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西大營一座大帳里,拓跋繼棒緊繃著臉,,面色甚是不悅,。
嵬名道坐在拓跋繼棒對面,笑瞇瞇的看著他,,仿佛早已經(jīng)習慣了拓跋繼棒的態(tài)度。
“拓拔大哥,,你何必對小弟如此呢,,再怎么說咱們的目標總是相同的吧?”
嵬名道身體向后移了移,,笑呵呵地說道,。
“嵬名道,我不是你的大哥,,記住了,,你和我根本就不是同一類人,漢人有句話,,叫做道不同不相為謀,,所以如果你是來說服我的,那么現(xiàn)在就請吧,!”
拓跋繼棒好不給面子的說道,,這讓嵬名道的心里很是不舒服。
這個拓跋繼棒總是如此直接,,一分面子都不給人留,。
“拓跋繼棒,因為你是琴兒的大哥,,所以我才會喊你一聲大哥,。如果你還是這種態(tài)度,那我只能對不住了”
嵬名道無奈的搖了搖頭,。
“哼,,嵬名道,別拿琴兒來壓我,,雖然我阿爹很看好你,,但是我拓跋繼棒絕對不會讓我妹妹嫁給你的!”
拓跋繼棒微微下垂,,冷冷的笑道,。
聽聞此話,,嵬名道的臉色也有些冷了下來,躊躇了半會兒才抬頭冷靜的問道,。
“拓跋繼棒,,你為什么總是如此,難道以我嵬名道的才學,,還配不上琴兒嗎,?”
“呵呵,嵬名道,,你也不用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你想要原因是嘛,那么我可以告訴你,,我之所以一直都阻攔你和琴兒的婚事,,是因為我懂你。我看得懂你,,就像你能看得懂我一樣,,所以我希望你能離琴兒遠一點,?!?p> 聽了拓跋繼棒的話,嵬名道一點都沒有生氣,,相反還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拓跋繼棒,你真的懂我嗎,?呵呵,,也許你說的不錯,但是你認為琴兒會聽你的嗎,,而且你了解你的妹妹么,,你知道她想要什么嗎?你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所以琴兒跟著我是幸福的?!?p> “幸福,?”
拓跋繼棒撇撇嘴,不屑的看了一眼嵬名道,。
“嵬名道,,你知道嗎,你最厲害的就是這張嘴了,,要論嘴皮子功夫,,咱們黨項男兒還沒一個能比得上你的,。這些話,你就不要對我說了,,我可不吃你這一套,,還有事嘛,沒事就請吧,?!?p> “你,拓跋繼棒,,你這脾氣,,哎!”
嵬名道指著拓跋繼棒苦笑不得的挑了挑眉毛,。
“你干嗎不等我把話說完呢,?”
“那你倒是說啊,你到了這么久,,我就沒見你說過一句正經(jīng)話,!”
拓跋繼棒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嵬名道。
“行,,我說就是了,。我想你對大首領(lǐng)這次的決定也不太同意吧?”
拓跋繼棒不得不承認嵬名道說得很對,,他確實對拓跋淳化的做法很有意見,,居然讓黨項男兒幫著漢人打吐蕃人,這不是將黨項推到風口浪尖上么,,就算這次漢人能夠打贏了,,黨項人又能得到什么。
由于黨項的位置,,就決定了以后必將遭到吐蕃人無休止的報復,,到時候以黨項的實力又如何抵擋吐蕃人的沖擊?
“既然如此,,那么我們何不做合作一下呢,,你是知道的,我一直不太贊同大首領(lǐng)歸順大唐的決定,!”
嵬名道見拓跋繼棒點頭后,,便松了一口氣,嘗試著說道,。
“打?。 ?p> 嵬名道剛說了兩句話,,就見拓跋繼棒大手一抬嗤笑到,。
“好了,,嵬名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了,,合作,?你別做夢了,我拓跋繼棒絕對不會和你這種奸詐小人同流合污的,!”
“你....”
嵬名道皺了皺眉頭,,面無表情的問道。
“拓跋繼棒,,你難道就不想聽聽我的合作方法嗎,?”
“嵬名道,不用浪費口舌了,,不管方法好不好,,我都不會跟你合作的!”
“為什么,?”
“很簡單,,因為你是個小人,你害怕承擔責任,,我拓跋繼棒最討厭的就是懦夫了,!”
拓跋繼棒毫不在意嵬名道的臉色,而且他可以保證,,嵬名道絕對不會發(fā)飆的,。
“拓跋繼棒,,我再告訴你一次,,我不是懦夫,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是個莽夫嗎,?告辭了,!”
事已至此,嵬名道也知道談不下去了,,果斷站起來拱手離開了大帳,。
嵬名道離開了,拓跋繼棒一個人坐在案子前想著事情,,過了不久便見拓跋繼棒笑了起來,。
“莽夫?呵呵,,莽夫又如何呢,,至少我是個大好男兒?!?p> 嵬名道抬頭看了看那天邊的落日,,心情也早已平復了下來,,他搞不懂拓跋繼棒為什么總是如此的死板。
雖然他說拓跋繼棒是個莽夫,,但是他心里很清楚,,拓跋繼棒是個智勇雙全的人。
如果拓跋繼棒是個有勇無謀之人,,拓跋淳化又豈會讓他做未來的大頭領(lǐng),。
嵬名道右手撫著自己的胸口,感受著自己的心聲,。
風在凜冽的吹著,,馬上就要入冬了,冷意已經(jīng)吹遍了整個多彌山,。
黨項雙雄,,猛虎拓拔,妖狐嵬名,,他們就像兩個最偉大的勇士,,被黨項八氏的青年捧了起來。
也許現(xiàn)在黨項是拓跋淳化說了算,,可是論起影響力,,拓跋淳化卻永遠都比不過拓跋繼棒,因為拓跋氏的青年大部分都是拓跋繼棒的人,。
黨項是一個崇拜勇士的民族,,在這里只要你有實力,就值得別人擁戴,,依附強者,,絕非什么丟人的事情。
“彘哥兒,,你說這個拓跋淳化在搞什么鬼,,明明知道拓跋繼棒對我大唐不爽,怎么還派他領(lǐng)兵前來呢,?”
柿子坐在墊子上,,雙腳還放在案子上不斷搖晃著,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印?p> “這誰知道啊,,不過拓跋淳化既然敢把拓跋繼棒派來,,那肯定就對拓跋繼棒有信心,不然豈不是自找麻煩嗎,?”
李行周拿著一根牙簽,,不斷的剔著牙。
薛楚玉在一旁看的直搖頭,也就這左武衛(wèi)有這么不著調(diào)的組合,,其它的將軍哪個不是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也就這倆人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的,。
薛氏五虎,,也只有老幺薛楚玉最不成樣子。
“五將軍,,你這一直跟在大元帥旁邊,,可知道大元帥有什么打算?大軍已經(jīng)在這里呆了三天了,,除了薛楚珍那次夜襲之外,,好像還什么都沒做呢?”
柿子摸了摸腦門,,這跑到隴西城是為了立軍功的,,這不打仗還怎么立功啊。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了,,不過我想哥應該已經(jīng)有計較了吧,!”
薛楚玉模棱兩可的答道。
柿子很失望的搖了搖頭,。
大帳之內(nèi),,所有的將軍都默默的站著,薛訥看著眼前的地圖仔細思考著,。
李行周看到薛訥這個樣子,,便知道戰(zhàn)爭終于要來了。
恐怕吐蕃人已經(jīng)有動作了,,唐軍滅了石阻山大營,,吐蕃人有豈會善罷甘休。
“諸位,,剛得到斥候來報,,吐蕃大軍已經(jīng)出動了,其前鋒軍已經(jīng)到達鄯州,,所以我們也要做出應對了,不知各位將軍有什么建議,?”
薛訥雖然心中早已有了打算,,但還是想聽聽這些將軍的見解,尤其是薛楚玉和李行周這些年輕人的看法,,要知道這些人可是大唐未來的領(lǐng)軍人物啊,。
“大元帥,容末將說幾句,,據(jù)我所知,,鄯州以東多為山巒和河流,,極不易大軍行動,所以我們絕不能再按照以前的作戰(zhàn)方法,,在這種狹小的地方,,大軍根本就無法展開,更不用談及其他的了,!”
參軍將軍劉韜說道,,他也是將門出身,經(jīng)驗還是很多的鱷,。
別說五千唐軍,,就算是五萬唐軍也不一定能拿下石阻山。
“大元帥,,末將認為四哥所言有理,,在這種地形復雜的地方,以前的常用戰(zhàn)法根本就不適合,!”
薛楚玉拱拱手說道,,只是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卻帶著隱隱的擔憂,,看上去唐軍很強大,,但是未知之事也實在是太多了,就拿鄯州周圍的地形來說,,除了知道鄯州周圍地勢高,,周圍多山之外,其它一概不曉,,要知道這可是行軍的大忌啊,。
李行周本來還想說什么的,但是見薛楚玉已經(jīng)替他說了,,便繼續(xù)當起了啞巴葫蘆,。
薛訥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行周,這小子還是如此滑溜,,什么事情都不肯出頭,。
“不錯,大家的看法和本將不謀而合,,鑒于鄯州的特殊情況,,本將決定兵分兩路。
一路出墨脫城,,占領(lǐng)鄯州東北部的石山,。
一路過拓跋部落,占領(lǐng)帕羅城,并駐兵牦牛河河畔,,以防吐蕃大軍,。”
薛訥一邊說,,一邊指著地圖上的兩個地方狠狠地拍了一拍,,可是看著地圖上的標志。
李行周卻是有苦說不出,,這地圖上一個圈圈代表一個城,,一個三角代表一座山,這山有多高不知道,,距離有多遠也不知道,,這地圖能起什么用啊,看來這只能隨機應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