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神經(jīng)練出來的巴掌，打神經(jīng)練出來的臉,，澹參測試的結(jié)果是都挺疼的,。

　　見對方雖然樣子膈應(yīng)人,，但行動模式卻似乎仍不見有多少理智,，即使冒出無數(shù)個蛇頭,、也只是在戒備的同時,、偶爾以一些蛇首的威嚇作為試探,，澹參干脆就暫時不管對方,，揉著臉的同時對青銅色調(diào)的小人問道：

　　“你們這小圈子,，是不是一起上過什么報社培訓班……怎么一個兩個都非得把自己搞成這種鳥樣不可？”

　　同樣因嵌合蛇首的詭異外形而感到不適的小少女,，在澹參提醒下回想起自己之前的觸手樣子,，于是便小臉慘白，更加不適了,。

　　但對澹參的風涼話,，小少女還是認真地否定道：“不，我們之前絕對沒有接觸過類似…這樣,，的東西們,。”

　　而此時,，一旁的嵌合蛇首,，見面前似乎剛剛斬去自己一頭，造成了些微不足道的小傷害的螻蟻,，似乎被自己的威勢所懾,、恐懼到動彈不得，心中捕食欲不免蠢蠢欲動起來,。

　　“是么,？我還以為你口中的那災(zāi)難，就是這個畫風…這個樣子的呢,?！?p>　　澹參有些意外，不是觸手入侵??？

　　“并不,，災(zāi)難是…等等，這么說起來……”小少女聞言正想否定,，然后突然愣了一下,，似乎產(chǎn)生了新想法。

　　“雖然表現(xiàn)形式上并不一樣,，甚至可說是截然相反,，但災(zāi)難與我們變成的怪物，給人的感覺卻隱約相同…”

　　“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傊銈儍蓚€狀態(tài)不對,，確實有可能與災(zāi)難有關(guān)嘍,。”澹參對鍋該誰背更感興趣,。

　　“那么你們倆會修煉成這樣,，是否有可能是在抗擊那災(zāi)難的過程中被其所影響、感染,，不知不覺間心中也同樣充斥了混沌什么什么的,？”

　　見螻蟻至今仍沒有任何動作，嵌合蛇首心中暗喜之余,，積蓄著自身的力量,，準備之后一擊便確實將其捕殺。

　　小少女似乎從未想過類似澹參猜測的內(nèi)容,，聽后有些意外,。“這…有可能么,？至少我并沒有感覺到,，自身精神上有被外力影響過的跡象啊,？”

　　“嘖嘖,，你是本地人所以可能不太了解，詭異側(cè)的精神污染,、模因污染,，可是跟精神類法術(shù)完全不同的啊?！?p>　　澹參突然覺得,，自己似乎終于產(chǎn)生了點穿越者在土著前的優(yōu)越感。于是在默默享受一番后,，于心中嚴肅告誡自己優(yōu)越是幻影,，不能小瞧任何人,。

　　“鬼意？魔音,？”小少女自然聽不懂澹參在扯什么,?！半y道還有不以玄法妙術(shù)就能污染精神的方式么,？”

　　當然有啊，老家網(wǎng)絡(luò)上拓麻到處都是精神污染啊,。然而這些都沒辦法跟對方說,，缺乏有力論證的澹參只好攤手道：“那就讓實際狀況來檢驗，即看看你另外幾個伙伴現(xiàn)狀如何吧,?！?p>　　澹參的暗示讓小少女心中一驚?！澳闶钦f,，她們也會可能變成這樣！”

　　“這并不是個斷定,。如果只有你倆怪物化,，原因可能是你們心態(tài)崩了?！卞⑵降脑捳Z吸引了小少女的全部心神：“但若其他幾人,，也變成什么恐怖存在的話……”

　　就在此時，將二人的專心視作絕佳捕食機會的嵌合蛇首,，悍然出首,！

　　無數(shù)蛇頭以與其臃腫扭曲的身形完全不符的驚人速度、眨眼間便已盡數(shù)穿過兩方間似乎安全的距離,，就要噬咬在澹參身上,！

　　“說這些都只是個人原因就很不靠譜了，更像是你們一起受到了什么外物的影響,?！卞]手止住蛇首。

　　小少女轉(zhuǎn)頭,，看著明顯震驚卻動彈不得的無知野獸,，無奈地嘆了口氣。

　　“希望并沒有那種外物存在……”

　　將毫無反抗之力的蛇首從炙熱太陽扯出,、開始將其包裹后,，澹參轉(zhuǎn)頭對小少女奇道：“哦？如果證明你們之前是受到了外物影響的話,，不止是你們研究的失敗有了理由……”

　　“連你們當年逼死師侄的行徑,，可都能推脫給那災(zāi)難帶來的邪惡哦,？”

　　小少女身子震了一下，緩緩開口,。

　　“……無論如何,，這都是我的罪孽。我會將其背負,，并用全部余生,，盡我所能地對其償還?！?p>　　澹參摸摸下巴,。剛才是否有些陰陽怪氣，把自己的不快暴露出去了,？

　　“聽上去不錯,。接下來就看那疑似師侄重生的少年，同不同意你有得背負了,?！卞⒄Z氣玩味，“對了,，之前事多而沒來得及說,，他也正是我跟你提到過的，被你直接或間接地害死了可能所有親人師長的幸存者,?！?p>　　小少女仿佛再遭一擊重創(chuàng)。

　　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小人,，澹參想了想,，把打包好的金球包蛇頭暫放一邊，認真對其說道：“我是那種相比犯人,，更在意受害者人權(quán)的人,，并認為犯罪者為自己的惡行付出代價才是理所當然之事?！?p>　　“但同時我也相信,，世界上確實有好人、會因各種因素影響而非本意地做出惡事,、并因此而產(chǎn)生惡人們絕不會有的深深自責,。”

　　“而聽了你的遺言后,，我覺得你似乎還有良知,，便準備給你一個機會。”

　　“結(jié)果之后出了些意外,，得知轉(zhuǎn)世可能后,，我又因?qū)ξ艺J識的少年的擔憂、及下意識將他與當年被害死的師侄重合,，而一直有些煩悶,，于是說話就難聽了些?！?p>　　“但之前所描述的罪魁禍首外來論,，卻同樣也是我的實話?！?p>　　“我對這些扭曲恐怖之物,，不巧稍微比你更多一些了解，也因此知道其中部分,，對精神的可怖影響力?！?p>　　澹參輕輕拍了拍自己右胸,，對小少女傳達了鼓勵和安慰等的意思。

　　“遠古經(jīng)歷的一切悲劇的背后,，很可能真的有什么混亂可怕的存在,，作為真正的幕后黑手，不僅毀滅了世界,，還污染了她的幸存者,。”

　　“雖然現(xiàn)在還沒有證據(jù),，但在處理完其他兩色特殊靈氣之后,，答案也會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了?！?p>　　聽了澹參的話后,，小少女沉默片刻，然后低聲說道：“……無論如何,、我們先試著幫助眼前的她吧,。”

　　澹參點點頭,，看著旁邊超大型的光球,，思考片刻后說道：“參照你的案例，此時也許該試著崩毀她幾乎全部身體,，然后將與那師侄同源的靈力注入其所剩的核心,？”

　　“說不定，能再變個小人兒出來呢,?！?p>　　 小少女本想回復一句怎么可能啊,，然后想起至今仍沒有自己怎會變成這副摸樣的頭緒。

　　轉(zhuǎn)頭看向禁錮光球,，小人回憶過去的所見所聞,，只是確認了自己并無其他辦法?！啊苍S只有這樣了,。”

　　方案既然通過,，澹參立即執(zhí)行,。隨著照例抬手握拳，光球瞬間震蕩了起來,。雖沒有聲音傳出,，小人心中仍不由得浮現(xiàn)了些糟糕的碾壓消滅畫面。

　　小少女看著原本巨大的光球一點點縮小,，聯(lián)想其中正在發(fā)生什么,。反差讓現(xiàn)在此處的寧靜顯得有些詭異。

　　在其最后變得只比人稍高時,，澹參將其招至身邊后再解除光球,，露出了里面嵌合蛇首僅剩的、似血肉版妖嬰又似蛇類心臟的詭異火熱肉塊,。

　　也搞不清自己到底對小少女做了什么的澹參,，回想并盡量重現(xiàn)著自己當時的操作，雙手握住火熱肉塊,，將光輝靈氣灌入其身中,，補充著其被徹底重創(chuàng)后虛弱至極的力量。

　　而在澹參所接觸不到的精神領(lǐng)域,，將蛇首精神遮蔽的混沌黑幕,，也真的如二人所期望的那般逐漸消退。

　　一段時間后,，火熱肉塊開始發(fā)出類似光輝靈氣的光芒,，然后真的同樣開始收縮，最后變成了類似蛋的物件,。

　　但與當時的觸手蛋所不同的是,，蛇蛋中雖然明顯蘊含著鮮活的生命氣息，卻似乎并沒有破殼而出的跡象,。

　　澹參和小少女大眼小眼齊齊盯了蛇蛋一會,，仍不見它有任何反應(yīng)。

　　“這……到底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澹參很有些吃不準,，見小少女眼巴巴地望過來，便把右胸的口袋擴大一點,，將手上的蛋放在她的身邊,。

　　小少女看著差不多有自己大的蛇蛋，先以靈識查探了一番,，接著用小手上下拍了拍對方,，最后整個人抱上蛇蛋、閉上眼睛,、一邊耳朵貼在蛋殼上,，認真地聽著什么。

　　“……在里面的,，確實就是她,。而且其身上，已不再有我所知的那種混亂氣息,?！币粫螅∩倥砰_蛇蛋,，欣慰之余又帶著些焦慮地傳訊道：“但她的意識現(xiàn)在正處于沉睡之中，目前看不到有蘇醒的跡象,?！?p>　　結(jié)果暫時看來不好不壞吧，澹參心中暗暗松了口氣,。多少算救回她了,。

　　不過以蛇首之前那詭異并喪失理智的狀態(tài)、已很難說還有那半妖蛇女本人的意志,。即使這嘗試真的最終殺死了對方,、也能算是給她一個解脫，澹參自認并不會產(chǎn)生什么罪惡感,。

　　小少女也是懷著差不多……或者說,，因親身經(jīng)歷而更加強烈了的這種想法，才會讓只有一例治療成功經(jīng)驗的無照庸醫(yī)澹參,，去執(zhí)行這種危險而原理不明的激烈嘗試,。

　　“當時你很快就破殼而出了……而你們間的區(qū)別，大致有三點：”

　　“一,，你是自行解體散出靈力,，而她是被外力所摧毀了扭曲的形體。”

　　“二,，你當時雖有混亂,，但大致還有著自身原本的思維，而她似乎僅剩動物本能,?！?p>　　“三，她還有小弟,，而你沒等來你的鐘……”

　　說到這,，澹參忽然覺得有點奇怪。

　　“按照你的說法,，你們留在外面,、把此界修練者帶到溝里的小弟，應(yīng)該在你們數(shù)千年前約好的時間點,、即不久前,，跑到你們身邊、引導你們以某種合適的方式將四色靈氣送至外界吧,？”

　　“如果說這蛇還能靠著本能,，知道把弄出來的靈氣也搞到外面去對自己有好處，她在外面安排的人手,，又是怎么與她溝通的,？”

　　正撫摸蛇蛋蛋殼沉思著的青銅色調(diào)的小少女，聞言答道：“她留在外的手筆,，是她當年用自己的秘法所分出,，帶有些微自身意識一滴靈血?！?p>　　“雖然我不是很清楚這秘法的詳細情況,，不過既然是分身，即使她本人陷入混沌中失去理智,，分身也應(yīng)該能把自己的意識傳給本體得知吧,？”

　　只是這么回事么？澹參還是有些奇怪,?！澳阏f那是她當年較為正常的狀態(tài)下分出的分身，那它看到本體都這幅樣子了,，還在若無其事地繼續(xù)任務(wù),？之后還有心思跑來埋伏我？”

　　“也許它根本沒看到,？我不知道她這秘法中分身與本體間特殊傳訊方式如何,，但如果能做到穿透這黑暗空間的遠距離傳訊的話,，那么分身很可能就會為了不被隧道中的精神沖擊損傷，只在開口附近通知完就離去了,，根本不知道本體已發(fā)生異變,。”

　　小少女在試著輕敲蛋殼的同時回答道,，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大問題,。

　　“好像挺有道理的…”雖然總覺得哪里有些奇怪，但暫時說不出什么具體懷疑的澹參,，也只能先這么算了,。

　　見小少女正忙于盤蛋之中，澹參便把蛇蛋留在那里,，轉(zhuǎn)頭收集起半妖蛇女千年積攢的火紅色靈氣來,。

　　在將大半個靈氣太陽拿下、再次大大收獲一筆,，讓自己似乎小有提升后,，澹參又照例留下了用來繼續(xù)維持噴發(fā)、混淆視聽用的部分特殊靈氣,。

　　此處沒什么其他可做的了,。提醒小少女做好準備，將右胸口袋的蓋子蓋好,，澹參很快便離開了這片空間,。

　　到達外界后，澹參第一時間用特制通訊玉牌,，將目前進展告知二小,。

　　當然目前所透露的，僅是大致表示自己又解決了一處靈氣源頭而已,。

　　背后的更多詳細情況，澹參還是準備等一切暫了,，自己也更加準確地弄清到底都發(fā)生了什么后,，再去和少年少女他們討論好了。

　　瞞還是不能瞞的,，此界將面對的挑戰(zhàn),，也許還是此界人自己承擔更好，那樣自己或許也可以省不少事了,。

　　對向自己致意的聯(lián)合前線救災(zāi)修士一一回敬之后,，澹參直接往與此處距離最近、且為其他顏色的異常靈氣噴涌裂口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