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打臉賈家婦(加更)
回來的是好幾具泡腫的尸體,。
送尸體來的人說,,他們要么陷進淤泥里,要么被水草纏了腳,,等發(fā)現(xiàn)的時候都浮上來了,。
“我家老爺看他們也怪可憐見的,,便大發(fā)善心,額外賞幾個棺材錢,,早點拉去埋了吧,。”
那人說得理直氣壯,,封紹宇傷心欲絕,,目眥欲裂,,額頭上青筋暴起。
“你他娘的在說什么,!”
若不是銀瓶兒拼命攔著,,他早已一拳砸爛那人的臉。
那人從鼻孔里哼了一聲說:“得了吧,,你少在我面前逞威風(fēng),,趕緊把錢撿了拿回去兜著?!?p> 說完,,他從袖子里摸出幾十個銅板,噼啪一陣灑在尸體上,。
封紹宇怒吼一聲,,像斗急了的野狗一樣,作勢要撲上去拼命,。
銀瓶兒死死咬著牙,,抱緊封紹宇的腰,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真夠晦氣的,,走了走了?!?p> 那人招呼幾個抬尸體過來的家丁一起離開了,。
銀瓶兒跌坐在地,嚇得呆住了,。
封紹宇撲到那幾具尸體上,,放聲大哭起來。
鋪子這邊剛出了事,,晏家上下也得知祝東顏被擄走了,。
晏清都回來提了長刀,一言不發(fā)就往外走,。
晏老夫人在后面哭天搶地,,無論如何也勸不住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出去了,。
宅子里愁云密布,,到處是凄凄慘慘的啜泣聲。
阮思心亂如麻,,一刻也待不下去,。
“金鈴兒,你快去衙門報官,,要是荀縣令不理,,你就去求陳燁幫忙,,多少打聽些消息吧?!?p> 金鈴兒應(yīng)了一聲匆匆去了,。
阮思踟躕多時,想到個念頭,,隱約有些眉目,,但她很快發(fā)現(xiàn),僅憑一己之力什么事也做不了,。
罷了,,她下定決心,先去找晏瀛洲,,把她的想法同他說了,。
晏瀛洲前世能走到權(quán)傾朝野那一步,又豈會是個不識大局的草莽之徒,?
祝東顏的安危為先,。
況且晏瀛洲好哄得很,她主動和他服個軟就是了,。
想到這里,,阮思便動身往縣衙大牢去了。
“各位姑奶奶,,算我求你們了,,別在這兒撒潑鬧事了,就當(dāng)可憐可憐小的,,行么,?”
竇一鳴的哀嚎聲遠(yuǎn)遠(yuǎn)傳來,阮思加快腳步,,只見大牢門口圍了好幾個女人,。
為首的紫衣婦人叉腰怒罵道:“一個小小的獄卒也敢擋我們的路?你那雙招子趁早挖了喂狗吧,?!?p> 跟在她身后的幾名婦人也嘰嘰喳喳地罵個不停,。
她們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但罵起人來什么臟的粗的都往外吐。
可憐竇一鳴的爹娘祖宗都被人挨個問候了一遍,。
那紫衣婦人罵得不過癮,,抬手朝他臉上撓了一把,當(dāng)即留下幾道通紅的血印子,。
“你,、你……你這個潑婦,!”
話音未落,另一名婦人扯過他的耳朵,,唾道:“賈家大夫人也是你這種小雜種能罵的,?”
他被唾了一臉的口水,顧不上去擦,,又有人戳著他的額頭罵道:“有爹生沒娘養(yǎng)的破落玩意,!”
竇一鳴被罵得暈頭轉(zhuǎn)向,不時有人打他一下,,推他一把,,他也分不清誰是誰了。
“都讓開,!”他憋紅了臉,,大吼道,“說了不準(zhǔn)進就是不準(zhǔn)進,!”
紫衣婦人輕蔑地冷笑道:“一個破牢房,,哪來那么多規(guī)矩?難不成這縣衙大牢是你家開的,?”
她揚手又要往竇一鳴臉上招呼,,被人從背后一把攥住手腕。
“放開,!哪個不長眼的,?”
“這大牢的確不是他家開的,”阮思說道,,“但看守大牢的人,,也不是誰都動得了的?!?p> 紫衣婦人掙不脫她的手,,尖叫道:“你沒長眼睛嗎,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老娘到底是什么人,?”
“老女人。別的也看不出來,?!?p> 阮思捉著她的手腕,將她拖上前,,問道:“豆子臉上的傷,,誰干的?”
幾個婦人見大房受辱,,又是暗喜又是害怕,。
此刻,,她氣勢十足地一問,竟沒一個敢站出來承認(rèn)的,。
“豆子,,”阮思看了他一眼,說,,“你自己說吧,。”
竇一鳴指著紫衣婦人,,氣嘟嘟地找阮思告狀說:“她,!”
那婦人眼中閃過一絲驚懼,喝道:“我可是賈家大夫人,,你敢拿我怎么樣,?就算我剝了他的皮……”
她的話還沒說完,阮思捉住她的手腕往里一折,。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她的那只手軟軟地垂了下去。
“??!”紫衣婦人慘叫連連,旁人都慌了手腳,,不知該如何是好,。
阮思掏出帕子遞給竇一鳴,“來,,擦把臉,。”
竇一鳴接過帕子,,一邊擦臉,,一邊委屈巴巴地說:“嫂子,都說好男不跟女斗,,這難道有錯嗎,?”
“豆子啊,世上不僅有男人和女人,,還有惡人和善人,。”
“若是遇上惡人,,那就不分男人和女人,?!?p> 有人跳出來,,不分青紅皂白地罵道:“你竟敢出手傷人,?小賤人,等著被賣到窯子里去吧,!”
“呵,,連以后的去處都找好了?走好不送,?!?p> 阮思態(tài)度輕慢,油鹽不進,。
她們彼此望了幾眼,,紛紛指著阮思罵道:“勾欄院里出來的風(fēng)騷東西,仗著一張臉出來賣弄,?!?p> “這小賤蹄子也不知是誰家的,怕是活得不耐煩了,?!?p> “她今日既敢得罪我們賈家,改日就找個牙婆子把她賣去當(dāng)伺候人的丫頭吧,?!?p> 她們越罵越難聽,阮思毫不在意,,打量著竇一鳴的臉,,問道:“怎么還被人打了巴掌?”
竇一鳴苦笑道:“這群姑奶奶下手又快又狠,,我還真沒看清是誰打的我,。”
“知道了,?!?p> 阮思轉(zhuǎn)而看向那幾個婦人。
“賈家不能得罪,?我也得罪了那么多回,。賈善那廝在我手上吃過的虧,你們也要嘗嘗不成,?”
紫衣婦人頓時想起什么,,咬牙怒道:“原來是你這狐媚子!”
“我以為你們賈家男人不是東西,,怎么連女人也換了那副不干不凈的嘴臉,?”
竇一鳴小聲道:“嫂子,她們早就用慣了那套伎倆?!?p> 阮思問道:“同為女子,,難道你們對付別的女人,也少不了打發(fā)賤賣那一套,?”
“你們這些下賤胚子,,賣了都算便宜你們了?!绷硪幻麐D人說,,“天生的下賤命怪得了誰?”
“啪,!”阮思一耳光將她打得找不著北,。
“醒了沒?你嫁給那種人為妾,,卻還沾沾自喜,,自以為高人一等,這才是天生下賤,?!?p> 其他幾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阮思手腕一揚,,啪啪又是幾耳光,。
今日來的都是賈家得寵的姨娘,平日錦衣玉食,,奴婢成群,,一向風(fēng)光慣了。
但沒想到在小小的縣衙門口,,被人打了耳光當(dāng)眾受辱,。
她們又哭又鬧,性子烈的還要拉著阮思同歸于盡,。
“鬧,,接著鬧啊,”阮思像看熱鬧一樣笑道,,“我看看你們誰臉上想添幾道血印子,。”
這話一出,,眾人立刻安分了不少,。
膽小些的去勸大房先走,紫衣婦人總算松口道:“我們和這種潑婦糾纏,,反而失了賈家的體面,?!?p> 眾人松了一口氣,你一言我一語,,只顧逞些口頭上的痛快,。
但她輕咳一聲,那幾位裹小腳的姨娘跑得比誰都快,。
竇一鳴剛要道謝,阮思問他說:“你們晏大人在做什么,?”
“老大他……還有事呢,,”竇一鳴為難地答道,“不過他說,,你來了就請先進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