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中,,楊慕走進(jìn)一家鐵匠鋪,,這附近并沒有坊市一類的地方,只能來這里碰碰運氣,。
“客官里面請,,想買點什么,?”鐵匠鋪的伙計很是熱情,招呼楊慕進(jìn)去,。
“我想要一些用來銘刻陣法的材料,,不知道這里有沒有?!?p> “陣法……看來這位客官也是位有理想的人,。”一眾伙計都笑了起來,。陣道早已失傳,,不過依舊有很多不死心的修士,想要試著按照古籍上面的記載將陣道還原,。
當(dāng)然,,這些人的成果無幾,所以楊慕此時來找銘刻陣法的材料,,眾人便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
楊慕當(dāng)即離開了這里,被這些人笑話也是正常,,畢竟除了楊慕,,在當(dāng)今的世俗界之中恐怕沒有幾個真正掌握陣道的人。
“客官,,等一下,。”楊慕離開那家鐵匠鋪之后,,有一位伙計跟了出來,,“現(xiàn)在這城中已經(jīng)很少有銘刻陣法的材料出售,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倒是可以告訴你一個地方,。”
楊慕看了看這伙計一臉市儈的表情,,只好無奈的嘆了口氣取出一張銀票塞到了他的手里,。
“客官可真是個爽快人,”那伙計張大了嘴,,沒想到自己發(fā)了一筆橫財,,“你從那邊走,再轉(zhuǎn)個彎,,再這樣走,,就會看到一處落魄的院子。那里面住著一個怪人,,整天研究這些東西,,別看他那里什么都是破的,但是這種材料可被他囤積了不少,?!?p> 楊慕了解情況之后便向這伙計所說的地方趕去,原以為會費一番周折,,結(jié)果他一眼便認(rèn)出了那地方,。不為別的,這院落實在是破舊不堪,,遠(yuǎn)超楊慕的想象,。
院子里面拴著一條大黃狗,無精打采的趴在地上,,四周亂七八糟的堆放著雜物,。唯一的一件草屋,比楊慕先前見到的那一間數(shù)年沒有打理過的好不到哪里去,。房間里有一個老人,,渾身的衣物和這院落相稱,破敗不堪,,此時他一邊伸著懶腰一邊從房間之中走了出來,。看見楊慕,,這老人明顯一怔,。
“這面孔倒是有些熟悉,你以前應(yīng)該是在這附近住過,,”那老人開口問道,,“來找我有什么事?”
楊慕點了點頭,,霸刀門是這城中最有威望的大家族,,他作為曾經(jīng)的小家主,自然被很多人認(rèn)識,,“聽說你這里有很多用來銘刻陣法的材料,,我想采購一些?!?p> “不賣不賣,,你回去吧?!崩险邠]了揮手,,“這些材料交給你們,不過是浪費而已,,所以我才費勁千辛萬苦將這城中的材料都采購一空,,留下來自己用,。”
楊慕皺眉,,“這世間的陣道早已失傳,,你把這些留在自己手中又有什么用?別人拿去就是浪費,,你自己又能研究出什么東西,。”他內(nèi)心急切,,如果不能制造出一些陣法的話,,他面對楊政廣根本沒什么勝算。
在之前與張澈的一番惡戰(zhàn)之中楊慕已經(jīng)看清了六界神功的實力,,的確不是一般的功法所能比擬的,,楊慕需要一些陣法的幫助,才能在面對楊政廣的時候有一戰(zhàn)之力,。
“說了不賣就是不賣,,”老人手中輕搖這蒲扇,“你們這些年輕人把時間浪費在這些陣法上,,不如專心修煉,,老朽在修煉一途已經(jīng)無望,總有一天會在陣道上有所突破,?!?p> “頑固……”楊慕拿這個老者沒有辦法,只好無奈的說道,,“我只需要一部分材料,,并不會影響到你的研究。作為交換,,我可以傳授你一種陣法,。”
“開玩笑,!”老人瞪大了眼睛,,突然有些憤怒的樣子,“我已經(jīng)鉆研陣道數(shù)十年,,那是在你小子出生之前就開始的事情了,,即便如此,我知道如今都沒能掌握一道陣法,。你這年輕人倒是會說大話,,鬼才信你能傳給我陣法!”
“既然你不信,不如我們打個賭,,”楊慕苦笑,,暗道這老人真是難纏,“如果我能在那條拴狗的鏈子上銘刻出一道陣法,,你就要再賣給我一些材料,,如果我不能的話,,就隨你處置,。”
老人仔細(xì)的打量了楊慕一番,,一雙渾濁的老眼之中不斷的盤算著,,良久才開口道,“可以,,不過你若是銘刻不出陣法或是從中耍賴的話,,就要拜我為師,留在這里給我做苦力,?!?p> “這……”楊慕一怔,沒想到這怪老頭提出的要求這么奇怪,。
“怎么,,不敢了?”老人冷笑道,,“我這個年紀(jì)用不上什么錢財,,倒是缺一個小子給我干活?!?p> “這有何不敢,,”楊慕示意道,“既然你同意與我打賭,,就先拿些材料出來吧,,我這就向你證明一番?!?p> “你可最好不要耍詐,,這狗通靈,只要我一聲令下,,他就會把你撕咬成碎片,。”老人淡淡的提醒了一句,,而后便回到了屋里取材料,。
楊慕原本根本沒注意,此時聽老者一說,,才仔細(xì)打量起那條大黃狗,。
“什么情況……”楊慕這一看簡直嚇了一跳,,這條狗的身上竟然散發(fā)出真氣波動。更加讓人感到恐怖的是,,楊慕竟然沒辦法看透這條狗的修為,,也就是說,這條大黃狗的修為起碼要在楊慕之上,!
“少見多怪,。”老者此時已經(jīng)走了出來,,一臉鄙夷的掃了楊慕一眼,,然后便開始將那根用來拴狗的鐵鏈取了下來。
楊慕此時有點懷疑人生了,,一只狗能有比他還要強大的修為,,這老人竟然還是一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臉幼印2辉倮頃@些,,楊慕準(zhǔn)備和這老人做完交易之后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然而就在楊慕從老人手上接過鐵鏈的時候,楊慕又是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原本以為這只是一根極為普通的鐵鏈,,拿到手中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鐵鏈竟然是由隕星寒鐵所制,,遠(yuǎn)非凡鐵所能比擬,。
看了老人一眼,楊慕越來越感覺這老者不簡單,。如果擁有一條修為強大的黃狗看門護(hù)院只是偶然,,那這根足以傳世的拴狗鏈又該怎么解釋?
那老者卻依舊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坐在一旁等候,,“小子,你到底行不行,?”
不再多想,,楊慕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fù)下來,開始在那狗鏈上銘刻陣基,。隕星寒鐵之中帶著星辰寒氣,,不過這種寒氣與極淵神決所產(chǎn)生的寒氣相同,楊慕能輕而易舉的將其引導(dǎo),,讓自己銘刻陣法的時候絲毫不受影響,。
陣基繪制完畢之后猛然與那狗鏈融為一體,構(gòu)成陣基的材料眨眼間消失不見。老人一驚,,騰的站了起來,,原本他在盤算,準(zhǔn)備看楊慕想要耍的是什么把戲,??墒钱?dāng)楊慕做到這一步的時候,他就知道眼前這個小子的確是精于陣道,。
這種制造陣基的速度,,只有在典籍之中才有記載,老者暗自震撼,,他鉆研了這么多年,,也只不過是能做出這一步而已。陣基完成之后,,剩下的部分他早已無從摸索。
然而楊慕的雙手依舊在動,,原天邪火釋放出弱小的氣息,,輕微的灼燒著狗鏈,楊慕的手腕連續(xù)快速的抖動,,在那陣基之上繼續(xù)施加著一道又一道古樸神秘的紋路,。那些材料如同被施了咒法,整齊的在陣基上排列,。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的時間,,繁奧復(fù)雜的陣紋終于在那狗鏈上完成了,楊慕拿起老者交給他的一柄刻刀,,雙手氤氳寒氣,,將那些紋路徹底保留在狗鏈上。楊慕的手腕輕微快速的抖動,,像是一臺精密的儀器般,,刻刀與狗鏈之間不斷濺起火花與碎屑。
老者在一旁看得瞪大了眼睛,,要知道那隕星寒鐵可稱得上是天材地寶,,在楊慕的一番處理之后居然變得如同淤泥一般,被隨意切削,。
“成了,,”楊慕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猓瑢⒛枪锋溸f給老者而后說道,,“希望你不要食言,。”
老人輕輕撫摸著這條狗鏈,此時上面已經(jīng)多出了許多的紋路,,那些紋路都十分古樸,,卻又暗藏玄機,似乎是融入了某種“道”,,蘊含奧義,。狗鏈原本的色澤和凡鐵一般,動用真氣能看到上面朦朧這一層縹緲的銀色光輝,,此時那銀色的光輝已經(jīng)徹底消散,,這條狗鏈看上去已經(jīng)徹底與凡鐵無異。
“這陣法如何驅(qū)動,?”老者皺眉,,盡管他浸淫陣道多年,卻還是第一次看到成功銘刻陣法的物件,。說來有些諷刺,,但是這個世界的陣法的確已經(jīng)失傳,如果不是遇見楊慕,,恐怕他臨死也見不到真正的陣法,。
“將真氣灌注進(jìn)去就可以了,這條鐵鏈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當(dāng)做武器使用了,?!睏钅降f道,“我已經(jīng)把陣法銘刻了出來,,你是不是也該履行承諾了,。”
老者看著手中的拴狗鏈,,眼神炙熱,,過了一會才像是狠下心來一般,手上運起了一道精純的真氣,,向那陣法之中灌注而去,。只見那狗鏈猛然釋放出奪目金光,像是一條復(fù)蘇的毒蛇一般在空中揮舞著身姿,,老者心念微動,,向著那大黃狗一指,這狗鏈便宛如閃電般爆射而出,,將那大黃狗死死纏住,。
這大黃狗剛才還在一旁打盹,一副沒精打采的萎靡模樣,,此時突然被那狗鏈鎖住,,頓時不斷發(fā)出嗚咽聲,。它想要掙脫,但即便是他拼盡全力,,也只能活動兩只腳掌,,很是滑稽。
老者點到即止,,直接停止向那狗鏈供應(yīng)真氣,,陣法隨之黯淡熄滅,大黃狗也從中掙脫了出來,?!皢柰簟贝簏S狗一臉怨氣,直接向老者撲了過來,,老者不斷笑著和那大黃狗道歉,。
楊慕心中又是一驚,就在這老者剛才釋放真氣的一瞬間,,他感覺到自己的精神都隨之變得恍惚,,被一股無形之中的威壓所震懾住了。這老人看上去不顯山不露水,,像個瘋子一樣在這里鉆研真氣多年,,沒想到居然是個強者。
或者,,這老人有可能正是為了隱藏自己的實力,才居住在這里裝傻,?楊慕這樣想著,,后背已經(jīng)出了一層冷汗。
“我自然不會食言,,你隨我來,。”老者向楊慕打了個招呼,,率先走進(jìn)了屋里,。
楊慕跟著他走了進(jìn)去,這草屋之中也是雜亂無比,,和院落之中的情況十分相似,,各種各樣的材料隨意的堆放在各個角落,也不知是邋遢還是奢侈,。
“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在賣給你這些東西之前,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本驮跅钅綔?zhǔn)備挑選材料的時候,,老者的神情突然變得嚴(yán)肅,那條大黃狗也有所感應(yīng),,附和著汪汪叫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