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你可能說說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望著清月,他神色不變,,只是面上流光黯了黯,,“冰珠這是何意,?”
我心中疑惑重重,清月卻還在這里賣關(guān)子,!
天珠上從不下雨,,可此刻我的心中卻似傾盆大雨雷電交加。
清月這句話如同一個雷將我劈醒,,我怒不可遏,!
“你送我占了蛟龍血的扇子,說明你一早知道有麒麟骨粉,。慎離仙君在你耳旁說的話,,一定也是向你匯報(bào)天珠星上的情況。你明明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卻不阻止,!”
“你明明知道!你知道的,,不是嗎,?”我朝清月大吼。
“你就這么愛賣關(guān)子,,你這就是虛榮,!非要當(dāng)自己是再世諸葛嗎?你只說扇子扇子,,你直接告訴我會發(fā)生什么事難道不行嗎,?為什么不直接阻止?你就為著不打草驚蛇,,就為著能夠一網(wǎng)打盡,,所以非要引得八臺仙尊出手。人家的確出了手,,可是卻害死了我的猊泉豹,!”
清月垂首看向勃然大怒的我,面上神色依舊不變,。
他吐字,,“猊泉豹的死,不是任何人的過錯!這本就是猊泉豹的劫難,,過去了它便可修成人身,,過不去便也只能灰飛煙滅?!?p> “為什么,?為什么死的是猊泉豹?”我咆哮著,,聲音尖利不似往常,。
“冰珠,你以為這世間事,,都是你那話本子上的故事嗎,?人人都能得道升仙?人人都能渡劫成功,?人人都能如同你一般,,天資聰穎,法力靈力突飛猛進(jìn),?我與你說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shù)。這猊泉豹也是一樣,?!?p> 清月垂手站立著,冷冷的答道,。
我的臉氣得通紅,,狠狠的瞪著他,怒道:“就你厲害,!你什么都知道,!未雨綢繆!做得好??!你說有命數(shù),行??!如今是猊泉豹,若是下回是我呢,?是我冰珠兒呢,?你也能如此坦然淡然,?你只不過是對猊泉豹沒有情誼罷了,,才能如此狠心絕情!只怕若是換了我,你也是一樣的處理吧,。畢竟,,這萬萬年來,你都是一個冷心絕性的上神不是么,?”
我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接著說:“我,冰珠,,只怕還高估了我在你清月上神心中的地位了,!今日若不是猊泉豹,換做是我,,你只怕也是這一番說辭,,這一番做派吧!”
我眼角的淚,,不受控制的滑落,。就如同山間的雪,冰冷,,散落,,冰冷,散落,。
“冰珠,!在我心里,你比我的性命,,比一切都重,!”
清月默默看著我,眼中光華流轉(zhuǎn),。
“你且仔細(xì)聽我說,。你生我氣,莫不是兩件事,。一件是你覺得我一早就知道靈寵坐騎規(guī)賽會出事,,但是卻沒阻止。一件是因?yàn)槲覜]救猊泉豹,,又對它的死冷心冷情,。是也不是?”
我眼中含淚,,默默盯著他,,等他繼續(xù)說下去。
“這第一件事,,我并不知靈寵坐騎規(guī)賽一定會出事,。只是前些日子,慎離仙君告訴我,他去凡界時發(fā)現(xiàn)凡界有神秘人在大量囤積麒麟骨,,但是卻不知囤積在何處,,也不知作何用途。我覺得有些奇怪,,于是我假托修風(fēng)上仙司風(fēng)之名,,問過凡界和冥界,皆未找著這囤積的麒麟骨,。我猜想許是藏得深,,也或許是被帶來了天珠星。這麒麟骨磨成粉,,遇酒便燃,,可燃三日三夜不止息。除了用蘸了南海蛟龍血的竹扇扇風(fēng),,可令其熄滅,,別無他法。
我并不知是誰,,更不知此人要如何作妖,。但我擔(dān)心你的安危。因此去制了這竹扇給你,。只想著你能時時帶著,,有危險則能避之,若無危險自是最好,。未雨綢繆,,有備無患。即便你是上神,,這麒麟骨火也能讓你重傷,。況且,即便這麒麟骨火只能燒了一根頭發(fā),,我也不想你那一根頭發(fā)有事,!這才時時提醒你帶著扇子。我也是萬萬沒想到,,花海之上會被鋪滿麒麟骨粉,,也不可能算到猊泉豹竟會為了天危虎舍身……”
我坐在椅子上仰頭看他,,并不答言,。
清月嘆了口氣,又接著說:“第二件事,,不論是猊泉豹,,還是你冰珠上神,,抑或是一只螞蟻,花海之上的一朵花……我若能知曉它有危難,,定然會舍身相救。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但是結(jié)局如何,,我雖貴為上神之尊,卻也是無能為力,。就如同猊泉豹這幻化人身之劫,,它未能度的過去,我亦無能為力一樣,!冰珠,,即便我們是神,也有許多無奈,,許多迫不得已,!”
我呆愣的癱坐在椅子里,周遭一切都漸行漸遠(yuǎn),,眼前畫面逐漸模糊,,我什么也聽不見,什么也看不見,。
只剩下花海上奔騰肆虐的大火,,和猊泉豹燒焦的身軀。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說話,。
“我真的不明白,。真的不明白。為什么,?為什么,?
清瀟在凡界受了重傷,躲在大羅金仙的肉身里頭,。猊泉豹如今被害,,被燒死在花海里頭。我身邊的人一個個離開……”
像是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我從椅子上滑下來,,跌坐到地上,瑟瑟的發(fā)起抖來,。
孤獨(dú),,無助,無力,。
“冰珠,!你……”清月蹲下來,,拉了拉我的手,手掌冰冷刺骨,,他一慌,,“冰珠我渡些靈力與你!”
“不必,?!蔽覄e過臉,雖然他的話不無道理,,可是我卻沒辦法與他好好說話,。
“不知那寤寐仙子如今如何了?”我突然發(fā)問,。
清月眉間一蹙,,“怎么突然問起她了?冰珠你沒事吧,?”
清月估計(jì)以為我魔怔了,。
其實(shí)不是。我只是想起了寤寐仙子也曾說過有個夢中仙君,,今日八臺仙尊又說有個接引天人,。
如此一想,仿佛有些聯(lián)系,。
“我這些日子都在想著靈寵坐騎規(guī)賽之事,,已將寤寐仙子之事拋諸腦后。今日方才想起,,也是隨口一問,,不知她如何了?!蔽业恢豢粗厣?。
“寤寐如今被我囚禁在她的晨昏殿中。冰珠你想干什么,?”清月低頭在我耳邊輕問,。
我不看他,只搖搖頭,,“我不想干什么,。清月你且回吧!今日之事你剛才也解釋過了,,如今我不生你氣了,。你且先回吧。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