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獵獸『五』
“吃一塹長一智嘛,,”霧里寒沙攤了攤手,“其實,,這個門是可以直接拉開的,?!?p> 說著,,霧里寒沙握住門把,,略微發(fā)力將門朝外一拉,,沉悶地開門聲隨之響起,,沒過多久門便被拉開了一人寬的空隙,。
“這門有點沉啊?!膘F里寒沙盯著門說,。
“廢話……”謝齋山滿臉黑線地說,“這門的厚度堪比金庫大門了,我估計著大約有三十厘米,,怪不得我一腳下去掉了那么多血,!這鎮(zhèn)上的人腦回路未免太清奇了點,造這么厚重的門有個卵的意義??!”
霧里寒沙沒有再接話,而是把謝齋山晾在一邊,,探頭望向屋內(nèi),。
開門之后那河馬般的歌聲變得更加震耳欲聾。霧里寒沙四下張望,,發(fā)現(xiàn)這屋子里十分空曠,,只有一座半人高的圓形平臺,平臺占據(jù)了室內(nèi)百分之八十的面積,,其余便是一圈環(huán)形過道,。
霧里寒沙心中奇怪,放眼望去,,只見平臺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樂器,,幾十號人正在平臺上吹拉彈唱。平臺中央還有一個形似喇叭的擴音器,,一個絡腮胡須的大漢正在對著它放聲高歌,,那河馬般的聲音就是從這位大漢嘴里發(fā)出來的。
“這里想必就是這座城鎮(zhèn)的人才聚集地了,?!敝x齋山此時已經(jīng)單腿蹦跶著進了門,見到這般情景果斷調(diào)侃了一句,。
見到謝齋山這副狼狽樣,,作者就必須要額外說一下:雖然在穿越模式的簡單難度中,負面BUFF只生效一次,,但類似于骨折,、斷肢、碎牙,、脫發(fā)這種切實發(fā)生在玩家身上的傷勢是不會被復原的,如果不進行治療,,就只有在游戲結(jié)束后才會恢復,。
“你知道這群人在做什么嗎?”霧里寒沙問,。
“這你都看不出來,?當然是發(fā)揮男人的浪漫,扯開嗓子引吭高歌啦!你聽聽這優(yōu)美的旋律,,再聽聽這動人的嗓音,,難道不為之感動嗎!”謝齋山神態(tài)夸張地說,。
霧里寒沙聽罷便扶住額頭,,十分后悔問了剛才的問題,無奈道:“這算哪門子男人的浪漫啊……”
“行了,!既然已經(jīng)找到情報點,,接下來就看我大顯身手上去問話吧!”謝齋山迅速打斷了霧里寒沙的話,,金雞獨立著拍了拍胸脯說,。
霧里寒沙看著謝齋山向前使勁蹦跶的滑稽樣子,心想:感覺和這家伙在一起就忍不住想吐槽啊,,以后要避免和他搭話,!
畫面一轉(zhuǎn),再看謝齋山這邊已經(jīng)蹦跶到了平臺前,,而臺上的諸位老哥對他視若無睹,,仍舊各展才藝,壓根兒沒打算停下來,。
謝齋山目測了一下平臺高度,,接著使出一招“阿姆斯特朗回旋噴氣式阿姆斯特朗跳”!只見他旋身升起,,一躍而上,,接著……
撲通一聲摔在了臺上!
“還好還好,,也算是跳上來了,。”謝齋山十分樂觀地說,。
因為剛才他這一跳,,他的生命值又減少了5%,算上踢門和骨折效果掉的血,,現(xiàn)在只剩下62%的生命值了,。好在這一跳并非沒有好處,臺上許多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過來,,聲音銳減了一半,。
“我說各位老哥,咱這是黃河大合奏呢,?”謝齋山從地上爬起,,單腿立著說,。
其中一位戴氈帽的大漢停下手里拉的巨型二胡,道:“你這小子是哪兒冒出來的,,我們這里是‘人到中年合唱室’,,你這毛頭小子趕緊出去!”
謝齋山聞言,,稍事停頓,,琢磨了下“人到中年合唱室”應該是個什么玩意兒,才道:“啊,,這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今天組織上派我來,就是為了輔導各位同志在音樂方面進行更好的發(fā)展,,順利解決你們所遇到的問題,!別看我長得年輕,但已經(jīng)獲得了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lián)合王國特別授予的音樂爵士勛章,,在音樂專業(yè)的多種領域都有涉獵,,尤其是合唱這一塊!”
“還真是張口就來??!”在后面站著的霧里寒沙說。
然而,,臺上的眾位老哥還真就被謝齋山這一番胡扯給震住了,,雖然他們不知道什么組織啊,同志啊,,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lián)合王國特別授予的音樂爵士勛章之類的到底是什么東西,,但聽上去就覺得很厲害!
就在謝齋山沾沾自喜之時,,臺中央的絡腮胡老哥突然打住了那豪放如河馬般的歌聲,,道:“好一個音樂爵士,不過你口說無憑,,不妨上來露一手,,讓我們看看你究竟懂不懂得男人的浪漫!”
“這玩意兒在他們眼里還真是男人的浪漫,?,!”霧里寒沙在心中吼道。
見絡腮胡老哥發(fā)出質(zhì)疑的聲音,,謝齋山不慌不忙地從儲物手環(huán)中掏出盤龍扇,,撐開扇子將寫著“人中之龍”的那面朝向眾人,笑道:“好啊,,今日我江湖人稱合唱之王的謝齋山,,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么叫大嗓一開,氣吞萬里如虎,!”
說罷,,謝齋山單腿蹦向絡腮胡老哥的位置,示意他退下,,自己則一把抓住了那大喇叭狀的麥克風,。
他清了清嗓子,氣沉丹田,,運出十二分力,,唱道:
“太陽出來我爬山坡
爬到了山頂我想唱歌
歌聲飄給我妹妹聽啊
聽到我歌聲她笑呵呵
……
抱一抱那個抱一抱
抱著那個月亮她笑彎了腰
抱一抱那個抱一抱
抱著我那妹妹呀上花轎!”
一首豪邁奔放的《大花轎》唱罷,,謝齋山已是筋疲力竭,。而霧里寒沙表情復雜無比,儼然失去了對音樂的全部理解,,他甚至還有些懷念剛才的河馬音,。
然而,臺上的諸位老哥卻人人露出一副陶醉的面容,,仿佛已被謝齋山的歌聲所征服,。就連剛才發(fā)出懷疑的絡腮胡大漢,此時都露出一臉敬佩的表情,,沖謝齋山豎起了大拇指,。
謝齋山十分做作地向眾人鞠了一躬,接著朝霧里寒沙露出一個洋洋得意的笑容,。
“真是見了鬼了……”霧里寒沙自言自語道,,“難道這群NPC的音樂審美全部是扭曲的嗎!”
然而,,以臺上那群老哥的視角來看,,他們絲毫不覺得自己的音樂審美扭曲,在他們的追捧下,,謝齋山儼然成了“人到中年合唱室”的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