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過去。
官方車隊的速度比預(yù)想中要快一些,差不多中午的時候,遠方一座雄城便遙遙在望,。
車內(nèi),,眾人都已經(jīng)醒了,。
“這就是七玄城么?”
一群年輕人遠眺前方,,心中升起一絲難以抑制的興奮,。
倒不是之前從沒來過。
禾通天,,禾玉青,,甚至李文仲和柳溫柔,都曾到過七玄城,。
只是這一次,,并非以游歷者的身份。
而是作為一名武者,,真真正正地踏上了這塊跳板,。
這將是眾人的晉升臺階。
跨過去,,海闊天空,,前途無量。
跨不過去……便只能求個安穩(wěn),,看是否能跌跌撞撞走得再遠一些,。
武道之路永無止境,就算是一時不順,,也鮮有人會放棄,。
畢竟,強者的世界,,即便是從他人口中聽聞,,也令人無限向往。
“終于到了,?!?p> “七玄武府,我還是第一次去,,不知道會是什么樣子,。”
“新的擂臺,,據(jù)說競爭無比激烈,也不知我能撐過幾合,?!?p> 馬車內(nèi),眾人都是忍不住出聲。
為這一刻努力多年,,終于到了去往夢想殿堂的時候,。
不過有一人,卻是眉頭緊皺,。
莫名有些心慌,。
“凌霄故人……究竟可有人還活在世間嗎?”
第一輛馬車內(nèi),,云逍掀開車簾往外看了一眼,,心中并無任何興奮,甚至都沒關(guān)心這是什么地方,。
他只想知道,,五百年過去,凌霄城是否還有人活著……
萬一沒有,,他真說不準(zhǔn)自己自己能否接受,,又是何等心情。
如果那些人都不在了,,那從此在這方天地間,,還有誰能知他過往,明了他的心意,?
他很怕是這樣,,但又不得不去打聽。
有種想知道又害怕結(jié)果的感覺,。
“云兄,,何故這般沉悶?策馬江湖,,仗劍逍遙,,這才是真正的修行路,來,,飲勝,!”
一旁傳來李文仲的聲音,他見云逍皺眉不語,,又不知后者糾結(jié)在擔(dān)心什么,,便隨口開解一句,掏出來一只酒壺遞給云逍,。
“一醉解千愁,,美酒下肚,你就什么都忘了,,干,!”
他灑然一笑,,盛情邀約,云逍回過神來,,自不會拒絕,。
李文仲此人,瀟灑風(fēng)流,,狂放不羈,,一好美人二好美酒。
在他看來,,沒有什么美人美酒不能解決的,。
云逍之前與他相交甚篤,自有幾分類似的性情,。
當(dāng)下舉酒一笑:“好,,那便祝我等魚躍龍門,前程似錦,,干~”
一口酒下肚,,身體頓時暖和起來,人仿佛也多了幾分精神,。
云逍掃去心中陰霾,,眼神變得堅定。
李文仲說的沒錯,,這才是真正的修行路,。
不管前面有什么,他都只能迎難而上,。
哪有那么多可想的,?
“青兒,你要嗎,?”
自己喝了兩口,,他也沒忘了未婚妻。
然而卻被禾玉青白了一眼:“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喝酒亂性不知道嗎,?別讓我知道你去招惹其他女人,否則本姑娘閹了你,!”
她惡狠狠地說道,,把云逍弄了沒趣,正準(zhǔn)備再喝兩口,,卻被一只纖纖玉手奪了過去,。
“咕咚咕咚~”
禾娘子酒量驚人。
這一葫蘆起碼有一斤半,,云逍才喝了小二兩,,她居然把剩下的全干了,。
把其余三人全都看傻了眼。
“……”
一陣無語后,,李文仲笑著看向禾玉青,贊道:
“久聞冷面羅剎禾娘子,,乃是女中豪杰,,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p> 隨后似有深意地看了云逍一眼:“云兄好福氣?!?p> 云逍微微一愣,。
好福氣?
認真的嗎,?
倒是綠柳,,似乎存著幾分較勁的意思,沖李文仲道:“李公子,,可還有酒,?小女子也想飲上一壺?!?p> 李文仲看出其中意味,,用眼神詢問云逍,待后者點點頭,,這才給了綠柳一葫蘆,。
不過,綠柳喝得很文靜,,拔了塞子輕抿一口,,又蓋上了,向李文仲笑道:“李公子,,這陳年西嶺春,,可是價值八百兩一斤,這一壺……讓公子破費了,?!?p> “哦?原來綠柳姑娘還懂酒,?”
李文仲面色一奇,。
他倒不在意錢,而是綠柳竟能喝出西嶺春的年份,,還知道價格,。
不得不說,,相比于禾玉青看似狂放的豪飲,此女才更像是同道中人,。
但也并未說破,,只道一聲:“那看來日后還要多與姑娘親近——哦不,請教才是,?!?p> 后一句話明顯有避嫌之意。
綠柳人美又懂酒,,原是他最為欣賞的類型,,然而朋友妻,不可欺,。
綠柳雖未必女,,可同為八強之一,將來的成就未必會在他之下,,如此人物,,他可不信好友會只將其當(dāng)個婢女。
綠柳卻懶得避諱,,嬌笑一聲,,直言道:“李公子想喝酒,只管說一聲便是,,公子的朋友便是奴婢的朋友,。”
不過,,禾玉青顯然看不慣自家婢女勾搭外人,,聞言便是冷笑一聲,卻并未看向綠柳,,而是看向云逍,,眼神頗為不爽。
云逍則搖了搖頭,,這些女人間的事情,,他才不想摻和,便只當(dāng)不知,,與李文仲又喝了起來,。
……
很快,馬車減速,。
“吁~”
外面?zhèn)鱽碥嚪虻倪汉?,三輛馬車皆是停在了城門前。
同時傳來的還有一陣盤查聲,讓車內(nèi)四人都是眉頭一皺,。
要知道,,他們坐的可是朝廷車隊,還是七玄城所屬,,可以說是官方人員,,按理說過關(guān)應(yīng)該不用檢查才對。
而且外面的車夫和隨行護衛(wèi),,都與城衛(wèi)軍認識,。
怎的……
心中疑惑,李文仲凝眉問道:“幾位官爺,,請問今日盤查,為何如此嚴格,?可是有要事發(fā)生,?”
車廂外,坐著車夫和兩名軍爺打扮的護衛(wèi),。
后者聞言未答,,下去一個人問了下,回來才道:“出大事了,,郡守大人的兒子,,被人殺死在自家臥室,大人雷霆震怒,,正全城搜捕要犯,。看樣子,,是個江湖人士,。”
車內(nèi)四人心中一頓,。
什么,?
郡守大人的兒子,被殘殺在自己家里,?
天……
什么人如此大膽,?
竟敢在郡守府的地盤上行刺,不要命了,?
李文仲正待說話,,但卻被云逍搶了先:“江湖人士?何以見得,?”
他皺眉問道,,心中頗為費解。
一般而言,,所謂“江湖人士”,,是指所屬勢力不在本地,,或者散修群體。
可問題是,,非本地人,,或者散修,誰會閑著沒事去刺殺郡守之子,?
這里面肯定有問題,。
畢竟,殺人也是要有動機的,,尤其這種入室殺人,,不是有恩怨,就是為錢,。
而聽兩名護衛(wèi)的語氣,,根本不像是后者,那便只能是恩怨,。
既是恩怨,,非本人地或者散修,誰會跟郡守之子有恩怨,?
就算有,,誰又有那個本事,潛入郡守府殺人,?
那可是全郡最強勢力,。
能得罪起的不必暗殺,得罪不起的也不敢暗殺,。
因此,,其中定有蹊蹺!
不過李文仲三人卻是不解,,郡守之死被殺,,和云逍有什么關(guān)系?
看起來很關(guān)心的樣子……
有點古怪,。
只是話又說回來,,云逍這么一問,他們還真想知道案情,。
一是出于八卦心理,。
這二來……萬一自己能想到點什么呢?
豈不是能和郡守拉上關(guān)系,?
心中這般想著,,便聽外面軍爺?shù)溃骸巴ň兞钌袭嬃讼瘢莻€粗髯漢子,面生得緊,,應(yīng)是江湖人士無疑,。對了,你們幾個準(zhǔn)備下車,,配合下城衛(wèi)軍檢查,。記住,不可亂說話,?!?p> “知道了,多謝軍爺,?!?p> 車內(nèi),云逍回復(fù)一聲,,話音剛落,,便見馬車又往前走了一段,下車一看,,已經(jīng)是到了城門前。
一行人下車接受檢查,,很快便也通過了,。
待進城之后,才是又提起此事,,就此閑聊了一陣,。
不多時,馬車達到驛站,,眾人下車,,自行尋找住處。
之前青州大比提前了幾日,,眼下入學(xué)時間還未到,,十天之后才能登記入學(xué)。
“賢婿,,要不就這吧,,這家青天樓是郡守家的產(chǎn)業(yè),環(huán)境好,,便于打聽消息,。”
禾通天走在最前面,,熟門熟路地找到一家酒樓,,看向云逍道。
人來人往頗為熱鬧。
“嗯,,走吧,。”
云逍對此自無意見,,一行人走進店里,,先是要了幾間上房,隨后點了一桌飯菜,,準(zhǔn)備填飽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