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啊,!”
唐銘水嘆息著站了起來,。
羅德奇得意的笑了。
唐銘水的囂張跋扈,,上海灘路人皆知,,可是現(xiàn)在他落難了,無權(quán)無勢了,,再也不是那個威風(fēng)八面的唐副站長了,。
是個人,都可以過來拿捏他一下,。
不趁著這個時候大敲竹杠,,那簡直就是對不起自己了。
唐銘水不敢對抗自己的,,雖然現(xiàn)在他還是軍統(tǒng)特工,,只是誰都知道,這個軍統(tǒng)特工只是掛了一個名頭而已,。
老實說,,如果放在以前,即便唐銘水被撤職,,羅德奇也不敢打他的主意,,畢竟誰知道他什么時候會東山再起?
可是現(xiàn)在是戰(zhàn)爭爆發(fā)的時候,,亂成了一鍋粥了,!
誰還顧得了誰?
他看著唐銘水腳步沉重的來到了辦公桌前,,嘴角露出了一絲勝券在握的笑意,。
唐銘水打開了抽屜。
當(dāng)他從抽屜里拿出一樣?xùn)|西的時候,,羅德奇看到,,唐銘水手里拿的不是支票簿,而是:
手槍,!
一把轉(zhuǎn)輪手槍,!
羅德奇面色大變:“唐銘水,你,、你想要做什么,?”
“我雖然被撤職了,,但我還是軍統(tǒng)特工,是黨國軍人,?!碧沏懰e著槍一步步的走到羅德奇的面前:
“你一個小小的警察,居然敲詐勒索一個軍人,,誰給你的勇氣,?”
羅德奇的一個手下大聲叫了起來:“唐銘水,你敢……”
“砰,!”
開槍了,!
子彈擊穿了他的大腿,羅德奇的手下慘呼一聲,,倒在了地上,。
唐銘水開槍了,他真的開槍了,!
羅德奇面色慘白,。
就算落魄了,可唐銘水還是那個囂張得不可一世的唐瘋狗,!
這個世上,,沒有他不敢做的事!
“不許扶他,,讓他在地上冷靜一會,。”唐銘水重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槍口對著羅德奇:“從來只有軍統(tǒng)的人威脅別人,,沒人敢威脅軍統(tǒng)的人。羅隊長,,戰(zhàn)爭爆發(fā)了,,我現(xiàn)在就可以把你們都打死,然后把你們?nèi)拥酵饷嫒?,沒有會來追究的,,你信嗎?”
冷汗,,一層層的從羅德奇的額頭上落下,。
這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就在這個時候,顧全賓居然也來了,。
門是半掩的,,他推開門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這一幕。
“顧隊長,?!毙O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他們居然來敲詐水哥!”
一聽這話,,顧全賓的臉立刻板了起來:“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羅德奇,這是軍統(tǒng)的唐水爺,,你也不打聽打聽,整個上海灘,,誰敢動我們軍統(tǒng)的人,!趕緊的給我滾,要不然定你個破壞抗戰(zhàn)的罪名,!”
“成,,算你們軍統(tǒng)的狠!”羅德奇站了起來,,惡狠狠地說道:“山不轉(zhuǎn)水轉(zhuǎn),,咱們走著瞧!”
說著,,一扭頭,,把怒氣全部發(fā)泄到了另一個部下的身上:“他媽的,看著做什么,,還嫌人丟的不夠,?趕緊的把這廢物扶起來,走人,!”
小孫沖著他們的背影狠狠的唾了一口,。
“水哥,別生氣,,別生氣,。”顧全賓笑嘻嘻的坐下:“這些人都是一個個狗眼看人低的,,您千萬別放在心上,。”
唐銘水笑了笑,,放下了手槍:“老顧,,找我什么事?”
“沒事,,沒事,,就是來看看水哥您的,。”老顧圓滑的很,。
唐銘水淡淡一笑:“你老顧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你知道我不喜歡繞圈子,說吧,?!?p> 顧全賓干笑幾聲:“既然水哥問了,那我也就不瞞著您了,。水哥,,您也知道,我拖家?guī)Э诘?,一大家子都靠著我養(yǎng)活呢?,F(xiàn)在仗打的那么厲害,上海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淪陷了,。我想把老婆孩子送到外地去避避風(fēng)頭,。可是,,我這手頭實在有些緊……”
小孫一怔,,隨即大怒。
走了羅德奇,,來了顧全賓,。
這家伙居然也是來敲詐水哥的!
平時一個個人模狗樣,,現(xiàn)在全都原形畢露了,。
水哥平時沒虧待過他們啊。
唐銘水的樣子看起來卻一點也不意外,,他在那里沉默了一會,,從口袋里掏出了支票簿,在上面寫了一個數(shù)字,,撕下,,往前一移:
“這里是五百英鎊,花旗銀行即時兌換,,明天銀行開門的時候,,你去拿吧?!?p> “謝謝水哥,,謝謝水哥?!鳖櫲e美滋滋的收起了支票:“水哥,,那我就不打擾您了,,您早點休息,有什么事支會兄弟一聲,,兄弟絕無二話,。告辭,告辭,?!?p> “畜生,畜生,!”
顧全賓一離開,,小孫再也忍耐不住,破口大罵:“水哥,,這些人都是畜生,!您放心,愿意跟著您的兄弟還很多,,我現(xiàn)在就去召集他們,?!?p> “何必呢,。”
唐銘水一笑:“這個世道,,本來就是多小人少君子,,國難當(dāng)頭,算了,,算了,。”
說完,,他又簽了一張支票,,遞給了小孫:“小孫,這里是三百英鎊,,你拿著,。”
“水哥,,你當(dāng)我是什么人了,。”小孫好像受到了驚嚇:“我不是羅德奇和顧全賓,,我對水哥永遠忠心耿耿,。”
“水哥讓你拿著,,你就拿著,?!碧沏懰⑿χ骸跋聜€月就是你的生日了,水哥恐怕沒有辦法恭喜你了,,這就當(dāng)然是你的生日禮物吧,。”
眼淚,,從小孫的眼中流出……
……
顧全賓鉆進了早就在外面等著的轎車,,從口袋里掏出那張支票,一臉討好之色:“賀站長,,您猜的一點都沒錯,,唐銘水不怕其他人,就對咱們軍統(tǒng)的人忌憚,,您瞧,,五百英鎊?!?p> 賀洛川看都沒看這張支票:“唐銘水銀行里有的是錢,,這點錢你拿著。慢慢來,,只要他還在上海灘,,隔三差五的來敲詐他一下,他不敢反抗的,。一出手就是五百英鎊,。嘿嘿,我這個學(xué)生這些年在上海灘撈了不少的錢啊,?!?p>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若無其事,,甚至還有一些幸災(zāi)樂禍,。
可是他的心里,卻好像被一根針扎過一般,。
唐銘水是他一手培養(yǎng)起來的最得意的學(xué)生,,本來,他有著大好的前途……如果不是戰(zhàn)爭忽然爆發(fā)的話,。
他到現(xiàn)在為止都不知道,,自己只是整個計劃中的一枚棋子。
他不光要面對即將到來的死亡,,而且,,還要遭受這些人的侮辱。
唐銘水,唐銘水,,是當(dāng)老師的對不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