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太監(jiān)總管聽龍兗稱贊完了自己的侄子,,開口道:“陛下洪福,,有忠心耿耿的宣王爺替陛下鎮(zhèn)守河洲,現在宣王爺之子又勇武過人,,從此河洲無憂已,。寬王爺這點就不如宣王爺了,,膝下諸子雖有仁孝之名,卻文武皆不顯,,寬王爺又好養(yǎng)士,,聽聞有不少江湖人士聚于府中……陛下方才明示太子殿下之死非樂師所為,而是有人嫁禍,,奴婢斗膽猜測……是否與寬王爺有關,。”
龍兗一擺手,,說道:“不會是老三,,朕的三弟此刻在北洲恐怕正意氣風發(fā),急著要打一場大勝仗給朕看看……龍爪司的人可在?!?p> “陛下,,龍爪司的人還在前殿等候,太子遇刺一事如何查辦還請陛下圣裁,?!碧O(jiān)總管道。
龍兗道:“叫他們先把此事放一下,,多派人去探探北邊那個雙神遮天教的狂夫,。哎,坐上這個位置久了,,身子也懶了,,若是以前,朕或許要去會他一會,?!?p> 太監(jiān)總管還要再說些什么,這時扮演神仙的戲子里有人出聲:“陛下,,喝鹿血的時辰到了,。”又有應和聲道:“陛下龍體要緊,,不可耽誤了,。”
揮揮手,,龍兗對太監(jiān)總管道:“今日的鹿血好了沒有,,你去催催?!?p> 太監(jiān)總管只好退下,,臨下臺前恨恨地斜撇了那些戲子們一眼。
遣走了太監(jiān)總管,,龍兗讓園內跪著的人都起來,。一個內侍端著一盞金樽上來,上面貼著一張紙,,兩個醒目大字“鹿血”,,龍兗端起來“古墩古墩”地作勢喝下,完了還打一個飽嗝,。
待鹿血喝完,,眾戲子們看了看龍兗臉色,表演荒神的戲子大著膽子問:“陛下,,那我們接著適才群仙賀的中斷處繼續(xù)嗎,?”
龍兗卻說道:“算了,,今日真掃興,朕正聽到興頭上,,她卻停下來,,實在該殺。換別的吧,,你速去將朕的‘屁鼓’們叫上來,,給朕助興?!?p> 荒神屁顛屁顛地下了臺,,這時又上來了一人。
卻是谷春來,!
谷春來上了戲臺先是一作揖,,歉聲道:“大寨主,各位頭領,,各位看官,,小老兒向大家伙配個不是,今日的樂舞戲只能到這里了,,人手實在不夠,,屁鼓沒法演給大家看,請見諒……見諒,?!?p> “不錯了,賞錢我已命人送至臺后,,今日就到這里,,都散了吧?!?p> 臺下的布回顧揮手示意散場,,先起身向外走了。人群中響起陣陣抱怨聲,,吃瓜群眾頗有些欲求不滿,,卻也無奈地開始離場,。
魚飛對“屁鼓”也好奇,,于是又轉頭去看慶夫人,等候解說,,不料慶夫人回了句我不知道,,紅著臉拉起“小腳丫”就走,老楊頭捶著腿地站起,,急匆匆跟了上去,。
矮幾前就剩魚飛一人傻坐著,,尋思著自己好奇心這么強是不是有點太八卦了,這“屁鼓”聽著名字就引發(fā)人的無下限想象,,自己竟然還想讓慶夫人解釋,,腦子一定是壞掉了。
魚飛正在自責,,眼睛余光掃到了一個穿著“青龍戰(zhàn)甲”的身影,,正從戲臺子一側混入人群?!八琅荦?zhí)椎?,你往哪跑?”從地上一蹦而起,,魚飛決定抓住賽大頭好好地“拷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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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山寨一處院落的客舍中,。
穿著衣服仰睡的魚飛從竹榻上翻身坐起,,皺著眉頭,捂著肚子,。
餓?。膩頉]有這么餓過,!
魚飛被餓醒了,,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在衣服袖子摸出了一根香蕉,,三兩口就吞下了肚子,。
餓,還是餓,!
魚飛瞅著香蕉皮看了半天,,還是放棄吃掉它的念頭,狠狠地把它摔到了竹榻下,。
魚飛很后悔,,早知道這樣,在離開宴席的時候,,就該把四足青銅方鼎里的那只雞整個撈起來帶走,,帶毛香蕉啊,!
來自現代的人竟然忘了打包的時候臉皮一定要厚的道理,,真是自作自受。
想到雞,,魚飛覺得更餓了,。瞧向窗外月色,,晚上十點多的樣子。必須出去找點吃的,,魚飛感覺自己要是餓到明天早上,,一定會成為第一個被餓死的穿越者。
魚飛心里盤算了一下,,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廚房在哪里,,還是要先去找賽大頭,那小子從樂舞戲散場就消失了,,自己曾去他的小院找過,,也問過院落門口守衛(wèi)的嘍啰,他既不在家,,也沒人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這家伙,這是要讓自己投訴他嗎,?負責接待的人在貴客需要的時候卻不在,,這不是玩忽職守是什么!
下了床,,出了自己的小院,,在空無一人的石徑上走了一小段,前面不遠就是這片院落的大門處,,那里有山寨的嘍啰值夜,。右側不到十米就是賽大頭小院的門,魚飛不愿讓人看到,,貼著院墻向院門走去,。
這時,吱呀一聲,,小院的門開了,,一個大腦袋先冒了出來,隨后就是一個撅著的屁股,。
賽大頭出門后正回身掩門,,魚飛箭步上去一把拽住道:“死跑龍?zhí)椎模勺プ∧懔?!?p> 賽大頭嚇得一哆嗦,,回身見到是魚飛,神色不安地輕聲道:“飛哥,,是你啊,,我的魂都快被你嚇掉了,,已經快到子時,,你怎么不睡覺,,卻來找我?”
這賽大頭的表情有些不對,!
魚飛敏銳的發(fā)現了這點,,心想這小子還是太嫩,臉上藏不住事,,這里又沒有夜生活,,他這么晚出來肯定是要搞事情,于是決定詐一下他,。
魚飛瞇著眼帶著狐貍般的笑容道:“大頭,,你不是也沒睡嗎?別藏著掖著了,,老實告訴哥,,這么晚出來干什么去?”
“噓~飛哥,,你小聲點,,我確實有事要出去,不想被別人知道,?!辟惔箢^心知瞞不過魚飛這個“老江湖”了,索性放開了,,說道:“我們兩個是好兄弟,,這事我也不想瞞你了,不過現在不便說明,,你就跟著我走,,我?guī)е阋黄鹑ィ蹅冞呑哌呎f,?!?p> 賽大頭說著就要往大門那里去,魚飛急忙叫?。骸暗鹊?,大頭,別急啊,,我……肚子餓的都扁了,,你先幫我搞點吃的,我找你就是為這事,?!?p> “你餓?宴席間我坐在你后面,,就見你吃喝沒停過,,還對飛哥你的飯量欽佩不已,,不愧是闖江湖走四方,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好漢,。對了,飛哥你臨走還拿了一根香蕉,,你現在還餓,?”賽大頭即吃驚,又欽佩地道,。
“我嚓,!全被你看見了?!濒~飛有點尷尬,,可轉念一想,民以食為天,,面子算什么,!
很堅定地點了點,魚飛挺著胸脯說道:“沒錯,,我就是一頓吃一頭豬的大飯量,,我現在就是餓,餓的很,,怎么滴了,!別說廢話了,快帶我去廚房,,最好能有雞,,我想吃雞?!?p> “那……那好吧,,我們先去一趟廚房?!辟惔箢^一下被魚飛的氣勢鎮(zhèn)住了,,無奈地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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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里,,灶內火已經漸熄,,蒸籠蓋扔在一邊,滿地雞骨,。
魚飛問:“還有嗎,?”
賽大頭目瞪口呆:“飛哥,你還沒吃飽!”
“還有……雞……嗎,?”
聲音變得含糊了,,坐在桌邊的魚飛把五根手指放在嘴里逐個地舔著,上面有粘著的雞皮和碎肉,。
賽大頭咽了口唾沫,說話都不流利了:“這六,,六……六只雞是客院廚房明日的餐食所用,,已經沒有了?!?p> 魚飛不滿道:“院子里來客人幾十個,,才準備了六只雞,太小氣了,。我才吃了個六成飽,。”
“飛哥,,你有所不知,,雞肉可不是給普通人吃的,我們都不常吃,,宴席上也是做為主菜,,用精美的盛器奉上。要知道九洲雖大,,卻除了中洲,,東洲之外,其他洲都是荒野茂林四處,,良田不多,,而大量圈養(yǎng)雞是要用谷物喂養(yǎng)的,不像是牛羊水禽那般可在林中水里放養(yǎng),。我雖然很少去市鎮(zhèn),,可也曉得常見的肉類里,雞肉在集市上賣得最貴,,我們山寨若沒有貴客來,,也只是在慶祝勝利時候,才可以放開了讓大家伙吃雞,?!?p> “我去,吃個雞還有這么多的講究,,在我家鄉(xiāng),,吃雞不講究,高興也吃,不高興也可以吃,,上萬人一起吃雞都有,。”
賽大頭聽得咋舌,,看著魚飛的肚子,,奇怪這六只雞是怎么裝進去的,難道是飛哥家鄉(xiāng)的人都很能吃,?
一邊琢磨著,賽大頭又翻出一大盤足有兩斤的臘牛肉放到桌上,,說道:“飛哥,,吃這個,再吃不飽那邊還有幾十條熏魚,,一只熏羊,。”
魚飛眼睛盯上了那盤子臘牛肉,,直接就上手去抓,,嘴里還埋怨道:“怎么這北洲到處都是咸魚,熏魚,,算了,,我就湊合著吃臘牛肉得了?!眲偝粤藥卓?,魚飛又道:“大頭,把那兩條羊腿也給我切下來,?!?p> ……
吃完了那盤臘牛肉后,魚飛揚了揚手中的熏羊腿,,問賽大頭:“分你一條羊腿,,我們哥倆一人一條?!?p> 賽大頭已經被魚飛的“肚量”嚇住了,,連連擺手。
“飛哥,,我不餓,,你吃吧?!?p> 魚飛肚里不餓了,,心情也大好,想起一事,問道:“大頭,,今天樂舞戲最后沒有演出的‘屁鼓’你知道是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