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重貴的金吾衛(wèi)腳程倒是快,,追著高行周留下的痕跡,,極快的追上了高行周,,見到帶著守衛(wèi)京城的皇家衛(wèi)隊出來救自己的石重貴,高行周忍不住感慨萬千涕泗橫流,。
陳奕鈞站在旁邊一聽石重貴對高行周的事什么都很了解,,他就知道壞菜了,,放眼千里除了自己和高行周,,就剩下曹彬和柴叔平他們了解其中的事情。
陳奕鈞想到這里,,驟然出了一身白毛汗,,他知道石重貴的心眼兒不大,奪走本該屬于石重貴的「光榮事跡」一定會讓石重貴記恨終身的,,只要石重貴坐在皇帝寶座上,,自己日后軍功再大只怕也難以前進半分。
盡管這已經是衰到極點的事情,,但對于陳奕鈞來說,,這并不算什么太糟糕的事情。因為等他惡意用驍騎營當誘餌這件事的真相傳回汴梁之后,,等待自己的是半個汴梁世家的報復,而有郭威劉知遠在軍隊中的威信在,,只怕連高行周也不會庇護自己,。
想到這里,陳奕鈞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將牙齒咬的格格作響,,只恨自己沒法挖個坑把自己埋了逃避掉這件事,。然而高行周卻是個實心眼兒,見到了官家也不忘給陳奕鈞表功,,指著陳奕鈞說:“說到突圍啊,,這都是……”
“將軍!我們能夠脫險都是因為陛下神機妙算,,運籌于千里之外?。 标愞肉x眼看高行周要向石重貴介紹自己,,一步上前急迫的打斷了高行周的話,,搶著說:“陛下御駕親征為將軍解圍,世間將流傳一段君臣齊心的傳世佳話呀,!”
高行周愕然的看了一眼陳奕鈞,,這年頭可還真沒幾個人敢貿然打斷他嘴里的話,他聽著陳奕鈞一臉諂媚的吹捧石重貴,,不喜的皺起了眉頭,,又看了一眼臉上掛著喜孜孜笑意的石重貴,不悅的說:“有一說一,,是誰的功勞就記誰的功勞,,你這一副奴顏媚主的樣子像什么話!明君配諍臣,,你這般作態(tài)是陷陛下于不義之地,!”
石重貴前一秒剛覺得陳奕鈞如此識情知趣十分滿意,后一秒就被高行周狠狠的打了臉,,當下十分不悅的陰沉了臉,,吐槽說:“陳奕鈞說的也沒錯,功勞屬于大晉所有人,,他去接應也突圍,,但還有另外一支軍隊隸屬于汴梁府軍,為了高將軍的突圍牽制住趙延壽,,幾乎全軍覆沒呢,,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救下了他們,將軍回到汴梁只怕就能看到汴梁世家,,家家掛白人人哀哭了,。”
“什么,?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高行周聽了石重貴的話大吃了一驚,趕緊問清楚了驍騎營的情況,盯著陳奕鈞問:“我們突圍及其順利,,你為什么不帶著大家去救驍騎營,?誆騙三百多個少年用自己稚嫩的血肉去對抗趙延壽,陳奕鈞你還是人嗎,!你知道他們身為貴族一定會以身殉國,,以為他們會死的無聲無息,最后為你的前途鋪路對嗎,?”
“不是的,,不是啊,!將軍,,將軍……”陳奕鈞噗通一聲跪到地上,一把抱住高行周的大腿可憐巴巴的對高行周說:“我是為了將軍好??!我真的是為了將軍好啊,!”
“為了我好,?”高行周一腳把陳奕鈞踢開,怒斥道:“我高行周一聲行得端坐得正,,我用一群孩子的命墊背活了下來,,有什么臉去見他們在汴梁的父親母親?你若是為了我好,,就不會干出這等豬狗不如的事情,!”
“將軍!您知道我們突圍去求援,,景延廣他怎么對待我們的嗎,?”陳奕鈞嗷嗷哭著,可憐兮兮說:“驍騎營盡管是自作主張來的,,但他們仍然屬于景延廣的領導啊,,他們活著您有什么理由指責景延廣將軍見死不救啊……”
“啊呸!大晉重要還是內訌重要,?人家以赤子之心來救,,你不思感恩還要謀名害命,你不要叫我將軍,,我當不起你的將軍,!”高行周說著拔出身上的佩劍說:“也罷,你如此狠毒都怪我識人不清,,他們救了大晉更多的人,,就用我的命抵給他們吧,!”
“將軍,萬萬不可以啊將軍,!”站在高行周旁邊的石重貴一把抱住了高行周說:“將軍不要辜負了孩子們的一片赤誠之心啊,!曹彬他們盡管只剩下了三十人,,但初心不改,他們對朕說「大晉可以沒有我,,但不能沒有高將軍」您不能這樣?。 ?p> “我有什么臉聽人家說這句話??!”高行周氣的扔掉了手里的劍,轉身走進里自己的營帳,,而后又轉身出來指著陳奕鈞說:“您是大功臣,,我這座小廟也容不下您這尊大佛!誰知道那一天我高行周是不是也會成為你的踏腳石呢,?我送你白銀千兩,,你給我即刻離開!”
陳奕鈞望著摔門而去的高行周,,神情呆滯的愣在了原地,,他機關算盡著實沒有預料到出現(xiàn)如今這種神展開,想到自己將墮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將被各種勢力連環(huán)追殺,,陳奕鈞就恐懼的渾身顫抖。
石重貴不滿的瞪了一眼高行周離去的方向,,轉頭看到了跪在地上如喪家之犬的陳奕鈞,,嘴角勾起了一絲微笑,悄悄命人將陳奕鈞帶到自己的帳篷里,。
“陳奕鈞,,你確實是個人才,高將軍怕你上位容不下你,,但是我可以,。”石重貴笑瞇瞇的對陳奕鈞說:“我很欣賞你做事果斷目光精準,,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成為一個獨當一面的大將軍,,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你愿意為我效力嗎,?”
“陛下不怪我自作主張……”陳奕鈞經過這一番打擊,,已經有些畏畏縮縮,半信半疑小心翼翼的問:“我……對不起陛下……”
“當然不怪,我哪里有那么小心眼兒呢,?”石重貴笑瞇瞇的說:“你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這么想,,以后你都是我的人了,你立下的功勞當然也是我的功勞……”
陳奕鈞本被嚇得兩股顫顫,,聽了石重貴的話,,頓時仿佛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身體也不抖了汗也不出了,,趕緊一個頭磕了下去說:“陳奕鈞愿聽陛下調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石重貴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一定非??謶郑X得得罪了整個汴梁城的世家貴族對不對,?我一早就感受到了你是個人才,,因此并不忍心將你毀掉。所以啊……我將驍騎營和五千金吾衛(wèi)都留在了前線,,命他們繼續(xù)對抗契丹人,。”
陳奕鈞聽了石重貴的話,,吃驚的張大了嘴巴,,他心里也清楚的很,五千士兵和數(shù)以萬計的契丹騎兵根本不是一個數(shù)量級,,只聽石重貴輕輕的說:“我的妻子因柴叔平而死,,這事想必你也聽說過,如果你能把柴叔平和驍騎營都弄死,,想必汴梁不會有人能知道他們死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