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飛揚,你這個山賊,,你不得好死!”章安縣內(nèi)的一座村落內(nèi),,村頭小溪,,一排人跪著,其中一名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沖云飛揚發(fā)出了詛咒般的吶喊,。
坐在一張大椅上,,翹著二郎腿,四周是周泰統(tǒng)率的將士和小村所有的村民,,彈了彈褲腿上的灰塵,,云飛揚笑道:“朕不得好死?王胖子,,現(xiàn)在不得好死的可是你,。你王家光是這十年內(nèi)就侵吞了無數(shù)百姓的土地,強收人為奴,,害死了多少人,?又糟蹋了多少無辜少女?”
云飛揚殺人自然不會無罪殺人,,這些世家能夠擴張至此,,其中又怎能沒有血腥,?
你們不愿意配合朕的新政,,那朕就翻你們的舊賬,一件件血淋淋的慘案讓村人回想起了當初,,讓他們畏懼的麻木的雙眸重新泛起了光芒,,可以說,他們的死不但能夠讓新政順利進行,,更是幫助云飛揚收獲了大批的人心,。
相當不錯的副本!
“懶得跟你這肥豬一樣的東西廢話,,殺,!”瞥了一眼王胖子,云飛揚一臉的風輕云淡,。
不再管那一顆顆掉落的頭顱和染紅的溪水,,云飛揚將目光投向了聚集在一起的村民們,“老鄉(xiāng)們,,朕承諾,,從今以后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渣滓能夠魚肉你們。地,,朕分給你們了,;戶籍,朕取消了你們所有的奴籍,;律法,,朕給你們講解了......只要你們遵守我大云帝國的規(guī)矩,朕保證,再也不會有人能夠欺負你們,,若是有,,朕會親自砍下他的腦袋?!?p> 清澈的小溪混雜著王家十數(shù)人的鮮血,,叮咚流淌,云飛揚的話音在這溪水之間和四周金黃之中,,擲地有聲,。
“啊.......”
突然一名披頭散發(fā)的女子仰天大叫,然后直接撲到小溪邊上,,大口吞咽著混雜了王家全族鮮血的溪水,。
“女兒,你的仇終于報了,!”女子哽咽凄厲,,溪水混雜著泥土沾滿了臉龐。
“爹,,咱家的地回來了,,您老人家可以瞑目了?!本o跟著,,一名極為樸實的年輕人同樣跪在了披頭散發(fā)的女人旁邊,同樣大口吞咽著血溪,。
“娘.........”
.................
眾人早已經(jīng)被勾勒起來的情緒不斷擴散,,一整個村子,數(shù)百人,,幾乎每家都被王氏族人迫害過,,紛紛跪在小溪旁,大口吞咽溪水,,現(xiàn)在,,每一個人都想喝他們的血,吃他們的肉,。
半晌,,這些村民終于發(fā)泄完心中的情緒,恢復過來,,自發(fā)地,,所有人齊齊跪在云飛揚的身前,“陛下,,從今以后老朽生是帝國的人死是帝國的鬼,,這一條老命,,任憑帝國驅(qū)使?!?p> 一名白發(fā)蒼蒼讀過幾天書的老者對云飛揚如此說道,。
“陛下,從今以后,,俺們的命就是您的,!”沒等云飛揚有所表示,老者身旁的村民同時大聲吼道,。
看著眾人周身的氣運光輝陡然明亮起來,,云飛揚知道,自己這趟來對了,,民心已然盡歸于他,。
“老丈,還有諸位鄉(xiāng)親們,,大家都起來吧,,朕是大云帝國的皇帝,保護自己的子民是朕的職責,?!狈銎鸢装l(fā)蒼蒼的老者,云飛揚極為鄭重地說道,,“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無論是民間惡徒,,還是官員不端,,這些都逃不過你們的眼睛,朕希望若是鄉(xiāng)親們發(fā)現(xiàn)了,,能夠不懼威脅及時稟告帝國,,如此,帝國才能迅速鏟除這些毒瘤,,盡早為民除害,,而不至于發(fā)生現(xiàn)在這樣的慘事。同樣,,帝國保護大家,,大家也要心存帝國,你們身為帝國子民,,也都有職責為帝國的強大貢獻出力所能及的力量,,安分守己,遵守律法,,按時繳稅,,只有大家共同努力,,帝國才能夠不斷強大,才能夠不受外界諸侯侵略,,才能夠讓大家一直過上安穩(wěn)幸福的日子,。”
說了一大堆,,云飛揚努力地把自己親民,、明君的形象刻錄在老百姓的心中。
很多時候,,光做事是不行,,做的事必須要讓人知道,還得讓人明白,,尤其是在古代這種通訊極不發(fā)達的時代,,交流顯得尤為重要。
歷史上很多君王把自己與百姓之間的距離拉得很遠,,認為只有這樣才能在百姓心中樹立威信,,云飛揚恰恰不這樣認為,想要在百姓心中樹立起堅不可摧的豐碑形象,,首先便要走進他們的心中,!
一番安慰,云飛揚并沒有在這個小村子里久待,,章安縣雖然不大,,可也有不少村落,除了這里,,還有不少地方需要殺人呢,!
當然,既然你提著屠刀氣勢洶洶而來,,人家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這不,在新政實施,、云飛揚開始殺人的第三天,,他遭到了阻截。章安縣勢力最大的李家和劉家糾結了將近兩千人伏擊云飛揚,。
只可惜,,他們太低估云飛揚的實力了,不說周泰這樣的悍勇之將,,就算云飛揚孤身一人,,區(qū)區(qū)兩千人也是絕對拿不下的!
更何況他們的行動完全沒有瞞過云飛揚的眼睛,,甚至說,,他們能夠聚集在一起還是云飛揚暗中撮合的,。
聚眾造反,殺之更是師出有名,,而且,,這些家伙聚在一起,也省得他一個地方接著一個地方地奔波,,直接一鍋端,,全殺了還省事!
“殺得真不痛快,!”戰(zhàn)斗來得快結束的也快,,云飛揚擒賊先擒王,干掉了那些家主,,這些懾于高壓聚集而來的家奴自然也就降了,。
對此,沒砍幾個人的周泰很是不滿,,這跟他想象中的大殺四方完全不一樣,。
拍了一下周泰粗獷的大腦袋,云飛揚沒好氣道:“要什么痛快,,咱們打仗的目的從來就不是為了殺人,,章安縣本就人少,要是讓你大肆屠殺,,那還得了?。縿e廢話,,趕緊收攏俘虜,,咱們回縣城!你要是實在不痛快,,回去之后,,朕陪你練練!”
“嘿嘿.....俺可不跟陛下您比劃,,您太強了,跟您比劃,,俺純粹就是找揍,!”一聲憨笑,看到云飛揚抬手要揍他,,周泰連忙跑開去收攏俘虜,。
回到縣城,來到城墻上看著神色復雜的顧雍,,云飛揚笑道:“元嘆,,就在幾天前,,你認為朕的新政難以實施,可現(xiàn)在,,你還這樣認為嗎,?說起來還要感謝元嘆,要不是因為有你這個傳話筒,,這些世家還真未必能夠抓住朕外出的機會,,而朕現(xiàn)在恐怕還要不斷奔波呢!”
從俘虜身上收回目光,,看向云飛揚,,顧雍認真道:“臣沒有背叛陛下?!?p> 他不喜歡云飛揚也不愿意為其效力,,不過既然已經(jīng)歸附帳下,那么他顧雍便絕不會做兩面三刀的事情,!
“朕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可你身邊的人卻未必有著與你一樣的高潔品質(zhì)?!毙α诵?,云飛揚繼續(xù)剛剛的話題,“元嘆,,你還沒有回答朕,,你現(xiàn)在還認為朕的新政難以實施嗎?”
年輕的顧雍雙眸深邃,,毫不回避云飛揚的逼問,,“陛下,章安只是一縣,,且是偏僻之地,,這里世家的勢力很弱,您憑一時武力的確可以為所欲為,,可出了章安縣呢,?”
“步步為營,穩(wěn)扎穩(wěn)打,,朕覺得沒問題,!”聳聳肩,看著還是堅持己見的顧雍,,云飛揚笑道:“不談其他,,元嘆覺得朕的新政如何?”
沉默半晌,,顧雍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世家之難,,天下之福,若....若真的成功了,,那么陛下將是開天辟地的君主,,不遜秦始皇?!?p> “既然元嘆認可,,如何還不愿意投身這般大義之中?”云飛揚反問,。
抬眼看了看云飛揚,,顧雍微微低頭,沉默不言,。
明知故問,,顧家乃是江東四大世家之一,他顧雍雖然只是旁支,,可卻也是一份子,,你現(xiàn)在讓我去對抗自己的家族,開什么玩笑,?更何況....你能成功嗎,?
如此行徑,若是失敗,,那便是萬劫不復,!
“唉......若是失敗便是萬劫不復,謀士謀己,,朕明白元嘆的顧慮,。”從沉默不言的顧雍身上收回目光,,云飛揚輕聲嘆了口氣,,“朕不強求元嘆,不過朕也相信,,遲早有一天元嘆會相信朕能夠做成此事,,能夠庇護住你的家人,能夠心甘情愿赴身于這等大義之中,!”
“說起來,,馬上就要收割了,此次收割元嘆需要多加查看,,萬萬不能出現(xiàn)差錯,這是我們的機會,,土地,、稅收的新政剛剛下達便趕上了收割,,這正是帝國建立公信力的絕佳機會,把握好這個機會,,一定要讓百姓看到我們的新政是實打?qū)嵉膶嵺`,,而不是哄人的口號!光是殺人,,可以讓百姓心中感恩,,可想要真正讓百姓信服,卻是需要實打?qū)嵉膭幼?,元嘆,,你明白朕的意思吧?”很自然地將話題轉移,,云飛揚對顧雍說道,。
“臣明白,臣會按照陛下的意思去做的,?!秉c了點頭,這點小事對于丞相之才的顧雍自然是小事一樁,。
“既然如此,,那便去忙吧!”
揮了揮手,,將顧雍趕走,,看著這位大才的背影,云飛揚的嘴角輕挑,,這個大才注定是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了,。
從最初的堅決抵抗到現(xiàn)在的沉默應對,想來顧雍自己也明白自身的態(tài)度轉變,。
另一邊,,山陰縣,這里是會稽郡的郡城,。
太守王朗捏著手中的軍報,,一臉憤怒,“區(qū)區(qū)山賊,,安敢如此,!”
“集結軍隊,隨本太守平亂,!”須發(fā)皆張,,憤怒至極的王朗對左右喊道。
“大人,這所謂的大云帝國藐視大漢威嚴確實該誅,,只是現(xiàn)在并不是最佳時機,,如今收割在即,若是耽誤了,,恐有糧荒,,所以,不如收割完畢再去討伐,。賊人盤踞章安,,既然僭越稱帝,必然不會輕易離開,,所以便也不必過于急切,。”王朗身邊一名羽扇文士輕聲勸誡道,。
聞言,,王朗漸漸冷靜下來,面帶苦澀地點了點頭,,他本就是智謀之士,,自然能夠明晰其中利弊,剛剛只是太過憤怒罷了,,天下諸侯紛爭,,無一人心向漢室,現(xiàn)在區(qū)區(qū)一介賊人都開始稱帝,,難道我大漢真的要亡了嗎,?
三十多歲的王朗不禁感到一陣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