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錢讓朝廷出
福氣村的事情很快傳開了,遠近的流浪人都聚集了來。念兒決心幫助窮人,,自然沒有拒絕他們進村的理由,,都一一安置,。
這日,,念兒把我和羅弋都叫了來,。
“爹爹說流民聚集,,擾亂京城治安,,偷竊事件頻發(fā),,且容易產(chǎn)生暴亂,讓我把福氣村解散了,,不要再管這事”念兒苦惱道,。羅弋也認為福氣村的流民多是來歷不明,有很大潛在危險,?!澳闶遣皇且娬l都像奸細?都像壞人,?”我不以為然,。
“且不說那幫流民身份,城北確實不應該聚集過多百姓,?!绷_弋說道。
念兒解釋道“那塊地皮是我太尉府的,,所以我才在那兒建立村子,。”
“可是城北距離護城山脈最近,,靠近軍營,,我不便與你們解釋,但是福氣村不可以再收流民了,,最好換個地方重新建村子,。”羅弋說道“再說了由你一個弱女子出錢扶助他們,,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就是這個事情,,爹爹不愿意再出錢財,。可是讓我放棄他們不管不問,,我又于心不忍”念兒嘟著嘴巴,,難過道。
“金老板不是出資了嗎,?”我提醒道,。我可是給了念兒取錢的商行信物,讓她隨要隨取。
“金公子已經(jīng)出了很多了,,只是如今流民越來越多,,不只是京城的,護城山那邊的貧窮人家也聽說了,,都聚攏了來”念兒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我都不知道,,我衛(wèi)國竟然有那么多窮人。本以為有人渾水摸魚,,可是查探一番,,竟然都是身世極為凄慘,讓人好不同情”
回想起護城山外見聞,,我只能長嘆一聲,!衛(wèi)國的貧富差距很大,且以護城山為界,,京城這邊很是富庶,。山外百姓生活委實苦了些,各種賦稅征兵天災,,加上有些地方官員中飽私囊,,欺上瞞下,天高皇帝遠的,,皇上想管也是鞭長莫及,。我心里默默多謝念兒為我省錢,要不然我金有謙多年產(chǎn)業(yè)還真要做慈善給敗空了呢,。
“這百姓是皇上的百姓,,流民卻讓我們來安置”羅弋嘆了口氣。
“對啊,,應該讓朝廷出資,。”我幡然醒悟“讓朝廷來管這事,,愛在哪里建村鎮(zhèn),,就在哪里。整個衛(wèi)國都是皇上的,,這事皇上不管,,誰管?”
“你說的容易”
“我?guī)臀业鶎懻圩尤?。我爹身為丞相,對這事不會不管的,。你也讓大將軍支持下,。另外,太尉大人一向注重名聲,你做了這么件大好事,,給他長了不少臉,,現(xiàn)在散手不管,太尉臉上也沒面子,,念兒,,你跟太尉大人說說,他那么精明,,必定想得明白,。讓他也上折子,讓皇上安排人來管這事,,錢從國庫出去,。”我一個個鼓動道,。說干就干,,當晚就跟爹爹商量了這事。丞相爹爹很開心我愿意為民請命,,心懷百姓,,當即答應了。
經(jīng)過朝中眾臣一致請求,,皇上派了太子受理此事,,令二皇子,三皇子從旁協(xié)助,。這么一件事情,,哪里用得著三位皇子一起操辦,不過是為了讓他的孩子們賺些好名聲罷了,。倒也不偏不向,,三人都有份。
有了皇上的重視,,這流民之事就提上了日程,。
太子主事,本應相關人等到太子府議事,,可是‘福氣村’建立者念兒身為未出閣女子,,不便出現(xiàn)在太子府議事廳。太子十分體貼周到,,帶著近臣們到了太尉府上,。
太子衛(wèi)子頌,而立之年,,身著常服,,金玉束冠,,儀表堂堂,高貴雍容,,不過沒有那種霸道總裁的感覺,。看來這繼承皇位的,,跟繼承家產(chǎn)的財閥還是有氣質(zhì)差別的,,哈哈哈。朝野上下對太子一致好評,,是個優(yōu)秀的典型的儲君,,也是我爹爹口中‘未來的明君’。如此優(yōu)秀的人物,,我對他也沒什么槽點,。
二皇子衛(wèi)子歌容貌不俗,不過眉宇間總覺得有些陰狠,,我從未與他接觸,,來之前就聽爹爹告誡遠離二皇子,親近太子,。不過爹爹屬于典型的太子追從者,,按照他的意思,我就應該遠離二皇子三皇子,,其他王室,,只親近太子才對。
三皇子沒有來,!
我跟著爹爹跪拜了兩位殿下,,沒見著三皇子,心里一陣失落,。
“三皇弟或許有事耽擱了,,不等了,我們開始吧”太子不慍不怒地開口道,。
念兒帶著面紗輕輕走出來,,拜見眾人,介紹了‘福氣村’的情況就退下了,。我瞧著念兒今兒這身是精心打扮的,。為了避嫌,來了這么多外人,,應該隔著屏風的,,太尉一向重禮節(jié),竟然讓念兒帶著面紗出來,。我有個不詳?shù)念A感,,太尉該不會是想跟皇家結(jié)親家,,看上哪位皇子了吧?年齡相符的也就二皇子和三皇子,。念兒是羅弋的,可不能讓太尉亂點鴛鴦譜,。
好在念兒離去,,太尉沒有過多提及念兒,刷存在感,。
太子緩緩問道“近日并未地方上奏有災情,,邊關也無大戰(zhàn),朝廷征兵都是按照正常規(guī)制,,并無逾越,。這流民從何而來?竟有這么多,?!?p> 太尉道“回太子殿下的話,本只是京城的街頭乞丐,,數(shù)量不多,。只是‘福氣村’的事情傳開了,很多其他地方的流民聽著聲都跑了過來,,想貪些便宜”
“太尉大人這話就不對了,,若只是貪小便宜,豈會翻山越嶺背井離鄉(xiāng),,費那么大勁兒”我一聽太尉的話就不認同了,。
丞相爹爹責怪地瞅了我眼,我不甘心地閉嘴了,?!靶和裕拥钕?,二殿下恕罪,。太尉大人諸位大人莫怪?!必┫嘟忉尩馈敖?jīng)我探查,,這新增的流民多是老人和孩童,并無青壯年,。老人言‘老無所養(yǎng),,而乞討街頭,風餐露宿,,朝不保夕,,是以靠著腳力朝京城這兒來,,討個生活’幼童言‘家中凄貧,兄弟姐妹眾多,,口糧不夠,,被家人遺棄,四處流浪茍且存活’,?!?p> 太子沉下臉來,滿是同情,,“子不孝,,父不慈,百姓如此,,我大衛(wèi)之哀也”
二皇子語氣輕蔑,,“說來說去是刁民家事,倒讓朝廷擦屁股,,要我說,,由著他們自生自滅,不用理會,。老人孩童,,讓他們鬧事也鬧不起來。再不然,,下道恩旨,,讓能找到家的愿意回家自去自家生活,不回家的隨他乞討,。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誰逼著他們好日子不過,到處流浪來著,?!?p> 太子凝眉不語。
有幾個大臣附和著說二皇子說的在理,。
太尉大人道“這些流民多是從護城山另一邊而來,,那邊的百姓多是不經(jīng)教化的,才做出這等有違倫常的事情,?!?p> 太子道“若缺乏教化,當對百姓加強倫常禮儀教化,;若百姓貧苦,,當想辦法興民富民。太尉府的小姐都知道愛民護民,,我等怎可聽之任之不理會百姓疾苦呢,?同是衛(wèi)國子民,,應該共享安樂平和。解決流民之事,,應從根源上來,,而不應該只是一味地收容安置現(xiàn)有的流民?!?p> 太子言畢,,眾人稱頌。
這太子確實有幾分心懷百姓的樣子,,若當了皇上,應該是衛(wèi)國之福,。
聽太子命令眾人紛紛進言,,商量著如何富民教民。
扶植農(nóng)業(yè),,補充法令,,普及文化,加強北境防御杜絕飄雪國騷擾······
我回憶著九年義務教育的制度的內(nèi)容,,更加貼合衛(wèi)國國情的給出了諫言,。“衛(wèi)國都是私人教學,,富人尚不重視文化學習,,何況貧者。不如朝廷出面,,建立公學,,在各個城池公開授業(yè),教習文字和詩書禮儀,。衛(wèi)國七城,,每城少則千人,多則數(shù)十萬人,。若每個公學收納百人,,配備兩名夫子授業(yè)講道,只要統(tǒng)計分配一番,,便可以得出預估所需錢財和夫子人數(shù),。”
“侍書大人稍后請清算下所需教學夫子數(shù)量”太子吩咐道,。
“是,,可粗略估計也需要近十千人”
太子皺眉“夫子從何而來?”
“官員家中多養(yǎng)有食客,,若不推薦為官,,分些出去各地當夫子,,也是為國為民了?!蔽艺f道,,光太尉的食客就近千人了。估計他自己都認不全,?!懊耖g征集識字百姓作為初級夫子,另外各地縣令也都是識文斷字的,,抽得些時間親自教化自己地方的百姓,,也不是不行吧?朝廷重視教學,,出資供養(yǎng)這些夫子,。百姓自然尊重夫子,以受教為榮,?!?p> 禮部左繼偉左大人顫抖著胡須,“事事都要朝廷出資,,陛下體恤民苦,,連續(xù)兩年減輕賦稅,哪里有這么多錢,?!?p> 二皇子一臉興奮地道“不如增加教學稅,我愿意親自督辦此事”
“皇兄倒是會撈肥差事”一聲清澈靈動地諷笑聲傳來,,眾人忙拜見“參加三皇子殿下”多日不見,,三皇子依然美的那么驚心動魄,一襲華貴軟金長服系著黑玉腰帶,,寶玉攢冠,,發(fā)間灑下一串琉璃彩珠,整個人融在夕陽的光影里,,讓人看不清面容,,也磨不開眼睛。爹爹拉了我下,,我才回神,,自己竟然光顧著看他,忘了行禮,,忙拱手補了個禮,。三皇子視線未曾在我身上落下一秒,似乎并未發(fā)現(xiàn)不妥。三皇子進來,,自顧自找了個位子坐下,,端起了茶水喝。動作隨意輕慢,,卻毫不粗俗,。
太子面帶笑容地看了眼三皇子,并未因為三皇子無禮而生氣責怪,。二皇子倒先不滿起來“什么肥差事,?皇弟一來就胡亂言語。父皇讓我等一同商議流民之事,,你來的如此遲晚,。竟然還見了兄長不行禮,眼里還有沒有父皇,,有沒有兄長,?”
“這帽子戴的有些大,我眼里有沒有父皇,,有沒有兄長,父皇和太子哥哥都未曾質(zhì)疑,,你聒噪啥,?”三皇子吐了口茶葉,把杯子扔桌子上了,。太尉大人忙吩咐人重新去換茶水,。二皇子剛要再說,被太子抬手制止了,。
“剛聽你們說公學挺有意思的,,接著說”他聽了這么多,是站在外面一直不曾進來嗎,?我心里疑惑道,。
太子道“這公學倒是個好方法,左大人可有法子解決資金問題,?”
左大人黑著臉不說話,。這國庫有這么虧空嗎?沒聽丞相爹爹說過呀,!我心里翻了個白眼,,無力吐槽這摳門的禮部大人。他為皇上管著國庫,,他不愿意出錢,,說明皇上不樂意花錢呀。
“太子殿下,貨幣運轉(zhuǎn)起來,,則民富,!何不興商?衛(wèi)國自建國以來,,重農(nóng)重兵,,一直輕視商業(yè)。若是可鼓勵商業(yè),,促進貨物和貨幣流通,,讓百姓自發(fā)的協(xié)調(diào)手里的資源,富人帶動窮人,,可一起富起來,。另外商業(yè)興起,創(chuàng)造更多的就業(yè)崗位,,讓流民有事可做,,不至于去做雞鳴狗盜之輩?!蔽姨嶙h道,。
“我覺得小兒說的甚是有道理”丞相爹爹支持道。
太子也頻頻點頭,,“想法不錯,。茲事體大,有勞各位大人細細籌謀,,定個詳細方案出來,。今天就到這里,明日下朝后到我府中繼續(xù)討論,?!?p> 直到眾人都散了,我也沒找到機會和三皇子搭話,,只能看著他的背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