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入城之后便悄悄離隊的龍宇尋了過來,,還把負氣的崔鶯鶯順帶給帶了回來,。
崔鶯鶯雙目有些紅腫,顯然背著王邵偷偷哭過,,王邵也不知她們是怎么聚到一起的。
不過王邵還未問,,龍宇則先開口解釋道:“我已與墨家在洛陽的分會管事聯(lián)系過了,,一個時辰之后,洛陽據(jù)點會調(diào)一艘商船停泊于民港碼頭的最西邊,,還有一個消息,,或許你會很敢興趣,據(jù)墨家弟子傳回來的消息,,自你出長安之后的一個時辰里,,先后有三波人馬追了出來?!?p> “三波嗎,,有沒有進一步查探,由何人指使,?”
“不曾,,出城之人皆配有寶馬良駒,墨家弟子跟了半個時辰,,還是跟丟了,。”
王邵沉吟了片刻,,灑脫一笑道:“呵呵,,無所謂,屆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中途就換了次馬車,,想盯我們,怕也非是易事,,更何況我們一沒通知驛站,,二沒去軍港調(diào)官船,想得知我們的行蹤也需大費周章,?!?p> 龍宇淡淡點頭:“但愿如此,哦對了,,路上碰巧遇見了崔妹妹,,她哭的可傷心了,,是不是你欺負她了?”
王邵聳聳肩道:“哪能啊,,她不發(fā)小姐脾氣就不錯了,,剛才開了個玩笑,結(jié)果,,她真生氣了,。”
“你瞧,,價值千金的翡翠鐲子,,說砸就給砸了,她也不想想,,翡翠琢出來的鐲子,,怎么可能僅值二貫錢嘛?!闭f著,,王邵掏出了手帕,將一角掀開露出了變得支離破碎的玉鐲,,展示給了龍宇看,。
龍宇露出一臉愛莫能助的表情,用眼神示意崔鶯鶯就在其身后,,嘴上道:“你跟我解釋這么多作甚,,還是自己過去跟她說吧?!?p> 見王邵隔著她在偷瞄崔鶯鶯,,龍宇催促道:“別看了,,還不快過去,,一個時辰后船就到了,是崔家的商船,?!?p> 龍宇又給了王邵一眼,仿佛在說:“自求多福吧,?!?p> 王邵抽了抽嘴角,這也太巧了吧,,萬一崔鶯鶯來個秋后算賬,,自己會不會被她的那些親戚給捆起來丟到江里頭喂魚啊。
越想越可怕,,王邵沒來由的原地打了一個冷顫,,只好硬著頭皮悄悄朝踢著草皮泄憤的姑娘走了過去,。
“咳咳!”
“你來干什么,,走開,!”崔鶯鶯瞥了王邵一眼,踢的更起勁了,。
“這圈草皮沒得罪你吧,,瞧被你踩的……嘖嘖,哎呀,,難怪看著眼熟,,咋跟當年我做小沙彌那會兒一個德性,禿的很有性格呀,,嘿,,還留著一小撮呢?!?p> “噗哧”王邵一句話把崔鶯鶯給逗樂了,。
可隨即,崔鶯鶯又覺得這樣太便宜他了,,便板著臉道:“有話快說,,有……那什么快放?!?p> 畢竟是大家閨秀,,臟話,都羞于啟齒,。
“呃……那什么,,那鐲子我報了虛賬,原本就想開個玩笑,,不過那鐲子真的很配你,!”
“你還說!”崔鶯鶯惱羞成怒,,跳著跺起腳來,。
“崔丫頭,你聽我說完行不行,,實話告訴你吧,,那對鐲子花了我整整一千貫,這次出門我總共也就帶了二千,,你說,,這鐲子配不配你吧?!?p> “我呢,,把出門后的半身家當都給了那賣鐲子的掌柜,,要真是假的,我非回頭非叫上六扇門的兄弟抄了他家不可,,這種無良商人,,男的統(tǒng)統(tǒng)咔嚓,女的統(tǒng)統(tǒng),,咳咳……放了還不行嗎,!”王邵忽然一臉的兇神惡煞,待看到崔鶯鶯在瞪他,,趕忙改口,。
“討厭,好端端的,,你胡說些什么呀,,如此說來,那鐲子真值一千貫?zāi)???p> “嗨,,都碎了,即便它真值一千貫,,此刻,,恐怕連兩貫都沒人要了吧?!蓖跎壅f完才發(fā)現(xiàn)崔鶯鶯不見了,。
扭頭一看,這女人已經(jīng)跑出了十幾米遠,。
“你怎么啦,?”王邵奇怪道。
“回去找鐲子,!”
崔鶯鶯滿是后悔之色,,等氣稍稍消了之后,她才想起來自己是什么眼光,,翡翠跟石頭哪會分不清楚,,神奇就神奇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稀里糊涂得就把王邵的話當真的聽了,。
崔鶯鶯不知,,這就是愛情的魅力,有時候它就會把人的智商拉到零擋,,不是變傻,,而是變得沖動而又盲目。
“站??!”王邵三兩下就追上了崔鶯鶯,,很是自然的拉住了她的手。
“放開我,,我要找我的鐲子,。”
“都碎了,?!?p> “碎了……怎么碎了呢!”
女人是感性的,,一提到鐲子碎了,,她又想起了方才砸鐲子的那一幕,心里涌過一絲酸楚,,仿佛她的心也碎了,。
王邵雖然想不明白她怎么又哭了起來,但還是很自然的抬起食指替她拭去淚珠,,開解道:“碎了就碎了,,以后我再送你一對更漂亮,更貴重的,,千金哪兒夠,,必須萬金起檔,做人要有追求對不對,,呵呵,。”
“我不要了,?!贝搡L鶯任由王邵擦著眼淚,但耷拉著秀眉搖頭拒絕,。
“?。窟@又是為什么,?”
崔鶯鶯無比心酸道:“那鐲子是你第一送我的東西,,不管是兩貫也好,千貫也罷,,我……我都不該摔了它,,我好后悔,呃,,咳,,嗚嗚嗚……”
似乎啜泣已不足泄去那份悔恨,崔鶯鶯干脆將臉埋在了王邵肩膀之上。
得,,崔鶯鶯這一哭,,回頭率那是百分百,周遭吃瓜群眾的眼神就跟利劍似的,,嗖嗖嗖往王邵身上戳呀,。
王邵整個人都不好了,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人神共憤的事情似的,。
“不是,,鶯鶯,沒事,,咱不哭啊,,不哭!”王邵老尷尬了,,只能不停安慰,,同時努力扶著崔鶯鶯往自己人那邊帶。
幾十步的路,,愣是給王邵走成了取經(jīng)之路,,沿途那些七姨媽八大姑不僅指指點點,嘴上都不饒人,。
“哎呀,,瞧那姑娘哭的多傷心,定是那男的在外頭養(yǎng)了外宅了,?!?p> “也不是啊,就跟我隔壁鄰居那對新人一樣,,肯定是男的天天去賭,,好好的一個家,沒三月就家徒四壁了,,聽說都準備鬧和離(離婚)了呢,。”
“真噠,,哎呀,,真慘吶?!?p> “這算什么,,我聽說胡同口就有家更慘的,丈夫都打算賣妻女了,,那妻子也夠癡情的,,把自己給當了,替丈夫還債,?!?p> “真慘!”
這些話都傳到了兩人耳里,,王邵十分尷尬道:“鶯鶯,,你還是別哭了,再哭下去,,我就要被那些大娘說成十惡不赦的大魔頭了,。”
“噗哧”一聲,,崔鶯鶯破涕而笑,,像是撒嬌一般推了王邵兩下:“還不放開我,這么多人看著呢,?!?p> 姑娘終于知道害羞了,王邵大舒一口氣,,原本想將東西拿給她看的,,不過隨即一想,還是算了,,等以后有機會修補一下,,算是一個小小的驚喜吧。
聚到一起后,,王邵一行人才開始真正看起了比賽,。
規(guī)矩大概這樣,由十位學究輪流出題,,且提供三組詞語,,若誰率先能將三組詞匯串聯(lián)成詩,并通過十位學究點頭同意,,便能上臺入座,,這僅是選拔階段。
臺上共有三十個座位,,除了命題的十位,,剩下二十個座位就是給參賽者準備的。
此刻,,臺上僅剩六個位置,,競爭也是越來越激烈了。
“諸位,,下面有請崔老學士為參賽者出題,,大家歡迎,。”
崔學士哆哆嗦嗦的站了起來,,沉吟道:“呵呵,,老夫給出的三組詞有些難度,恐怕連當今狀元都未必能夠輕松破解,,諸位可要有心里準備啊,,哈哈哈?!?p> 幾女忽然扭過頭來,,神色頗為玩味,當今狀元郎可不就這兒嘛,。
王邵也抽了抽嘴角,,心道:“這崔老頭還真是欠抽,走哪兒都不忘損自己幾句,?!?p> “都看我干嘛,我們這次南下,,要低調(diào),,低調(diào)知道嗎?馬叔兒,,等會你去替我回答,。”王邵瞪了幾女一眼,,隨口又向馬漢吩咐道,。
“啊,少爺……您讓老朽去答,?”馬漢一臉的懵逼,。
“噗哧”幾女捂著小嘴笑了起來,王邵果然還是那個王邵,,睚眥必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