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球般的太陽炙烤大地,,孟翔身上用一塊紅綢布捆扎著背后的綠衣小女孩,,手里提著一把連鞘細長刀,腰里插著自己的短刀,,腰側(cè)還掛著個水囊.背著小女孩走了兩小時了,,以他現(xiàn)在的體魄,雖不是很累,,卻熱的汗流浹背,,再沒有了早上的興奮勁。
這還沒到中午,,怎么就這么熱,,又沒空調(diào),這里的人怎么過的,?孟翔抱怨著摘下水囊喝了一口,,抬頭時候,發(fā)現(xiàn)前方遠處出現(xiàn)了一個市鎮(zhèn),。
孟翔在紅袍人走后,,怎么也沒辦法讓小女孩恢復行動,于是在溪邊喝了水,,也不洗澡了,,拿了紅袍人留下的連鞘細長刀,水囊,,碎銀子,,用那塊還帶著系帶的紅綢布把小女孩纏在背后就走。那溪水離森林邊緣并不遠,,森林外就有一條荒僻小路,,孟翔還在路邊發(fā)現(xiàn)了一只繡著蝴蝶的粉色鞋子,正是小女孩的鞋,。
孟翔看到小鎮(zhèn),,稍微振奮了一點精神,終于能見到正常人了,,從來到這里見到的不是尸體,,就是殺人狂,妖男,,還有……背后的小木偶,。
想到這里,孟翔扭頭瞧瞧,,小女孩水靈靈的長睫毛眼睛正瞅著他,。
“喝水?”孟翔揚了揚水囊,。小女孩用眼神回應(yīng),。
“用眼睛真能說話,太萌了,,我小時候怎么不會啊,?!泵舷栌檬謸伍_小女孩的嘴,喂了一口水就收回了水囊,,說道:“不能多喝哦,,每次少喝一點,不然你要是想要……方便,,我可就要發(fā)愁死了,。”孟翔做了個愁眉苦臉的表情,,小女孩笑了,,雖然不能開口出聲,卻眼兒彎彎,,臉上露出兩個酒窩,。
孟翔暗贊可愛的同時又覺得驚奇,這要多大條的神經(jīng)啊,,都這樣了還笑的出來,,難道小孩子都不會發(fā)愁!
穿過了田間小徑,,孟翔來到了市鎮(zhèn)前的路上,,市鎮(zhèn)的入口連接著幾條道路,時常有行人車馬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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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zhèn)的入口處有個石頭牌樓,,牌樓上用楷書鐫刻著小鎮(zhèn)的名字——鎮(zhèn)小房子貴。
“噗~”
孟翔看到名字時,,剛喝的水一口噴出,,連連咳嗽:“你妹的,還有這名字,,這還讓人住店不,?”
想想又覺得是自己看錯了,古代的字是從右往左看的,,應(yīng)該是“貴子房小鎮(zhèn)”,。
孟翔搖搖頭,心里暗嘆沒文化真是可怕,,以后可要盡快熟悉一下古代的書籍文字,,有空就要多看看書,正好自己就帶著一本,,思量著,,已經(jīng)邁步走過了牌樓。
“站住,,你這賊人,,快把小腳丫放下,!”
一聲怒斥,跟著就是一陣抽刀拔劍聲音,。
——孟翔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圍住了,,四五個人穿著一身藍布褂子,扎著護腰帶,,手持刀劍,,一看就是看家護院的角色,,分站自己前后,,一個四十多歲,年紀最大,,長著黃色胡子的護院正瞪著自己,。
“你們有事?什么小腳丫——干嘛擋我的路,?”孟翔停下了腳步,。
“少裝蒜了,你背上的就是小……我們家表小姐,,你抓了她想干甚,?再不放下我們就不客氣了?!秉S胡子見孟翔背負著小女孩,,投鼠忌器,只是語言恐嚇,。
“你認識他們嗎,,認識就連眨三下眼睛?!泵舷璨焕硭麄?,轉(zhuǎn)頭問小女孩,小女孩連眨了三下眼睛,。孟翔心里有了打算,,對大胡子說:“她是我在山里救下來的,被人點了穴道不能講話,,把她直接交給你們我不放心,。這樣吧,我跟你們走,,見到她的親人,,問明情況我才可以交人?!?p> “我看你這小子是想要趁機勒索,,誰知人是你救的,,還是你劫的。何況我們眾兄弟已找了半日了,,既已遇上,,怎可放過,你就放下吧,!”黃胡子說完,,刀交左手,跨步上來就伸手抓孟翔肩膀,。
孟翔猛的抬肘將大胡子的手臂架向上方,,蹲步斜身,肘尖直擊黃胡子的腋窩,。
“呃”慘哼一聲,,黃胡子被擊出幾步,右臂酸疼,,無力的垂在身旁,,驚愕地瞅了瞅孟翔,又臉龐漲紅的對眾護院喝到:“別看了,,是個硬茬子,,一起上家伙!”
呼喝聲中,,黃胡子帶著眾護院,,用左手持著刀逼了上來?!吧n啷”一聲,,孟翔看這架勢,也把手中的長刀撥了出來,。
“慢著,!這……這小子拿的刀是‘侍刀’,他是斷蛇群島來的,,可能是七城的人,!”黃胡子盯著孟翔手中刀,臉上表情有厭惡,,更多的卻是畏懼,。
“七城的人!”眾護院也停下了,,相互看看,,沒人上前,反而向后退開了幾步。
孟翔看這情況,,想到了紅袍人,,知道他們誤會了,冷冷一笑說道:“不打了嗎,?要是不打了就帶我去見小女孩的親人,。”
黃胡子猶豫片刻,,對眾護院道:“我們帶他去見老爺,,到時看他說什么再做應(yīng)對?!?p> 孟翔和護院們順著小鎮(zhèn)的主街道往前走,,護院們有意無意的把孟翔夾在了中間,孟翔心里鄙視,,也不理他們,,只管欣賞街道風景,。
小鎮(zhèn)建筑都不高,,布局也不緊密,都是臺基以石頭為主,,上面蓋起一些竹,,木頭材料為主的兩三層閣樓,樣式不算精美,,可看著簡潔古樸,,讓孟翔驚訝的是窗格子上竟然都是用紙糊的,難道紙在這時就很便宜了,。
建筑用途很廣,,住戶,酒樓,,茶肆……各行各業(yè)倒是有很多,,奇怪的是,明顯有一些已經(jīng)關(guān)門閉戶不經(jīng)營了,,街道兩邊有一些搭設(shè)帳篷的行旅車隊,,還有東一堆,西一群的人,。有背負包裹,,手提箱籠的,也有托兒帶女,,用獨輪車推著家當?shù)摹械娜烁纱嗑妥诹寺愤叧灾澄?,啃著魚干,一副逃難的樣子,空氣中飄散著的魚干和豆醬的味道,。
街道上還不時見到有衣服整潔,,持戈巡行的青衣武士走過,卻不去管路邊的那些人,,應(yīng)該不是管理市容鎮(zhèn)貌的,,而是治安武力。
店鋪林立的長街走了快一半,,前面出現(xiàn)了一間三層建筑,,門前空間寬曠,立有栓馬樁子,,一路走過來,,這是孟翔看到的最大一家客棧。
“表哥,,請再等等,,小腳丫還沒有找到,我等要是走了,,妾身恐怕今生再無望相見,。”一陣悲切的話語聲傳來,。
客棧前停著幾輛馬車,,馬車前,一個二十七八的女子正在哀求一位商賈打扮的中年人,,女人穿著一身素色曲裾窄袖袍服,,頭發(fā)盤起成高髻,插了一支雙心形狀的白銅釵,,一張清麗可人的臉上全是焦急乞求表情,。
中年商人還沒有說話,旁邊馬車簾子一挑,,一個皮膚白皙的齙牙女人探出頭來:“還要等,?我們都幫你找了一晌午了,現(xiàn)在兵慌馬亂的,,這里不能停留,,我們不會再等了,要是真不舍,,你就自己留下,!”又瞪了中年商人一眼:“夫君~還不快走,休要再與她糾纏,?!痹捯袈湎拢艘呀?jīng)以一副不耐煩的表情坐回了馬車內(nèi)。
中年商人面露為難之色,,對清麗女子勸說道:“表妹,,你也一起走吧,派出去的護院都回來幾波了,,小腳丫至今全無蹤跡,,西邊逃難來的人越來越多,我們叫回人手就要快些往白波鎮(zhèn)去了,,明天一定要登船出海,。”
清麗女子搖頭還想要繼續(xù)求告,,正好看到了孟翔他們走過來,,同時發(fā)現(xiàn)了他背上的小女孩,驚喜的表情瞬間掛上了臉龐,,急忙跑向孟翔,,連聲呼喊:“小腳丫,小腳丫,,你怎么了,?”
到了近前,清麗女子腳步不由一頓,,看到眾護院如臨大敵的樣子,,她緊張地問黃胡子:“金師傅,,我的小腳丫怎么了,,這少年是誰,這是怎么了,?”
孟翔看到清麗女子真情流露的舉動,,又瞧瞧她和背后的“小腳丫”有些相似的漂亮臉龐,就知道這一定是當娘的來了錯不了,,于是學著古人拱手施禮,,也不管做的對不對,自我感覺良好的瀟灑一笑,,可是說話卻漏了底:“哦,,這個……這位夫人請莫要驚慌,在下,,小生……我是個好人,,在附近的山里從一個紅衣服的壞人手里救了你女兒,可是她被點了穴道,,我只好背著她到這里了,,現(xiàn)在見到你,我就放心把她交給你了?!?p> 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孟翔暗想還是算了,別學古人說話了,,就自己這文化程度,,不把自己憋死,也會把別人笑死,。
孟翔說完不敢去看女子驚奇的表情,,趕緊低頭解開身上綁著的紅綢布,一邊把“小腳丫”放下,,清麗女子趕忙上前查看女兒,,口中道謝:“賤妾慶還真,多謝小郎了,,若是女兒從此不見,,我真不知怎么活了?!?p> 清麗女子說話間,,看到“小腳丫”見到娘后,高興卻又一點不能動,,不能說話的樣子,,她忍不住掉下了眼淚:“小腳丫,你怎么早上起來就不見了,,可把娘急死了……”
車隊那邊,,一個五十多歲的仆人也趕了過來,幫著一起給“小腳丫”去掉身上的紅綢布,,然后背在了自己背上,,嘴里念叨著:“小小姐,你可把小姐和小老兒急死了,,我老楊要是再年輕幾歲,,一定要進森林里去尋你,就算被狼吃了……”
聽到外面的動靜,,幾輛馬車上的人紛紛揭簾觀望,,那個齙牙女人探頭瞧了一眼后,哼了一聲,,放下簾子坐了回去,,中年商人走了過來向孟翔道謝:“小郎真是少年英雄,能從賊人手里救人一定武功高強,,鄙人姓劉棟檣,,敢問……”
旁邊的護院頭子金大胡子咳嗽兩聲,,湊過來對劉棟耳語幾句,指了指孟翔手里長刀,,劉棟臉上現(xiàn)出驚懼神色,,猶豫地問孟翔:“閣下是騰蛟島上七城的人?七城……的大軍已經(jīng)到附近了嗎,?”
孟翔揚了揚手中的刀,,哈哈一笑道:“你們估計都是看到這什么‘侍刀’,才以為我是那個啥島上七城來的,,我這刀就是撿的,,是個紅衣服壞人的刀,我可不是那什么破島上的人,,你們別誤會,。”
聽到魚飛這樣說,,周圍的人都松了一口氣,,看著這情景,孟翔心想這啥破島,,一會斷蛇島,,一會騰蛟島,上面住的城里人很厲害嗎,,看把他們緊張的,。
劉棟檣對著一旁金大胡子道:“金師傅,小兄弟救了表小姐,,對我們可是有恩的,,不要再對他提防了,你一會去找王賬房取二十兩紋銀作為酬謝,。對了,,‘小腳丫’的穴道你能解開嗎?”
金大胡子尷尬道:“這個,,我解不了?!?p> 劉棟檣道:“你不是離洲狂刀宗出身的高徒嗎,,怎會解不了?!?p> 金大胡子紅著臉說:“劉老爺,,實不相瞞,我是狂刀宗的沒錯,,可我只是武館弟子,,武館弟子是宗派的宗外記名弟子,,大多都學不到宗內(nèi)的內(nèi)功心法。點穴,,解穴都需要高深內(nèi)功修為才能修習,,我還稍微差一些?!?p> 劉棟檣聽他這么說,,面上神色不動,可是心里卻是后悔不已,,當初聘請護院的時候怎么不問清楚啊,,早知道就少給點聘金了。
“這可那怎么辦啊,,‘小腳丫’會不會有事,?”慶夫人著急了,眼看著女兒這副模樣,,眼睛一紅,,又要流淚。
“表小姐若是清晨就被點穴,,應(yīng)該有兩個時辰了,,如果點穴手法并不高深,過幾個時辰就會自解,,這個要看點穴者的功力,。若是高明的點穴手法,長時間不解開的話,,則會傷害身體,,表小姐還如此幼小,傷害會更大,?!苯鸫蠛影欀碱^說。
慶夫人聽他這樣說,,嚶嚶哭了起來,。孟翔瞥了金大胡子一眼,心想剛才怎么沒看出來,,這大胡子真是個二貨,,美女都這樣了,你不知道說的婉轉(zhuǎn)一點,,非要把人說哭,!忍不住勸解道:“美……哦,夫人不要哭,,我和會點穴的那個家伙交過手,,我一個‘猴子獻桃’就獻了他一臉,,他被我撞的鼻血都流出來了,哈哈,,然后……麻蛋的,,他就逃跑了,他就是個點穴也會失誤的變態(tài),,不是什么高手,,你就放寬心吧?!?p> 孟翔光顧著勸解女子了,,這次說的有點忘形,還揮舞了一下拳頭,,抬了抬膝蓋,,說完就覺得氣氛古怪,打眼一掃,,發(fā)現(xiàn)周圍的人全拿看怪物的眼神看著自己,,包括被老楊頭背著,眨巴著眼睛瞧他的“小腳丫”,。
孟翔急忙道:“呵呵,,那啥,這都是我們家鄉(xiāng)話,,很遠地方的話,,在海外……你們繼續(xù),別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