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
看著倒在自己面前的三個兇徒,蕭紅豆心中一松,,靠墻坐了下來,,長出了一口氣,,齜牙咧嘴的捂著傷口,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滴落在衣衫上,,不多時便昏了過去,。
聞聲趕來的金無憂看到眼前的情景大腦一片空白,慌忙走上前伸手在蕭紅豆的鼻子探了一下,,溫潤的鼻息使得他放下心來,,便背起昏迷中的蕭紅豆向外走去,嘴中不停嘟囔著:“完了完了,,這家賭場運氣不好,還沒賭呢就被射了一箭,,這要是......”
一路嘟囔著穿過小巷,,金無憂來到巷口的一家醫(yī)館,三尺的黑邊白布高懸在半空,,上面三個大字隨著清風(fēng)擺動,。
萬春堂。
這家醫(yī)館算是星宿城里的老字號,,據(jù)傳這里的郎中陸宣是從宮里出來的御醫(yī),,醫(yī)術(shù)高超,有一手起死回生的好醫(yī)術(shù),,深得市井坊間百姓的敬仰,。
背著蕭紅豆進入醫(yī)館,平緩的放在角落里的木榻之上,,金無憂張口喊道:“陸郎中在嗎,?”
連著喊了三遍,都無人應(yīng)答,。金無憂環(huán)顧四周,,心底升起了一絲疑惑。
難道是出去問診了,?
平日門庭若市的醫(yī)館今日卻是異常冷清,,往常打下手的藥童竟也不在這里,但屋內(nèi)的陳設(shè)還算整潔,,這讓金無憂有些懊惱,,感嘆自己的時運不濟。
徑直走到藥臺,,金無憂四下翻找著止血藥,,藥架上的瓶瓶罐罐看的他一陣眼花,突然,,他腳下一頓,,好像踢到什么硬物一般,。
向腳下看去,金無憂眼睛一凝,,眉頭瞬間皺起,,心頭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
躺在地上的人正是陸郎中,。
根據(jù)尸身的僵硬程度來看,,這陸郎中已經(jīng)死了很長時間,地上的血干了很久,,但觸目驚心的紅色很是顯眼,。
金無憂覺得此地不宜久留,便迅速在藥架上找了幾味藥匆匆地包好,,回到木榻,,背起蕭紅豆準(zhǔn)備離開。
“咣當(dāng),!”
這時,,醫(yī)館的門突然被踹開,幾名捕快魚貫而入,,四處翻箱倒柜,,像是在尋找什么。
為首者環(huán)顧四周后,,眼神定格在金無憂身上,,問道:“你是什么人?”
還未等金無憂說話,,去往藥臺方向的捕快返回來,,貼著捕頭的耳邊低語了幾句,捕頭瞇起眼睛,,指著金無憂大聲喊道:“來人,,將此兇徒拿下!”
金無憂還沒來得及辯解,,就被聞聲而來的一眾捕快押出了醫(yī)館,。
蕭紅豆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
陰沉的天空灑下了瓢潑大雨,,忍著肩上箭傷的疼痛,,任憑雨點打在身上,他踉蹌地走在街上,,七轉(zhuǎn)八拐的回到了朱雀樓,。
因為下雨的緣故,此時的朱雀樓沒有了客人,,店小二坐在門后,,借著燈籠微弱的燭光看著外面發(fā)呆,。
突然,一道影子從門坎處延伸出來,,把店小二嚇了一跳,,只見蕭紅豆扶著門框,晃悠著走了進來,,還沒走幾步,,便一頭栽倒在地,暈了過去,。
店小二見狀慌忙迎了上去,,任憑他怎么叫,蕭紅豆依然沒有反應(yīng),。
無奈,,店小二只能把他背到了蕭婉君的院子里。
看到渾身是血的蕭紅豆,,蕭婉君頓時慌了神,將店小二派出去尋了一位郎中來,,為蕭紅豆檢查傷勢,。
郎中檢查完蕭紅豆的傷口,慢悠悠地從隨身攜帶的藥箱里拿了一包藥,,慢慢地將里面的白色粉末輕輕地灑在傷口上,,又拿出一塊兒干凈的白布將這些粉末推開,最后將傷口仔細包扎了一番,。
之后,,郎中又從寫下一副藥方,一邊遞給蕭婉君一邊說道:“令郎肩膀上的是箭傷,,好在問題不大,,按這個藥方抓藥,一個月就能痊愈,?!?p> 蕭婉君心中松了一口氣。
送走了郎中,,蕭婉君回到房間,,在床邊坐下,看著蕭紅豆的眼里除了關(guān)切之外,,還有一些內(nèi)疚,。
這是她姐姐在這世上的唯一血脈,也是自己最親的人之一,,如果蕭紅豆在她的照料之下出現(xiàn)什么意外,,她可真的是沒有臉面去見姐姐了,。
“小萍!”想到這里,,蕭婉君看向門口,,喚道。
“夫人,!”小萍應(yīng)聲出現(xiàn),。
蕭婉君想了一下,問道:“青梅小筑打理好了嗎,?”
“搖光前日說打掃好了,。”小萍答道,。
蕭婉君點了點頭,,“明天讓紅豆搬過去吧?!?p> “是,!”
第二日清晨,在蕭婉君的安排下,,依舊昏迷的蕭紅豆正式住進了青梅小筑,。
此時,金瑤卻是急匆匆走了進來,,這令蕭婉君很是詫異,。
心道這丫頭今日這是怎么了,冒冒失失地,,往日的穩(wěn)重悉數(shù)丟到了腦后,,難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還沒來得及細想,,金瑤已走到近前,,急道:“君姨,無憂被天星府抓走了,!”
蕭婉君聞言眉頭輕皺,,問道:“是不是又喝酒惹禍了?”
金無憂喝酒惹禍已經(jīng)是司空見慣,,蕭婉君已經(jīng)見怪不怪,,她想著無非就是喝多了耍個酒瘋,與人起了爭執(zhí),,被帶走也就關(guān)個幾天,,正好也借此磨一磨他的性子。
“不是君姨,,我去問過了,,他們說無憂殺了人,。”金瑤說道,。
“殺人,?”蕭婉君一臉不可思議。
如果是喝酒鬧事那還有回旋的余地,,可若要是殺人,,那性質(zhì)可就嚴(yán)重了,似仲元鐵面無私的做事風(fēng)格,,是斷然不會講一點情面的,。
蕭婉君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簡單。
看了一眼蕭紅豆,,蕭婉君叮囑道:“金瑤你先照顧一下紅豆,,我去找仲元?!?p> 金瑤點頭應(yīng)下,。
“小萍,備車,,我們?nèi)ヌ煨歉?。?p> ……
此刻,,仲元在書房踱步,時不時看向手里的案卷,。
昨日據(jù)捕快來報,,他們接到報案,說是在萬春堂有一樁命案,,死了一個人,,是故,捕快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并將案犯當(dāng)場抓獲,。
這份案卷,記錄著捕快們的辦案經(jīng)過,,以及審問嫌犯的供詞,。
整份案卷讀起來很順暢,但在仲元看來,,里面少了一些關(guān)鍵性的東西,。
比如說,物證,。
一個殺人現(xiàn)場,,沒有兇器,,沒有腳印,沒有證人,,只憑借一個簡單的口頭報案,,就能輕易的在案發(fā)現(xiàn)場將所謂的兇徒抓獲。
這一切的過程結(jié)果,,未免也太過簡單了,。
思來想去,仲元覺得這樁案件里有很多蹊蹺的地方,,要仔細調(diào)查一下,,以免造成冤假錯案。
“大人,,”一名衙役走了進來,,說道:“門外有一婦人求見?!?p> “哦,?是何人?”
“她說她姓蕭,!”
仲元聞言一愣,,連忙說道:“快請!”
很快,,門外等候的蕭婉君在衙役的引導(dǎo)下,,來到了天星府的偏廳,見到了天星府府臺,,仲元,。
“妾身蕭婉君,見過仲大人,?!?p> 對于蕭婉君的到來,仲元有些意外,。
“二小姐,,別來無恙,請坐,?!敝僭隽艘粋€請的手勢,然后坐了下來,。
“謝大人,。”
蕭婉君也不客氣,就近坐了下來,,直接開口道:“此番妾身前來,,是想向大人打探一件事情?!?p> “哦,?何事?”仲元笑道,。
“內(nèi)侄金無憂的事情,,還望大人告知一二?!?p> “原來那金無憂是二小姐的內(nèi)侄,?”仲元聞言,心中恍然,,他猶豫了一下,,說道:“此事說來有些復(fù)雜,金公子這次碰到的事情非比尋常,,要想脫身恐怕很難,。”
“有何困難之處,?”蕭婉君意識到事情有些棘手,,“大人可有辦法?”
仲元猶豫了一下,,把自己根據(jù)案卷遺漏的細節(jié)與猜測講了出來,。
“十有八九,金公子是被冤枉的,?!敝僭f道:“只是需要一些時間來查明真相,以還公子一個清白,。”
蕭婉君松了一口氣,。
“那內(nèi)侄的事情就有勞大人費心了,,”蕭婉君起身行了一禮,“妾身告退,?!?p> 蕭婉君明白,金無憂的事情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知道一個大概就已經(jīng)夠了,,剩下的就交給仲元去辦,以他的能力,想必真相很快就會水落石出,,自己只需要靜候佳音即可,。
“二小姐放心,我定當(dāng)竭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