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懷亮被抓個現(xiàn)行,老臉便是一紅,,不過旋即大跨一步?jīng)_到了王邵跟前,,掰著手指道:“賢弟,,回來就好,,俺們這不是正盤算著時日無多,,覺著是時候制定個詳細的對策出來了,,你看,,前頭五日訓練加之賢弟你告假的三日,這滿打滿算僅剩下兩日不到……”
王邵笑著打斷道:“呵呵,,程大哥放心便是,,部署兵馬根本無需兩日,給我半日時間,,足矣,!”
程懷亮顯然不信,但有言在前又不好出言質(zhì)疑,,便靈機一動,,變相提醒道:“對了,俺這兒有個壞消息,,俺從俺老爺子那頭打聽到,,對方營中好像請了什么高人,具體是誰還未曾知曉,,但無論是誰,,能被教頭們恭請過來助陣的人,沒兩把刷子那絕無可能,,賢弟屆時要多加小心啊,。”
王邵微微一愣,,不過立馬又笑了起來:“呵呵,,居然有高人前來助陣?有意思,,我倒很想看看那位所謂的高人有什么手段,。”
“報!兵部來人送書,,呈大比細則文書欲請王教頭過目,。”執(zhí)戟郎突然闖入營帳,,單膝跪地稟告道,。
“速請?!?p> 一番沒營養(yǎng)的寒暄之后,,王邵這才打開手上的大比細則,越看眉毛挑的越高,,在程懷亮與劉青迫不及待的表情下,,緩緩遞了過去,同時開口道:“兩位大哥看看吧,,小弟來營中時日尚短,,敢問軍中大比的規(guī)矩是否一向如此,?”
王邵為何有此一問,,無它,這里頭的條條款款皆對自己這頭不甚友好,,特別是按上書的規(guī)矩對抗,,不是四進二二決一的普通淘汰制,而是四隊循環(huán)積分制,。
贏一場計三分,,和一場為一分,輸一場則不得分,。
這就意味著王邵他一營人馬要與同氣連枝的其他三營一一對戰(zhàn)并獲得勝出,,才能最終擠進決賽。
前一個是打上兩場足矣,,后一個則是要打上三,、四場才能穩(wěn)住腳跟。
別看兩者的差距并不大,,也就差一兩場戰(zhàn)斗,,實則,那可是天壤地別,。
試問,,打仗哪有不損耗兵員的?即便是模擬戰(zhàn)磕磕碰碰也在所難免,,兩場下來已經(jīng)夠嗆了,。
一來人力總是有限,二來,,將士們所受的傷勢也不可能在短短幾日間恢復如初,,可以說打一場,,人便少一場。
王邵可以想象,,要真按這規(guī)矩辦事,,決賽根本不用打,不如交白旗投降算了,。
氣憤是肯定的,,擺明了有人在背地里陰他,車輪戰(zhàn)嘛,!
不僅是王邵生氣,,程懷亮更是暴怒,剛遞過去的手轉(zhuǎn)而朝其腳下狠狠甩去,,只見他手掌上的竹簡打著轉(zhuǎn)兒砸到了大帳簾上,,啪嗒一聲摔了個對半開。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劉青還舉著雙手沒動,,望向程懷亮的眼神多少有些怨念,那意思仿佛在講:“你倒是先拿來讓我瞅瞅再怒也不遲呀,!不知道這么兩手空空舉在胸前氣氛很尷尬嗎,?”
無奈,劉青只能將手托在雙膝之上,,看似順勢起身,,不疾不徐地踱到了帳口,彎腰將散了線頭竹簡收拾了起來,。
“咦,,往日軍中大比可沒這般復雜,而且,,這對王賢弟來說也太不公平了,,須知其它三營皆是一丘之貉,若是他們商量好回回打和,,那豈不是說,,他們不費一兵一卒也能超過咱們營啊?!眲⑶嘁贿吙匆贿叿治龅?。
見有同道中人,程懷亮嚷得更起勁了:“就是說嘛,,可不是注定不戰(zhàn)而敗,,簡直豈有此理!也不知兵部哪個王八羔子出的餿主意,千萬別讓俺知曉,,否則,,俺非廢了他不可?!?p> 言畢,,程懷亮還扭頭替王邵抱不平道:“賢弟,大丈夫拿得起放的下,,俺們不比了,,如此有失公允,若再去,,豈不被人當成傻子,!”
冷不丁的王邵冒出一句:“程大哥,我倒想試試,?!?p> “哎,聽哥哥的話這就對嘍……不是,,賢弟你真要去?。俊背虘蚜吝@才反應過來,。
王邵笑而不語,。
程懷亮一拍手,,朝劉青訕訕道:“瞧瞧,,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俺們這位王賢弟當真了不起呀,,劉兄,,你說是吧?!?p> 劉青嘴角抽了抽,,只說了句:“呵呵?!?p> 當然,,他是從王邵那頭學來的,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這兩字很有內(nèi)涵啊,,難怪王邵常用來著。
同時,,劉青也佩服程懷亮,,這都能給兜回來,果然,那混世魔王的性子是可以遺傳的,,當真是虎父無犬子,,一樣的混。
“呵呵,,兩位大哥,,咱們都是成年人了,說句不好聽的話,,這世界何曾有過真正的公平,?”
“呃……”兩人面面相覷。
哎呀,,我去,,這一言不合就跟咱兩粗人聊起哲學,王賢弟,,你也是夠了,!
王邵很是裝逼,沉吟片刻,,說了一句十分霸氣的話:“對于弱者,,是沒有公平可言的,而所謂的公平,,還得靠自己的雙手去爭取,,他們要戰(zhàn),那我便戰(zhàn),!”
劉青微微點頭:“既然賢弟執(zhí)意如此,,是否要另做安排?!?p> 言下之意是在提醒王邵是否要改動下原本的計策,。
“嗯……是要好好重新布置一番,具體細節(jié)也要隨之改動一二,,兩位大哥,,不如咱們一起來研究下?”王邵一副名偵探的架勢,,良久才開口道,。
丫的,終于肯松口了,,程懷亮有種淚流滿面的沖動,,趕緊如課代表見老師般恭敬,還三步并作兩步殷勤地搬來壁上懸掛的地圖,,咧嘴笑道:“嘿嘿,,賢弟,,俺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來來來,,趕緊給俺們說說,!”
劉青也湊了過來,滿臉興致,。
王邵掃了兩人一眼,,變戲法似的從背后掏出一個木盒,又從里頭抽出碳筆,,比劃著地圖娓娓道:“原本,,我的計劃是這樣的……然后……之后……”
王邵嘰里呱啦說了一堆,叫劉青兩人聽得那是目瞪口呆,,聽王邵闡述,,就跟聽天書一樣,臉上寫滿了五個大字:“這也行得通,?”
……
話分兩頭,,各表一枝。
兵部下發(fā)的通知可不僅僅是王邵這邊接到了,,其他三營也同樣接到了,。
趙教頭得到大比細則書后,那是一臉的懵逼,,不過待他細細分析之后,,他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只要他與其他教頭溝通得當,,那便能夠輕松躺贏這場大比,。
天上居然掉下餡餅了?再次將手中竹簡翻來覆去確認了好幾遍,,趙教頭這才興奮地抄起竹簡拔腿朝三營聯(lián)合議帳的方向一路小跑而去,。
說來也巧,打路上遇到另一營趕過來的齊教頭等人,,眾人短暫交流了下意見,一致決定一道過去向鄭軍師問個明白,。
眾人哪知,,張教頭已經(jīng)早早的在轅門準備迎接諸人,眾人再次齊聚免不了一陣寒暄,,待入座之后,,鄭季年才笑道:“呵呵,諸位教頭今日不請自來,,可是因為大比賽制略有改動之事,?”
不明真相的教頭們自是齊齊點頭,,有甚者,直接將攜帶的文書放在了案幾之上,。
張教頭見此,,哈哈一笑:“哈哈哈,想必諸位教頭已經(jīng)看出了這竹簡里頭的玄機,,不錯,,正如諸位教頭心中所思,只需吾等精誠合作,,王邵,,不足為慮?!?p> “哦,,諸位可得感謝鄭軍師,若不是他在背后打點,,賽制豈會偏袒咱們,,在座諸位占了如此大的便宜,還得感激軍師才是,?!睆埥填^一抬手,提醒諸人道,。
“我倒是誰,,原來貴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想不到啊想不到……”
“哎呀,,真是感激不盡,!”
“趙某,也多謝軍師,?!?p> “咱可算是尋對人了,咱軍師有大能吶,!”
“可不是嘛,。”
“哎,,你們說,,王邵他還敢出來比嗎?”
“齊兄問地好,,我也在想這個問題,。”
“哈哈哈……”諸人哄堂大笑,。
看著一個個嘚瑟的教頭,,鄭季年卻是不喜,,出言打斷道:“諸位莫要高興的太早,以某對其人的了解,,王邵必然會應戰(zhàn),,且眼前這些小手段未必能真難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