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次回到土囚村,,已是日上三竿,。
鄭潮迎面便看到在路旁焦急等待的豆魚。
見她用渴望的目光看著自己,鄭潮呵呵一笑,將布布放到她懷里。
“放心,,她除了餓的瘦點,,其他一切正常,?!?p> “布布……”眼中淚珠再也忍不住,豆魚抱著女兒嗚嗚哭了起來,。
鄭潮知道她需要發(fā)泄,,勸了兩句,便聽之任之,。
回到家,,草草吃了點東西,他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再次清醒天色已然黑透,。
“鄭大哥,吃飯了,?!倍刽~站在他面前,神色平靜,,語氣平淡,。
鄭潮點點頭,起身洗漱后坐下,,隨口問:“你吃了嗎,?”
“等你吃完我再吃?!?p> “那怎么行?布布需要母乳,,你可不能餓著,。”說著就要拉她坐下,。
誰知豆魚連忙閃開:“鄭大哥,,請你自重!”
鄭潮一愣:“???”
豆魚臉色先是通紅,然后又變得雪白:“昨晚的事,,鄭大哥還是忘了吧,,我也是迫不得已……你如此年輕有為,自有更好的姑娘相隨,,豆魚殘花敗柳配不上你,。”
說完,她還補充道:“不過鄭大哥放心,,豆魚說話算話,,以后自會為你洗衣做飯,鋪床疊被,?!?p> “我……”鄭潮想說什么,最終也沒開口,。
他和豆魚之間只是關(guān)系不錯,,和愛情扯不上什么關(guān)系,后來豆魚畏懼鄰里之間的閑言碎語,,兩人甚至比陌生人還要疏遠(yuǎn)很多,。
鄭潮固然可以強行讓她和自己在一起,但他沒這么做,,接觸過太多的現(xiàn)代思想,,鄭潮沒有古代男子的強烈占有欲,他始終認(rèn)為,,人和人之間是平等的,,很多時候強求不得,也不愿強求,。
“昨天晚上,,你沒必要那樣做?!编嵆鳖D了頓,,半天才道,“我不是圣人君子,,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欲,。”
豆魚搖搖頭:“和鄭大哥沒關(guān)系,,我從不為自己做的事后悔,。”
鄭潮想了想,,說道,,“我給你騰個房間,你和布布搬過來住吧,。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豆魚小吃雖然還能將就著住,,但并不安全,,等災(zāi)民散了,你再回去我不阻攔?!?p> 他強調(diào)道:“就當(dāng)為了布布委屈一下,,我可不想后半夜再被人拽起來來個急行軍什么的,太難受了,?!?p> 豆魚猶豫片刻,知道鄭潮說的在理,,便點點頭:“一切聽鄭大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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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房間內(nèi),鄭潮大馬金刀坐著,,在他對面,,是十來個遍體鱗傷的男子。
看著那位臉帶刀疤的男人,,鄭潮道:“我知道老九是你的假名,,說說吧,你到底是誰,?”
老九冷哼:“成王敗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問這么多干什么,?”
鄭潮搖搖頭:“如果我沒猜錯,,你應(yīng)該屬于某個大組織吧?”
“你怎么知……”老九一愣,,不可置否道,,“為什么這么說?”
鄭潮笑道:“很簡單,,當(dāng)你那個叫蔥頭的兄弟生命受到威脅時,,你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躲開,而是救他,。
你們被關(guān)在這,你受傷最眾,,但最受照顧的卻不是你,,足見這位蔥頭兄在其他人心中地位比你高,可你偏偏又是他們的領(lǐng)頭人,。
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但你們之間很和諧,這只能說明一種情況,,你也是奉命行事,。所以我判斷你應(yīng)該隸屬一個大組織。”
“你……”他發(fā)現(xiàn)鄭潮比想象中的還聰明,。
鄭潮道:“我勸你還是老實回答我的話為好,,只要你主動配合,我不是不能放你離開,?!?p> “放我離開?”
“沒錯,,你能在關(guān)鍵時刻舍身救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算得上英雄好漢,,鄭某生平最敬佩的就是英雄好漢,。”
老九冷笑:“你以為我會信嗎,?如果不是出了點意外,,誰是砧板上的魚肉還不一定呢,你要殺要剮直接來就是,,不用在這里假惺惺套我的話,。”
鄭潮不在意的擺擺手:“套話,?不用問我也知道你想干什么,。你的目的其實只有青鹽制取之法,至于一萬斤大米,,不過是你的試探而已,。”
“你……你怎么知道,?”這次老九是真的呆住了,。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一萬斤米是個什么概念,,單靠你們這幾個人,,又在我的地盤內(nèi),絕不可能將其安全運走,?!?p> 說著,他低聲道,,“而且我還知道,,你對我并沒有多少惡意?!?p> 老九瞳孔一縮,,他發(fā)現(xiàn)越來越看不懂對方了:“……是嗎,?”
“當(dāng)然,這一點我也是事后才想明白的,?!编嵆钡溃叭绻銈冎皇轻槍ξ?,就不會對豆魚婆婆下手,。她們婆媳不和所有人都知道,你那般對付其婆婆,,看似窮兇極惡,,其實是變向幫豆魚報仇?!?p> 老九道:“你這么說有些牽強吧,?”
“若單是如此,的確很牽強,,但有件事我百思不得其解,,像你這樣的漢子,身邊定然不缺女人,,可豆魚婆婆又老又丑,,你非但不嫌棄,還當(dāng)眾……我還記得自己剛到豆魚小吃時,,豆魚婆婆第一反應(yīng),,竟是讓我去救豆魚。
我可不信這是對方良心發(fā)現(xiàn),,那只有一種可能,,你在那啥的過程中,定然說了很多‘是因她對豆魚不好,,才會如此如此’的威脅言語,。”
“當(dāng)然,,破綻可不止這一處,,你帶走豆魚母子后發(fā)現(xiàn)行蹤暴露,卻只帶走布布,,單獨留下豆魚,。論豆魚和布布的身份,該把誰帶走,,傻子都能做出正確的選擇吧?”
蔥頭聽了鄭潮的話,,立刻反駁:“你說的不對,,我們帶走那個女嬰,,那個女人就會傾盡全力讓你救人?!?p> 鄭潮點點頭:“不錯,,以我和豆魚的關(guān)系,她女兒失蹤后,,我是營救的唯一希望,,她除年輕貌美外一無所有,想要我死心塌地救人,,只有一個途徑……
但從另一角度看,,雖然一直是你們在做惡人,最大的受益者卻是我,,能說說其中的原因嗎,?
這兩天,我對大華的所有大型幫會勢力做了研究,,發(fā)現(xiàn)這種風(fēng)格和秦淮的鹽幫非常相似,,再結(jié)合你們索要的青鹽制法,還需要我多說嗎,?”
聽到鄭潮提起鹽幫,,老九頹然一嘆,“鄭大人,,你是我見過的,,除幫主外最聰明的人。沒錯,,我的確隸屬秦淮鹽幫,,但你也不用把我想的太好。
如果我的計劃成功,,會直接帶著制鹽之法離開,,如果失敗,才會和盤托出,,以換取一線生機,。如今被你識破,一切任意處置便是,?!?p> 鄭潮皺起眉,他發(fā)現(xiàn)自己碰到一個讓人極其頭疼的問題,,這位秦淮鹽幫的幫主手段之高超,,絕對讓人嘆為觀止,明明做的都是壞事惡事,,到頭來反而讓目標(biāo)心存感激,。
如果不是他和豆魚關(guān)系更進(jìn)一步,,根本不可能體會到里面的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