萃陽宮,。
這是張麟穿越過來的第三天。
“秀男,,該起床了,!”輪值的紅兒掀開張麟的被褥,,催促他起床。
“別打攪我,!”本來側身而睡的張麟嘴里嘟噥著,,翻了一個身,正面朝上直挺挺地平躺在榻上,,呈現(xiàn)在紅兒眼前的場景,,甚是不雅。,。,。
作為服侍后宮面首的宮女,紅兒什么場面沒有見過,?饒是如此,,她那白皙的腮幫子一下子紅得發(fā)紫,芳心撲通撲通亂跳,,如同戰(zhàn)鼓敲響,。。,。
“秀男的,。。,。也太洶了一點吧,?”紅兒面紅耳赤,芳心顫栗,。
她偷眼看向緊緊關閉的宮門,,心里升騰起一種以身試毒的念頭。不過這念頭的火苗剛一冒頭,,就被她用理智撲滅了,。
這是皇上的禁臠,她人不得染指,。一失手成千古恨,,一時的痛快,將會置她自己以及家人于萬劫不復之地,。
紅兒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自己慌亂的心情,,拉過繡被重新蓋在張麟身上,,然后用手揪著張麟的耳朵,強行將后者拉起,。
這不是紅兒有很強的自我克制之力,,或者道德非常高尚,,而是因為,宮女每隔七天就要驗身,,有沒有破瓜,,一驗就知,根本隱瞞不了,,哪怕她做得再隱秘,,都沒有用。
“我困死了,,讓我再困一會兒,!”張麟睡眼惺忪道。
“太陽都曬屁股了,,還困,,讓監(jiān)正大人曉得了,是要打板子的,!”紅兒恨聲警告,。
打板子三個字很有效,張麟聽了,,一躍而起,。
宮門大開,宮女翠兒和兩名內(nèi)侍魚貫進入寢宮,,展開新的一天的工作,。
“秀男,你的臉色怎的如此憔悴,,眼眶周圍還有黑眼圈,?”翠兒盯著張麟的臉注視了一會兒,忽然訝異道,。
“是嗎,?”張麟問,臉上露出難為情的神色,。
說實在的,,昨天晚上,張麟歇息得不太好,,因為他的臥榻之側,,擺著一位繡色可餐的花姑娘,非常影響他的宿眠,。試想一想,,在一個饑者面前放上一碗鮮肉大包,他的肚子能好受么?
張麟的定力還是挺強的,,沒有滑入飯醉的深淵,。不過,他還是備受煎熬,,心里念叨了無數(shù)遍清心訣,,才把斜念驅逐殆盡,直到快天亮才睡著,。
到了這個時候,,張麟才領悟到武則天安排兩名漂亮宮女貼身服侍他的真正用意,就是要以人形毒藥撩起他體內(nèi)的斜念,,這種斜念起來了卻不能得以釋放,,只能堆積在體內(nèi),積累到一定程度,,她再掐好時間過來收割,,那時就可以做到俯拾仰取滿載而歸了。
倘若讓丑女貼身服侍,,張麟哪會有斜念,,沒有斜念,哪有碩果,,到時候讓武則天這七十老嫗收割什么,?
皇上真是用心良苦啊,!
“秀男昨夜是不是沒有困好,?”翠兒意味深長地問道,眼睛不懷好意地在張麟和紅兒之間來回巡視,。
“涂上脂粉就沒事情了,。”一抹緋紅飛快地竄上了紅兒白皙的臉,,她趕緊走到梳妝臺前,,拿起梳子和脂粉,在張麟臉上胡亂抹著,,以掩飾她的心慌意亂,。
“秀男跟我困的時候很老實,怎么跟紅兒困就不老實了,?莫非在秀男眼里,,紅兒比我更好?”翠兒心里七上八下,,胡思亂想,,神不守舍,。。,。
在兩名各懷鬼胎的宮女的盡心盡力的伺候下,,張麟被整理得容光煥發(fā),,風采依舊,,不減于前兩日。
早餐之后,,又被兩名太監(jiān)拉拽著,,學習和復習各種規(guī)矩和禮儀。因為他們說,,監(jiān)正大人對他所行的禮儀并不滿意,,上回念在初次見面,所以沒有責罰,,下次再不改善,,就會挨板子。
一聽到打板子,,張麟就很頭痛,,他是一個從現(xiàn)代過來的人,細皮嫩肉,,哪里承受得住那么粗重的板子的杖打,?因此他態(tài)度認真,一一照做,,不敢有絲毫怠慢,。
一到休息之時,張麟就一刻不停地籌策逃跑的計劃,,抓住一切可能的機會將除小六子之外的人支開,,不過,他只能將他們支離眼前,,要想把他打發(fā)出宮,,一時半會,還找不到這樣的契機,。
“啟稟秀男,,嵩陽宮薛梓異,旭陽宮田道歸來訪,?!?p> 太監(jiān)小五子笑咪咪地從外面走了進來,向正在籌劃逃跑大計的張麟恭聲稟告道,。
“他們是什么人,?”張麟從深思熟慮之中抬起眼,淡淡地問道,他不但在宮中沒有相識,,就算是在整個大周都沒有一個熟人,,怎么會有人來訪?
“他們跟秀男一樣,,也是以秀男身份入的宮,,得到陛下的寵幸后,分別被封為符寶郎和起居郎的職位,,在宮內(nèi)的身份是七郎和八郎,。秩位都是六品。你別看只是六品,,拿到外邊去,,比四品還要顯赫還要威風?!毙∥遄用蓟ㄑ坌Φ?,不失時機地抓住這個活生生的案例對張麟進行諄諄誘導,可謂用心良苦,。
張麟明白了,,這兩人已經(jīng)邁入了面首的門檻,并且得到犒賞,,受封官職,。
“不見?!睆堶氚咽忠粩[,,他壓根都不想做什么面首,哪兒會見這些面首,,跟他們認識?再說,,他要籌劃逃跑的計劃,哪里有時間跟這些面首瞎混,?
“張兄,,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話音未落,,兩名身穿錦繡華服油頭粉臉的俊俏男子,,梳著偽娘發(fā)型,一個手搖折扇,,一個拿著一串念珠,,言笑晏晏,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如同進入自家的領地,,一點客氣拘束之感都沒有,。
“我認識你們嗎?”張麟面無表情地問,,并沒有起身迎接,。
“見面就是有緣人,相遇何須定相識,。,。?!笔帜谜凵鹊纳倌隄M面春風,,似乎是一個自來熟,,“在下嵩陽宮符寶郎薛梓異,,在宮中排號七郎?!?p> 此人皮膚白皙,,長相柔美,打扮得花枝招展,,儼然是一個芊芊柔弱女子,,連說話都嗲聲嗲氣。
“大家都是同道中人,,理應互相認識,,互相扶持。在下旭陽宮起居郎田道歸,,排號八郎,。”手拿念珠的男子微笑道,,他的身板結實,,腰寬背厚,說話中氣十足,,陽剛氣充盈,,如同功夫教頭,不過他的衣著打扮,,也是偽娘裝型,,倘若他不說話,也會被誤認為是女子,,不過屬于女漢子的那種,。
誰是你們的同道?張麟心里很想這樣反駁一句,,不過他終究忍住了,,因為他覺得這樣的話說多了沒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