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琪聽到黑暗里輕輕啜飲的聲音,過了半天才聽柴叔平咂了咂嘴說:“這酒的味道好奇怪啊,,苦苦澀澀的,,人為什么會愛喝這種東西?”
聽了柴叔平的話,,白嘉琪內(nèi)心更加激動,連忙說:“酒就是這個味道的,,只嘗一口是喝不出什么滋味來的,,需要多喝幾口才能感受它的美妙,苦是真苦,,不然人家怎么說借酒澆愁愁更愁呢……”
“可是,,我的肚子好痛……”柴叔平捂著肚子說,并開始劇烈的干嘔起來,,白嘉琪知道砒霜毒發(fā)的效果就是引發(fā)劇烈的腹痛與嘔吐,,眼見柴叔平已經(jīng)身中劇毒,白嘉琪迅速的扔下了手中的酒壺酒碗,,順著墻根快速的逃走了,。
白嘉琪躲在自己的營帳里害怕的一夜沒睡,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捱到了天蒙蒙亮與其他河東軍士兵們一起準時從營帳中爬出,,準備開始一天的操練,,眾人都從歡慶的氣氛中開始清醒,,而白嘉琪依然在未知里沉淪。
按道理說,,將軍死了整個軍營一定會亂成一團,,但讓白嘉琪感到惴惴不安的是,他明明給柴叔平下了毒,,河東軍大營卻沒有一絲亂象,,從清晨到中午除了柴叔平?jīng)]有出現(xiàn)在人前以外,一切都很正常,。
恐懼讓人鋌而走險,,白嘉琪迫切的想要知道柴叔平身體情況,因為這關(guān)系著他自己能不能掌控這支軍隊,。白嘉琪連午飯沒有吃就偷偷溜到中軍大帳的周圍去暗中觀察,,但是軍營中的防衛(wèi)工作已經(jīng)明顯升級,他還沒靠近中軍的外圍就被人攔截了下來,。
“中軍營地,,任何人不得擅闖,否則殺無赦,!”巡邏的衛(wèi)兵發(fā)現(xiàn)了躲在一旁的白嘉琪,,見他頂著兩只熊貓眼神情恍惚,以為他是宿醉未醒走錯了路,,因此好聲好氣的說:“酒量不好的話,,下次還是不要喝這么多酒?!?p> 白嘉琪想問這些士兵有沒有見過柴將軍,,但他又怕問了之后像是不打自招,只能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營地,,假裝生病躲在帳篷里休息,,直到晚上聽人說潘美將軍出營去了定州,這才精神振奮了起來,,傳出消息等待杜重威來扶植自己,。
除了白嘉琪,杜重威也在密切的關(guān)注著河東軍的情況,,自從他的手下報告他說發(fā)現(xiàn)柴叔平一天沒有露面之后,,杜重威便命人輪班眼睛都不準眨的盯緊河東軍的軍營。
這要是別的將軍一天沒露面也不會因此杜重威這么大的反應(yīng),,畢竟他才是柴叔平中毒事件真正的始作俑者,杜重威相信河東軍中一定是出了什么問題,,不是白嘉琪暴露就是柴叔平死亡,。
到了夜里,,負責在河東軍軍營外游蕩的探子果然撿到了白嘉琪從營地里送出來的小紙條,見白嘉琪無事杜重威心里知道這件事八成穩(wěn)了,。
如果河東軍一早就直接掛白哀嚎成一片,,那杜重威一定會好好思索一下河東軍是不是布了什么陷阱等著自己,而河東軍秘不發(fā)喪,,反而偷偷去定州接郭威,,這讓杜重威確信柴叔平此時即便是不死也是個重傷。
第二天一早,,杜重威就命人敲響了中軍召集全部將軍開會的大鼓,,軍中法令是所有將軍聽到鼓聲都要放下一切事務(wù)在一炷香的時間內(nèi)趕來中軍開會。
果如杜重威所料,,柴叔平并沒有如約而來,,反而是她的參謀魏仁浦帶著自己的親兵騎著馬顛兒顛兒的趕了過來。
杜重威陰沉著臉虎視眈眈的盯著魏仁浦,,似乎想從魏仁浦的臉上看出一些什么端倪,,但魏仁浦的臉上始終掛著沒有什么溫度的微笑,沒有恐懼也沒有過度的諂媚,,讓他疑竇叢生,。
“前天晚上啊,大家慶祝勝利有些晚了,,夜里的風涼了一些,,我們將軍又在風地里吃了肉,因此身體就有些不舒服,?!蔽喝势植痪o不慢的解釋說:“她還是個孩子,因此身體有些不適,,特地委派我前來,,還請大將軍多多包涵?!?p> “軍中應(yīng)卯必須本人來,,這點規(guī)矩你們不懂嗎?”承德軍一個將軍怒斥到,。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小將軍也是剛剛接手……”魏仁浦面不改色的睜著眼睛說瞎話,柴叔平雖然第一次執(zhí)掌河東軍,,但她在軍隊里廝混的時間可并不算短,。
不過柴叔平的實際情況這些成德軍的將軍也并不了解,杜重威手下的一個名叫安嘯坤的將軍皺著眉頭說:“不是……如果你們將軍是個普通的大家閨秀,,我也就信了你這出鬼話了,,你看看她一天天的把人當馬球打,,上樹翻墻打獵就沒有她不擅長的,你現(xiàn)在告訴我她吹吹風就生病了,?哄誰呢,?她打傷我們好幾人這個賬還沒算呢,現(xiàn)在還敢蔑視大將軍的命令,,我看你們軍隊這是要作反?。 ?p> “哦,,原來把大家都召集來,,是要和我們將軍秋后算賬啊……”魏仁浦一副了然的表情說:“大家不要著急,過幾天我們郭將軍就要到了,,各位要告狀可以去找她的父親,,畢竟子不教父之過嘛,她再兇再頑皮自然有她爹管教,,不勞諸位操心,。”
“呸,,大膽魏仁浦,,你別給我東拉西扯!也別說什么老子兒子,,柴叔平現(xiàn)在可是我大晉的將軍,,我作為她的長官,叫她來就是有要事吩咐,,現(xiàn)在必須立刻馬上見到他,!”杜重威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說:“既然他不愿意來見我,好,,那我就帶著大家去見他,,諸位一起去吧,我們也參觀一下,,看看這譜擺的比我還大的人到底怎么樣吧,!”
“別別別……”魏仁浦見杜重威站起身來,邁步就往外走,,趕緊攔住杜重威說:“我們柴小將軍雖然是將軍,,但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女孩子總有那么幾天不方便不見人的,,杜將軍,,真的不方便啊……”
魏仁浦臉上閃過的一絲慌亂,并沒有逃過杜重威的眼睛,他的主意在肚子里轉(zhuǎn)了三圈猛的把手一甩,,厲聲說:“魏仁浦,,你告訴我柴小將軍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讓你這般推三阻四妨礙我們?nèi)ヒ娝??你們是不是看人家小姑娘獨掌一軍心中嫉妒,,暗中嘩變?”
要說起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這杜重威的實力也不比別人次,,不光直接把自己戳到了偉大光榮的位置上,還直接往魏仁浦等河東軍將士身上扣了一盆子屎,,只有將河東軍污名化這才有利于他后續(xù)的其他操作,。
“諸位,我們都是為大晉效力的同僚,。理應(yīng)相互幫扶,,你們也都看到了,這個河東軍今天處處透著古怪,,我有理由相信柴小將軍遭遇了不測,。”杜重威沉聲說:“各軍首領(lǐng)也跟著一起來,,大家一起做個見證,,誰也別想阻止我們見到她!”
李守貞和符彥卿也被弄河東軍和魏仁浦弄的非常迷惑,,他們處的久一些自然知道魏仁浦是柴叔平的親信,,但柴叔平死活不出來見人這確實十分奇怪。雖然不知道杜重威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但他們也只能跟在后面和大家一起去河東軍的軍營里看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河東軍的大營一如往常,杜重威打頭帶著眾位將軍毫不客氣的直接走進了中軍大帳,,見柴叔平面色蒼白的床上昏睡不醒,。杜重威伸手摸了一下柴叔平的額頭,果然額頭滾燙,。柴叔平見大家進來,,張嘴欲說話,結(jié)果嗓子沙啞諍發(fā)出嘶嘶的聲音,,而她一激動直接咳出了一口鮮血,。
海參公公千歲
砒霜這玩意不是吃了就死的,沒那么快,,死的很痛苦,,還是吃河豚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