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平凡和錢寶寶一直切磋到客棧的房客逐漸出來后才停下,雖然別人站在一邊看著也不會影響,,但終究會有種耍猴戲給人看的感覺,,尤其是郝平凡一次次被打倒在地,。
回房間洗漱過后,,郝平凡和錢寶寶拎著包袱到大廳吃早飯,,他們本來是邀請車夫老王一塊吃的,,不過老王拒絕了,,能住客棧已經(jīng)讓他感激不盡,,再繼續(xù)承他們的情,,他真的過意不去。
郝平凡本想學上次那樣來一碗白粥了事,,而且他記得還會白送一碟咸菜呢,,不過這個提議一說出來就遭到了錢寶寶的鄙視,身上帶著這么多錢,,只要白粥,,也不知道該說節(jié)儉,,還是該說吝嗇。
最后,,郝平凡只能在錢寶寶的眼神逼迫下,,點了兩碗云吞面。
云吞面肯定要比白粥饅頭要貴,,不過勝在味道不錯,,云吞的肉餡鮮嫩可口,面和湯也很有滋味,,也算稍稍撫慰了郝平凡刺痛的心,。
不得不說,有過一次失竊的經(jīng)歷,,郝平凡對錢財也有一點敏感,,對于每一文錢的使用都格外在意,當然,,對于不屬于自己的錢財,,哪怕是一座金山放在眼前,他也不會起任何一絲貪念,。
該是他的,,分毫必爭,不是他的,,分文不取,。
吸溜——
郝平凡一臉滿足地吸著面條,比起清淡無味的白粥,,云吞面真是好吃多了,,原本浮現(xiàn)的一點心疼也煙消云散,津津有味地享用著,。
相比起來,,錢寶寶就顯得比較平常了,細嚼慢咽,,臉色平靜,,出身富貴之家,每天吃的都是一流的美味佳肴,,這碗云吞面也就一般般吧,,沒什么亮點。
吃飽喝足,,兩人便再次坐上馬車,,繼續(xù)趕路了。
馬車上,,錢寶寶也沒急著練功,,而是根據(jù)剛剛的切磋,,指出郝平凡存在的問題,在武學方面,,錢寶寶還是能給予一定的經(jīng)驗和見解,,郝平凡也認真聽著,時不時提出一些疑慮,,他在武學方面只不過是張白紙,,正需要點墨渲染。
車夫老王回頭看了一眼沉浸在交談中的兩人,,笑了笑,,收回視線,專心趕車,。
靖安縣位于南昌府西北,,一路向北,會陸續(xù)經(jīng)過岳州府,、武昌府、黃州府,、德安府,、汝寧府,最后便是京城洛陽,。
洛陽曾是多個王朝的都城,,隨著王朝更迭,名字也發(fā)生過多次變換,,前宋覆滅后,,大興王朝的京城就重新選在了洛陽。
靖安縣離洛陽有千里遠,,除非日夜不停地趕路,,否則算上停歇的時間,也要近十天的路程,。
除去昨天,,也就是說,還有九天就能趕到京城了,。
前往京城,,是為了尋找父親的下落,只不過,,郝平凡也只是因為止殺戈的總部在京城,,所以才把目標放在那里,碰碰運氣,,實則心里也是沒有任何把握,。
除了京城的總部,,止殺戈在部分地域也設(shè)有分部,接下來會經(jīng)過五個府城,,其中沒準就有止殺戈的分部,,到時候,郝平凡肯定是要想方設(shè)法打探一下,。
“吁——”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郝平凡和錢寶寶正想發(fā)問,,就聽到車夫老王焦急的聲音傳來:“二位不好了,,前面有山賊!”
“什么,?”
郝平凡和錢寶寶臉色大變,,齊齊驚呼一聲,連忙走出車廂觀望情況,。
馬車停在了幽靜的官道上,,兩邊皆是茂密的樹林,按照路程,,再過不久應(yīng)該能到達岳州府轄下的縣城,,只是現(xiàn)在,卻遇到了大麻煩,。
就在前方,,一支車隊不幸遇到了山賊攔阻,車隊的護衛(wèi)艱難地抵擋著山賊的進攻,,可是終究是寡不敵眾,,車隊的護衛(wèi)僅僅幾個,而山賊那邊卻有二十多人,,人數(shù)自然拼不過,,護衛(wèi)已經(jīng)倒下幾個,只剩下四個還在苦苦掙扎,。
除了護衛(wèi)之外,,車隊就只有幾個家丁雜役打扮的人,此時都是驚慌失措,,臉色蒼白,,而在家丁們的中間,是一男兩女,,看上去,,是一對父母和一個女兒,從他們身上的裝束來看,,非富即貴,,難怪會被盯上,。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郝平凡和錢寶寶只有兩條路可選,,要么沖上去救人,,要么調(diào)頭跑路,雖然后者是置身事外的理智之舉,,但他們都不會選這個,,違背良心。
“我去救人,!”
錢寶寶臉色凝重地跳下馬車,,幾個跳躍間就沖到前面,飛快地出掌,,將一個山賊打飛,。
郝平凡緊隨其后,施展著生硬的輕功,,疾步?jīng)_了過去,。
看著一個個拿著大刀的兇惡山賊,郝平凡只感覺全身的筋骨在這一刻都繃直了,,以他那剛開始練的拳法,,肯定是沒法赤手空拳地對付這幫山賊,心念斗轉(zhuǎn),,郝平凡沒有過多猶豫,抽出了腰間的殺豬刀,。
刀入手,,一股久違的熟悉感瞬間涌上心頭,原本怦怦亂跳的心,,也神奇地平復(fù)不少,,沖到一個山賊跟前,就是一刀劈去,!
刀光一閃,,鮮血四濺。
當溫熱的血濺到郝平凡的臉上,,他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干了什么!
一個山賊瞪圓雙眼,,嘴里發(fā)出“呃呃”的聲音,,整個人轟然倒地,脖子上多了一條血線,,鮮血不斷涌出來,。
殺人了,!
他殺人了!
郝平凡大腦空白了一下,,剛剛他只是習慣性地揮刀攻擊,,用上了胡涂教給他的刀功,自然而然地砍出去,,但是,,他卻忘了,現(xiàn)在對上并不是什么飛禽走獸,,而是真真正正的人,!
“該死的小畜生!”
一個山賊怒喝一聲,,揮著大刀砍向神情恍惚的郝平凡,。
錢寶寶也被郝平凡這突然的一刀殺人嚇了一跳,發(fā)現(xiàn)郝平凡整個人魂不守舍,,急忙大喊一聲:“小心,!”
聲音驚醒了郝平凡,回過神,,就看到一把刀正向自己劈來,,越來越近,就要落到自己的頭上,,情急之下,,郝平凡提勁于足,倏忽后退,,躲開攻擊,,然后身體向右前傾,左腳一踏,,沖到了山賊的左側(cè),,又是一刀橫劈過去!
咔,!
殺豬刀從山賊的脖子側(cè)邊劃過,,伴隨一聲骨裂聲,一顆頭顱高高拋起,,落在地上滾了幾圈,。
又殺人……
郝平凡心中閃過這個念頭,看過地上那顆頭顱,,頓時感覺胃在痙攣,,一股惡心欲吐的感覺涌了上來,只是他根本沒空停下來,連殺兩人并沒有嚇退山賊,,反倒激怒了其他人,,山賊們更加瘋狂地揮刀亂砍,又有一個護衛(wèi)不甚中招,,倒地不起,。
“啊——”
郝平凡忍不住嘶吼一聲,緊握著殺豬刀,,不管不顧地殺了過去,,沾染鮮血的臉上,充滿了無措和驚怒,。
錢寶寶蹙著眉,,腳下輕功靈活閃避砍過來的刀,雙手化掌,,挾著自身真氣,,勢如破竹般拍打而出,將近身的山賊一個個擊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