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線的概念說穿了就是分工合作,,最關(guān)鍵的一點是它對裝配人員的要求大大減低,,這才是最流水線最省力的根本原因,因為拆分了步驟,,每一步只要多看幾遍,,就能很輕易上手,,即便是拉幾個零基礎(chǔ)的普通士兵,教他們做幾遍也能學得像模像樣,。
王邵一邊帶著劉二走了一圈鐵匠坊,,一邊在劉二耳邊叨叨,將流程和概念解釋了一遍,,劉二很快就理解了,,并躍躍欲試的樣子。
“大人,,要不趁熱打鐵,,您要做什么物件,咱們就按您說的那個什么流水線來,?”
王邵再滿意不過,,不過還是搖頭叮囑道:“箭矢可以定標準用流水線生產(chǎn),但我要做的物件可不是按唯一標準的,,所以只能用一半,,至于后一半還得你那些徒弟徒孫來,這也是我為何拉著將士們過來的原因,,一邊幫你們打打下手組裝下箭矢,,一邊可以將老丈的弟子們替下來,兩不耽誤,?!?p> 劉二點頭,卻又大惑不解,,反問道:“大人,,您究竟是要打什么物件,可有圖紙給小老兒一觀,?”
王邵笑了,,隨口道:“這物件很簡單,不用帶什么圖紙,,咱們先過去看馬,,一會兒老丈就明白了?!?p> “行,!”劉二看王邵跟看神仙一樣,,這時候王邵叫他去死,估計劉二也會考慮考慮的,。
幾人來到了等候已久的兩百匹戰(zhàn)馬邊上,,王邵拍了拍一壯馬道:“嘖,大唐的戰(zhàn)馬不錯啊,,跟長安城馬市里賣的就是不一樣,。”
元芳哈哈一笑,,席君買也是笑而不語,,王邵瞪了元芳一眼道:“怎么,本大人有說錯什么嗎,?”
元芳嘿嘿一笑,,解釋道:“大人您不會不知這戰(zhàn)馬與民用之馬是兩回事兒嗎?”元芳也很奇怪,,大人明明智慧過人,,卻對大唐的風俗習慣和基礎(chǔ)常識一竅不通,看來大智若愚這一形容詞就是給大人這樣的人準備的,。
“哦,,如此說來我還真錯了,元芳快來說說,,這民用之馬與戰(zhàn)馬又有何不同,。”王邵還真不知道,。
席君買搶白道:“軍馬優(yōu)先,,民用次之,長安西市賣的駿馬除了少量是由牧民親自帶來長安販賣之外,,多有軍馬淘汰而來,,或年老,或曾受過重傷,,或馬蹄裂到不能再全速奔襲,,這些被淘汰下來的軍馬才會被調(diào)到民部用以供應(yīng)商賈買賣交易?!?p> “老席,,你不厚道,你搶我話,!”元芳難得在王邵面前當回老師,,結(jié)果給席君買搶了,自然有些不樂意,。
“你箭術(shù)沒我好,!”席君買淡淡說了句,。
“呃……咱能不提這事兒嘛,我平時用兩石弓的,,用不慣而已,。”元芳一臉的吃癟樣,。
“你箭術(shù)沒我好!”席君買繼續(xù)道,。
“老席,,再說我跟你絕交,你信不信,!”
“你箭術(shù)沒我好,!”
“老席,你贏了……”
席君買咧嘴一笑,,然后繼續(xù)無視元芳道:“大人,,還是說正事要緊?!?p> 王邵點頭,,也對,晚上就要去打架了,,可不能閑聊浪費寶貴時間,。
王邵一指那匹戰(zhàn)馬的后蹄子道:“劉老丈,我想給這些戰(zhàn)馬做個鐵鞋,!”
劉二今兒算是開了眼界了,,剛才的三棱箭頭,還有流水線,,剛剛聽到了什么,,王參軍要給馬兒打鐵鞋?這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還是咋滴,,居然有人想給馬兒穿鞋!
“不是大人,,這小老兒可從來沒做過,,再說了,哪有人給馬匹套鞋的,,還是鐵鞋,,這絕對做不了?!眲⒍荒槥殡y,,連連擺手,。
“很簡單的,就是一條拇指寬的細長生鐵條,,按著馬蹄的輪廓打成彎就行了,。”
“就這樣,?”劉二一愣,,聽著王邵說明似乎還真挺簡單的,拇指寬的生鐵條一根也就二十文不到,,四蹄也就不到八十文錢,,與王邵剛教授的箭頭造法和流水線概念,這些馬掌打造根本都不用等上級批示,,他自己都能做主,。
“就這樣,咱們先打四根試試,?!蓖跎叟牧伺倪@匹馬,主動拉過韁繩將它牽了出來,。
“好咧,!”劉二又興奮了,想想巴掌這種新東西會在自己手下問世,,他就莫名激動,。
叮叮當當,加上王邵時不時在邊上指點,,很快劉二就打出了四根馬蹄鐵,,當然,這四根與王邵拉出來的那匹馬的馬蹄子配對的,。
直到釘馬掌的時候,,劉二才明白王邵前頭那句話的含義,因為每匹馬的馬蹄大小不一,,所以這流水線就不能直接搬來用了,。
“唏律律!”戰(zhàn)馬似乎有些恐懼不安得踏著步子,,那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先盯了王邵一陣,,然后又警惕的看著側(cè)身不斷向它接近的老鐵匠劉二。
“大人,,要不現(xiàn)在開始,?”劉二拿著馬掌鐵釘和一把小錘急道。
“等等,這里直接按會引起馬群躁動的,,還是單獨拉過去按的好,,然后……對了,元芳,、席君買,!”王邵看著那馬兒的神態(tài)考慮了一陣出言道。
“到,!”兩人齊齊應(yīng)道,。
“去取些厚實的木板過來,將馬廄單獨圍起來,,然后再準備些麻繩將馬束縛一下,,萬一驚了馬,還能控制住,?!?p> 元芳一拍大腿比著拇指道:“嘿,,還是大人想的周全,!”
于是乎,王邵他們幾人對兩百匹馬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按馬掌工作,,這一過程有驚無險,,主要是王邵提出的保險措施發(fā)揮了不小作用。
起先手生,,錯誤頻頻,,可把幾人折騰的夠嗆,元芳連呼這不是馬匹遭罪,,而是自己這些人找罪受,。
可到后來,元芳居然搶著鐵匠的小錘子自己玩了起來,,還是玩的不亦樂乎意猶未盡的那種,,可惜這里只有兩百匹,要是全軍的戰(zhàn)馬都拉來,,王邵覺得元芳依然會很熱情的繼續(xù)奮斗,,終于讓他找吐槽席君買的點了。
“老席,,你看看,,這些都是我親手按的,厲害吧,!”元芳嘚瑟一指身后五十匹戰(zhàn)馬道,。
“行行行……不就按個馬掌嘛,算什么本事?!毕I看著身后好不容易才搞定的兩匹戰(zhàn)馬,,黑著臉道。
王邵靠在馬廄木板邊上,,雙手抱胸,,嘴里用舌頭撥弄著一根狗尾巴草,吐詞不清道:“這下你們倆總該消停了吧,,打了個平手,,要不加賽,晚上再決雌雄,,比比你倆誰放倒的人多,?”
“這個好!”席君買眼睛一亮拍手道,。
元芳趕緊拉著席君買問:“大人剛咕噥啥呢,,老席你聽清楚了?”
“一邊去,,就不告訴你,!”席君買哼哼道。
“嘿,,我說老席,,越認識你我怎么越覺得你這人越可惡呢!”
……
二更已過,,離三更不到一刻時,,距離唐軍大營二里的一塊空地上已經(jīng)是人頭攢動沸反盈天,這里不止是進行賭約的地方,,更是因為大唐公主與軍神李靖要來觀戰(zhàn)的地方,,只要不是值班的人,幾乎都過來湊熱鬧了,,大晚上也不好好休息,,當真是精力旺盛的專業(yè)吃瓜眾。
場中一千人杵在那邊很久了,,薛萬徹也在馬背上瑟瑟發(fā)抖,,不是怕,是被風吹的,,還有一部分是給王邵氣的,。
都快到點了,卻遲遲不見王邵帶兵過來,,薛萬徹的臉色那是相當?shù)碾y看,,在他看來踩點跟遲到?jīng)]啥區(qū)別。
倒是不遠處那座臨時搭建的高臺之上跟過節(jié)一樣,好酒好菜擺了滿滿一桌,,沒辦法,,長樂公主駕臨又有軍神李靖和大小一干將領(lǐng)參與,能不熱鬧嘛,。
長樂很早就被李靖給請來了,,陪他說了一晚上的閑話,拉拉家常什么的,,王邵那邊進展如何她也未必知之甚詳,,眼看插在香爐里的計時香快燃盡,便不由擔憂了起來,,又看到薛萬徹帶來了一千名士兵,,便替王邵說道:“李伯伯,薛將軍這般作為可是先違反了賭約,,怎可以多欺少呢,!若王邵不來,本宮倒覺得實屬正常,?!?p> “不急不急,王小子一定會來,,老夫篤定,!”李靖微微一笑,,順勢摸一把白須,。
說曹操曹操就到,王邵帶著兩百人趕了過來,,不過每一人都牽著一匹馬,。
“哈哈哈,有意思,!”李靖哈哈一笑,,拍著大腿搖頭。
長樂也是伸著粉脖,,待看清楚了王邵,,這才笑著說道:“這壞人,居然也如此賴皮,,真是白為他擔心了,。”
“大總管,,這馬……折了怎么辦,?”薛萬均則色變,看著李靖擔憂道。
李靖擺擺手:“無妨,,不就幾匹戰(zhàn)馬嘛,,吐谷渾人那邊多得是,何況老夫覺得那小子會有分寸,,應(yīng)該不會亂來的,,倒是這馬,聽著聲音有些怪,,萬均你替我聽聽,,是否是老夫聽錯了?!?
青衣十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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