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他真正所想的,，可他沒有說出來，他后悔著,，直到寒意蔓延到了他的心臟,，凍住了他所有的一切。
而現(xiàn)在,，提恩人生中的寒冬,，已經(jīng)徹底過去了。
“再見了,，提恩,。”
“再見,，安,。”
人生終有分離時,。
提恩也知道,，他不會太可能會回到這個地方了。
不過已經(jīng)——無所謂了,。
所有的一切,，都已經(jīng)有了價值，他已經(jīng)走出去了,。
一行人揮手告別,，再無留戀，即便他們的相遇是一期一遇。
——
回到車上,，塞莉滿臉奇怪笑容的看著提恩,。
“我還以為你們會聊不少呢?！?p> “我和安的關(guān)系沒有那么好,，但也沒那么差吧?！?p> “我是不知道你們之間發(fā)生過什么,，不過看你的樣子，應(yīng)該是沒事了,？”
“也許吧,。”
提恩是不知道塞莉說的沒事了是什么意思,，但有時候,，你必須學(xué)會附和。
就在提恩怎么考慮繼續(xù)附和塞莉的時候,，車外再一次傳來了庫洛維的聲音,。
“大小姐?！?p> “是薩克森吧,？”
“是?！?p> “來來,，我們再下一次車，這大概是最后一個給我們送行的了,?！?p> 剛上車還沒五分鐘的提恩，只能又跟著塞莉下了車,。
見到的人,，也是意料之中的薩克森。
一連串麻煩事情的源頭,，也是現(xiàn)在承擔了所有責任的倒霉蛋,。
“沒想到忙得不像樣子的分部長還特意過來給我們送行?！?p> “我受大小姐關(guān)照頗多,，大小姐臨行，我不管是多是少,，總要有點表示,，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辛格鎮(zhèn)產(chǎn)出的上好玫瑰干，蠻甜的，可口又開胃,，我想大小姐會喜歡的,。”
此時的薩克森也解開了自己的包裹,。
并不是干燥的花朵,，而是腌制好的玫瑰干，看樣子多半是和甜點差不多的東西了,。
蠻好看的,，紅色的玫瑰干，看著還是很誘人的,。
塞莉看了一眼，示意庫洛維收下,。
“玫瑰干,？這東西會做的人可不多，我收下了,，不過這么一點點東西,，你可別指望我原諒你犯下的那么多錯誤?！?p> “我想就是大小姐原諒我也沒有用,，守備隊，不對,，現(xiàn)在應(yīng)該說是警察,？警察肯定不會放過我?！?p> “他們那群人當然不會放過你,，哈哈哈——我還是不說了，反正你們今后會相處的很久就是了,，當然,，與我無關(guān)了。你是不知道我最近幾天天天被人問,，真的問煩了,。什么都來問我，這感覺真不好受,?！?p> “我想我還是得讓大小姐你難受一下，大小姐,，我想知道吉爾斯真正想要做的是什么,，調(diào)查應(yīng)該結(jié)果了吧？”
提恩從未考慮這個問題，這對他而言是沒有意義的,。
塞莉嘗了一口玫瑰干,。
“很甜，你知道人腦唯一能夠吸收的養(yǎng)分是什么嗎,？”
“是糖份,。”
“正解,，這雖然是魔法使們最先發(fā)現(xiàn)的,，體內(nèi)的元素流動什么的，什么營養(yǎng)價值什么的,，都是這群看著不像人的家伙研究出來的,，可是啊，人也不是什么都知道最好,，有的時候,，人不知道一些東西，才最好,?！?p> 塞莉的話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她還是說了下去,。
“吉爾斯有寫日記的習慣,，根據(jù)他的日記，我們也知道了他這幾年都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吉爾斯這家伙受到封賞,，得到三號文書發(fā)展城鎮(zhèn)，這是他的人生巔峰,。而他對這個巔峰產(chǎn)生了恐懼,，沒錯是恐懼。隨著諾森因城的發(fā)展步入正軌,，他受到民眾的擁戴和喜愛,，可這份榮譽，卻讓吉爾斯陷入了恐懼,，日記中他是這么寫的,。”
“民眾的歡呼,，讓我想起了父母與孩子分離的哀嚎,，民眾的笑容,，讓我想起了死于我手的平民，一切的榮譽都不該是我所得,，一切——”
“吉爾斯這家伙,，如果平民對他惡言惡語，他反而不會走上這條路,，他過去的犯下的錯,，都錯的太離譜了，以至于讓他產(chǎn)生了一種絕望的自卑感,，他認為自己不配擁有任何榮譽,，這也是一個相當悲哀的事情了?！?p> “扯遠了,，我接著說，根據(jù)日記的記載,，某天他在伊萊恩的皇立圖書館,，找到了有關(guān)神格資料，持有者將會全知全能,，然后很巧的，胡勒帶著第三樂章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也算是理所當然的,，他們開始了研究?！?p> “第三樂章研究了一段時間后,，瑞羅菲尼的魔法協(xié)會找到了他，并且告訴了他胡勒的真身,，一個無惡不作得到血魔法使,，可即便如此，吉爾斯也沒有放棄研究,?！?p> “法蘭作為監(jiān)視者留了下來，并且定期和瑞羅菲尼的魔法協(xié)會進行聯(lián)絡(luò),，此時的吉爾斯發(fā)現(xiàn)了,，這兩個人都不知道第三樂章的正真面目，他們都認為,，第三樂章內(nèi)的元素量能夠鋪墊成為真實之路,，他們能夠通過鋪墊出來的道路到達真實之地?！?p> “可以說是吉爾斯利用了兩人研究魔法的心理,，他成功的騙過了兩人,，之后的事情嘛，你們也都見到了,，他失敗了,，僅此而已?！?p> 塞莉的話說完了,，說的也算是相當?shù)暮啙嵑喍塘耍痰阶屓擞X得有些不明所以,。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塞莉說出了吉爾斯真正想要得到的。
那個被塞莉拋棄,，被提恩毀壞的神格,。
一個能夠成為全知全能之神的神格。
不過薩克森并不知道神格已經(jīng)被毀壞了,，而且他也不理解神格到底有什么價值,。
他搖了下頭。
“全知全能,，吉爾斯想要成為神,？”
“人不可能成為神，吉爾斯也知道這一點,，但他固執(zhí)的認為,，即便不能成為神，他也能夠把握住那僅有一次的機會,，一個改變歷史的機會,。”
“他想回到過去,，阻止戰(zhàn)爭爆發(fā),？還是阻止自己參與進這戰(zhàn)爭？”
——
“他想回到過去,，去保護貞德·達爾克將軍,，他寧愿一起赴死，也不愿意茍活于世,?！?p> ——
“...”
“...”
一個不斷的在悔過自己所有行為，否認自己過往一切的人,，沒想到,，他的愿望竟然真的簡單的讓人無法想象。
不是阻止戰(zhàn)爭,，不是拯救人民,，更不是自我救贖,。
一直否認戰(zhàn)爭，否認自己所有過往的人,，他心中最大的愿望,，竟然只是——去保護自己沒有能夠保護的人。
即便是薩克森也因為吉爾斯的悲運而嘆了口氣,。
“吉爾斯他也是一個可憐人,。”
“不要說他了,，你也是一個可憐人,，城內(nèi)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站在你這邊的民眾了，你今后不光不會被警察追捕,，連一般的民眾他們也會追捕你,。”
“不會的,，他們知道我的危險性,，但我想，他們?nèi)绻姷轿?，一定會積極的和警察通報,，現(xiàn)在的民眾已經(jīng)信賴警方了，我想這也是我希望看到的,?！?p> “天知道你還要被罵多久，被歧視,、被追捕多久?！?p> “如果這是對我的懲罰,，我想這已經(jīng)是最輕的懲罰了?！?p> 薩克森退后了一步,，對著塞莉彎下了腰。
“世界不夠好,，所以才需要謊言來維持這份美好,，夜梟會變成他們想要看見的樣子，會一直持續(xù)下去,，直到他們能夠接受并不美好的現(xiàn)實,。”
“都說我們的世界是美好和希望構(gòu)成的,，不是這樣的,，其實我們所有的一切,，都是構(gòu)建在謊言上的，薩克森,，我不能說祝你好運,，但我想，你會活下去的,?！?p> 說到這里的塞莉，本打算就這么結(jié)束話題,，可就在后一秒,，她被庫洛維提醒了一下。
“說起來,，薩克森你的星羅是什么,？”
——
“我？是第十四位的節(jié)制,，小阿卡娜是星幣,。”
——
“土節(jié)制,？小阿卡娜象征的金錢,、物質(zhì)和享受，節(jié)制這個星羅本來的能力是調(diào)和,，主要能力是改變一些區(qū)域內(nèi)的構(gòu)造,，比如說水質(zhì)、土壤,，以及鋼鐵一類的東西,，沒想到在你這里，就演變成了因果逆轉(zhuǎn)一類的概念,?！?p> “調(diào)和？大概和我做的沒有什么區(qū)別,，但我想應(yīng)該沒人會和我一樣做這些事情,。”
“所以我才會好奇你的星羅到底是什么,，要是還存在其他種類的星羅,，那就有意思了?！?p> “也許星羅我們了解的都還不夠,，就像我們對自己的了解一樣?！?p> “我想你是了解自己了,，諾森因城的英雄——夜梟,。”
“我也很希望能夠了解自己,，但目前來,，我距離這段路，還有那么一點點距離,?！?p> 說到這里的薩克森，看向了提恩,。
“我想我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我這條路走錯了，我是沒有悔改的機會了,，但我想提恩你還有機會,。”
“機會嗎,？我會好好考慮的,。”
“提恩,，你這么說不合適吧,，怎么好說考慮呢，這可是你的大前輩給你的忠告,，你需要的不是考慮,，而是參照，我想這不是一條值得獻上一生的道路,?！?p> “付出和回報，不成正比,?！?p> “可即便如此，薩克森你會繼續(xù)做下去的吧,？”
“哈哈哈——是啊，是啊,，因為這個城鎮(zhèn)還需要我呢,。”
“人都是長不大的孩子,，努力吧,，薩克森?！?p> 最后的送別,，也就到此為止了,。
提恩看著薩克森的背影，搖了下頭的他,，重新回到了馬車上,。
“這東西真蠻好吃的，薩克森他剛剛說了這地方的原產(chǎn)地對吧,，我們好像會路過這地方,，到時候再買點，來來,，你們吃點,。”
“...”
提恩看著鮮紅的玫瑰干,，隨便撿了一片,，嚼了起來。
甜,，香甜的味道,，玫瑰的香氣嗎？
“哈哈——”
提恩還是第一次笑了起來,。
因為他也慢慢的發(fā)現(xiàn)了,，即便他們同行一個月不到，可這一個月,，他體驗了太多過去他不敢想象的東西了,。
早就應(yīng)該是笑起來了，早就應(yīng)該知道什么是笑容了,。
第二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