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街的北口新開了一家醫(yī)館,,不過這家醫(yī)館的醫(yī)生不是白胡子的老中醫(yī),,而是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子,,女子的微笑就像是春天刮過的微風(fēng),,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
就如同這女子給人的感覺一樣,醫(yī)館的名字也非常清新,,天資西醫(yī)管.
楚立群搖搖晃晃地推開醫(yī)館的門,,女醫(yī)生滿臉的微笑,一見到楚立群就變了樣子,,嗔怪的說道:”讓你好好休息,,干嘛非得出去?不知道你昨天剛做的闌尾炎手術(shù)嗎?一天天的,能不能讓人省點心.”
女醫(yī)生不忘了上前扶著一把.
楚立群被罵了,,也不生氣,,笑呵呵的看著女醫(yī)生,寵溺的說道:”你不是說小手術(shù)嗎,,小問題,,我干嘛還要小心.再說,是你讓我活動活動的,,什么排氣呀,,說的怪怪的.”
‘你,唉.,,怎么越老越是像個孩子,,快點躺下,讓我看看.流血沒有?”女醫(yī)生皺著眉,責(zé)怪楚立群,,最后還是不忘擔(dān)心他.
楚立群乖乖地躺在白色的床上,,看著女醫(yī)生閃閃的大眼睛笑道:”天資,你說,,要是那小子看到你了,,會是什么反應(yīng)?他會不會瘋掉?幸好你是大夫,不然真怕他瘋掉.”
“爹,,咱們別再提你那徒弟了好嗎?一回來,,你就一直把他掛在嘴邊,好像他是你親兒子似得.”女醫(yī)生埋怨道.
“呵呵呵,,不提了.不提了,,天資,不是爹著急,,你看爹也老了,,你也不小了,你在那邊有沒有貼己的人,,如果有,爹把事就給你辦了,,爹好早點抱孫子.”
楚天姿一翻白眼,,把手上的紗布扔掉說道:”爹,你不是說我還有一個姐姐嗎?不如讓她給你生個孫子玩吧.”
楚立群突然不說話了,,眼神也暗下去,,長嘆了一聲說道:”這件事,我一直沒和你說,,希望你不要怪我.”
楚天姿坐下來問道:”什么事,,爹,你說吧.”
楚立群一滴淚淌下眼角.嘴唇有些哆嗦的說道:”其實,,你姐姐已經(jīng)死去一年了,,她一直不肯原諒我當(dāng)時丟下她們母女,直到她出意外,,也沒能讓她喊我一聲爹,,是我點錯,讓她們母女吃了很多的苦.”
楚天姿把楚立群的眼淚擦掉,,安慰道:’如果姐姐知道爹爹這么掛念她,,她是會原諒爹的.”
楚立群想到以前,痛哭道:”我和她住在東西屋好長時間,,她就是不給我機(jī)會,,等到我知道她被人算計了,我后悔的不行,我這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楚天姿不說話,,默默地把紗布重新纏起來,,楚立群悲傷地說道:”你姐姐是個內(nèi)向的人,脾氣也直,,她這些年來受了很多的苦.”
楚天姿突然想起來什么,,問道:”姐姐叫什么?爹一直沒和我說過.”
“你姐叫藍(lán)立春,隨她母親的姓,,不過,,世人只知道她叫藍(lán)孔雀.”
張重九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有很多的傷,但是都不重,,還能動.他把身后的包袱使勁的緊了緊.他瞅著黃山和黃果樹半天不說話.
黃山焦急的喊道:”九哥.”
張重九終于開口道:“你們是我兄弟,,你們的事,我一定幫,,不過,,這烏拉城是烏拉城人的烏拉城,不是皇家的烏拉城,,你們能明白嗎?你們想復(fù)辟江山,,我不攔著,但是也不贊同,,如果你們只是想著當(dāng)皇帝的風(fēng)光而不顧百姓的苦,,我建議,你們還是放棄吧.”
黃山跪著挪出兩步扶著張重九的大腿說道:”九哥,,我能,,我一定能夠把百姓放在第一位,推行三民主,,三自由.”
張重九搖搖頭道:”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家家都在養(yǎng)蟈蟈,,在北方冬天養(yǎng)蟈蟈有多難,就為了你那個萬國來朝的假象,,你不覺得好笑嗎?”
黃山渾身顫抖,,說道:”不是我讓的,我沒辦法,,他們都不聽我的,,我只是個傀儡.”
一粒粒雪花從天而降,外面的沖殺聲也變得微弱.
張重九伸手接住一朵雪花,,看著它在手心里化成水說道:”雪花想要保持花瓣的樣子不化成水,,就必須要抱成團(tuán),有適宜的環(huán)境,,變成雪堆,,一粒兩粒,,是不能存在的,百姓就是你們需要的適宜環(huán)境,,而這個環(huán)境已經(jīng)被你們祖先破壞了,,想要恢復(fù),實在是難,,不過我答應(yīng)要幫助你們就會盡我最大的努力,,但是,記住,,烏拉城是烏拉城人的烏拉城.”
張重九說完艱難的站起身向門外走.丟下黃山和黃果樹二人癡癡發(fā)呆.
張重九不明白他們?yōu)槭裁磿易约簬兔?,不說自己現(xiàn)在沒有根基,就算有了鳳凰山的人,,對于改變一城的局面也是力有未逮.現(xiàn)在自己手里的人太少了.
烏拉城他沒有對別人說過,,烏拉城是他自己的烏拉城,是他張重九的烏拉城,,他不允許別人來染指.
倭人當(dāng)?shù)?,勢必殺之,拋卻黃山他們的夢想,,咱們中國人不能窩里斗,,尤其有外人的時候,怎么都要把倭人趕走了,,才能說到底誰適合當(dāng)這個城的霸主.
所以,,張重九答應(yīng)幫助黃山他們.
守備府門前歸于平靜,留在那里的鳳凰山的人估計沒有存活的可能,,張重九也不去那里了,直接回到街路口,,那里的群戰(zhàn)已經(jīng)停止,,只有兩個倭人武士在和那兩個年青人打,其中一個倭人武士還是一個女人.
那女人把自己包裹的極其嚴(yán)實,,全身黑色,,只露出兩只明亮的眼睛,兩個人已經(jīng)有了劣勢,,被逼到了墻角邊,,還活著的鳳凰山的人二十多個,把他們圍在圈子里,,等著一個偷襲的機(jī)會.
張重九的傷口流著血,,黏糊糊的,他顧不得這些,,提著刀就去幫忙.
突然一個奇怪的聲音響起,,兩長一短,,那兩個武士聽見聲音,急忙撤身,,從懷里掏出一個東西,,在地上一甩,一股白煙冒起,,兩個人就消失在濃濃的煙霧里.
等到煙霧散盡,,哪還有人的影子,兩個年青人累的靠在墻上大口的喘氣,,胸脯快速起伏,,見張重九過來,使棍的少年說道:”哎嗎呀,,累死我了,,他們在晚走一會,我就掛了.”
用槍的少年問道:’那里怎么樣了?”
張重九搖搖頭道:”都沒了,,就剩咱們這些人了.”
“沒時間悲傷了,,咱們趕緊走,一會怕是又有追兵了.”使棍的說.
“嗯,,”張重九點頭同意,,又問道:”你們是?”
二人呵呵一笑,說道:’邊走邊說,,反正咱們以后都在一塊了.”
所有人都快速的跑起來.雪花一路跟隨著直奔北門.
使棍的伸出手,,自我介紹道:”革命軍十三營特別行動隊.一隊長楊興.”
張重九知道革命軍的禮節(jié)是握手,伸手握住楊興的手,,激動的說道:”你們是真正的革命軍,,太好了.”
用槍的少年也把手伸過來介紹道:”革命軍十三營特別行動隊,四隊長梁實.很高興認(rèn)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