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以直報怨
朱慈烺的出世讓左戰(zhàn)愛不釋手,,一直宅在乾清宮內(nèi)做起了超級奶爸。眾人都以為他是疼孩子,,其實真正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歷史上張嫣曾懷過孩子,,但遭到客氏和魏忠賢的聯(lián)手迫害,最終孩子流產(chǎn),,張嫣一生不能生育,。雖然左戰(zhàn)已經(jīng)趕走了客氏,又命魏忠賢無詔不得入宮,,但一向謹慎的他還是決定親自來照看這對母子,。
當然皇帝是沒法做宅男的,,除非像世宗、神宗那樣能玩弄群臣于股掌之間,。左戰(zhàn)自認沒有他們的帝王權術,,更沒有他們的那份閑心。他一手洗著尿布,,一手批復各地的奏折,,安排內(nèi)閣調(diào)派人手和銀兩到山東、河南等地賑濟災情,,命葉向高主持來年的冊封大典,,由來宗道和國子監(jiān)的鄭三俊、李建泰負責增加恩科一事,。另外親自督促孫承宗調(diào)撥軍餉,,以最快的速度發(fā)放到西南將士手中。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朱夔元的大軍在重賞之下個個一馬當先,,勢如破竹的來到藺州城下,將奢崇明圍了個水泄不通,,用袁崇煥的話說城內(nèi)連只鳥都飛不出去,。袁崇煥此前一直在廣西負責改土歸流,早就聽聞廣西狼兵的大名,,特意招募了一支親兵,。水西叛亂以后,袁崇煥便帶著這支狼兵直逼龍場,,先是切斷了水西與奢崇明部的聯(lián)系,,然后追的安邦彥一直逃到五峰山。
此時奉朱夔元的命令協(xié)助夾擊奢崇明,,切斷他往水西逃跑的路線,。那奢崇明原本是想依托城池與官軍殊死一搏,趁機再溜之大吉,。眼見后路被斷自知插翅難逃,,便在渭河北岸擺開陣勢要跟官軍玩背水一戰(zhàn)。
久經(jīng)沙場的朱夔元一眼便識破了他的詭計,,知道這些賊人是來換命的,,如果硬碰硬勢必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正在考慮如何破解,,身邊的秦良玉也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獻計說道:
“朱將軍,永寧賊兵看似兇殘嗜殺,,估計是妻兒在城內(nèi)被奢崇明挾持的緣故,。不如故意敞開一個缺口讓城外的賊兵逃走,,如此一來我們趁勢殺入城內(nèi),只要善待他們的家眷,,到時這些人自然會歸降,。”
朱夔元聽聞此計大喜,,暗想這樣不但能避免一場鏖戰(zhàn),,還能籠絡民心,可謂一舉兩得,。當即下令在城東讓出一個缺口,,然后派精兵從西向東猛攻賊陣。這些永寧士兵原本擔心城內(nèi)的家人,,見官兵有意放他們一條生路,,個個無心戀戰(zhàn),紛紛丟盔棄甲逃離戰(zhàn)場,。朱夔元趁機發(fā)起總攻,,眾人蜂擁而至斬殺賊兵數(shù)萬人,俘虜了奢家大量的族人,。
眼看勝利在望,,朱夔元與秦良玉命人四處搜尋奢氏父子的下落,直到天色將晚才有士兵來報說是發(fā)現(xiàn)一隊人馬正往水西方向逃跑,,氣的朱夔元哇哇大叫,。如果讓奢崇明和安邦彥合兵一處,勢必會增加平叛的難度,。王三善作為貴州巡撫自然不想看到這種局面,,上前說道:
“朱將軍稍安勿躁,本巡撫馬上帶領府兵沿途追擊,,務必將奢氏父子拿下,。屆時大軍包圍水西,總督大人再奏凱歌就如探囊取物,!”
這朱夔元深諳為官之道,,在軍機處時就曾聽皇帝夸耀過王三善,心知此人的前程不可估量,,趕緊抱拳施禮道:
“王巡撫不遠千里協(xié)助平亂,,這份情意足以讓本官感恩戴德。不日我也要投桃報李,,哪敢到你的地盤上搶功勞?!?p> 兩人心照不宣,,自不必多言,。當夜王三善便拔營往水西方向追擊,朱夔元則將剩余事務全部交予馬祥麟處理,,自己清點兵馬準備殺向水西,。這只老狐貍曾聽戚興國說起皇帝要封馬祥麟為伏波公,故意安排這么個肥差給馬祥麟,,算是借花獻佛,,提前搞好關系。
子時一刻王三善到達龍場,,命部下枕戈待旦,,天一亮就開拔。由于士氣高漲,,王三善犯了輕敵的毛病,,轅門鹿角隨意擺放,連警戒都懶得安置,。寅時大營中突然一陣騷動,,王三善剛睜開疲倦的眼睛便發(fā)現(xiàn)一支勁旅出現(xiàn)在眼前,只見戚興國押著幾輛囚車正急速穿過自己的防區(qū),。
王三善被這突來的一幕嚇得失魂落魄,,暗想如果是賊兵偷襲恐怕早已身首異處了,還沒來及的感謝,,那戚興國一臉嚴肅的譏諷道:
“巡撫大人立功心切,,連身家性命都顧不得了,卑職佩服,!”
王三善知道戚興國有意挖苦自己,,但聽聞奢崇明父子早就在此地設伏,暗自慶幸撿回了一條命,,嘆氣說道:
“千戶大人救命之恩,,下官感激不盡!”
原來左戰(zhàn)知道王三善在歷史上輕敵冒進中伏被殺,,所以特意讓戚興國暗中保護,。今夜果不其然正好撞見了奢崇明的詭計,順勢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同時給王三善提個醒,。
此時朱夔元也接到密報說是賊兵會偷襲王巡撫的大營,連夜拍馬馳援,,看到奢崇明已經(jīng)被俘,,這才松了口氣,一陣寒暄之后抱拳說道:
“圣上運籌帷幄,,微臣佩服萬分,。千戶大人用兵如神,,屢立奇功,不愧是御封的將門虎子??!”
戚興國是抗倭名將戚繼光的四子,與兩位兄長都曾在錦衣衛(wèi)當差,,可謂世代忠良,,正氣凜然。聽得朱夔元的夸獎并未當回事,,謙虛的問道:
“總督大人謬贊,,卑職才疏學淺正好有事相求。昔日在宮中當值時,,圣上曾問及‘大小多少,,報怨以德’該如何作解,請大人不吝賜教,?!?p> 朱夔元聞聽是小皇帝的疑惑,自然不敢怠慢,。他本是武舉出身,,但在朝中廣交鴻儒博學,也稱得上是滿腹經(jīng)綸,。這“大小多少,,報怨以德”出自《老子》六十三章,說君子要以德報怨,,但《論語?憲問》卻有不同的看法,,孔子認為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所以認為應當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對于兩位學派大家的不同觀點,,朱夔元也不敢輕易下結論,,只說了些老生常談的話。戚興國聽來甚覺無趣,,自然也不再問下去,,轉而說道:
“這龍場本是我朝一位圣賢悟道的地方,王門子弟遍布天下,,圣上口諭諸位將軍需在此地焚香叩拜,,并為文成公修建祠堂以便后人四時供奉。欽此!”
說完戚興國繼續(xù)押送囚車前往藺州,,只留下朱夔元,、王三善站在原地呆望,。兩人回過神來才想起叩頭領旨,,暗嘆小皇帝的心思高深莫測,這個疑惑的答案就在王陽明的心學當中,,如此安排多半是要抬高王門的地位,。
有了這次教訓,進入水西境內(nèi)后王三善處處小心謹慎,,安邦彥見偷襲不成只能圍著五峰山與官軍打游擊,。不過好景不長,奢崇明父子在藺州被凌遲處決的消息散開后,,身邊不斷有人逃跑,,王三善很快便探知到安邦彥的具體位置。根據(jù)商議,,朱夔元率大軍圍困賊首,,王三善則到水西王宮宣讀圣旨。
前文提過,,左戰(zhàn)為了保護中華文明的多樣性,,決心保留水西部落,允許水西少主安位繼續(xù)做宣慰使,,但不得擁有武裝力量,,王宮的護衛(wèi)和當?shù)氐闹伟踩坑少F州布政使負責。同時將鴨池河以東的六目收歸朝廷管理,,從而從根本上解決土司擁兵自重的可能性,。
王三善兵不血刃的處理了水西的問題,朱夔元卻吃盡了安邦彥的苦頭,。雖然經(jīng)過多日的勸降水西兵已逃走大半,,但是安邦彥這個山大王卻當?shù)腻羞b快活,他利用官軍不善山地作戰(zhàn)的短板,,依托地形不斷在大山內(nèi)周旋,,搞得朱夔元暈頭轉向。
朱夔元心想玩了一輩子鷹,,竟然被鷹給啄瞎了眼,,正在一籌莫展之際忽聽到廣西總兵侯良柱率狼兵馳援,當即命他從桃經(jīng)壩偷襲安邦彥的后軍,,自己則親自擂鼓指揮大軍正面沖擊賊陣,。兩軍混戰(zhàn)數(shù)日,安邦彥及其親信終因寡不敵眾被生擒于馬上。
本著首惡必辦的原則,,安邦彥在水西城內(nèi)被凌遲處死,,和奢崇明父子一樣傳首四省以示警戒,至此奢安之亂終于平息,。有了西南的教訓,,其他地方再推行新政就順利多了,加上魏進忠的東廠一向嚴于律人,,不但嚴苛的監(jiān)督推行的時效,,還順帶鏟除了底層的東林余孽,聚斂了大量的財富,。
看著他呈上來的資產(chǎn)清單,,左戰(zhàn)笑容可掬的說道:
“進忠的表現(xiàn)讓朕刮目相看,你不但忠心可嘉,,還是位賢能之人,,把你放在東廠真是屈才了?!?p> 魏進忠聽到皇帝的夸獎,,內(nèi)心歡喜,忙不迭的恭維道:
“這都是萬歲爺?shù)男鄄糯舐?,奴才不過是打打下手罷了,。”
左戰(zhàn)見他如此謙遜,,知道這個狼崽子已經(jīng)離不開自己了,。雖然此人歷史上臭名昭著,但對于社稷還是有功的,,決定順應歷史給他賜名改叫魏忠賢,。皇帝賜名可是天大的榮寵,,就像當初他賜猛如虎為明有士一樣,,名字的本身就是一道帝王的光環(huán)。
魏忠賢如同中了六合彩頭獎,,激動的叩頭謝恩,,深知這是一道護身符,以后就不用擔心東林黨秋后算賬了,,一連磕了十幾個頭才說道:
“奴才謝主子萬歲爺天恩,,這輩子就是當牛做馬也報答不了主子恩德的萬一,來世還要給主子當奴才,,繼續(xù)追隨圣君,?!?p> 歷史上對魏忠賢的褒貶不一,只說他如何篡權亂政破壞東林黨人,,卻對他如何維持風雨飄搖的明朝江山只字不提,。其實魏忠賢的能力遠在崇禎手下那批東林黨之上,他擅權的時候不但一直壓著皇太極打,,而且他把遼東軍餉攤派到商人頭上,,農(nóng)民至少還有一條活路。
當然歷史的筆桿握在文人的手中,,誰迫害他們就會對其進行抹黑,。比如開國皇帝朱元璋,,他殺功臣是事實,,但為什么不說明白這些人居功自傲,貪污腐化,,欺壓百姓,?甚至他們還污蔑朱元璋的長相丑陋,這不是睜著眼說瞎話嘛,!朱元璋要是長得丑,,當初郭子興會選他當女婿?馬皇后會冒死懷揣熱餅給他續(xù)命,?人啊,,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你可以不說實話,,但不能謊話連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