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閣老,,聽你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陸元方謝你指點了!”
陸元方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既然明白了自己的錯誤,,就敢于承認,。狄仁杰對著陸元方笑著點了點頭,,心里卻很不是滋味,這個陸元方,,還是如此迂腐,,此時說這些做什么,他狄仁杰又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嗎,。
“好,,既然大家都沒有其他意見了,那就這樣定下來了,,現(xiàn)在各部官員全都回去籌措出兵事宜,,具體職責(zé)到時會進行通知的,現(xiàn)在散朝,?!?p> 武則天見基調(diào)已經(jīng)定下來了,就發(fā)揮了自己雷厲風(fēng)行的做事風(fēng)格,,現(xiàn)在只需要商討此戰(zhàn)如何打了,,就不需要這么多人留在這里了。
眾文臣武將走出宣政殿的時候,,李行周等人正踮著腳看著呢,,看著一眾大臣交頭接耳的走了出來,李行周一臉的納悶,。
薛訥來到殿外的時候,,看見李行周正在那里不停地張望。
“李學(xué),,陛下讓你進去呢,!”
聽了薛訥的話,李行周終于舒了口氣,,這總算不用在外邊吹冷風(fēng)了,,這滋味可真不好受啊,!
李行周隨著薛訥走入宣政殿,,對著武則天單膝跪地大聲說道。
“參加陛下,!”
宣政殿里燈火通明,,武則天雙手交叉下定了決心,“就這樣決定了,,兵分兩路,,一路由薛訥統(tǒng)領(lǐng)左衛(wèi),兵進隴西,;一路由黑齒常之率領(lǐng),,跨大漠直擊吐谷渾,拿下多瑪城,!”
“是,,陛下!”狄仁杰等人起身拱手道,。
“陛下,,臣有一個請求?”薛訥拱手笑道,。
“哦,?薛訥,你可是很少提要求的,,說吧,,什么要求?”
武則天看了一眼薛訥,,若有所思的問道,。
“陛下,臣請求將李行周調(diào)至左衛(wèi)麾下,!”
聽完薛訥的請求,,武則天就皺起了眉頭,薛訥的意思他非常明白,,這是要讓李行周隨軍出征啊,。
從內(nèi)心里,武則天有些不愿意讓李行周此時出征,,要知道吐蕃兵強馬壯,,比起當(dāng)年的突厥也弱不到哪里去。
這要是在戰(zhàn)場上出什么意外,對于大唐可是一個損失,。
李行周已經(jīng)二十歲了歲,,具有統(tǒng)兵才能,更兼勇不可擋,,但是他畢竟太年輕了,,沒有真正上過戰(zhàn)場。
武則天覺得自己很為難,,只好看著薛訥皺眉說道,。
“薛訥,此時讓他隨軍出征是不是有點太早了,?”
“陛下,,請恕臣直言,雛鷹只有經(jīng)過磨難,,才能展翅翱翔,!”
而李行周的新式練兵之法,如果經(jīng)歷了戰(zhàn)火的考驗,,那將是我大唐之福,。
薛訥一臉正容的說道。
“是啊,,陛下,,薛訥所言甚是,李行周雖有才能,,但是只有經(jīng)過真正的戰(zhàn)火考驗,,才能更快的成長起來!”
“如果他的新式練兵之法可用,,那將是我大唐之福,。”
狄仁杰低眉輕聲勸道,。
這時李行周卻毫不猶豫的大聲說道,。
“陛下,為我大唐,,臣毫無怨言,!”
其實李行周心里早就就如同一個炸雷一般,征戰(zhàn)沙場,,不正是自己渴望的嘛,。
可是當(dāng)事情成為現(xiàn)實的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一切是那么的突然,,心中居然涌不起一絲的高興,。
他不知道要怎么向魚幼薇解釋,,她能接受這個現(xiàn)實嘛?
回到家中,,房中的燭火在搖曳著,,房玄齡推開門就看到魚幼薇正坐在桌旁開心的縫著衣物。
“彘哥兒,,你先坐會兒,,我這就去幫你端點熱湯過來,!”
魚幼薇知道此時李行周還沒吃東西呢,,便想去廚房弄點東西,剛走了兩步,,就被李行周拉住了,。
李行周左手抓著魚幼薇的左手,錯著身子苦笑道:“魚幼薇,,不用了,,你坐下,我有事情要對你說一說,!”
“彘哥兒,,何時如此緊迫,待會兒再說不行嗎,?”魚幼薇有點憂慮的問道,。
“不,還是現(xiàn)在說的好,!”李行周輕輕搖了搖頭,。“彘哥兒,,何時如此認真,,你說吧,我聽著呢,!”
魚幼薇脫離李行周的大手,,為他倒了一杯茶,還沒來得及將茶杯遞過去呢,,就聽李行周幽幽地說道,。
“花魁姐姐,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了,,今天晚上陛下剛下了口諭,,讓我隨薛訥叔叔出征吐蕃!”
“什么,?”只聽“哐當(dāng)”一聲,,魚幼薇手里的茶杯摔了個粉碎,,茶水也流了一攤。
“花魁姐姐,,我不想騙你,,今晚陛下剛下了口諭,讓我隨左衛(wèi)出征吐蕃,!”
李行周咬了咬牙小聲說道,。
“什么,出征吐蕃,?”
魚幼薇一驚之下,,猛地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可是剛站起來就一陣頭暈,,差點摔倒在地上,。
“花魁姐姐,你沒事吧,,你可不要嚇我?。 ?p> 李行周眼疾手快的扶住了魚幼薇,,他雖然知道魚幼薇會接受不了,,可是也想不到此事會對魚幼薇造成如此大的打擊。
魚幼薇并未回答李行周,,只是躺在李行周的臂彎里輕輕撫摸著李行周那張剛毅的臉,,眼眶通紅,顫抖著說道,,
“彘哥兒,,我知道你志在千里,可是現(xiàn)在出征是不是太早了,,難道陛下不知道嗎,,我們還沒成親呢?”
魚幼薇好像不是在跟李行周說話,,更像是在自言自語,,也許只有她自己才能知道心里有多么的不舍。
“花魁姐姐,,不要這樣好嗎,,我向你保證,一定會安安全全回來見你的,!
”李行周實在見不得魚幼薇這個樣子,,他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虧欠花魁姐姐太多太多了,花魁姐姐一直希望他能夠早日成婚,。
可是他卻選擇了無視,,想想自己可真的很渣男,。而今日,自己更是給花魁姐姐帶來這樣的消息,。
“彘哥兒,,改不了了嗎?”
魚幼薇顫抖著,,她已經(jīng)感覺不到身上的溫度了,,她好想剛才的一切都是在做夢。
“花魁姐姐,,陛下的話是不容更改的,,恐怕明天圣旨就會下達了!”
李行周能夠感受到魚幼薇心里的悲傷,,可是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如果不上戰(zhàn)場,,又如何贏的軍方的支持,,如果不浴血奮戰(zhàn),又如何奪一世功名,?
“我....我....我這就去幫你收拾東西”
“彘哥兒,,你不用安慰我了,你當(dāng)我是三歲小孩子嘛,,這刀劍無眼,,誰有能保證絕對的安全呢!放開我吧,,我還能受得了,!”
魚幼薇掙扎著從李行周臂彎里站了起來,看著李行周的眼睛魚幼薇摸了摸眼角的淚水笑著說道,。
“彘哥兒,,既然陛下已經(jīng)下了決定了,那就好好準備一下,,我不求你得到多大的功名,,就求你每當(dāng)打仗的時候,能夠想想我,,想想這個家,!”
“花魁姐姐,我答應(yīng)你,!”
李行周覺得魚幼薇真的好偉大,,所有人都知道魚幼薇的強橫,可又有誰知道魚幼薇內(nèi)心的堅強,。
“彘哥兒,,去吧,,好好收拾一下,明日昂首挺胸走出房府,,讓長安城所有人都知道一下,,李學(xué)士也是一位將軍!”
魚幼薇挪著腳步,,小聲的低語著,,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只是在盲目的翻著李行周的櫥柜,,可是李行周的盔甲就放在柜子上方,,她卻沒有發(fā)現(xiàn),魚幼薇整個人就像丟了魂似得,。
“花魁姐姐,,不要這樣好嘛!”
李行周實在看不得魚幼薇如此,,為什么這個女人總是讓人如此憐惜呢,,李行周從身后緊緊地抱住了魚幼薇,摟著她纖腰,,讓她的頭靠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彘哥兒,答應(yīng)我,,活著回來好嗎,?”魚幼薇枕著李行周的胸膛,也只有在這個時候,,魚幼薇才覺得自己活得有點真實,。
“嗯,我答應(yīng)你,,我一定活著回來的,!”李行周鄭重的點了點頭。
“何時出發(fā),?”
“后日準時隨左右威衛(wèi)開拔,!”
魚幼薇輕輕點了點頭,俏臉上掛滿了淚痕,,她好想這一刻能成為永遠,。
魚幼薇說完就轉(zhuǎn)過了身,雖然是在笑著,,可是淚水已經(jīng)掛滿了臉龐,。
李行周知道此時已經(jīng)不用再說什么了,說再多都是無用的,,惟有安全歸來,,才是對魚幼薇最大的安慰,。
李行周退出房間,走進了夜里的黑暗,,沙場搏功名自古都是,,將軍百戰(zhàn)死,壯士十年歸,,為了房府,,為了大唐,當(dāng)持三尺青鋒,,戰(zhàn)他個百里黃沙,!
“大唐皇帝令,著崇文閣學(xué)士李行周,,即刻率左武衛(wèi)五府兵士前往左衛(wèi),,明日準時隨大軍啟程!”
以為皇宮宦官拿著一份圣旨毫無感情的宣讀著,。
在魚幼薇和兩個丫頭的照顧下,,李行周穿好鎧甲,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家,,這一刻終究是要來的,。
左武衛(wèi)旌旗林立,冷風(fēng)中呼呼作響,。
“李學(xué)士,左武衛(wèi)的五府五千兵馬已經(jīng)調(diào)派好了,,你現(xiàn)在就領(lǐng)著人去左衛(wèi)報道吧,!”
劉仁軌低頭看著桌案,頭也未臺,,這次讓李行周隨軍出征也是他讓薛訥提的,。
劉仁軌有自己的堅持,他受太宗皇帝和和高宗皇帝的器重,。
目前李氏皇族式微,,他教導(dǎo)了李行周這么久,很清楚這個親李氏的弟子想要的是什么,,那就是軍功,,切切實實的軍功。
所以劉仁軌必須利用自己的能力幫他一把,,機會已經(jīng)給他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他自己的了。
“是,,劉老,,你還有什么要吩咐的嘛,?”
李行周站在大帳之內(nèi),一臉的恭敬,,他明白這一切都是劉仁軌給他的,,不然僅憑他李行周那點本事,還不值得薛訥費這么大的功夫,。
“李學(xué)士,,你很聰明,我不想說太多,,記得,,到了左衛(wèi)之后,要多看,、多想,,薛訥是一個難得的帥才,在指揮作戰(zhàn)上邊,,為師差他太多了,,你要好好學(xué)一學(xué),也就不枉我下這一番功夫了,?!?p> “另外,你要記住,,不管是在哪里,,你都是左武衛(wèi)出身的,切不可墜了我左武衛(wèi)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