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峙良久,突然有情況,,
“噗噗噗,!…………”
是龍靜在狂吐紅血,隨即他倒身而回,!
正是龍靜住持敗了,!
使用棣通大境時,已將身體全部分離,,只有頭部沒有投入戰(zhàn)斗而在暗中指導,,所以此刻龍靜的尸體是:一個頭顱、一團血肉,、數條骨頭,、一堆臟腑、一灘血跡,。
此時,,他的“尸體”散亂于地上。
棣通境界是武學上的大境界,,登峰造極,,一旦使用須萬分小心,否則沒有回收的余力則只能如龍靜住持這般,,落得個“死無全尸”的下場!
而徐子京也受了極重的傷,,他的詩仙形象早已被轟散,,他的詩腑,縱然在虛空之中,,也受到震蕩而光芒暗淡了少許,。
金翼氣力不足了,再也撐持不起徐子京,,徐子京正在高空中頹然下墮,。
但是,陡然一瞬,,在現場所有人都不曾逆料的情況下,,徐子京竟然再度有所動作。
但見得,原本倒著身子下墜的他突然猛力展動金翼,,如飛天雄鷹般,,速即飄翔,朝著尉遲承光而去,。
方才的戰(zhàn)斗甚是精彩,,堪稱終古一絕,所有人都大為震驚,,心神被攝了去,,包括尉遲承光,所以面對徐子京突然殺擊,,他猝不及防,。
但徐子京距尉遲承光還是有些遠了,尉遲承光足夠的時間反應,,一旦反應過來,,他就是猛老虎。
原來,,徐子京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最終想殺自己的是尉遲承光,一切禍亂皆源自于他,,只有殺了能平息,。
“陰陽合氣神掌!”
尉遲承光反應過來,,身形飛掠,,集中所有剛力于右掌之上,頓時掌中紅彤彤如火燒一般,,熱氣蒸騰,,繼而又陰氣森森,熱氣化作云煙模樣,。一掌之際,,容納了數種陰陽變化,是陰陽交匯,,是陰陽合氣神掌之威,!
徐子京已萬分疲乏,他只是在強撐,,而往往強撐回讓人忘卻疲憊而發(fā)揮潛能,,反而能比平素更為厲害。
但徐子京無論如何是使不出詩仙形象了,,只能用豪氣飛劍了,。
徐子京是拼了命的,,左手執(zhí)著豪氣飛劍,右手把持有心金筆,。豪氣飛劍在萬千舞動,,有心金筆在癲狂作書,皆是金光外溢,,人未至,,威壓已經壓迫對方,威力已經碰觸對方,。
“砰……砰……”
尉遲承光不停揮掌,,將靠近過來的金光打散。
終于,,兩人竟然要面對面交戰(zhàn),,徐子京以飛劍橫掃,以金筆點豎撇捺,,鐵畫銀鉤,!
尉遲承光轉換陰陽,變動著大氣中的陰陽定性,,以此擾亂徐子京的空間感,,讓他眩暈,同時讓他混亂方位,。
當然,,豪氣飛劍與有心金筆皆是陽性極盛之物,尉遲承光不會放過而狠狠吸納其陽性能量,。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豪氣飛劍與有心金筆的強烈陽性能量,,尉遲承光就不能。當吸納入體后,,他的胸腔之內,、肚腹之間猛然升起了激烈的澎湃感,使得他癲狂不適,,哪還能對戰(zhàn),,不得不自空中降落。
徐子京趁此時機猛然出招,,以數倍于方才的力度打擊尉遲承光,,尉遲承光終于被打擊而中,終于受傷,。
但他也是老狐貍,不斷躲閃,,最后一個飄忽,,閃入了一座宮殿之頂,施展輕功而去,,跨過了前方的樹林而消失無蹤,。
徐子京本想去追,但終究力盡精殫,,無可再撐,,落地而暈。
他受了太重的內傷,,也打了太久,,身疲體憊,必須休息,。
“快,,扶徐子京進殿!”
永真大師充滿焦急,,方才混戰(zhàn)之時徐子京舍身救己的舉動深深感動了他,,他是斷然不會認為徐子京是壞的。
只是徐子京殺了龍靜住持,,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龍靜做了泔淡寺的住持有二十年之久了,他雄心勃勃,,將泔淡寺的各項事務猛烈推進,,方才使得寺院之發(fā)展蒸蒸日上。但龍靜也有大過,,那就是太過猛苛殘酷,不愛惜民命,,有時甚至為了奪取勝果而不擇手段,、草菅人命。永真大師主張以仁為德,,以善澤人,,往往與龍靜背馳,可以說兩人還存在恩怨的,。但永真大師光明正大,,絕不會為此而高興于龍靜之死,但說心底話,,龍靜修成了棣通大境,,更能支配他的雄心,,恐怕以后還會做出更為殘酷寡恩之事,,現在死了對百姓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但其他弟子可不這么想,,他們唯一想的是為住持報仇,。佛魂四弟子還在,,方才的大戰(zhàn)也算是讓他們大開眼界,,對徐子京另眼相看,但仇恨填膺,,此刻就當殺了徐子京。
“大師,,為何不殺了徐子京,?”初天激憤詰問,。
“是??!殺了徐子京,!……”
“殺了徐子京,!……”
眾弟子皆如此說,,群情激奮。
此時的弟子幾近百人,,將永真大師與徐子京圍在中間,,皆激憤不已,要求殺徐子京以報住持之仇,,永真大師獨力難撐,,一時不知所措。
正當其時,,有一個聲音傳來:“不可殺,!不可殺!”
聲音傳自背后,,眾人回望,,卻看到,又有一支亂兵自寺外而來,。
眾人當然震驚,,以為又要殺戮連天。
卻看這支亂兵是如何模樣,。亦著金盔金甲,,無疑是大震皇朝之兵卒。他們面染血污,,血已凝固,,身上的鎧甲已處處裂痕,頭上飄揚著亂發(fā),面色頗為頹唐,,更甚于方才的亂兵,。此支亂兵有五千人左右。
“嚴陣以待,,眾僧做好戰(zhàn)斗準備,!”
永真大師以為又要殺戮,便大聲喊道,。眾僧也圍成一圈,,做好戰(zhàn)斗準備。
“大師且慢,,我等并沒有惡意,,只是長途跋涉歸來,欲討些冷飯和白水罷了,!”
領頭的將軍急急言道,,他三十余歲,面色誠懇,,不似奸邪暴戾之人,。
眾僧當然不會因他的一句話而完全放下防備,永真大師問:“你們不是和方才的亂兵一伙的,?”
將軍道:“當然不是,。我們是從前線歸來的,跋涉了幾千里路途,,實在是疲乏不堪,。但這些都不消說,如今那位英雄受傷嚴重,,應當先為他療傷,。”
將軍所說的英雄便是徐子京,。
永真大師道:“你識得他,?”
將軍道:“并不識得,只是我等來到這里很久了,,方才的戰(zhàn)斗過程全然看見了,,大師您也說了他舍身護衛(wèi)您,可見他秉性絕不壞,。此外,,我的這位朋友懂看相之術,他看出此人有一顆‘仁心’,?!?p> 將軍所說的朋友便是他跟隨于他身后的一位中年人,。他褒衣博帶,一副儒生打扮,,須發(fā)黑中夾銀,,文質班班,此時他便上得前來,,長袖拱手,,恭敬而道:“大師請聽在下一言。依此人的面相觀之,,實非惡相,,乃是千古難覓之仁相也。所謂上天有好生之德,,求大師不要殺之,!”
言罷儒生又拜了一禮,懇請之請溢于言表,。
“求大師寬宥這位英雄,!”
將軍亦拜求道,容色語意皆剴切無違,。
“求大師寬宥,!”
隨之,眾士兵也拜求,!
永真大師本來就不欲殺徐子京,,如今有如此多的人求情,,正合他意,。
然,眾僧可不會答應,。
“不能寬宥,!不能放過徐子京!”
“不能放了徐子京,!”
眾僧情緒依舊激奮,。
永真大師知道,此時此刻,,徐子京的傷不能耽擱了,,縱然群情激奮,眾怒難犯,,但他身為泔淡寺的高層人物,,也要來一回嚴厲的。
他憤怒言道:“爾等不可再言,,徐子京必須要救,!來呀,,抬徐子京進去!”
將軍士兵們也十分配合,,立馬開出一條道路,,幾人抬著徐子京,往宮殿而進,。眾僧雖有激憤,,卻也不敢造次。
接下來幾天的時間,,將軍和那位儒生都全心全意照顧徐子京,,親身守在其身旁。而徐子京連續(xù)幾夜未醒,,只是沉沉睡著,,在幾天的悉心照顧下,他終于醒來,。
他緩緩睜開眼睛,,感覺腦袋昏暈,一陣朦朧,,身體乏力,,撐著床欲起身。
“英雄醒來啦,,切莫起身,,你身體還虛弱,要好好休息,!”將軍見到徐子京欲起身,,便急急阻止了他,扶著他的手臂讓其躺下,。
儒生也在其旁,,也過來,因徐子京醒來而面露熱切之色,,過來扶著十分關懷,。
“兩位是……”徐子京問。
“哦,,英雄還不知我們是誰,,就讓我來介紹。我叫李平君,,這位是我?guī)熤x夷吾,。”
將軍介紹道,。
接下來,,李平君又將他們的經歷簡略說了一遍,。原來,李平君是康州人氏,,自幼便志懷遠大,,熱衷武學,但他習武不為霸道他人,,只為建功立業(yè),,盡忠報國。后來便來到了雄州(皇城),,憑卓絕武藝考進了最為有名的武道學府————震武太學府,,后來更是得到了震帝的賞識而直接被封將軍,震帝讓他嘗試著領兵打仗,,連續(xù)幾場皆大勝而歸,,震帝大喜,于是在去年的征伐西域之戰(zhàn)帶上了他,,封他為征西將軍,,同時還送了他一個胸滿豹韜,足智多謀的軍師,,便是謝夷吾了,。通過短暫接觸,李平君便判斷出謝夷吾的驚世才華,,遂拜為老師,,時時恭敬求教。
但是,,隨著閱歷的增長,,李平君也發(fā)現了其他的問題,大震皇朝看似繁榮,,實則矛盾重重,。震天武皇帝以武治國,,以武學的霸道鎮(zhèn)治四海,,霸道,便會過分強調個人意志而淹沒百姓們的意見,,實則震帝也是如此的,,他以己為尊,將所有大權集中于己,,簡直以鎮(zhèn)壓的方式治民,。
另還有一項特別嚴重,那就是刑法,。刑法之中也灌注了武學的霸道精神,,如今的刑法,,但求一個“嚴”字,十分的嚴酷與殘刻,,可謂是嚴刑峻法,。它十分龐大,由此導致的弊端是空疏不夠深刻,,朝廷武官居多,,他們有武學的磅礴與霸道,卻不夠細心與精謹,,一旦遇到較為繁雜棘手的案件,,便疏忽處理,致令賞罰不明,,判刑不公,,無良惡人逍遙法外,遵法良民卻無辜冤死,。
此種情況下,,百姓別說安居樂業(yè),就是求個安寧也難以達到,,于是很早便發(fā)生了揭竿起義之事,,且越來越多。
另外,,民間還有一個禍患,,那就是門派。民間的宗派極多,,他們或武修,,或魂修,皆身懷絕技,。他們多數生活于深山大澤中,,仿佛與世隔絕,各自修煉并不參與凡世之事,,他們不必倚靠官府才能生活,,官府也不會管他們要賦稅。他們就是如此“與世無爭”,,但有些時候,,特別是方今武學盛行的時候,霸道精神深入人心也慫恿人心,,難免會有野心勃勃,,貪婪如狼的人,他們修到了高境界,,便因貪念的慫恿而欲爭霸一方,,占據財產而大享人間福樂,,于是便出現門派造反之事,這些事情一開始便有,,比年以來,,越加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