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洞之中很是昏暗,楊慕將那暗紅色的卷軸取了出來,,借助其散發(fā)出的光輝才能看清周圍的環(huán)境,。
原本這卷軸上面顯示的,是這一片區(qū)域的地圖,,標(biāo)注了楊慕和那原天邪火的位置,。然而現(xiàn)在,,這卷軸之上只剩下兩個光點,,這代表楊慕距離那邪火已經(jīng)極為接近,。
鬼帝之前說過,馴服這邪火的過程會極為兇險,,但是楊慕道心穩(wěn)固,,應(yīng)該不會費太大周折,,即便如此,楊慕也依舊是繃緊神經(jīng),,生怕出了什么差錯,。
楊慕按照卷軸上的指示尋找了許久,,依舊無果,,這洞穴之中黑漆漆,看不清太遠(yuǎn)的地方,。
“應(yīng)該就是這附近了,,怎么始終都找不到?!睏钅秸纳苫?,只見那卷軸在一瞬間起了變化。原本展開的卷軸自行合閉,,古樸的外形上,,開始生長出繁雜的花紋。
那些花紋都是晶瑩剔透,,像是流動的巖漿繪制的一般,。這卷軸光芒大作,原本的暗紅色也逐漸變得明亮,,像是有了生命一般,。
“呼——”就在楊慕震驚無比的時候,這卷軸燃燒了起來,!突兀的燃燒,,將整個卷軸化為了灰燼,只在半空中留下一道緩緩消失的赤紅火痕,。
楊慕措手不及的看了看周圍,,他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那卷軸無聲無息的自燃了起來,,沒有留下任何提示,。
“呲——嘭——”異變沒有結(jié)束,只聽得一聲爆炸般的聲響,,楊慕腳邊的一塊石頭竟然也是燃燒了起來,,并不熄滅。
接著,,就像是接收到了指令一般,,這山洞之中所有的石塊,甚至是石壁都熊熊燃燒了起來,,整個空間頓時變得,,明亮無比,,也異常的灼熱。
在所有的火焰之上,,都緩緩地飄出了一點暗淡的黑色塵埃,,這些塵埃在空中漂浮不定,漸漸地凝聚在一起,,懸在楊慕身前,。
那些塵埃聚成一團(tuán),像是個小煤塊,,楊慕卻是大氣都不敢出,。他感覺到了威嚴(yán),滄桑,,以及平靜外表下如大海般磅礴的能量,。
這個煤塊般的東西,讓楊慕感到可怕至極,,和它相比,,這山洞之中燃起的熊熊烈火都顯得渺小如塵埃。
楊慕伸出手,,將那煤塊接在手中,,他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其中可怕的力量,然而此時卻又真實的被他掌握在手中,。
“怎么會這么簡單,?”楊慕清楚的記得,鬼帝當(dāng)初所用的是“馴服”二字,,然而這煤塊此時就安靜的躺在他手中,,沒有任何異狀發(fā)生。
“不對,!”楊慕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心生不妙之感,卻依舊是遲了一步,,只見那小煤塊突然發(fā)作,,竟是猛烈的燃燒了起來,劇烈的釋放出純黑色的火焰,!
那小煤塊緊緊地依附在楊慕的手心,,猛烈的火焰將楊慕的右手吞噬,他滿頭大汗,,一拳砸在身邊的石壁之上,,石壁如同蛛網(wǎng)一般裂開層層縫隙,而那煤塊依舊是不為所動,。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煤塊了,,在無聲無息間,,它已經(jīng)暴露了自己的本質(zhì),那是整個原天秘境之中孕育出的至寶,,無比強大的一團(tuán)古火,!
據(jù)鬼帝所說,即便是一品丹火,,在這原天邪火面前都是渣滓一般,。要知道,一品丹火足以熔斷上等寶具,,普通的藥鼎只要靠近,,都會被瞬間熔化。而這原天邪火更是比其強大出數(shù)個層次的存在,!
幾個呼吸之間,楊慕已經(jīng)跪倒在地,,此時他全身上下已經(jīng)被這純黑色的火焰吞沒,,甚至難以看清楚輪廓。他感覺到自己的骨肉都在承受著一種煎熬,,不斷的熔化,,交融在一起。
“啊——”楊慕怒吼,,這原天邪火并沒有徹底將他焚成一堆灰燼,,而是在緩慢的煉化他,這是一種折磨,,讓他難以忍受,。終于,楊慕發(fā)現(xiàn)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這是原天邪火開始侵蝕他的意志,。
“楊慕?那個廢材已經(jīng)沒有辦法修煉了,?!?p> “是啊,雖然有些可惜,,但是他注定成為一個凡人,。”
在這團(tuán)黑色的烈火中,,楊慕猛地睜開了血紅的雙眼,,他看到了兩年前的場景。當(dāng)時,,他每天都很消沉,,一次又一次的嘗試著凝聚真氣,,又一次次的失敗,眾人的指指點點都成了壓力,,積累在他的心頭,。那些鄙夷的目光,和無端的嘲諷,,只要想起,,便會在他心中燃起怒意。
“呵,,不過是區(qū)區(qū)人族,,也敢與我抗衡?”
“螻蟻,?!?p> 楊慕又看到了辛海,以及辛德,,在他進(jìn)入禁忌之井所在的那個院落之前,,他清楚地看到了辛德眼中的漠然,那是一種絕對的鄙視,,宛如在將他視為灰塵一般,。
楊慕又看到了在圣山之上的場景,所有人都將他視為敵人,,阻撓他第一個登頂,。還有孔澤,就在他即將登上山頂之時,,使用一桿長槍將他釘在地上,。
令他憤怒恥辱的回憶,全都不斷在腦海之中重演,,楊慕血紅的雙眼泛起光澤,,顯得有些癲狂。
“我若得道,,必要將你們一一討伐,!”楊慕渾身被黑色火焰吞噬,他看到了楊政廣和楊昭烈決斗的場面,,怒吼道,,“楊政廣,你卑鄙無恥,!”隨著他一聲怒吼,,那些火焰都微微一顫,隨即燃燒的更加猛烈,。
楊慕在這山洞之中如同癲狂了一般,,四周的石壁都被他擊碎,,整個山洞之中的火焰也都更加炙熱地燃燒了起來。
足足過了兩三了時辰,,楊慕才再次安靜了下來,,依靠在一旁的石壁上。他身上的黑色火焰已經(jīng)消失,,所有的衣物都被焚燒干凈,,露出了他修長的身軀。
在他的身上遍布神秘的紋路,,那是某種原始粗獷的符文,,這些紋路都如同燃燒著,散發(fā)著赤金色的流動光芒,,又像是熔巖一般,。
楊慕的身體每一寸都有些發(fā)黑,經(jīng)歷原天邪火的熬練,,沒有化作劫灰已經(jīng)是萬幸,。他靜靜地躺在那里,像是在休息,。
此時,九圣族的高層已經(jīng)是召開了緊急會議,,所有的族人都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
“我們的使命就是看守禁忌之井,然而你竟然讓一個小毛賊就這么闖了進(jìn)去,!”坐在主位上的辛元怒喝,,斥責(zé)辛德道,“過了這么多年都安然無恙,,這九圣族如今卻要敗在你的手上,!”
“這原天秘境之中已經(jīng)安生了許久,偶爾進(jìn)來幾個外界的人族,,也只不過都是些孩子,。”另一位長老開口說道,,“你也不要都怪在他身上了,,誰也沒想到那個小毛賊居然是為了禁忌之井而過來的?!?p> “那井中有什么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那井底下的東西關(guān)系到九圣族的族運!”辛元咆哮,,他作為族中最有威望的元老,,也最明白祖訓(xùn)背后那些模糊的記載,,“那可是帝級的強者,被封印在這原天秘境之中,,一旦被釋放,,我族何以抵御?”
眾人都沉默了,,他們都是化神境的強者,,放到外界,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頂天立地的存在,。然而在帝級強者的面前,,他們就是螻蟻,與之隔著一層天塹,,無法逾越,,只能仰望。
“不論那位傳說中的強者是好是壞,,我族看守禁忌之井,,幫助關(guān)押了他那么多年,恐怕一旦他出世,,會率先從我族開始清算,。”另一位長老嘆了一口氣,,眾人的心都是沉了下去,,對于九圣族來講,情況的確是越發(fā)的惡化了,。
“我記得,,族中似乎藏著一座大陣,可以用來抵御外患,?!毙恋陆K于開口了,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疏忽導(dǎo)致的,,這讓他臉色陰沉無比,,“據(jù)說,那大陣在開啟之時會瞬間抽空方圓千里的全部靈氣,,釋放出的威力強大至極,,只要我們能夠找出機會,即便是帝級強者也會被一擊秒殺,?!?p> 眾人再次陷入了沉默,那座大陣的歷史悠久,是和那座禁忌之井同一個時代的產(chǎn)物,。
不過,,那陣法沒有辛德所說的那么簡單,一旦發(fā)動,,不僅僅是周圍數(shù)千里的靈氣,,即便是所有生靈的生機也會被抽取。除了這座城中的生靈會被庇護(hù)下來,,其他的一切存在都將化為大陣的能量來源,。
因為這陣法實在是太過有傷天和,所以從來都沒有被動用過,。
“去準(zhǔn)備吧,,這是我九圣族的生死存亡之戰(zhàn),沒有別的選擇,?!毙猎烈髌蹋瑧?yīng)允了辛德的建議,。他們在帝級的力量面前沒有一戰(zhàn)之力,,但是至少還可以為那座大陣爭取時間。
鬼都之中
此時的鬼都依舊寧靜,,見不到一個人影,。鬼都正中,那座暗紅色樓閣的屋檐下,,風(fēng)鈴依舊發(fā)出輕微的顫音,。
鬼帝一襲紅衣立在這樓閣頂端,他面容俊美,,膚色蒼白,那個早已成為死靈的老者站在他身旁,。
“少主今天似乎興致不錯,,老奴第一次見少主穿著紅色的衣服?!崩险叩男那楹芎?,自從他跟在鬼帝身旁,鬼帝終日都是在那閣中休息,。
“倒也沒什么,,只不過,曾經(jīng)犯下的一些錯誤,,現(xiàn)在終于有了機會去彌補,。”鬼帝手中持著一柄折扇,,微微笑道,。
“像少主這般強大,,也會做出錯事來?”老者也是一笑,,看來鬼帝今日心情確實不錯,。第一次與鬼帝見面時,老者還是少年,,如今已經(jīng)過去了千萬載甚至更久的歲月,,鬼帝依舊是這副年輕的樣貌。
“是錯是對無人評判,,只是有愧于心罷了,。”鬼帝嘆了口氣,,望著遠(yuǎn)處的天空,。鬼都的天空是漆黑一片的,這里是一個獨立于原天秘境之外的小世界,,就連星辰都沒有,。
“無論少主是對是錯,老奴……”老者話還沒說完,,就注意到遠(yuǎn)處的天空竟是裂開了,,一道血紅的光芒從其中照射進(jìn)來。鬼帝全神貫注的盯著那道裂痕,,他在等待一個完美的時機,。
老者識相的閉上了嘴,接下來的話,,已經(jīng)沒必要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