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敬瑭兒子的問題還沒解決,,耶律德光又來搗亂,讓石敬瑭的心情更加抑郁,,,石敬瑭不敢不答應契丹的要求,,但是他同樣也不敢要求劉知遠將吐谷渾人吐出去給契丹,。
石敬瑭確實是年紀大了,,年輕的時候縱橫沙場也落下不少病根兒,,正月那場大病活生生是讓石敬瑭用心氣兒給撐過來的,,但是人撐過來了,,不代表身體跟著會好,著急上火的石敬瑭吃不下飯又睡不好覺,,日日夜夜都在發(fā)愁怎么解決契丹和劉知遠的問題,,連石重貴的事兒都暫時撂到了一邊,沒過一個月病的連床都下不來了,。
石重貴并不知道石敬瑭在汴梁快要愁死,,他在蕭思溫的指導下,軟禁了高行周奪得了南方的兵權,,又以襄陽為中心,,將南方各個地方將領一點一點地降服。到了六月,,石重貴終于拿下了南方大半兵權,,正準備揚眉吐氣的通知京城中的景延廣等人積極配合起義,沒想到景延廣帶著金吾衛(wèi)親自飛馬來到襄陽城外,,要接石重貴回汴梁繼承皇位,,因為石敬瑭活活把自己愁死了。
一開始石重貴和蕭思溫聽說石敬瑭死了的時候,,還以為石敬瑭和桑維翰又想了新的鬼主意,,為了把石重貴騙回汴梁不惜成本不計代價,連自己都敢詛咒了,。
直到張從恩的探子從汴梁回來,,眾人才相信景延廣說的是真話,,石敬瑭真的掛了。
蕭思溫忙活了近半年,,居然到頭了全白費功夫,,當下一口老血就要噴出,忍不住請教景延廣:“官家不曾留下什么遺旨么,?據(jù)小人所知,,官家更加屬于七皇子石重睿繼承王位呀……”
景延廣已經(jīng)聽了石重貴的介紹,知道這是個山野高人,,還救了石重貴的命,,對他倒也還算尊敬:“銀古先生猜的不錯,官家確實有托孤之意,,要宰相馮道輔佐石重睿登基,。”
“既如此,,馮道該不會是想將鄭王騙回汴梁,,永絕后患吧……”蕭思溫話一出口,石重貴非常明顯的哆嗦了一下,,他算是被暗殺出心里陰影來了,。
“哼,官家把幼子托付給那個軟骨頭馮道,,他算是找錯了人,。”景延廣輕蔑的說:“官家去前,,眾臣都在,,但官家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官家去后,,因未留下只言片語只得由眾臣討論誰繼承大統(tǒng),,除了桑維翰支持石重睿以外,大部分臣子如我一般,,支持鄭王登基,。那石重睿年僅四歲,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而我大晉正在風雨飄搖的多事之秋,,當然是鄭王更能守護大晉基業(yè)!大家討論的時候馮道也在,,但他并未提及官家的遺愿,,還不如七皇子的小太監(jiān)有血性,那小太監(jiān)闖進大殿被人當成刺客連斬數(shù)刀,,血都流盡了,,硬撐著說完了官家要他抱著七皇子見馮道托孤的事兒才死的,。”
“那他也算是一位義仆了……”石重貴點著頭說,。
“可不是,?我命人把他的傷口縫上厚葬了,反倒是那馮道一口咬定官家是要他當七皇子的師傅死不松口,?!本把訌V說道:“我雖然支持殿下登基,但也愿意以理服人,,還真看不上馮道這種見風使舵的貨色……”
石敬瑭死了以后,,一直秘不發(fā)喪,,等到石重貴偷偷從襄陽回來以后,,柴叔平才被半夜響徹全城的喪鐘驚醒,汴梁城連夜戒嚴并掛出了白幡,,一個屬于石敬瑭的時代就這樣落幕了,。聽說即將登基的儲君是石重貴,柴叔平就開始發(fā)愁,,誰上位不好呀來了個自己的大仇家,,這不是要親命么,石重貴當鄭王的時候就敢?guī)П鴼⑸祥T來,,當上了皇帝那還了得,?
柴叔平找自己老師商議「三十六計,走為上」惹不起石重貴她躲的起的時候,,王仁裕想了想說:“也好,,去河東找你爹的話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你回去收拾東西,,我親自把你送過去,。”
“我才不去河東呢,!害死我娘這事,,是我娘她自己的選擇,我也插不上嘴,,可是我自己在汴梁過了這么久,,他都不問一聲,只怕我是從垃圾堆撿回來的吧,?”柴叔平翻了個白眼說:“我沒爹,,我恨他!”
“胡鬧,!你一個女孩子家家,,個頭還沒有馬背高,,除了河東你還能去哪?住在城外塢堡里有什么用,,石重貴想殺你只怕比在城里還容易呢,,死仨月別人都發(fā)現(xiàn)不了你!”王仁裕恨鐵不成鋼的說,,他算是看透自己這個學生了,,個頭不大主意不小。
柴叔平被王仁裕一罵,,倒也清醒了過來,,終于想起自己還是個小孩子根本跑不遠,咬了咬牙說:“那我就不走了,,我走了這石重貴倒是得瑟了,,回頭大家還以為當時是我不對呢!”
王仁裕知道柴叔平對郭威有心結(jié),,他也覺得郭威做的不太厚道,,知道把兒媳婦接走去河東,怎么不把女兒也接走呢,,還不是看她能守住汴梁這個南北商路上的中轉(zhuǎn)站,?
看柴叔平跟打雞血一樣,往柴家宅子里囤積糧草和武器,,王仁裕嘆了口氣,,師父師父,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郭威不厚道,,自己盡力護著她就是了。
不過半夜溜回了汴梁城繼承皇位的石重貴,,很顯然沒有精力去琢磨自己的仇人柴叔平,,比起整個大晉的江山,柴叔平堪比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小螞蟻,。
作為新君,,石重貴先要主持石敬瑭的葬禮,而后得學習禮儀封賞功臣,,最后大赦天下祭拜天地,,還要舉辦慶祝石重貴登基的盛大慶典,光這一褲兜子事,,就足夠讓石重貴折騰了近一年什么也想不起來了,。
比起柴叔平,桑維翰同志可就顯眼多了,,他是個站班兒的大臣,,因此直接被石重貴找了個理由投進大獄準備千刀萬剮,,但新君登基不宜亂造殺業(yè),因此石重貴囑咐天牢的工作人員要把桑維翰養(yǎng)的白白胖胖,,等著明年酷刑伺候,。
在石重貴回汴梁以前,桑維翰的謀士們就勸說桑維翰先從汴梁離開,,但桑維翰技高人膽大,,決定留在汴梁賭一把,賭石重貴需要自己幫他維系大晉和契丹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