無辦法。
席君買現(xiàn)在都不敢使活元芳干活,,一旦被蘇姑娘發(fā)現(xiàn)了,,便會將他叨叨得體無完膚抱頭鼠竄為止,而元芳則是一臉我媳婦說的對,,沒心沒肺得笑著,。
弄得席君買無比郁悶,常常遇見王邵就要提幾句,,估計他也只能倒倒苦水以泄心頭之恨了,。
而王邵也只是苦笑,大手一揮,,索性給那些情侶特殊待遇,,都趕到后勤去,圖個眼不見為凈,。
如此過了三天,,至第四天時,探子來報高甄生的大軍已經(jīng)成功突圍,,而且正在向羌人大營的背后移動,。
這個消息使人振奮,王邵也一臉的激動,,還興奮得下令大伙回去打包好行囊,,準備隨時殺出去,配合高甄生大軍來個里應外合,。
不過,,一等就是三天,高甄生的大軍除了與羌人對峙之外,,毫無動作,。
這讓王邵他們猶如頭頂澆了一盆冷水,瞬間清醒了,。
王邵不得不開起了軍議來討論接下去的應對之法,。
眾人圍坐一圈,王邵一攤手無奈道:“都說說吧,看來別指望高甄生會過來救援了,?!?p> 王邵這邊話一落,席君買就唰地站了起來,,臉紅脖子粗得罵道:“高甄生,,媽了個巴子?。ㄋ麐屒烦椋?p> 王邵一聽樂了,,席君買平時還是挺穩(wěn)重的,這會兒估計真是被逼急了,,向來不怎么爆粗口的他連東北老家罵人的口頭禪都暴出來了,。
元芳卻冷靜道:“大人,要不咱們派人過去跟高甄生接觸一下,?也許他們根本不知道我們的存在也不一定,。”
席君買直接否定了這個想法:“不可能,,高甄生若不知道我們在這邊他為何又會過來,,無非是像大人說的坐壁上觀,希望我們出去與羌人拼個你死我活后再收漁翁之利,,這樣一來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將功補過,,除此之外還能得個平定羌族的大功勞?!?p> 聽席君買這么一分析眾人也回過神來,,紛紛低聲罵道:“呸,小人行徑,!”
王邵抬抬手安撫了他們,,轉(zhuǎn)頭問元芳道:“如今還沒有到魚死網(wǎng)破的程度,元芳,,咱們的行軍糧還能堅持幾日,?”
元芳和他媳婦最近都打理后勤,所以王邵才會問他,。
元芳如實回答:“最多還能堅持三天,!”
王邵心下計較,最后咬牙道:“等不了三天了,,元芳,,你帶上六扇門的兄弟護送那些婦孺先行離開?!?p> 元芳一臉激動,,起身道:“不,我留下!”
王邵直接給了他一腳,,將他踹翻在地,,吼道:“留個屁,你忘了我交代的事情了嗎,?”
“……”元芳訥訥不語,。
王邵同時一掃眾人,沉聲道:“自踏上征途的那日起我就對自己說,,我要活著回去,,我不能死,不但我不能死,,還要努力的護著你們活下去,,但戰(zhàn)爭就是這般殘酷,這般無情,,不會因為我的官大就能給予特別的待遇,,也不會因為你的官小而給予憐憫,機會都是一樣的,,所以丑話我說在前頭,,愿意留下跟我死磕到底的請站起來,若是不愿意留下的,,請站到元芳后面去,,這不丟人!”
將士們先是對了一眼,,然后都緩緩站了起來,,此時沒人說話,但卻站的筆直,。
看著二千來人列隊,,王邵很是欣慰的點點頭,朗聲道:“那我們就決死在此中山道,,若高甄生真不來救,,咱們殺到他營帳去,我王邵給你們討一個說法,!”
“元芳,!”
“在!”元芳迅速應道,。
“你現(xiàn)在就啟程吧,!”
“走!”元芳抹著淚走了,。
又是一個難熬的夜,,沒了那群撒狗糧的人,,軍營里倒是清凈了許多,除了警戒的士兵,,其他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一邊磨著刀槍,一邊說著家鄉(xiāng)的趣事兒,,時不時能爆出大笑之聲,。
死戰(zhàn)將至,每個人都需要發(fā)泄,,原本在強調(diào)紀律的王邵也沒出來制止,,任他們鬧騰。
席君買也是睡不著,,漸漸散步到了王邵營帳門口,,正猶豫進還是不進的時候,剛巧王邵掀開帳簾出來了,,見是席君買,便笑著招呼他進來,,兩人圍著四方矮幾一坐,,便聊了起來。
“大人,,三日后便糧絕了,,那時候咱們是不是就要殺出去了?”席君買低聲道,。
“你來的正好,,我或許想到了一個餿主意,正準備跟你合計呢,?!蓖跎坌Φ溃z毫沒有緊張的感覺,。
席君買哈哈一笑:“餿主意,,大人的主意可不餿,說說看,,席君買洗耳恭聽,。”
“早上的話雖說的漂亮,,但其實我自己心里也沒底,,我們就二千余人,沒了塹壕和投石機的保護,,一沖出去就是個死局,,即便打了幾場勝仗,,但二千人面對四萬多的羌人依然是送死,這點我想你也應該清楚,?!?p> 席君買沉默了一陣,緩緩點頭,。
“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尸還!”王邵背著手站了起來,,低聲吟道,。
“好詩!”席君買動容,,擊掌贊道,。
“是吧,我也覺得是好詩,,但光有視死如歸的膽氣是不行的,,打仗還得靠這個!”王邵笑著轉(zhuǎn)身同時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不等席君買反應,,王邵又坐了回來:“我打算出使羌人大營!”
“不行,,這太危險了,,大人可是咱們的統(tǒng)帥,若出了意外……”席君買立即阻止道,。
王邵搶白道:“會出什么意外,,再說了這意外能比全軍覆沒嗎?”
“這……應該行不通吧,,我們手下可是滅了近萬的羌人,,他們的首領恨不得將咱們五馬分尸,若真去了,,無疑是送羊入虎口啊,,大人請三思?!?p> 王邵無奈道:“我也是沒有辦法了,,只能賭一把?!?p> 隨即露出了詭異的邪笑:“呵呵,,若是什么都不做,三日后就是咱們的忌日,,若萬一成事了,,嘿嘿,,高甄生就等著我的報復吧?!?p> 席君買見過那笑容,,每次看見就有人要倒大霉了,第一次笑是彈指間滅了三千羌人,,第二次是在中山道防守戰(zhàn)時,,眼前的第三次讓席君買不寒而栗,似乎比之前兩次更來得陰狠,,那殺氣忒是恐怖,。
心里默默舒了一口氣,還好自己跟王邵是同個陣營的,,要是敵人,,想想就會頭皮發(fā)麻。
“那我跟大人一起去,!”席君買知道說不動王邵,,索性道。
“也好,!”
王邵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拍著案幾樂不可支,笑得席君買一臉懵逼,,拉著王邵問道:“大人為何發(fā)笑?”
王邵這才止住笑道:“我想起了我?guī)煾到o我取的法名,,現(xiàn)在想來還是我家?guī)煾祬柡?!?p> “辯機啊,有什么不對,?”席君買不明所以,,似乎找不到笑點。
“辯機辯機,,可不是靠一張嘴嘛,,若這次我能靠一張嘴皮子忽悠下羌人豈不正印證了我的法名?!?p> 席君買愣了半響,,終于找到笑點了,也是哈哈大笑起來,,一抹眼淚道:“大人若真能靠一張嘴打敗羌人,,讓大伙兒逃出生天,那席君買這條命就算賣給大人又何妨,,以后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啊,,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咱們一言為定,!”出乎席君買意料,,王邵居然很認真的舉手道。
席君買沒有猶豫抬手與王邵擊掌道:“好,,咱們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