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1章 相對不相識
譚嬤嬤領(lǐng)著惜珺一行人從側(cè)門走入后,,便直接往前院走去,。
原來,為了給弘暉沖喜,,這場喜事尤其要辦得熱鬧,,故此還有拜天地的儀式,,喜堂已經(jīng)在前院里安置好了。
許嬤嬤帶著惜珺的嫁妝先由人領(lǐng)著去了新房安置去了,,惜珺則由著青棋和抱琴兩個攙扶著,,跟著譚嬤嬤來到了正吹號打鑼的前院正廳,。
她蓋著紅蓋頭,看不清外面是個什么情況,,只聽到滿耳的吹奏聲,,正是她以前在古裝電視劇里所聽到的那些。
惜珺突然有一種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的恍惚感,,心道:自己是不是一直就是在夢里,,然后醒來了,就什么都過去了,?
“格格,,快拿著紅綢布!”青棋將一截大紅的綢緞布塞到了惜珺的手里,。
這就是要拜天地了,!
紅綢布的那一段牽著的自然就是這場喜事的男主角——四爺了。
只見他一身大紅的喜服,,不過臉上卻沒有多少喜色,,甚至有點憂心重重的樣子。
四福晉站在喜堂的左側(cè),,一身大紅的旗裝,,頭上戴著滿翠的鈿子,一臉溫和,。她的身邊便站著的是李氏,、宋氏、耿氏以及幾個侍妾,,俱都打扮各異,,基本上四爺?shù)暮笤憾嫉烬R了。
喜堂的右側(cè)都是四爺?shù)膸讉€兄弟和一些與四爺關(guān)系好的官員,。
因為是納妾,,也就這些人。
大家的臉上都沒太露出喜色,,畢竟這是一場沖喜的婚事,。
惜珺在兩個丫鬟的幫襯下,迷迷瞪瞪就跟著四爺一塊下跪,、彎腰,,一通跪拜,。
她隔著蓋頭,,只看得見他身高足足比自己高了一個多頭去,臉是完全看不清的,。
“新格格給貝勒爺,、福晉敬茶吧,!”唱諾太監(jiān)揚起嗓子道。
妾室入門,,給正室敬茶,,也是規(guī)矩!
說到底,,妾不過是男人和主母的奴才,!
“鈕鈷祿氏,從今日起,,你便是貝勒爺?shù)母窀窳?。日后,你我就以姐妹相稱,,一起伺候貝勒爺,!”烏拉那拉氏對半屈膝敬茶的惜珺道。
“是,,妾身謹(jǐn)記福晉教誨,!”惜珺道。
惜珺忍著心底一絲絲酸澀,,暗暗道:先安置下來再說,!
“送入洞房!”唱諾太監(jiān)長調(diào)一聲吼,,惜珺這才由著丫鬟們扶著去了新房,。
新房安置在一個頗為偏遠(yuǎn)的院子里。在四貝勒府花園的后面,,以前是存放雜物的幾間屋子,,經(jīng)過收拾拾掇后,此刻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以前的樣子了,。
許嬤嬤和玉書以及墨畫都已經(jīng)將帶來的嫁妝安置好了,。
惜珺見自己的住處是單獨的幾間屋子,心里總算高興了一點,,不用跟其他人擠在一塊兒,,正和她意。
“嬤嬤,,快給我倒杯茶水,!”惜珺一抬手,就將自己的紅蓋頭給扯了下來,。
“格格,,這蓋頭不能摘,這樣不吉利。得等貝勒爺來挑的,!”許嬤嬤大驚失色道,。
惜珺一愣,說道:“嬤嬤,,等會兒他若是來了,,我再蓋上不就得了?!?p> 許嬤嬤卻不肯,,將她手里的紅蓋頭拿過來,又替她蓋上了,。
“好格格,,不可任性胡來。咱們初來乍到,,凡事還是以規(guī)矩為重,。青棋,給格格倒水來,?!痹S嬤嬤一邊安慰惜珺道,一邊說道,。
惜珺知道古人對迷信一類的尤其相信,,只好依了許嬤嬤,頂著紅蓋頭,,百無聊賴地坐在那里,。
“格格,從今日看,,貝勒爺還是挺重視您的,。不然,格格進(jìn)府,,可是沒有拜堂的,。頂多置辦一個席面,叫上后宅的妾室過來吃個席面,,就算成事了,。”許嬤嬤道,。
“不是說沖喜么,,大抵是為了沖喜的效果,這才弄得動靜大一些而已,?!毕КB道。
想想,她心里就有點膈應(yīng),,自己出嫁,居然是為了給人沖喜,!
“格格,,皇上能親自點了您,也是咱們鈕鈷祿家族在朝廷里的人脈,,不然京城這么多格格,,為啥偏偏點的您!格格安安心心先住下來,,咱們先將自己的日子過好,。”許嬤嬤若有所思地道,。
許嬤嬤這句話算是說到惜珺的心眼里去了,,她知道今日算是自己萬里長征第一步,以后到底是前程,,還是深淵,,全都看自己如何過了。
“嬤嬤,,我餓了,。”惜珺道,。
從早上開始準(zhǔn)備,,她到現(xiàn)在一點兒東西都沒進(jìn)呢。
“不如先讓格格用點點心吧,?!北俚馈?p> 只見在龍鳳燭臺下,,擺著幾盤點心,,看起來色澤新鮮,味道應(yīng)該不錯吧,。
許嬤嬤點點頭,,遂讓青棋和抱琴伺候惜珺用點心。
她則帶著玉書和墨畫開始去看其他的幾間屋子,,她們自己也得安置下來,。
“格格,奴婢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青棋突然低聲對正在用點心的惜珺道,。
“啥事?”惜珺滿嘴的點心,含糊不清地應(yīng)道,。
她已經(jīng)將第三塊點心送入到嘴里去了,。
“四貝勒爺……”青棋猶豫著,正欲要說,。
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了請安聲,四爺來了,。
青棋來不及說什么,,連忙和抱琴將惜珺手里的點心收拾了下去,然后兩個人便立在屋子里的角落處,,不再多言,。
惜珺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嘴巴,然后便安安靜靜地坐在床上,,等待著那個男人來挑自己的蓋頭,。
四爺走了進(jìn)來,只見紅紅的燭光里,,那一身粉衣的女子正坐在喜床上,。
頭上的大紅蓋頭尤其醒目。
“給貝勒爺請安,!”兩個丫頭低聲屈膝行禮道,。
青棋抬眼偷偷看了一眼四爺,心里開始為自家格格擔(dān)心起來,,她剛剛沒來得及跟惜珺說,,原來這個四貝勒就是那日在大街上差點騎馬撞到她的人。
“你們都下去吧,?!彼臓?shù)拿碱^微微蹙起。
雖然是納妾,,可他心里一點高興的心情都沒有,。
對于喜床上坐著的那個女子,到底是誰,,對他而言,,根本沒有任何區(qū)別。
因為這一場喜事只是為弘暉沖喜,。弘暉至今仍舊纏綿病榻,,并沒有好轉(zhuǎn)。
此刻,,他過來,,只是覺得應(yīng)該來,。挑完蓋頭,四爺就準(zhǔn)備去看弘暉,。
兩個丫鬟魚貫而出,,屋子里只剩下他們兩人。
惜珺低垂著眼眸,,四爺卻遲遲沒有走過來,,令她心里更加緊張了。
“這里是太保街幾號,?”惜珺實在等得有點不耐煩了,,遂主動隔著蓋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