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銀行搶案就這樣在無聲無息中過了很久很久,,久到讓一些人漸漸淡忘,,也有一些人不愿再去想起那段不如意的往事。
黎源市也如往常一樣的風(fēng)平浪靜,,在世人看來,,那件案子是否告破跟他們毫無關(guān)系,。每天還是正常的上班下班,如同時鐘的齒輪一般,,每天重復(fù)著同樣的工作,。
警局內(nèi)亦是如此,,每天的工作也是循環(huán)往復(fù),,如同一切都是設(shè)定好的一樣。甚至有些警察也對那件案子閉口不提,,不是因為想不起來,,而是因為時間真的可以沖淡一個人的對往事的懷念,。刑警隊長的存在與否對他們來說也無關(guān)緊要,因為他們對殉職這個概念已經(jīng)不陌生了,。而且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也許兇手早就已經(jīng)潛逃出國了也說不定。
十二年后的今天,,黎源市已經(jīng)進入盛夏,,郁郁蔥蔥的梧桐樹像哨兵一樣站在馬路兩邊,過往的行人還時不時的在樹下休息乘涼,。梅雨季節(jié)剛剛離開,,梧桐樹葉也因雨水的滋潤而變得更加精神。蟬鳴聲也逐漸變得頻繁起來,,讓這個本來就喧囂的城市變得更加熱鬧,。
自十二年前的搶案之后,黎源市變得異常和諧,,在往事塵封中,,這座城市如同昨天一般的平靜。不過說來也怪,,自從那件搶案之后,,黎源市再也沒有發(fā)生過什么大案要案。
城市還是那個城市,,行人也還是那些行人,,都不曾變過。今日的黎源市比起昔日而言,,顯得更加的安寧,。
在城南的一個游樂場里,許多家長帶著孩子在游樂園里游玩,,氣氛十分融洽,。因為是星期天的原因,所以游樂場里有很多人,。
突然,,一名女子驚慌失措的大叫:“搶東西啊,快來人啊,,抓住那個人,。”
只見一個女人在追一個染著黃頭發(fā),,身著奇裝異服的男子,,男子手上抱著一個女士手提包。
男子一邊往前奔逃,,一邊喝退左右兩邊的行人,,還不時地向后張望,,生怕被追上。
突然從側(cè)面沖出一個女人臨空一腳,,那男子摔倒在地,,手提包也掉在地上。
女人看起來二十五歲左右,,短發(fā),,雖然身材嬌小但身手敏捷。女人用犀利的眼光看著男子,,示意勸其收手,,但男子沒有理會,反而起身之后從褲子口袋掏出一把短刀,。
圍觀群眾見男子掏出短刀,,紛紛避讓。男子也帶有威脅的語氣說道:“行,,你行,,讓你多管閑事?!?p> 說著拿刀便刺,,然后女人也毫不示弱,用近身格斗術(shù)在兩三招便將男子擒獲,,短刀也掉了下來,。女人抓住男子的一只手,將他的臉部貼于地面,。
“疼,、疼,輕點,,輕點,。”男子一邊掙扎一邊說道,。
女人從腰間拿出手銬,,把男人拷了起來。
“姐們,,原來你是警察啊,。”男子一臉委屈的說道,。
“知道就行,。”
這個女人叫林垚,是黎源市警局新進的實習(xí)警員,。別看她身材嬌小,但她卻是跆拳道黑帶的持有者,,而且又在警校學(xué)過近身格斗術(shù),,所以現(xiàn)在在警隊沒幾個人是她的對手。也正是因為如此,,周末的游樂園里人多手雜,,就讓她便衣來維護治安了。
林垚拿起背包還給失主,,還讓失主確認里面物品是否齊全,,失主看了一眼,確認沒有遺失之后,,連忙道謝,。
林垚走近,撿起地上歹徒用來行兇的短刀之后,,押著他離開了游樂場,,往附近的派出所而去。
圍觀群眾都拍手稱贊,。在旁邊的一間報刊亭里,,一位大爺躺在里面悠閑的聽著收音機里播出的報道:據(jù)最新消息,十二年前,,我市一家經(jīng)融公司金庫被洗劫一空,,丟失的金條結(jié)合人民幣約7000萬元。當(dāng)時警方全力搜查,,在辦案過程中有一刑警不幸殉職,,強盜集團的人員大部分已經(jīng)被抓獲,但還是有兩名搶匪攜帶大量贓款逃離現(xiàn)場,,至今沒有任何消息,,贓款也暫時還沒有被追回……
在黎源市警局里,林垚拿著一份文件夾快速的穿過走廊,,走到最盡頭的一間辦公室,,敲了敲門,在里面?zhèn)鞒觥罢堖M”之后,,林垚推門而進,。
“李副局長,這是你要的資料,?!绷謭惏盐募A放在辦公桌上說道。
“好,,麻煩你了,?!备本珠L李明說道。
女人剛要出去,,被李明叫?。?p> “林垚,明天你就不用來上班了,,在家休息一天,,去做你該做的事情?!?p> “可是副局長……”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少上一天班沒什么,去吧,?!?p> “是?!绷謭惐鞠刖芙^,,但還是沒有開口。
林垚是前刑警隊長林峰的獨生女,,十二年前林隊長殉職的時候她還在上小學(xué),,對于父親的突然離世也有著很大的沖擊,在她看見警局停尸房里躺著父親冰冷的尸體的時候,,眼淚也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她知道父親再也不會回來了。但是即使是這樣,,也要告訴自己要堅強,,還去安慰母親:“媽媽不哭了,以后我陪著你,?!?p> 在當(dāng)時還少不更事的年紀能說出這些話是需要多大的勇氣,但旁人不知道,,她當(dāng)時的心是碎的,,但是她必須頂住壓力,只要自己還在,,媽媽就還有希望,。
因為年紀小的緣故,母親沒有告訴她父親的真正死因,,只說了是意外,。林垚當(dāng)時也相信了母親的話,但是逐漸長大的林垚開始慢慢懷疑父親的真正死因,即使母親跟他說了是在行動中被搶匪擊中后墜崖而死的,,但林垚還是保持著一種懷疑的態(tài)度,,她不相信只是這么單純的結(jié)果。
在林垚的印象中,,父親就是一個超級英雄,,不會那么容易被打敗,更不會被幾個區(qū)區(qū)的小毛賊給殺了,。每一次父親行動都能平安回來,為什么這次就不行了呢,。她覺得事有蹊蹺,,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想要調(diào)查,,又不知該從何查起,,只能勉強接受這個官方給的結(jié)論。
林垚報讀警校就是受到了父親的激勵,,他覺得自己的父親就是正義的化身,,這也是她從小崇拜的偶像。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試穿父親的警服,,雖然那個時候穿在身上很不合身,,但還是覺得很興奮,希望以后也能成為像父親一樣的人,。
母親也知道林垚的想法,,在高考的時候便極力反對林垚報考警校。因為林隊長的事情,,所以她不愿意再看見林垚走他父親原來的路,,但林垚還是毅然決然的報考了警校,母女倆還為這事鬧了很多的不愉快,。好在后來林垚畢業(yè)后被分配在市局刑警隊,,那里面有很多以前林隊長的同事,可以照顧林垚,,母親也就沒有再多說什么,。
2
從李副局長辦公室出來之后,林垚走到樓下的水池邊,,坐在臺階上,,雙手托著腦袋在發(fā)呆。周圍的景物倒映在清澈的水池里,,也能映出自己的臉,,不禁有些欣喜。時不時的還有蜻蜓在水面上略過,泛起層層漣漪,,湖中的倒影也隨著上下浮動,。
林垚想到以前一家人在一起的畫面,現(xiàn)在卻是和爸爸天人永隔,,而且她也一直有一個夢想,,就是查出父親的真正死因。但是要怎么去做呢,?她又陷入了迷惘,,不經(jīng)意中她就閉上了雙眼,把頭埋在了雙臂之間,。
就在她埋頭沉思的時候,,一個“魔爪”從背后伸向了她,習(xí)武之人的本能告訴她背后有危險,,于是當(dāng)那只手碰到自己的胳膊的時候,,便用力抓住了那只手,往前一拉,。
一個年輕的身影被拉了出來,,直沖水池。林垚見狀,,即刻抓住了他的衣服,,把他拽了回來。由于重心不穩(wěn),,那個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差點被你嚇死?!蹦莻€人站起來,,邊活動胳膊邊說。
這個人叫宋晨,,是林垚的同事,,和林垚同一批入警隊,也是一個實習(xí)警員,。別看他平時有些冒冒失失,,但做起事來卻是非常認真的,而且自從加入警隊以來也破獲過一些較為復(fù)雜的案件,,也深得刑警隊長陸方明的器重,,但因為經(jīng)常冒失的原因,也沒少被陸隊長找麻煩,。
“誰讓你背后偷襲的,,不打你打誰,。”林垚譏笑著說道,。
“我看你一個人坐在這邊,,還以為你有事呢?”
“沒什么,,就是累了,,想坐會?!?p> “辦公室也可以坐啊,,在這吹風(fēng),不怕著涼啊,?!?p> “這邊空氣好啊?!?p> 宋晨湊近到林垚身邊,,再次問道:“你真沒事吧,,我感覺你臉色怪怪的,。”
林垚微笑著回答道:“我真沒事,,不用擔(dān)心我,。對了,你前段時間負責(zé)的那件案子怎么樣了,?”
宋晨把身子挺直,,又長嘆了一口氣,略顯傷感的說道:“說起來也挺揪心的,。死者是一位老大爺,,64歲,獨居,,有心臟病,。因為死者生前有點資產(chǎn),所以他的三個兒子就想霸占他的資產(chǎn),,于是就約定在案發(fā)當(dāng)晚到了死者家中找死者談一談分家產(chǎn)的事情,,但是都覺得分的不公平,就爭吵了起來,。死者覺得屋子里很壓抑,,就走出了屋子散散心,結(jié)果突然心臟病發(fā)作,,出門的時候藥也沒帶,。由于當(dāng)時是晚上,,四下無人,老人得不到救助,,在痛苦中離開了人世,,尸體一直到第二天才被發(fā)現(xiàn)?!?p> “為了錢,,居然連親情都可以不顧了,真的是太不近人情了,?!绷謭惙薹薏黄降卣f道。
“是啊,,如果三個兒子都不那么貪婪,,分家產(chǎn)的時候能多照顧一點老人,或者在老人出來的時候能及時尋找,,也許就不會釀成這樣的悲劇了,。”
“那位老人一定是在散步的時候想起了三個兒子爭家產(chǎn)時候的場面,,覺得內(nèi)心一陣的凄涼,,才會心臟病復(fù)發(fā)的?!绷謭愖兊糜行╇y過,,語氣中帶著些許的哭腔。
“據(jù)法醫(yī)檢測發(fā)現(xiàn),,死者的身上臉上有淚痕,,而且衣服的領(lǐng)口也濕了一大片?!?p> “應(yīng)該是老人死前哭了很久,,以至于衣服都濕了?!?p> 宋晨點點頭,,說道:“沒錯,可以想象老人當(dāng)時是多么的悲哀,,自己在那樣的處境中顯得多么的尷尬與難堪,,同時也在為自己當(dāng)年過分的寵溺方式而懊悔自責(zé),讓三個兒子到了中年還是無法獨立,,依然來啃老,。”
“可即使是這樣,,三個兒子在老人出門之后也沒出門尋找過,,否則也不至于一直到第二天才發(fā)現(xiàn)尸體,。”
“是啊,,他這是被自己的兒子逼上了絕路,。不過他的三個兒子也不配再為人子女了,在他們的世界觀里,,恐怕是除了錢,,再也沒有其他東西能讓他們動心了吧?!?p> 林垚無奈的垂下頭,,因為自己很早之前就沒有了父親,所以格外珍惜眼前的每一個人,,所以一聽說宋晨所調(diào)查案子的主人家是這種情況,,一下子五味雜陳,對父親的思念和愧疚,,對被害者兒子的憤慨一下子涌上心頭,。
這時,林垚手機響起,,林垚從口袋拿出手機,,顯示陸隊長,林垚接通電話,,說道:
“隊長,,我是林垚,?!?p> 林垚認真的聽了一小會,回答道:
“好的,,隊長,,我馬上過來?!?p> 林垚掛斷電話,,轉(zhuǎn)頭對宋晨說:
“走吧,來任務(wù)了,,城郊六坪山,。”
3
林垚,、宋晨駕車到達六坪山,,后面也有一輛車正好到達,車上下來一個三十五歲左右,,體格高大,、身材魁梧的男人,,他就是現(xiàn)任的刑警隊隊長陸方明。
陸方明原是特種部隊的王牌狙擊手,,屢立戰(zhàn)功,,甚至還有了“狙神”的稱號。后來在一次解救人質(zhì)的任務(wù)中,,被匪徒一槍擊中左臂,,雖然經(jīng)過及時救治,也已經(jīng)痊愈,,但還是留下了病根,,不能提重物,所以自然也就不能再做狙擊手了,。狙擊手是他榮譽,,也是他畢生的夢想,既然已經(jīng)不能再做狙擊手,,就意味著告別軍旅生活,。
不久之后,他就申請退役,,雖然部隊首長極力挽留,,但他還是希望能夠功成身退。部隊念其往日戰(zhàn)功赫赫,,便將他安排在警隊,,畢竟軍警一家,也可以繼續(xù)為人民服務(wù),,陸方明也欣然接受了這一光榮使命,。
陸方明在警隊的表現(xiàn)也是尤為出色,前后也破獲了很多的大案,。兩年前,,在破獲一起軍火走私案的時候,他一馬當(dāng)先,,勇闖敵人巢穴,,成功搗毀一個巨大的走私團伙。此案之后,,陸方明被提升為刑警隊隊長,,也是繼林隊長之后的又一位鐵血神探。
到達現(xiàn)場之后,,三個人幾乎同時下車,,現(xiàn)場已經(jīng)被封鎖,很多警員都在現(xiàn)場,。幾個人進入封鎖線內(nèi),,里面有幾個法醫(yī)蹲在不遠處,,應(yīng)該是在尸體旁邊采集物證。
被發(fā)現(xiàn)的是兩具骸骨,,因為長年埋在地下,,尸體已經(jīng)全部腐爛,面目全非,,還有一些尸蟲在骸骨上爬著,,場面不堪入目。由于腐爛程度嚴重,,已經(jīng)分不清具體的相貌,,只能根據(jù)骸骨的尺寸和骨質(zhì)判斷性別及大致年齡。
“現(xiàn)場情況怎么樣,?”陸方明向現(xiàn)場負責(zé)記錄的警員問道,。
那名警員看了看手里的報告,回答道:“今天上午,,有村民上山砍柴,,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一團白色的東西,走近一看,,是兩具早已腐爛不堪的尸骨,。前幾天是梅雨季節(jié),估計就是那段時間下大雨給沖出來的,?!?p> “查到什么沒有?”陸方明又對法醫(yī)問道,。
其中一個法醫(yī)站起身來,,摘下口罩說道:“陸隊長,初步鑒定,,兩名死者都是男性,,三十歲上下,,死亡時間已經(jīng)很久了,,暫時還不能作出準確的判斷,但可以肯定,,至少超過十年,。”
“死因呢,?”
“太陽穴處有傷口,,而且周圍的頭骨也有些許的裂開,應(yīng)該是被子彈之類的東西貫穿過去,,當(dāng)場死亡,?!?p> “兩個都是?”
“對,,兩個都是,。”
“這么說是謀殺啊,?!标懛矫髯匝宰哉Z道,后又對剛才的警員問道:“那既然已經(jīng)超過十年,,為什么到現(xiàn)在才被發(fā)現(xiàn),。”
“這六坪山本來就是郊區(qū)的荒山,,人煙稀少,。老百姓都住在山下,很少會到這邊來,,而且埋尸地又是一個不起眼的地方,,不仔細看還真不會注意。如果不是因為這梅雨天氣的話,,可能再過幾年也不會發(fā)現(xiàn)這兩具尸骨,。”
“可為什么是在這里呢,?!标懛矫鞯吐暤淖匝宰哉Z,生怕被別人聽到,。
“?。俊本瘑T聽見了陸方明在說這什么,,但沒聽清楚,。
“沒什么?!标懛矫魈氯卣f道,。
其實陸方明知道,這個地方就是當(dāng)年擊斃那兩個搶匪的地方,,而且林隊長也是在這邊墜崖而亡的,,只是他不方便對林垚明示。而且陸方明也有感覺,,躺在這邊的兩具尸骨應(yīng)該是和案情有什么樣的關(guān)聯(lián),,否則不會這么巧的出現(xiàn)在當(dāng)年的命案現(xiàn)場。但是他不想讓林垚介入這件案子,所以他得想一個理由不讓林垚觸及這件案子,,可是能有什么樣的理由呢,?正在思考的時候,現(xiàn)場的法醫(yī)喊道:
“隊長,,尸體身上有很多奇怪的東西,。”
陸方明走近尸骨旁邊,,戴著手套檢查了一遍從尸體的身上拿下來的東西,,有羅盤、小型手電筒,、還有一把形狀奇怪的鏟子,,另外還有一頂黑色的針織帽。
“這都什么???還有沒有?”陸方明問道,。
遠處的宋晨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一陣陣的作嘔,雖然自己是個警察,,對案發(fā)現(xiàn)場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但眼前這一幕還是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范圍。
“你沒事吧,,要不你先回去吧,。”林垚在一旁輕輕拍打著宋晨的后背安慰道,。
“沒事,,扛得住?!彼纬坑檬植亮瞬磷旌笳f道,。
宋晨明白,這個時候不管怎么樣都得扛住,,不能在林垚面前出丑,,更不能讓林垚覺得自己連尸骨都不敢看而小瞧了自己。
后來法醫(yī)又從死者的身上發(fā)現(xiàn)了幾塊黃金,,陸方明看著黃金,,確信了這兩個人和十二年前的案件一定存在著某種聯(lián)系,所以一定要查清楚這件案子,。
“可以確定死者的身份嗎?”陸方明問道,。
“死者身上沒有攜帶任何的證件,,而且臉部也模糊不堪了,,很難辨別死者的身份?!狈ㄡt(yī)回答,。
“那行,先把尸骨帶回去,?!?p> 4
在警局陸方明的辦公室里,陸方明和宋晨,、林垚,,還有刑警劉若琳在探討剛才的案件。
“案子已經(jīng)過去十年之久了,,還需要查嗎,?”宋晨說道。
“不管過去多久都要查,,只要還在法律追訴期之內(nèi),,我們就有責(zé)任查出真相,因為我們是警察,?!标懛矫髡f道,同時還在指責(zé)宋晨:“以后別再說這種話,?!?p> “是,以后不會了,?!彼纬柯燥@尷尬的回答道。
“隊長,,那下一步應(yīng)該怎么做,,現(xiàn)在連被害人的身份都不知道,不利于調(diào)查啊,?!眲⑷袅照f道。
陸方明一時間也不知所措,,他輕輕按壓著太陽穴,,過了半晌,才輕輕的說了一句:“小劉,,你在檔案室看看近十年來有沒有失蹤至今還沒被找到的人員記錄,,宋晨,你去各個分局看看?!?p> 宋晨和劉若琳接到命令,,起身離開。林垚一直沒被安排,,覺得奇怪,,就向詢問陸方明道:“隊長,那我呢,?”
陸方明輕笑著回答道,;“這件案子有他們倆就夠了,前幾天你媽媽來電話,,說挺想你的,,你要不有時間回家一趟吧,看看你媽,?!?p> 林垚知道這不是一個合理的解釋,只是一個搪塞自己的理由,,于是追問道:“隊長,,這件案子到底有什么需要瞞著我的,為什么不讓我介入,?”
“沒有瞞著你什么,,只是這件案子非同一般,說不定還有一定的危險性,?!标懛矫髟俅位卮鸬馈?p> 林垚從陸隊長的字里行間聽得出,,陸隊長不希望自己和這件案子有什么瓜葛,,可這是為什么呢?而且才開始的案子,,隊長又是怎么知道會有危險的呢,,隊長一定是在隱瞞自己一些什么事情。
“隊長,,我是警察,,不能因為案子存在危險就不去執(zhí)行。而且,,隊長是怎么斷定這件案子的危險性呢,?”
“好吧,我就跟你說實話吧,。這兩具尸骨的埋尸地就是在當(dāng)年你父親殉職的地方,,十二年前的搶案至今沒有完全告破,,也是我們的失職,對你也深感抱歉,?!?p> “既然是這樣,,和我介不介入這件案子有什么關(guān)系,。你們一直都瞞著我,跟我說我父親是死于意外,,但其實并不是,。”
“林隊長是被搶匪擊倒后墜崖而死的,,剩下還有兩名搶匪還正在逃亡,。這兩具尸骨的埋尸地就是在當(dāng)年的案發(fā)現(xiàn)場,所以必然有著什么潛在的聯(lián)系,。林垚,,你作為林隊長的直系親屬,不讓你介入這件案子也是不想讓你感情用事,,是為了你好,。”陸方明義正言辭的說道,,此時他已經(jīng)不想再對林垚有所隱瞞了,。
林垚聽后,含淚對陸方明說道:“隊長,,我既是父親的女兒,,也是警察,我會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但請隊長批準我加入這次的調(diào)查行動,。”
陸方明緊緊地盯著眼前的林垚,,他看出林垚眼中的堅定,,也深知自己勸不住她,過了好一會,,才輕嘆了一口氣,,默默地說一句:“那好吧,但遇事不能沖動,,妥善處理,,注意安全?!?p> “謝隊長,!”林垚說完之后便激動地離開,。
陸方明知道林垚雖然是一個女兒身,但性格剛強,,就如同他的父親一樣,,一旦決定的事,就難以改變,。她一心想為父親報仇,,找到剩余的兩名搶匪一直是她的心愿。今天的案件又和當(dāng)年的案件有所聯(lián)系,,林垚自當(dāng)竭盡全力的去調(diào)查,。陸方明自知勸不住林垚,只能讓她加入行動,,早日查清這件案子也是對林隊長及林垚的一份告慰,。
于是宋晨前往各個分局了解情況,劉若琳和林垚也在檔案室緊張的調(diào)取檔案查詢,。
幾人就這樣如火如荼的展開了調(diào)查,,徹夜未眠,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到了天亮,。
一夜過后,,到了第二天,在警局陸方明辦公室,,林垚和宋晨在向陸方明匯報著昨天調(diào)查的結(jié)果,。
“隊長,我昨天走訪了各個分局,,沒有發(fā)現(xiàn)失蹤超過十年的記錄,,最多的一次也只有八年?!彼纬柯氏日f道,,他似乎很有精神,毫無困意,。
在宋晨說完之后,,劉若琳也補充道:“我們把十年以內(nèi)的所有失蹤人員在冊的信息拿出來之后,反復(fù)的查看,,有三個是小孩,,一個是女性,還有一個是一位老大爺,,七十多歲了,,都和這起案件不符。于是我就再往前查,,終于讓我查到了一些線索,?!?p> “什么線索?”陸方明趕忙問道,。
“十二年前,,有人報案,稱自己老公已經(jīng)失聯(lián)一個多月了,。于是警方便立刻出警,,可是找了半年還是沒有消息,無奈之下,,案件只能被擱置,。當(dāng)時報案人提供的人員身高,、年齡和這次案件被害人的身高幾乎吻合,,而且報案人還表述她老公喜歡戴一頂黑色的針織帽,這個也在死者身邊發(fā)現(xiàn)了,。這是在檔案里發(fā)現(xiàn)的那起失蹤案件兩個人的照片,。”
劉若琳拿出照片,,陸方明接過看了一下,,照片中那個人的頭上確實戴著一頂黑色針織帽,與尸體旁的幾乎一致,。
“這么說這個死者是十二年前就失蹤了,,看來真是脫不開關(guān)系了?!标懛矫髡f道,。
“隊長,都是十二年前,,十二年前到底怎么了,?”宋晨問道。
“這個……沒什么,。行了,,你們先出去吧,我把案情整理一遍,?!标懛矫髡f話期間看了一眼林垚,之后便把大家趕出辦公室,,自己則坐在椅子上沉思了很久,。
在門外的走廊,三個人在漫無目的的走著,。
“林垚,,剛才隊長吞吞吐吐的說著十二年前,,十二年前出什么事了嗎?”宋晨問道,。
林垚沒說話,,繼續(xù)往前走。宋晨停下來,,望了一眼劉警官,,劉警官也停下來。
“什么情況,?”宋晨問道,。
“你真不知道十二年前的事前嗎?”劉若琳回答,。
“我真不知道,,十二年前到底怎么回事?”
“十二年前本市的一家金融公司被洗劫一空的事你聽說過嗎,?”
宋晨撓了撓頭后說道:“那起案件我聽說過,,當(dāng)時也是轟動全國啊。經(jīng)融公司被搶,,歹徒是持槍作案,,而且還有一名刑警在辦案過程中不幸殉職,據(jù)說這人還是我們警局前刑警隊隊長,?!?p> 劉若琳低聲的說了一句:“那就是林垚的爸爸?!?p> “那是林垚的爸爸,?!”宋晨顯得很驚訝,,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他從未聽林垚提起過。
“林垚每年都會想著這件事情,,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抓到兇手,,為父親報仇。所以報考警校,,進警局,,就是想著有朝一日能親手將那名逃走的兇手繩之以法?!?p> 宋晨看著慢慢遠去的林垚,,心里一陣心酸。他沒想到,,林垚竟是林隊長的女兒,,但這從沒聽她提起過,,但宋晨能理解林垚此時心里的感受。也許她正是把這份悲憤化作力量去努力破案,,也許是父親的正義感一直在激勵著她,,她從沒停歇過去努力的伸張正義,也從沒停歇過為父親報仇,,抓住剩余的搶匪,。但這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去面對這一切,宋晨一陣感慨,,也帶著些許的蒼涼,。
5
林垚站在林隊長墓前,沒有說話,,注視著父親的照片,。林隊長的照片也因為時間久遠的緣故而發(fā)黃、發(fā)舊,,墓前還放著一些新鮮的花束,,應(yīng)該是母親之前來掃過墓了。
林垚看著眼前的父親,,想起來小時候和父親在對話時候的場景……
小時候的林垚依偎在爸爸懷里問道:“爸爸,我為什么叫林垚,?”
林鋒隊長拉著她的小手回答道:“在你出生的時候,,有一個略懂風(fēng)水的人說你五行缺土,于是就取了這個名字,?!?p> “那給我取名字的是什么樣的人啊,?”
“那是爸爸的一個死黨,。”林隊長思考片刻后回答道,。
“什么叫死黨?。俊?p> “就是爸爸的一個好朋友,?!?p> 林垚拿起父親的手銬。
“這是什么???”
“這是手銬,爸爸是警察,,這就是抓壞人用的,?!?p> “那我以后也要當(dāng)警察,也要抓壞人,?!?p> “好,那等你長大了,,爸爸也給你一副手銬,,讓你去抓壞人?!?p> “不許騙我,,我們拉鉤?!?p> “好,,拉鉤?!?p> 林垚回想著以前的一幕幕,,是多么的溫馨,多么的幸福,,但所有的幸福都止于十二年前的那一晚,。
“爸,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我已經(jīng)長大了,可以照顧自己了,,也會把媽照顧好的,。我現(xiàn)在也正式得成為警察了,我也可以抓壞人了,,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把害死你的壞人給抓住的?!绷謭愓驹诹株犻L墓前說道,。
這時宋晨從遠處走過來,手上捧著一束花,,放在林隊長墓前,。
“林隊長您好,我叫宋晨,,是林垚的同事,,林垚是一個好警察,也是我們警隊的驕傲,我也會把林垚照顧好的,?!?p> 看著一旁的宋晨,林垚既驚訝,,又疑惑,,于是問道:“你怎么過來了?!?p> 宋晨沒有回答來意,,只是淡淡的回復(fù)了一句:“你爸爸是為了正義犧牲的,大家會記住他的,?!?p> “那天爸爸說晚上有行動,讓我別擔(dān)心,,好好呆在家里,。可是當(dāng)他掛掉電話的時候,,我就有一種永遠見不到他的感覺,。”說著從褲子后口袋拿出一副已經(jīng)生銹的手銬,,“這副手銬是我爸爸以前用的,,我爸爸殉職之后,我向組織申請,,把它給我用,,感覺就像爸爸還在我身邊一樣?!?p> 看林垚手里那副已經(jīng)老舊的手銬,宋晨安慰道:“所以說你爸爸并沒有離開你,,他一直在陪著你,。”
“就你會說話,?!?p> 兩人相會一笑。這時候過來一個中年婦女,,手上也捧著一束鮮花,,這就是當(dāng)年那位被搶匪挾持的金融公司的女經(jīng)理。
“請問你們是林警官的家人嗎,?”女經(jīng)理問道,。
“是,他是我爸爸,請問您是……”林垚回答道,。
“他是你爸爸啊,,他救過我的命,如果不是他,,我在十二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p> “十二年前,那不就是……”
“是的,就是發(fā)生那次搶案的時候,。”女經(jīng)理說著就把花放在了墓前,,“我叫余萍,,是當(dāng)時那家金融公司的總經(jīng)理,案發(fā)當(dāng)時我就在現(xiàn)場,?!?p> “你可以告訴我事情的經(jīng)過嗎,我想問問其他警察,,可他們當(dāng)時都沒有參與那次的行動,,不清楚當(dāng)時的情況,而且僅有的幾名一起參與那次行動的刑警也先后調(diào)往了別處,?!?p> “好!”余萍回想著當(dāng)晚發(fā)生的事,,這一幕幕是她終生都難以忘記的,,“當(dāng)時是晚上,我們有幾個值班的同事在一起清點財務(wù),。突然有五個帶著頭套的人沖進來,,我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挾持了,。后來他們拉著我去了后面的保險柜,,讓我給他們開門,我當(dāng)時真的很害怕,,只有給他們開了門,。后來搶匪以我為人質(zhì),逃走的時候一路都帶著我,,林隊長……也就是你的爸爸,,一直在后面緊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搶匪看情形不對,,就把我從車上扔了下去,我當(dāng)時渾身是傷,暈了過去,,是你爸爸送我去的醫(yī)院,。所以我很感激你爸爸,是他救了我,??上Ш髞硭€是殉職了,據(jù)說他是在抓捕的行動中殉職的,?”
“對,,他被搶匪擊中要害,墜崖而死的,?!彼纬炕卮鸬馈?p> “真是天有不測風(fēng)云啊,?!庇嗥紓械恼f道。
“有看見歹徒的臉嗎,?”林垚問道,。
余萍搖搖頭:“沒有,他們?nèi)潭即髦^套,。對了,,當(dāng)時有一個人的手臂被我抓傷了,我清楚的看見在他的右手手臂上有一塊刺青,?!?p> “什么樣的刺青?”林垚激動地問道,。
“像一塊紅色的楓葉,。”余萍回憶著說道,。
“紅色的楓葉,?”林垚說道。
“對,,就是紅色的楓葉,不會錯的,?!庇嗥荚秸f越肯定。
“這么久了,,你為什么還能這么肯定呢,?”宋晨疑惑地問道。
余萍顯得有些傷感,也有些后怕,,不緊不慢的回答道:“那天晚上的事我永遠都忘不了,,到現(xiàn)在還記憶猶新?!?p> “那起案件他們一定是籌劃了很久的,,不然不會那么進退有序,很有可能林隊長的死也是他們計劃的一部分,?!彼纬空f道。
“小姑娘,,你父親是一個正直的警察,,他是個好人,只是很遺憾,,他看不見你現(xiàn)在的樣子了,。”余萍拉著林垚的手說道,。
“他在天上一定會看見的,。”
“雖然逃走了兩個,,但將剩余的幾個人繩之以法,,也算是告慰林警官的在天之靈了,惡人終有惡報,,剩下的兩個也遲早會落網(wǎng)的,。”余萍帶有安慰的口吻說道,。
“謝謝你,,一定會的?!绷謭惢卮鸬?。
“好了,我先回去了,?!?p> 余萍說完就向林隊長鞠了一躬,又向林垚鞠了一躬,,之后便離開了,。
林垚站在原地,看著余經(jīng)理遠去的背影,,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父親的墓碑,,聽著她對著自己說著父親過去的一些事情,,林垚內(nèi)心的酸楚可想而知。
過了好一會,,才對著一旁的宋晨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們也回去吧?!?p> 之后,,兩個人也離開了陵園。
晚上,,林垚穿著睡衣,,坐在臥室的床上,頭搭在膝蓋上,,雙手交叉抱著腿,,想著之前那位女經(jīng)理說的話,覺得非常傷心,。
又想到在父親遇害當(dāng)天,,自己和媽媽趕到現(xiàn)場的時候,只能看見爸爸在醫(yī)院的病床上,,身上蓋著一件白色的床單,,而當(dāng)時自己絕望的表情也歷歷在目。
這時候林垚的母親披著一件外套,,端著一碗雞湯走進來,,輕輕的將碗放在旁邊的桌子上,說道:
“垚垚,,一到這一天我就擔(dān)心你,。”
“媽,,我沒事,,我只是一想到爸爸的仇沒報,我就覺得對不起他,?!?p> “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你當(dāng)時才十三歲,,沒有能力去承擔(dān)這些,。”
“但是現(xiàn)在我有能力去做些什么了,?!?p> “話雖時這么說,可是已經(jīng)這么長時間了,,真兇早就逍遙法外了,,興許出國了也不一定。就算沒出國,,抓到了又能怎么樣呢,,你爸爸也不能復(fù)活了?!?p> “媽,,不管他在什么地方,我都要把他抓出來,。爸爸從小就是我的偶像,,我一直以他為榮,我小時候就想像爸爸一樣,,成為一位警察去伸張正義,,但是那些人卻奪走了我的夢想,所以我要奪回來,?!?p> “你也要多注意身體,你這么沒日沒夜的工作,,你爸爸也不希望看見你這個樣子啊,。”說著端起桌上的雞湯,,“來,,把這碗湯喝了就睡覺吧?!?p> 林垚端過雞湯,,一飲而盡。
“行了,,媽,,你不用擔(dān)心我了,我沒事,,你快回去休息吧,。”
“好孩子,,不要多想了,,快睡覺吧?!?p> 林垚母親把林垚房間臺燈關(guān)掉就離開了,。
6
黎源市警局檔案室,林垚和劉若琳在尋找十二年前的檔案,,林垚想查清那件案子的真相,,就必須從這堆檔案入手,,希望可以從這些檔案中發(fā)現(xiàn)一些什么端倪。
“若琳,,麻煩你了,,還讓你陪我來找十二年前的檔案?!绷謭惿罡斜傅恼f道,。
劉若琳擺擺手說道:“沒事,我反正今天也沒什么事,,就幫你看看吧,,不過這些檔案應(yīng)該也好久沒人看了吧,都積灰了,?!?p> 劉若琳說話期間朝著手上的一份檔案吹了一口氣,灰塵被吹起飄散在空氣中,,劉若琳也因吸入了一些灰塵而打了兩個噴嚏,。
“這些刑事案件的檔案怎么被放置的這么深,難怪上一次沒發(fā)現(xiàn),?!眲⑷袅照f道。
林垚和劉若琳分開尋找,,劉若琳在尋找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一份文檔的側(cè)面的標簽上寫著“城東金融公司搶案”字樣的檔案,和其他刑事案件的文檔一起被放在一個并不顯眼的角落里,。
“林垚,,你過來看一下,這個好像是你父親那次案件的資料,?!眲⑷袅沾舐暫暗馈?p> 林垚放下手中的文件,,急忙趕過去,。林垚看著這一份檔案,心中有一種復(fù)雜的心情涌上心頭,,她既想盡快破案,,又擔(dān)心一個被擱置了十二年的案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破獲的。
林垚帶著這一復(fù)雜的心理還是打開了文檔,,里面有一些記錄表,,是警方根據(jù)現(xiàn)場監(jiān)控和一些重要證人提供的口供還原的案發(fā)經(jīng)過的報告,還有兩疊光盤,是根據(jù)案發(fā)時的監(jiān)控重新復(fù)制的一份,。
林垚仔細的看了一下案件的報告,,和之前的那位銀行的女經(jīng)理描述的大致相同。后面還提到其中一名搶匪被殺之后焚尸的事情,,只是被害人被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是一具焦尸,,面部被嚴重?zé)齻植磺逑嗝?。還提到另外兩名搶匪被擊斃的全經(jīng)過,還有兩張搶匪的照片,。
林垚不放過任何一張材料紙,,也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突然有一個細節(jié)引起了林垚的注意,,林垚順著一直看下去,。
原來林隊長在跌落懸崖之后并沒有立即死亡,只是全身多處骨折,,但林隊長拼盡全力向外爬,,一直爬到了馬路上,后來才被人發(fā)現(xiàn),,送去了醫(yī)院,。但還是晚了一步,林隊長在去醫(yī)院的路上就已經(jīng)停止了呼吸,。
“我一定要找到這個人,,他肯定知道一些線索?!绷謭愖匝宰哉Z的說著,。
“我們看看監(jiān)控錄像有什么吧?!眲⑷袅照f道,。
于是拿出光盤,到放映室播放,。林垚剛準備打開的時候,,電話就響了,是杜局長的電話,,林垚接聽電話,。
“杜局長,找我有什么事嗎……”
林垚聽了一小會,。
“是,,我馬上過來。劉警官,,你先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林垚去往杜局長辦公室,,敲了門,。
門里傳出杜局長的聲音“請進!”
林垚開門進入“杜局長,,你找我,?”
“對,你進來,?!?p> 林垚進入,然后關(guān)門,,坐到客椅上,。
“你是這批新進警員中比較突出的一位,到時候國旗下的入警宣誓就由你帶著大家做,?!倍啪珠L說道。
“我可以嗎,,我怕做不好,。”林垚連忙擺擺手拒絕道,。
“這個沒什么,,就是帶著大家宣個誓,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這時候,,杜局長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從左邊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機接聽了起來:
“劉局長,你好……”
之后給林垚一個手勢,,示意讓她稍等一會,,林垚給出回應(yīng),然后邊四處看看,。
杜局長的辦公室原先就是林隊長的辦公室,,布置的也很簡單,一張辦公桌,,一把轉(zhuǎn)椅,,椅子后面是一個書櫥,里面放著《犯罪心理學(xué)》、《犯罪現(xiàn)場勘查》等刑偵類書籍,。辦公桌前面放著兩張客椅,,在前面是一張茶幾和兩張沙發(fā)。
辦公桌上放著一些文件,、國旗,、黨旗和一些辦公用品,還有一張照片,。照片是杜局長和兩個朋友的照片,,杜局長穿著棒球衣,左手戴著棒球手套,。
這時,,宋晨拿著一些資料進來,看見杜局長在打電話,,林垚坐在旁邊。于是便走近,,坐在林垚旁邊的椅子上,,小聲的說:
“你怎么也在這?”
“局長喊我過來的,,你來干什么,?”
“我來送材料的,你在看什么,?”
宋晨看著眼前的照片,,再看看眼前的局長,不禁笑了出來,,但沒多久還是忍住了,。
“這哪是局長?,!”
眼前的杜局長身高在1米75左右,,身材微胖,淡黑色的眼鏡顯得十分的穩(wěn)重,,眼鏡背后那一雙深邃的眼睛也讓歹徒不明覺厲,。但照片中的杜局長就很苗條,而且棒球衣一穿,,也變的十分的精神,,完全和現(xiàn)在的杜局長不一樣。這應(yīng)該是很久以前照的照片了,,可能是現(xiàn)在中年發(fā)福了吧,,宋晨暗自竊喜的想著。
“你還笑,馬上看局長怎么收拾你,?!绷謭愖I諷的說道。
“為什么要收拾我,,我做錯什么了,?”宋晨疑惑的問道。
宋晨絲毫沒有覺察到剛才進門沒有敲門,,這是最禮貌的問題,,但都沒有注意到,總是這么冒冒失失,,也難怪經(jīng)常會被陸方明“管教”了,。
“那個事情你如果需要人手就說話,我們會全力協(xié)助的,。好好好,,我們兩個部門本就該互幫互助的,對對對,,好,,那先這樣,再見,?!倍啪珠L說完,掛掉電話,,疑惑的望著宋晨:“你什么時候進來的,。”
“剛才啊,?!?p> “我怎么不知道?!?p> “您在打電話,,可能沒在意?!?p> “那也不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磕闱瞄T了嗎,?”
“沒有……吧,。”
宋晨說話支支吾吾的,,這下終于意識到剛才林垚說的話的意思了,,只是為時已晚,。要是在局長發(fā)現(xiàn)之前還好說,只是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了,。他倒是想道歉,,不過他也知道局長的脾氣,道歉是不管用的,,還是默默接受任何批評吧,。
“重來一遍?!?p> 杜局長指著門口的地方說道,,示意宋晨重新敲門進來。
“???!不用了吧,,我下次會注意的,。”宋晨不情愿的喊道,。
“趕緊的,。”
“我說杜局長會收拾你吧,。”林垚在一旁嘲諷的說道,。
宋晨站起身來,,看了一眼林垚,似乎在說“這種事你應(yīng)該早點提醒我嘛,?!?p> 宋晨邁著沉重的腳步,緩緩走到門口,,關(guān)上門,。
“杜局長,我是宋晨,?!边吳瞄T邊說道。
“進來,?!?p> 宋晨開門進入,走到客椅,,把材料交給杜局長,。
“局長,,這是上一個案子我整理的材料,您看一下,?!?p> “會做了嗎?”示意進門前要敲門的事,。
“會了,,下次肯定注意?!彼纬恳贿呮倚σ贿呎f著,。
杜局長接過文件,又對著林垚說道:“行,,那先這樣,,你們都先回去吧。林垚,,你也不要有心理壓力,,很簡單的?!?p> “我知道,,那我先回去了?!?p> 出了門,,宋晨就開始抱怨起來。
“局長也真是的,,干嘛揪著這么點小事情計較呢,,讓我很沒面子?!?p> 其實如果是其他人在那邊的話,,可能還沒什么,但是林垚在那邊的話,,看見了自己出丑的一面,,這才是最不能接受的。
“誰讓你平時那么冒冒失失的,,偶爾給你一個教訓(xùn)也好,。”林垚說道,。
“好吧,,下次注意。不過你怎么在局長辦公室里,?”
“沒什么,,就是后面的宣誓,,局長想讓我領(lǐng)頭?!?p> “有這種好事,,為什么沒叫上我?!?p> “得了吧你,,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吧?!?p> 林垚說完就先走一步,,宋晨喊道:“走這么快干什么,你去哪兒,?”
“去放映室,。”林垚大喊著向遠處跑去,。
“去那干什么,?”
“去看十二年前那起案件的監(jiān)控資料?!?p> “是嗎,,我也一塊過去?!?p> 宋晨也快速向前跑去,,和林垚一起回到影音室,劉若琳正在里面觀看復(fù)制的監(jiān)控光盤,。
“有什么發(fā)現(xiàn)沒有,?”林垚問道。
“我快進簡單看了一遍,,基本上和報告上描述的一致。這兩張光盤是兩個地方的監(jiān)控,,一個是公司內(nèi)部的,,另一個是商業(yè)大樓樓下的?!眲⑷袅栈卮?。
“那好,我們再仔細看一遍,,看看有沒有什么遺漏的地方,。”林垚說道,。
林垚和劉若琳,、宋晨仔細觀看著監(jiān)控畫面,,先是銀行內(nèi)部的畫面,畫質(zhì)不是很清晰,,但還是可以看清當(dāng)時的現(xiàn)場狀況,。當(dāng)畫面播放到放到女經(jīng)理扯掉搶匪手套的時候,林垚讓劉若琳按了暫停鍵,。
“你們看,,搶匪的右手手腕處果然有一塊刺青,這和那位女經(jīng)理的說法一致,?!绷謭愓f道。
“這也許是一條線索,?!眲⑷袅照f道。
“但茫茫人海,,光憑一條刺青去尋找和犯人有關(guān)的線索,,無異于是大海撈針?!彼纬空f道,。
“繼續(xù)往下看吧?!绷謭愓f道,。
劉若琳按下“繼續(xù)”的按鍵,視頻繼續(xù)播放,,搶匪正在慢慢的退出銀行,。劉若琳換了第二盤,繼續(xù)觀看,。
看完監(jiān)控,,宋晨站起身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
“這監(jiān)控應(yīng)該之前被那些調(diào)查人員反復(fù)的看過了,,如果有用的話案子早就破了?!彼纬空f道,。
“其實細節(jié)問題才是最重要的,很多犯案人員就是忽略了細節(jié)才被警方鎖定的,?!眲⑷袅照f道。
“說道細節(jié)的話,,我一直在注意那個戴山羊頭套的人,,他一直是左手持槍,,很有可能是個左撇子?!彼纬空f道。
“你說的這點我也注意到了,,那他會不會是故意的呢,?”劉若琳說道,。
“不排除這種嫌疑,,他也許是故意左手持槍,好混淆警方的調(diào)查方向,,但他一直沒有動手去碰那些錢,。戴猴子頭套的人率先進入,應(yīng)該是老大,,其他三個人進入金庫后瘋狂掃蕩,,但他一直站在外面,沒有進去,,甚至都沒有探頭去看一眼金庫,。”宋晨說道,。
“那你什么想法,?”劉若琳問道。
“要不這個人就是慣犯,,所以對這些東西習(xí)以為常了,,要不就是他的目標根本就不在錢?!彼纬空f道,。
“目標不在錢?那他為什么要去搶劫,?!眲⑷袅諉柕馈?p>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或許是我想多了吧?!彼纬空f道,。
“林垚,你怎么看,?”劉若琳問道,。
“讓金融公司的工作人員打電話報警,,還劫持一名人質(zhì),還等到警方到了才離開,,這伙搶匪根本就不怕警察,,或者說就是在挑釁警察?!绷謭愓f道,。
“目的呢?這么做有什么好處,?!彼纬繂柕馈?p> “尋求刺激感,,就像有些兇手殺完人之后還會返回現(xiàn)場,,看看自己所犯的罪行,對他們來說這就像是一種儀式,,擁有著成就感,。”林垚解釋道,。
“另外,,這是和文件在一起的照片,應(yīng)該是當(dāng)時一位搶匪的照片,?!眲⑷袅諒呐赃叺淖郎夏闷鹨粡堈掌f道。
“沒有其他人的嗎,?”林垚問道,。
“只有這一張,好像是因為這名搶匪沒有按照規(guī)矩做事,,所以被他們的老大滅口了,,警方通過當(dāng)時現(xiàn)場留下的線索查到了他的身份?!?p> 林垚拿出手機,拍下了這名搶匪的照片,。
“我覺得可不可以從槍械這個角度去著手一下,,畢竟這個東西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弄到手的,如果去調(diào)查的話,,應(yīng)該會有點線索吧,。”劉若琳再次說道,。
“這或許是條隱線,,如果順著這條線去搜查的話,就能查到是誰在走私槍支,,也就能查出當(dāng)年是誰買過那些燙手的山芋了,。”宋晨說道,。
“那行,,不過搜查槍支彈藥的事情,只有我們是做不來的,,還得找一個人,。”林垚說道,。
“誰?。俊彼纬繂柕?。
“后面你就知道了,。”林垚說道,。
7
在黎源市警局,,法醫(yī)帶著一名婦女和一個孩子走進法醫(yī)室里。里面擺放的是當(dāng)時在六坪山發(fā)現(xiàn)的兩具骸骨,,骸骨經(jīng)過大致的處理,,比之前看見的要清晰得多。
這位婦女就是十二年前自稱丈夫失蹤而報警的那個女人,,旁邊的小孩應(yīng)該是她的兒子,。兩個人著裝都比較樸素,皮膚也很干燥,。婦女告訴刑警她叫周如芬,,有四十來歲,面部黝黑,,應(yīng)該是長期在太陽下工作導(dǎo)致的,。小孩也比較瘦弱,身材矮小,,面黃如土,,應(yīng)該是營養(yǎng)不良導(dǎo)致的。
可見她在丈夫不在家的這十幾年里,,為了撐起這個家,,吃了很多苦,這也是一個正常家庭所不能理解的苦難之處。
周如芬跪在了放有針織帽的那具尸體旁邊,,她認得那頂針織帽,那是在丈夫出門前幾天,,她親手編織出來的,。她確定這就是自己離家十多年的丈夫,于是放聲大哭,。
“十二年前,,你最后一次打電話說我們以后就有好日子過了,回來之后就去外地,,我就在家等你,,一等就是十二年,現(xiàn)在一見面你就躺在這邊,,你到底是怎么了,。”
婦女大聲哭喊著,,她已顧不得周邊有沒有人在旁了,,她只想把堆積了十二年的感情沖著丈夫的遺骸發(fā)泄出來。
林垚和劉若琳站在外面,,隔著法醫(yī)室的玻璃幕墻看著里面的狀況,,周如芬的嘶喊聲也震懾著她,她能理解到那種失去親人的感覺,。
“這是你兒子,,你十二年沒見了吧,你離家的時候他才剛滿月,。你離家的時候給他取名叫樂樂,,你還記得嗎?!睂χ⒆诱f道,,“樂樂,來,,叫爸爸,。”
“爸爸,?!毙『⒑暗馈?p> 在法醫(yī)的帶領(lǐng)下,,婦女帶著孩子離開法醫(yī)室,,被外面的林垚和劉若琳攔了下來。
“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難過,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為了查清十二年前的真相,,請你配合我們調(diào)查,早日查清事實真相,,找出幕后真兇,,也是為你丈夫伸冤?!绷謭悗е参康恼Z氣說著,。
婦女答應(yīng)林垚的請求,跟著林垚她們來到會客室,。林垚發(fā)現(xiàn)她們比較緊張,,就倒了兩杯水給她們。
“不著急,,慢慢說,。”林垚說道,。
婦女用顫抖的雙手端起紙杯,,喝了一口水,緩緩說道:
“我早在十二年前就已經(jīng)報了案,,可一直到今天才有回應(yīng),,居然還是這種方式相見。其實在你們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猜到了結(jié)果,,只是不愿意面對而已?!?p> “你也別太難過了,,現(xiàn)在的重點就是查出是誰殺了他們?!?p> 周汝芬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哽咽的說道:“警官,我知道的并不多,,我只知道十二年前我老公離家前說他要去賺大錢,,然后就出門了。過一段時間他打電話回家說就要賺到大錢了,,后面就可以帶我們娘倆過好日子了,。我只知道這么多,我都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像現(xiàn)在這樣子,,他是不是犯什么事了,,還是得罪什么人了,,怎么會這樣?”
婦女的說話中帶著顫抖,,他擔(dān)心丈夫是因為什么事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才會這樣的,。
“你老公叫什么名字,以前在家的時候從事的是什么職業(yè),?”劉若琳站在一旁問道,。
“他叫邱文彬,以前在家的時候做的是泥瓦匠,,就是幫別人蓋房子的?!?p> “我們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他的死亡時間已經(jīng)超過十年了,很有可能在你十二年前報案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謀殺了,?!?p> “謀殺?怎么會這樣,,他到底是得罪什么人了,,非得殺人啊,這讓我和孩子以后怎么辦啊,?!?p> 周汝芬顯得更加慌張,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她說著又留下了淚水,,她不知道丈夫為什么會被謀殺,但又不得不接受這已經(jīng)定論的說法,。
林垚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隨后又問道:“我們發(fā)現(xiàn)尸體的時候是兩具,另外一具你認識嗎,?”
周汝芬很平淡地說道,;“應(yīng)該是我丈夫他鎮(zhèn)上的表哥?!?p> “你能確定,?”
“當(dāng)時就是他來找我丈夫,說是要出去賺大錢,,后來兩個人就都沒回來,。”
過了半晌,,林垚又好奇的問道:“為什么他沒有家人過來認領(lǐng),?”
“他家里的人很久之前就死了,,現(xiàn)在只剩他一個,他沒有親人,?!?p> “他叫什么名字?!?p> “何二蛋,。”
“你們最后一次通話是在什么時候,?!?p> “應(yīng)該是在他離家后的一個月左右,聽他當(dāng)時說話的口氣好像有什么喜事一樣,?!?p> “你還記不記得他是在什么時候離家的?!?p> “記得,,他是在十二年前的5月17號?!?p> 林垚覺得有些驚訝:“你能記的這么準確嗎,?”
“我們在農(nóng)村,很少有外出的時候,,那也是他第一次出遠門,,所以記的很清。警官,,我求求你們了,,你們一定要找出兇手,為我老公報仇,,我給你們跪下了,。”周汝芬說著就做出了下跪的姿勢,。
“快起來,。”林垚,、劉若琳一把扶起她,。
“你別擔(dān)心,我們是警察,,我們會找到兇手的,,你先起來再說?!绷謭悗е参康目谖钦f道,。
婦女站起來帶著請求的語氣說道:“拜托你們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萬念俱灰了,本來還有個念想,,現(xiàn)在看見他的尸骨,,連念想也沒了。此刻我已經(jīng)沒有別的請求了,,只有請你們幫我找出兇手,,還他一個清白?!?p> “你放心,,這是我們的職責(zé),無論如何,,我們都會還你丈夫一個公道,。”林垚肯定地說道,,“你回憶一下你丈夫有什么仇家,或者說之前得罪過什么人,?”
周汝芬搖搖頭:“不會,,他一向很老實的,從來沒有得罪過什么人,,而且我們一直都住在農(nóng)村里面,,幾乎沒有出過遠門,更不會與人結(jié)仇,?!?p> “那會不會是你丈夫的表哥有什么仇人?”劉若琳問道,。
“應(yīng)該也不會,,他表哥除了喜歡賭錢之外沒有什么仇家啊。而且即使有的話也只是在老家,,不會跑這么遠來殺人的,,不過他們臨走之前去了一個朋友家?!?p> “什么朋友,,你知道住什么地方嗎?”林垚連忙問道,。
“我知道,。”
“告訴我,?!绷謭惣拥恼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