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青云其人
“說來那日還要感謝林兄花大價錢買下‘紅酥手’,,不然小弟還真不好收場,。”
我話鋒一轉,,季晨一臉悻悻然,,正要張口倒是被凌瀾堵了回去:“傳言‘紅酥手’二十年出一壇,,因釀造其原料極其珍貴,且生長周期長,,一般不容易得,,更何況釀造它的酒莊也神秘不為人知,天下非富即貴之人都不一定有幸一見,,如若不是賢弟,,為兄還不一定有幸一嘗,。”
忽略一旁季晨吃人的目光,,我假意驚詫道:“林兄能猜得出名來,,我以為當是不稀奇的?!?p> 就見凌瀾轉著杯中酒說道:“我也是聽說書先生講的,,那酒初嘗先苦后甘,口中再一品是細膩豐滿,,宛如少女體香,,”凌瀾有些不好意思,手中的折扇展開扇了扇,,“想來那說書先生的形容確實夸張,,不過那酒入腹時,五臟六腑確實有種非比尋常的感覺,?!?p> 季晨聞言點頭道:“后勁的確有些微妙,令人興奮,,還有種如夢似夢之感,。”
“紅酥手”確實有致幻忘憂的效果,,猜想可能原料中有致幻劑成分,。我因原本就知情,飲時特意用內力將其逼出,。呵呵一笑,,我便同他們聊起了其他話題。
待凌瀾他們離開,,我問包間的侍從:“昨日這二位公子什么時候走的,,中途可有離開?”
侍從有些摸不著頭腦還是答道:“還是往常的時間啊,,我一直伺候著,不見出去過,?!?p> 這與昨晚巧遇的時間點對不上。那么,,昨晚冒充凌瀾的人又是誰,?
我的腦袋里飛速閃過一個名字。雖說我從未見過葉洵真實的模樣,,可是前一晚出現(xiàn)的“凌瀾”我卻看的很清楚,,他的臉上絕對沒有人皮面具那種東西,。
難道是自己活見鬼了,還是說根本是記憶出了差錯,?
如果不是今晚與凌瀾一番試探,,我還真想不到昨晚那個有可能是冒充的。我與他的對話沒有絲毫破綻,,可是那個假冒的又是從何處得知我倆之前的對話內容呢,?
想到這,讓我后脊梁不禁冒出一層冷汗來,,那人有可能就在我們都無察覺的咫尺之間,,偷偷窺伺我們的一舉一動。而他究竟是敵,,是友,?就在我苦于假凌瀾一事毫無頭緒,隔日收到了青云的飛鴿傳書,,約我在西城門外云來客棧一見,。
當我準時抵達,就在角落的位置見到了風塵仆仆的青云,。說他風塵仆仆,,是因為他當時穿著一身粗布麻衣,頭發(fā)像是剛睡醒,,胡茬都沒來得及刮,。
我扔給他一壺酒,他一把接住,,招呼都顧不上跟我打一聲,,擰開就是一通豪飲。
等他“咕咚咕咚”過完癮,,我才道:“兩年未見,,看你不是好好的,也沒缺胳膊少腿,?!蔽疑先废氯酚醚酃鈷吡怂硪槐椋七谱欤骸扒迨萘瞬簧佟呋ㄋ蘖?,惹草招風,,今個是什么風把你吹回來了?!?p> 青云擦擦嘴緩了口氣,,一張嘴就沒好詞:“你倒是讓我宿一宿,我就再也不去招惹其他的大姑娘小——”
“媳婦兒”還沒出口,,我一只茶碗沖著他的腦袋就飛了過去,,就在堪堪離他眉毛兩公分的位置,,就被他一手抓住,氣急敗壞又不敢大聲嚷嚷:“又招呼我的臉,?你是不是對我這張俊臉特別有意見,?”
我低頭喝茶之際,已打量過四周環(huán)境,。
西城門較偏僻,,這家客棧又傍山而建,客人正常情況下都不多,,伙計上完茶就坐一旁打起來瞌睡,。青云見我謹慎,便收起玩笑話:“不用擔心,,客棧老板是自己人,。”
我看他一副悠哉放松的狀態(tài),,便問道:“事辦完了,?”他點點頭,丟給我一個布包裹著的東西,。
我知道歃血閣的規(guī)矩,,每個人會接到閣主親自發(fā)出的歃血令,任務內容必須保密,,一旦泄露,,不論任務完成與否,都會被“夜刃”清理,。
我便沒有多言打聽,,再加上此時注意力被青云給我的東西吸引,打開一看,,是一根碧色發(fā)簪,。
“我的人在居禹山附近找到的,這東西綁在木鳶的腿上送過來,,等我找到那人時,,早已七竅流血而死?!?p> 我呼吸一滯,,他看了看我的臉色斟酌道:“東西應該是匆忙之間掉下的,可是卻沒有人的蹤影,。我這兩年一直在打聽她的消息,基本是沒什么線索,?!?p> 我輕撫發(fā)簪,,仿佛它的主人的余溫還殘留在那東西上面:“這是我娘送給她的,雙兒很喜歡,,從來都沒有取下來過,。”他似是不忍見我失望,,趕緊說道:“沒消息也許就是好消息,。”
我永遠忘不了與雙兒分別的那一幕,,她跪在丞相夫人腳下為我求一條生路,。也許是我低估了人心險惡世道涼薄,我以為她再怎么嫉恨影月,,也不至于和一個小丫鬟過意不去,。
進溟園的第二年,我外出交接任務時順便打聽雙兒的下落,,這才知道,,就在我離開丞相府一個月后,雙兒就被賣給京郊一個員外老爺做妾,。等我輾轉尋上門,,得知就在雙兒嫁過去那天,員外老爺家遭了土匪,,一家老小死的死傷的傷,,雙兒也被土匪擄了去。
青云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我讓你最近小心著點,主上不好說是不是懷疑你的忠心,,也有可能想要借你引謝相現(xiàn)身,。”
我嗤笑道:“他可是當初拋棄了我們母女二人,,你覺得他會為了自己根本不屑一顧的人以身犯險,?過了這么些年才想要來找我,怕不是認祖歸宗那么簡單,?!?p> 青云思索了半晌,而后認真道:“難不成當初是你娘綠了他,,他但凡想起世上還有你這么一號人活著,,便是他生平最大的恥辱,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索性尋到你一刀宰了,,方解心頭恨,。”
三枚鋼針貼著他的頭皮穩(wěn)穩(wěn)釘在墻上,。
青云一手捏著一根筷子,,顯然我的速度更快,讓他防護不及,。
我冷笑:“你平時練功的時間全拿來搞創(chuàng)作了嗎,,連我的針都接不住?!?p> 他臉皮厚如城墻,,不怕死繼續(xù)說道:“我不是對你娘不尊重,這不幫你分析嘛,。雖說男人不一定有女人的嫉妒心,,可是古往今來沒有哪個男人能忍受的了搞綠化搞到自己頭上?!?p> 見我火起,,他一步彈開,和我保持安全距離:“不然就是你拿了他什么重要東西,,珍珠瑪瑙,、翡翠銀票,總得有一樣,?!?p> 我面無表情道:“你要想死的快一點,我可以成全你,。閣中藥師新改良的‘斷腸挫骨散’就在我身上,,不知道升級版的功效怎么樣,你要不要幫我試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