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聲說道:“郭英,,在我心目中你是個堅強的人,想不到也有軟弱的一面,。包小進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依我看,,你們的婚姻已經(jīng)走到盡頭了,,就這樣你還要維護他嗎?”
包小進兩眼赤紅,,罵道:“顧闖,你什么意思,,你讓郭英和我離婚嗎?”
我:“你覺得這樣的婚姻還有意義嗎,,包小進,從你出軌的那天起,,就應(yīng)該預(yù)料到今天這個結(jié)局。什么是婚姻,婚姻是男女之間因為愛慕,,因為共同的理想,想要在余生中相互扶持,,相溽以沫才走到一起?;橐鲋凶钪匾氖鞘裁矗侵艺\,,是責(zé)任。這兩點尤為重要,,你覺得你都做到了嗎?”
“出軌,?”圍觀眾人小聲議論起來,。
郭英:“顧書記,,別說了,別說了,。”
包小進:“誰出軌了,,這兩點我姓包的都做到了,,問心無愧,。”
“哈哈,,當(dāng)真是可笑至極?!蔽冶凰暮耦仧o恥氣得大笑:“好,我今天就和你說道說道,。先說忠誠,,你在外面包養(yǎng)情婦,,好幾次被郭英逮著,到現(xiàn)在你還不承認(rèn)嗎,?”
包小進:“我什么時候包養(yǎng)小三了?!?p> 我:“別不承認(rèn),你車上載著一個長頭發(fā)的姑娘是怎么回事,,一次兩次或許可以瞞得了別人,可同一個人被郭英拍到過三次,,難道就沒有鬼嗎?”
包小進:“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不是……”
“住口!”我從來罵人從來沒有像今天罵得這么痛快過,,心中真是酣暢之極:“再說責(zé)任,你家上有患老年癡呆的母親,,中有妻子,下有兩個正在讀書的兒子?,F(xiàn)在家里又要拆遷,兩個兒子將來還要買房子,,負(fù)擔(dān)不可謂不重,。別人遇到你這樣的情況,愁得頭發(fā)都白了,,可你看看你干的究竟是什么事兒?”
“據(jù)我所知,,你在政務(wù)中心上班,,朝九晚五,時間多得很,。可你每天一大早就出門了,,要半夜才回家。這么多時間,,你跑去干什么了?!?p> 包小進詞窮:“我,,我……”
“會小三去了吧?”有一個病人低聲說,。
眾人都輕輕笑起來。
包小進羞得滿面通紅,。
我繼續(xù)罵道:“包小進,你一個月才多少工資,,三千塊吧?自從你出軌,,這幾個月何嘗拿過一分錢回家。嘿嘿,,你家都窮成那樣了,母親老婆孩子都吃糠咽菜了,,你外面開的是豪車,抽的是中華,,還玩女人,,你的良心呢,,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你再回頭看看她,,看看她,你的妻子,。”
我指著郭英,。
郭英眼睛里全是淚水,,搖頭:“顧書記,,別說了,別說了,?!?p> “我要說,且不論我是城南村的第一書記,,就算我是普通群眾也要說。所謂,,物不平則鳴,道路不平旁人鏟,,我就不信這世上沒有公道了?”我話音鏗鏘:“郭英自從調(diào)整了工作崗位之后,,收入降了一大截。她每個月的收入都用在一家人吃喝上面,,給你母親看病,,給你的兩個兒子吃穿,。而她,,每天都加班,累得臉色都白了,。你看看她,,你看看她,,你的妻子,你于心何忍,?現(xiàn)在你在外面會小三出了車禍,摔傷了腿,,沒前看病,想起自己有個老婆了,,問她要醫(yī)藥費了,你的臉皮比城墻拐彎還厚?。 ?p> 包小進徹底暴怒了:“罵得好,,罵得好,,我就不是人,我不是人好不好,?”
說完,,一個出人意料的事情發(fā)生,,他竟然伸出手來左左右右給了自己兩記耳光,。
聲音清脆,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
沉默,長時間的沉默,。
空氣中只剩包小進的喘息聲和郭英低低的哭泣,。
“包小進,,包小進你怎么了,,傷得怎么樣?”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我回過頭去,看到一個纖細清秀的女子站在樓梯口處,。
她大約三十出頭的樣子,,身材很不錯,,給人一種柔軟的感覺,。當(dāng)真是身似蛇行,有一種特有的嫵媚,。
這人看起來好眼熟,,我猛地認(rèn)出他來,這不就是郭英偷拍的照片上那個女人嗎,,包小進的小三。
她手中提著一個水果籃,顯然是聽到包小進出了車禍過來看望,。
包小進啊,包小進,,你老婆和小三終于正面交鋒了,,看你如何收場?
包小進大驚:“許露,,你怎么來了?”
原來這個女人叫許露,,她面上帶著不解:“我來看看你呀,,怎么了,?”
突然,,郭英一聲哭叫:“我打死你這個小三,,不要臉,還有膽子跑過來,!”
哭罵聲中,,她手中面盆就扔了過去。
許露身手倒是矯健,,頭一側(cè)避開。
面盆在“光當(dāng)”聲中順著樓梯滾了下去,,驚心動魄。
我心叫不好,,厲聲喝道:“小陳,抱住她,,馬上!”
小陳沒有辦法,,只得伸出手去,用盡全身力氣拉住郭英的胳膊,,心中當(dāng)真是苦不堪言。
許露驚得臉都白了,,她倒是惱了,喝道:“包小進,,這女的是你妻子吧,她怎么回事,,瘋了嗎?”
包小進連忙道歉:“許露,,對不起,,對不起,,家出了點問題,我老婆情緒不穩(wěn),,你快走吧!”
郭英又大聲哭起來:“包小進,,你這個陳世美,,你竟然向這個女人道歉,?”
她一邊哭著,,一邊伸腿去踢許露。無奈胳膊被小陳死死拉住,,如何踢得道。
許露顯然是被狀若瘋狂的郭英嚇住了,,畏懼地縮了縮身子:“好,,那我走了?!本桶阉@塞到包小進手里:“好好養(yǎng)病?!?p> 包小進:“謝謝你來看我?!?p> 許露遲疑了片刻,又道:“包小進,,能不能換個地方,我有兩句話同你講,。”
郭英不干,,尖叫:“要說就當(dāng)著大家的面說,你們做得,,就數(shù)不得了?”
包小進:“郭英,,你要講道理,,我們就說兩句話,。”
“不行,,當(dāng)著大家的面說?!?p> 包小進大怒:“真是個瘋婆娘?!?p> 許露插嘴,怯生生地說道:“其實也沒有什么大事,,包小進,我就簡單說兩句,,說完就走?!?p> 包小進的臉突然紅起來:“不要說?!?p> 許露:“包小進,你今天出了車禍,,我很遺憾。不過,,首先得說清楚,,你這車禍和我沒有關(guān)系,,你可不能訛詐我,,得講道理啊,!”
包小進的臉更紅,,頭都低下去了:“不訛?zāi)?,不訛?zāi)恪,!?p> 許露從包里掏出手機,開始錄象:“不行,,現(xiàn)在的事情得立此存照?!?p> 包小進:“我不訛?zāi)悖S露,,你可不能這樣?!?p> 情況突然變得詭異,,讓人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都不明白這兩人究竟演的是哪一出,。
就連剛才好又哭又喊的郭英也安靜下來。
許露:“包小進,,也就是走個程序,我有我的擔(dān)心,,希望你能理解。這樣,,我說一句,你復(fù)述一句,。”
包小進:“這……”
“好了,,開始吧,!”許露清了一下嗓子:“我包小進,,利用業(yè)務(wù)時間跑野的,今天在去接許露女士的路上出了車禍,。我跟許露女士是純粹的生意上的關(guān)系,路上所出的任何事故自己承擔(dān),,和許露女士沒有任何關(guān)系,?!?p> “嘩……”眾人都低呼一聲。
我在旁邊聽得蒙了,,這怎么鉆出野的的事情來了?
包小進:“我包小進,,利用業(yè)務(wù)時間跑野的,今天在去接許露女士的路上出了車禍,。我跟許露女士是純粹的生意上的關(guān)系,路上所出的任何事故自己承擔(dān),,和許露女士沒有任何關(guān)系?!?p> 許露微笑著收起手機:“好的,你好好養(yǎng)傷,,以后我也不叫你的車了?!?p> 包小進突然一臉的憂傷:“許露,,你至于這樣嗎?你包我的車這么長時間,,我的技術(shù)和服務(wù)如何你是知道的,隨叫隨到,,價錢也公道,,夠意思吧?怎么說不用我的車就不用我的車了,?”
許露一笑:“包小進,,話不能這么說吧,我可沒少你一塊錢車費,??墒牵悴荒艿么邕M尺是不是,,你出車禍跟我什么關(guān)系,,沒錢看病,就要找我借嗎,?你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合適,,很唐突?”
包小進的臉紅得要滴出血來:“是比較唐突,,我這不是也沒有辦法嗎,,我以為我們是朋友……朋友……”
許露:“再見?!?p> 轉(zhuǎn)身離開,。
我心中滿是疑惑,又許多問題想問,??煽窗∵M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估計也問不出什么來,。楞了半天,連忙追下樓去,。
半天,,才在停車場開到許露進了一輛白色的老年助力電動車?yán)铮瑒傞_了車燈,。
燈光中,,細雨閃著亮光紛紛揚揚落下。
“許露,,許露,,你等一等?!蔽液暗?。
許露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認(rèn)識你嗎?”
我自我介紹說:“我叫顧闖,,是S取民政局工作人員,,負(fù)責(zé)包小進所在村的拆遷,,這是我的證件,你可以看看,,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你一樣,?!?p> 許露接過我的工作證和身份證看了看,,又還了過來,道:“上車來說吧,,在下雨,。”
“謝謝,,謝謝,。”我上了車,,拍了拍衣裳,,手上全是水氣。
許露一笑:“我認(rèn)識你,?!?p> 我:“那時候的你還年輕?!?p> 我們二人撲哧一聲笑起來,,都知道對方是文青,暗號對上了,。
許露朝我伸出手來:“認(rèn)識一下,,我的對手?!?p> “什么對手,?”我和她握了一下手,感覺她的十指非常細長,,但手指肚有點繭,,應(yīng)該是玩弦樂的。
許露:“你不是蘇衛(wèi)紅阿姨請的外援嗎,,期待和你在舞場上一試高下,。”
“你……啊,,我知道了,,你也是請的外援。”我恍然大悟:“你怎么知道我的,?”
許露咯咯笑起來:“我們的目標(biāo)是制霸Q縣舞林,,情報工作自然要跟上,你的大名我早已經(jīng)聽說過了,,也看過偷拍的視頻,,難怪剛才看到你有點眼熟,以前專業(yè)練過,?”
“沒有專業(yè)練過,,大學(xué)時跟老師學(xué)過,她是海政退役的專業(yè)舞蹈演員,?!?p> “師出名門,難怪你的舞蹈一看就知道有童子功,?!?p> 我們兩倒是談得來,說了一番話,,我才知道,,許露畢業(yè)于省音樂學(xué)院,現(xiàn)在在Q縣一所小學(xué)做音樂老師,。被大媽大爺們邀請去參加舞蹈比賽,,簡直就是殺雞用牛刀,未免勝之不舞,。
不過,,中國是個人情社會,長輩有請,,不敢辭,。
攀談了半天,我們算是成了熟人,。
許露道:“你不是有事情問我嗎,,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么晚了,有事快說,,我要回家了,明天還要上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