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日賓館門口放著一個牌子,“今日有房?!崩蠌埬弥粋€計算器反復(fù)算著今天的利潤,,其中有一筆他不確定,要是不算那一筆的話今天剛好持平,,扣掉房租和阿慧的工資,,就相當(dāng)于一天都白干了,但是,,要是那一筆可以算在賬目里面的話,,那么今天可以創(chuàng)收一百三十余元。
去年住自己家隔壁的那個女人總是沒事喜歡找自己嘮嗑,,老張在鄉(xiāng)下開一間賓館,,反正也算不上忙,正好也可以跟隔壁的那女人說話打發(fā)時間,。那女人比老張小四歲,,也是上了年紀(jì)的女人了,老公常年在外地打工,,孤單寂寞是難免的,,不過她還算本分,在這樣的小地方也沒有傳出什么傳聞,。后來好像是老公的生意除了點問題,,她們家急急忙忙的搬走了,搬去哪里她沒有說,,老張今天傍晚過后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喝得爛醉如泥,,在老張這兒投宿。
這個點了還有人進來,,老張看了看墻上的種,,晚上九點半了。大部分投宿的人在晚上七點之前就會定好房間,,來人是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孔,,看上去三十出頭,個頭不高,,寬大的外套完全敞開著,,行李不多,就兩個小型的包裹,??茨歉笨鋸埖拇虬绮幌袷沁@個小地方的人。
“還有房間吧?”她講普通話,。
“房間有啊,。”老張有些猶豫,,因為剩下的那幾間房是雜物間改造的,,沒有窗戶,房間家具也是之前淘汰下來的,。這姑娘看過之后很可能會回頭走掉,。
“多少錢一晚上?”姑娘問話干脆,,面部不帶半點笑容,,看樣子是和男朋友吵了架跑出來的。
“八十,!”老張咬咬牙說,,這種沒什么人喜歡的房型他通常是賣六十,有時候熟人砍價他五十也賣過,。不過,,像這種純粹路過的人收她貴一點也無妨,因為她要是看不上這種房間,,價格再低也留不住她,。這是老張常年做生意的經(jīng)驗。
“哦,?!闭f著姑娘就開始掏錢包,她拿出了一張一百,,找零的時候姑娘才抬頭開始打量這里的布局,。
“我們這里雖然簡陋了點兒,但是很安全,,可以放心的住,。”老張將二十元交到姑娘手里,。
“那就好,,總比露宿街頭要強得多?!?p> 這種小店一般沒有押金這回事,。但使用身份證登記好像已經(jīng)成了全國的各種酒店以及網(wǎng)吧這種流動人口極多的場所必不可少的步驟。
登記簿上赫然寫著一個少見的名字——施布諾
周立從家里追出來的時候布諾已經(jīng)跑出了五十米遠,,她對白天走過的路多少有一點兒印象,但村子里岔路太多,再加上晚上看不清,,周立把布諾跟丟了,。只好重新返回家中,長時間在外面待著不回去,,母親一定會起疑心,,懷疑他根本就沒把這個后媽放在心上。
“分手,!現(xiàn)在就分,!周立,以后不準(zhǔn)帶這種女人回家,!”周立回想著飯后繼母一邊用熱毛巾敷著周健的一邊臉,,一邊沖著周立吼道。
那時周立沒有說話,,繼母雖然平時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疼愛他的跡象,,但這樣大聲的吼他還是頭一次,他只好默默低下了頭,,用一種無奈的眼光偷偷瞥向布諾,。
他現(xiàn)在后悔極了,更恨自己沒用,,他不敢再次出去找她,,在這個家里,周立沒有半點說話的余地,,雖然他有爸爸,,可是這個家最初是繼母的住所,周立從小就寄人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