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深宮瑣事
回到慕容府,,憶慈脫去一身累贅的拖地長裙換上便服,命丫鬟端來水浣手,,將手上沾染的塵埃洗盡才感覺身體輕松一些,。
一方面是養(yǎng)母與她說話的情景歷歷在目,,另一面是姐姐對祁煜的愛慕之情越陷越深,她只覺得原本好好的一個家,怎么就與皇家的恩恩怨怨牽連至此了呢,?
啟勛見她心事重重的樣子,,雖然剛才她們母女間的談話他未曾在場,但從憶慈的表情上多少是可以猜測幾分的,。
“從慕容府回來就憂心忡忡,,慕容夫人跟你說了什么嗎?”
“沒,,倒是沒什么,。”
“哦,,那沒什么還這樣不開心嗎,?”
“啟勛,你能具體地跟我講講三皇子的事情嗎,?”憶慈想多了解一些關(guān)于祁煜的事情,,或許她的觀點只是片面的,她擔心萬一真的因為自己的反對誤了姐姐的終身大事,,將來后悔莫及,,所以她必須要問得清楚仔細一些才好。
“怎么突然會提起三哥呢,?”啟勛自然奇怪為什么自己的妻子好端端地問三哥的事情,。
“嗯,你知道姐姐喜歡上誰了嗎,?”
“難道是三哥,?”
憶慈并沒有正面回答啟勛的問題,只是無奈地點點頭表示默許,。
“真是沒想到啊,,你的姐姐不會真的成了咱們?nèi)┌桑磕阏f要是他倆真的成了,,那我們是繼續(xù)叫她姐姐呢,,還是直接改口叫三嫂啊,為難哦,?!眴滓幻孀鞒鲆桓闭?jīng)八百的模樣來。
憶慈本來已經(jīng)為姐姐的事情著急上火了,,沒想到眼前這人還嬉皮笑臉沒個正經(jīng)樣,,一時間要急得跳墻?!翱茨隳堑靡馔蔚臉幼?,本王妃恨不得揍你一頓以解心頭之恨。”說著雙手握拳,,霍霍向啟勛揮去,,恨不得將他打得希帕爛,再將他踩在腳下揉成肉團,。誰知啟勛卻機靈一閃,,躲開了憶慈的拳頭,憶慈手撲了個空,。
“好了,,我這不是看你難過,說個笑話博你一笑嗎,?怎么樣,,現(xiàn)在好受些了吧?!?p> “那就看在你一番好意地份上原諒你吧,,趕緊回歸正題?!睉洿仁栈匕肟罩械氖?,說道。
“自我記事起,,三哥就已經(jīng)寄養(yǎng)在皇后身邊了,。因為皇后膝下無子,又常常擔憂后起的妃嬪威脅到自己的寶座,,于是她為了穩(wěn)固自己中宮的地位,,當年為了將三哥奪到手,也是下了狠手的……”
“你的意思是殺母奪子,?”憶慈驚訝道,。
“差不離吧。宮中斗爭本來就充滿血腥,?!睂τ诤髮m的爭斗啟勛仿佛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
“那么當年的事情我的養(yǎng)父是不是也參與其中了,?”憶慈不敢相信自己親耳聽到的事實,,但是又想確認自己的猜測是否屬實,。
“其實這很好理解,,你想想不難發(fā)現(xiàn),在這朝堂中慕容家并沒有立下什么顯赫的軍功,,但多年來在朝中屹立不倒,,地位可謂是固若金湯,榮耀享受至今?”啟勛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只是拋磚引玉,,將憶慈想要的答案昭然若揭,。
憶慈有那么一刻的遲疑,她似乎從另一面重新認識了她的養(yǎng)父,,那是一個面目全非的陌生人,。她心里有一陣子的寒冷,不想養(yǎng)父已經(jīng)身陷至此,。自從她嫁給啟勛那天起,,她就漸漸開始知道了一些關(guān)于養(yǎng)父的事情,她甚至天真地以為,,養(yǎng)父只是出于一個慈父的私心而已,,不想他自己的親生女兒嫁給啟勛這樣一個生了重病的人。不過那也沒關(guān)系,,一來啟勛待她不薄,,二來慕容家對她確實有恩,她已經(jīng)欣然接受了這一切,,而且也很滿足了,。
只是許多關(guān)于慕容家與朝中的事情,漸漸隨著時間的推移浮出水面,,叫她難以置信,。養(yǎng)父已經(jīng)不再是她從小認識的那個人了,從啟勛和養(yǎng)母口述中的養(yǎng)父已經(jīng)手上沾滿了血腥與殺伐,,是一個血淋淋的劊子手,。
憶慈不愿多想養(yǎng)父的事情,接著便將話題轉(zhuǎn)移開來,。輕聲道:“那么說來三皇子也怪可憐的,,從小便失去了自己的親生母親,長大后還要成為皇后奪權(quán)的犧牲品,?!?p> 啟勛接過憶慈的話題,說道:“三哥從小就被母后灌輸了奪儲的思想,,在他的意識里仿佛自己生來就是為了繼承皇位的,。三哥那樣驕傲的人,我只是怕,,有那么一天他如果知道了真相,,知道皇后娘娘并非他所見到的慈眉善目的樣子,而是殺害自己母妃的仇人,,恐怕支撐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都會沒有了,?!?p> ......
憶慈輕輕嘆了一口氣,無力地說道:“沒想到人們對皇權(quán)的渴望竟然到了這般地步,,可謂是步步為營,,步步驚心。史書上血跡斑斑的記載已經(jīng)是前車之鑒,,明知道前面是一條驚險萬分的路還奮不顧身地跨進去.......”
“皇后打著這樣的如意算盤,,等到父皇百年之后,三哥一旦順利登上皇位,,她就是名正言順的圣母皇太后,,依舊是這后宮中最最尊貴的女人。當他們計謀得逞的那一天,,慕容瑾就將成為我大昭國的護國公,,地位可真是比現(xiàn)在要高貴得多啊,那時候才真真正正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p> 憶慈心中有些害怕,她害怕啟勛口中的事情將會成為現(xiàn)實,。吞吞吐吐道:“那你呢,,到時候你怎么辦?”
啟勛抬頭望向天空,,眼睛睜得老大導(dǎo)致眼角的皺紋看起來更加地深刻,,“還能怎么辦呢,到時候風云變幻,,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只有任人宰割咯?!眴椎哪樕蠑D出一絲淺笑,,一切是那樣的風輕云淡,似乎這樣的事無關(guān)生死,,只是小小的一件插曲而已,。
憶慈卻激動道:“不,不行,。我不讓他們傷害你,。”
啟勛沒想到憶慈會有這樣大的反應(yīng),。將食指在她鼻尖一勾,,笑道:“難不成你還能保護我嗎?傻丫頭,?!?p> 憶慈肯定地說道:“當然,,我可以的,,相信我,。”
啟勛只點點頭,,敷衍道:“好,,好,我肯定相信你,。哈哈哈,。”
憶慈表現(xiàn)出一副堅決的樣子,,不禁讓啟勛覺得好笑,。而啟勛就像哄小孩一樣,讓憶慈知道她說什么自己都堅信不疑,。在啟勛看來憶慈不就是一個小孩子嗎,?生性天真善良,又那么容易相信別人,。
玲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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