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流沙河,,便進入西牛賀州地界,李漁信馬由韁,,便又走了兩月有余,,他雖不知路途,但一路只是向著西方前行,,總能到達目的,。
雖是去白虎嶺送信,,但李漁如此急急趕來,,心中也自有謀劃,過了流沙河便距白虎嶺不遠,,而在兩者之間,,卻是萬壽山地界,這萬壽山乃是四大部洲有名的仙山福地,,而他紅云師尊老友鎮(zhèn)元大仙,,便居住在這萬壽山五莊觀中。
鎮(zhèn)元大仙與紅云一樣,,乃是洪荒有名的厚德之仙,,兩人自鴻蒙初判,便相交莫逆,,更是曾一同在紫霄宮中聽道,,乃是這洪荒中頂尖大能,李漁心中想道“紅云師尊不便現(xiàn)身,,我自也不好借他的名頭,,但鎮(zhèn)元大仙與師尊相交莫逆,若我能求見到鎮(zhèn)元大仙,,求問些修行上的疑惑,,便至少有位明面上的大大老護持,便是大仙身份尊貴不便出手,,五莊觀中四十八位弟子,,最小的兩個也有千年的修為,其中便是隨意出來一個,,便足矣,。”
李漁心里到?jīng)]敢盤算那天地靈根人生果樹,,那般寶物怕只是一口,,也足能將他這小妖撐炸了不可,。
只是李漁一路縱馬奔馳,放眼望去盡是平川,,便有深林山頭,,也無半點仙家福地的大勢崢嶸,李漁心中隱有感觸,,便下馬牽韁,,也不運轉(zhuǎn)神通法術(shù),而是步履前行,,心中祈禱道“鎮(zhèn)元大仙在上,,后生晚輩李漁,在此誠拜地仙之祖,,望大仙有靈,,感李漁心誠,指點李漁尋得仙山,?!?p> 這一尋便又是月余,李漁雖看似盲目無稽,,但如鎮(zhèn)元大仙那與世同君,,若李漁心誠,自然會有所感應(yīng),,只是月余過后,,依然不見半點回應(yīng)。
面對無處所尋的五莊觀,,四顧茫然,,李漁忽然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zhàn),心中暗道“問道之路,,從來便是這般,,奪天之機,自需勇往直前,,心無畏懼,,怎能存求人庇護之心,那遮天華蓋下雖然安穩(wěn),,但不經(jīng)風雨淬煉,,又怎能得無上神通?”
李漁站了半個時辰,,只覺得天地之間雖無比闊大,,只叫人生出窮盡力量也無法尋出盡頭之感慨,但正因如此,,才需無畏懼之心,,盡管一路向前便是,,心中忽然多了幾分感悟,向道之心卻不知不覺再堅了一層,。
心有所得,,李漁這才作罷,亦知若鎮(zhèn)元大仙允他覲見,,自然會顯現(xiàn)仙山福地,,若是鎮(zhèn)元大仙不欲見他,他便是踏碎這方土地,,也定尋不到萬壽山半點蹤跡,。
雖未能覲見鎮(zhèn)元大仙,李漁心中遺憾半日,,便復(fù)坦蕩,,這才上馬疾馳而去,行出約有百余里,,心中頗有些感慨的回頭一望,,見遠處天邊隱有霞光繚繞,,卻似有似無宛若海市蜃樓,,李漁便知鎮(zhèn)元大仙知其心中祈禱,卻未引他覲見,,不由得淡淡笑了一聲,,仍舊扭頭趕路。
只是李漁不知,,當日他雖早早離開流沙河,,但那懲戒沙和尚的劍仙中,有一白須威嚴老者,,心生感應(yīng),,雖未發(fā)現(xiàn)李漁蹤跡,卻放出一道雷霆牽引劍光遠遠跟在其后,,只是這劍光才到萬壽山疆域,,便無聲息分崩散落。
李漁自是不知萬壽山已無聲息的為他當了一門災(zāi)禍,,他堅固了道心,,心念坦蕩無阻,便乘了棗紅馬,,一路向西而去,。
又縱馬奔走了七八日,這才看到一座險峻山嶺,,峰巖重疊,,澗壑灣環(huán),,山中荊棘怪松密布,虎狼蛇蟒穿行,,主峰山體灰白,,形似虎嘯,故名白虎嶺,,只是此時那白虎嶺上,,卻有一團陰沉沉的黑云彌漫,乃是濃郁尸氣匯聚,,想來乃是赤目尸王留下的護山大陣,,但那黑色尸氣之外,卻又有一層青色光雨,,光雨之中也不知有多少細如牛毛的碧色飛針,,正在不停的攢剌,饒是黑云尸氣大陣防護周詳,,還是不時有云層被碧色飛針擊破,,雖然那團尸氣隨即修補完整,但是隨著這般消磨,,陣勢告破只怕也在幾日之間,。
李漁見山中石上有一個道人,一身湛青道袍,,黑面無須,,吊腳眼里盡是邪佞,手里赤著一柄狼毫浮沉,,正自指揮那團青色光雨,,顯然便是攻打這白虎嶺的敵人。
李漁縱馬而來,,還在老遠,,那道士就已經(jīng)看到了他,棗紅馬已開穴竅,,奔行若飛,,一看自然便是非同一般,而李漁此時凝聚六道真氣,,一身道氣盎然,,透漏出一種深不可測,凜然不可侵犯的威風出來,。
那道士自心頭思忖,,盤算李漁的來意,待李漁縱馬到了切近,看清乃是一圓臉道士,,頓時河道“來者何人,?跟這白虎嶺妖孽是什么關(guān)系?”
李漁心頭一笑,,暗暗想道“這道人一身盡是妖氣,,此時張口呼喊妖孽,想來不是什么善良修行人家,,我還是少說廢話,,快些把那白骨精救了才是正經(jīng)!”
李漁一聲喝道“你這妖孽,,好大的膽子,!此山乃是我府地界,你竟敢私自圍困,,識相的快些收了法術(shù),,趕緊滾蛋,我也懶得計較此事,?!?p> 那道人聽到李漁宣稱此地乃是他的領(lǐng)地,頓時面露冷笑,,手里浮塵一揚,,便是一團碧色光雨飛罩下來。
李漁不知這妖道深淺,,自然不會冒險硬抗,,遁光一卷,,便收了棗紅馬,,先避讓了開來,隨手一指,,水云旗飄蕩飛起,,當即就橫空化作一片水浪光幕,迎上了那妖道放出的碧色光雨,。
水云旗中十方水云大陣,,不但能化水為幕,更能夠反彈一切法術(shù),,只是這水云旗中神通淬煉不全,,但是經(jīng)過小乾坤破禁真法推演,借玄陰真水與一元重水之威,,這門神通也逐漸完全,,生出一股莫大威力來,和道人所發(fā)的碧色光雨一碰,就像是雨打湖面,,雖泛起片片漣漪,,卻也只是觸動表面,那些牛毛般的碧色飛針,,才一接觸到十方水云大陣上,,就被一股無匹霸道的力量彈了開來,還未回轉(zhuǎn),,其上便生出層層寒霜,,動作頓時極是緩慢,根本組不成圈住白虎嶺的那般陣勢,。
李漁雖然不是得理不饒人之輩,,但這妖道一身邪佞,他也沒有興趣過多廢話,,十方水云大陣擋住了對方那團碧色光雨之后,,手中一揮,股股三昧真火噴出便化作一丈許禽爪,,毫不停滯的就抓向那道人,,既然對方動手了,那就先把這道人斬殺了再說,。
那漫天碧光中,,盡是毒木氣息,顯然這妖道修行的乃是木屬神通,,以火力神通對之,,倒也正是克制。
那黑臉道士也沒有想到,,自己畢生苦修的神通,,居然被這圓臉道士輕松當下,眼中頓現(xiàn)驚駭之色,,面對那火鴉探空爪呼嘯二來,,慌忙自口中吐出了一對彎月般刀狀法器,雖勉強躲過火鴉探空爪一擊,,但其中蘊含純粹火力,,也讓這黑臉道士暗吃一驚,見李漁揮手間便是水火兩道奇異神通,,便知道遇上了厲害角色,。
李漁一劍便試了出來,那黑臉妖道的修為也不過就是煉氣化神六七層禁制的水準,,只是練就了兩套奇異法器,,這才能圍困白虎嶺,擋住了李漁一擊。
這也并不算奇怪,,白虎嶺雖有護山大陣,,但畢竟赤目尸王以死,此時在山中主持陣法的自然是那白骨精,,能夠抵抵擋良久,,已實屬不易,李漁此時丹田中凝聚六道乾坤真氣,,雖也只是對應(yīng)煉氣化神七八重禁制的法力,,但他手中寶物眾多,神通多變,,若是對手無他那般底蘊機緣,,便是法力高他一兩層禁制,恐也難以抵擋,,更何況那黑臉道士修為還與他相差不遠,。
知道了那妖道修為,李漁心中更是有數(shù),,也不用什么法術(shù),,運起火焰探空爪把化作一只丈許巨爪漫天呼嘯,穿梭如飛,,他習練過北落神霄劍訣這般劍仙神通,,此時雖運轉(zhuǎn)火爪,但也自有幾分仙劍神妙,,哪里是這一山野妖道能比,?
十余個照面就把對手的那一對奇形飛刀抓住,運勁一掙,,小乾坤破禁真法滲透其中,,眨眼的功夫便震碎了內(nèi)里道人留下的真氣禁制,揚手便被他收入手中,。
卻見這對彎刀,,通體都是潔白如玉,光滑如鏡,,在手里把玩,把李漁的臉都映照出來,,都是長三尺三寸,,雖是吹毛短發(fā)的鋒利,但入手極輕,,卻非金非玉,,乃是一對骨器。
李漁見這對飛刀中妖氣極是凝聚,想來乃是這黑臉妖道淬煉了多年的隨身物件,,只是他寶物眾多,,便隨手收了起來。
那道人亦沒有想到李漁居然這等厲害,,此時連隨身的兵器都丟了,,心頭大震,雖是心疼卻也只能是連忙的揮舞浮塵,,收起大半豪光,,另一半化作碧色光雨向李漁雨襲而來,作勢便欲要向東南方逃去,。
只是李漁早經(jīng)歷危險,,當日盼水岸邊,便是因為走了司徒問柳才會生出如此多事端,,這黑臉妖道一看便不是良善之人,,此時既然動手,便自不會讓他逃了出去,。
以十方水云大陣擋住那漫天豪光,,李漁又打出一道坎水符箓,頓時間化作一黑色玄蛇出沖天而去,,身體一卷,,便將那妖道纏繞其中,玄陰真氣此時何等凌寒刺骨,,只被那玄蛇一卷,,那黑臉妖道只覺得五臟六腑具被凍僵,便是體內(nèi)妖氣都運轉(zhuǎn)遲緩起來,,不等他口中呼喊求饒,,李漁一甩手黑虎邪魄令飛出正正只打的腦漿崩裂,尸體倒地,,頓時化作一頭碩大的青狼,,通體剛毛如鐵,雙目血紅,,只是身上半分氣息也沒有了,。
那一股青色魂魄神念還未脫身,便被令牌上黑虎怨魂一口吞下,,李漁揮手將尸身收進七寶丹鼎中,,丟給鼠三作為血食口糧,眨眼的功夫,,痕跡一掃而光,,真可謂是骨肉消離,,魂飛魄散,死的不能再干凈,。
五銖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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