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煞鎮(zhèn),,只有三個門,。
尋常鎮(zhèn)子一般有東、西,、南,、北四個門。
可是七煞鎮(zhèn),,只有三個門,。
正門是北門。
西南門朝向破軍鎮(zhèn),東南門對著貪狼鎮(zhèn),。
正門,。
北門十五里外,便是深山,。
山腳下,一名穿紅色條紋白裙的小仙女,,款步南來,。
那紅色條紋看起來與鮮血無異,透著詭異和神秘的氣息,。
七煞鎮(zhèn)極為富庶,,北門入口處便已經(jīng)十分熱鬧繁華。三教九流穿行其中,,車水馬龍往來縱橫,。
賣肉的屠戶黑狗正在肉棚與客人討價還價。
“你的肉重量不夠!”客人看著秤怒道,。
“不夠么,?那把你的手伸過來!”黑狗和氣地賠笑道,。
“干什么,?”客人以為他要補肉,于是伸過右手,。
嗖,!
“唉喲!”
刀響過處,,一根手指掉入肉袋,,剛好補足肉重。
“這下夠了,!”屠戶再次遞過肉袋,。
“哎喲喂……”
斷了一根右手食指的客人,敢怒不敢言,,只捂著手接過肉,,哀嚎著飛快逃離肉棚。
肉棚對面的獨眼算命先生一只眼還在忽悠人,,賣犁的犁童雜毛往來吆喝,。
最熱鬧的還是街角爛鬼的賭檔,身邊圍了一大幫賭徒在扳手腕,。
“咦,!那不是楊家小姐楊凌霜么!”賣肉的屠戶黑狗牛高馬大,,率先看見了朝鎮(zhèn)口走來的紅紋白裙小仙女,。
“楊凌霜?七風商會的楊凌霜,?她干哥哥楊途不是找來三惡僧,,滅了他們楊家滿門,霸占了他們家的產(chǎn)業(yè),,還把她也抓走了么?怎么她竟然沒死,?”犁童雜毛聽到這個名字,,略顯驚訝。
“聽說,,她干哥哥楊途與他后媽的事情,,最先是被你瞧見的?”算命先生一只眼也來了興趣,但有些不安,。
“沒錯,!是我瞧見的,還不是爛鬼慫恿我,,我才不小心看到,!”雜毛推脫道。
“切,!小雜毛,,你放屁!老子是讓你看新鮮,、長本事,,可沒讓我到處亂說?你不亂說,,鎮(zhèn)上的人也就不會全知道,,楊家也就不會出事!”爛鬼啐罵中,,顯得有些急躁,。
“楊家出事,怎么能全怪我,?要不是這死瞎子一只眼,,為了騙錢,便胡亂忽悠楊途,,說他最近有血光之災,。楊途也不會鋌而走險,去找三惡僧做事,?!彪s毛再次推脫道。
“唉,!怎么又怪到我頭上來了,?我只是隨口說了一句,他有血光之災,,又沒叫他去殺人,。要不是黑狗介紹三惡僧給楊途認識,楊途也就動不了殺心,!”一只眼又推給屠戶黑狗,,眉頭緊鎖。
“去你們的,!我就告訴了楊途,,最近山里有三個惡僧十分了得,我就成了殺人同謀了?那都是他們自己做的壞事,,關老子屁事,!”黑狗一邊宰肉,一邊大罵,。
正說著,,鎮(zhèn)門口又熱鬧了起來,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無錢葬父,,只有變賣自己,引得眾人議論不已,。
小仙女帶著飄飄仙氣往鎮(zhèn)門口的集市而來,,被欺負的買肉客氣沖沖地往外走。
“她的裙子真好看,!”雜毛看著越來越近的楊凌霜,,顯得有些呆了。
“她的臉蛋也不錯,,要是給我當小老婆,,我保證她晚上沒有時間睡覺!”爛鬼一邊賭錢一邊搭話,。
“身材也不錯,!就是稍稍瘦了點,怕是經(jīng)不起造,!”黑狗壞笑道,。
“反正我一個老瞎子,對女人是沒興趣了,,倒是對她家的錢感興趣,!”談到錢,一只眼獨眼便放光了,。
啪,!
買肉人和小仙女撞了個滿懷。
肉也掉了出來,,里面還有一根斷指,。
“對不起,我氣糊涂了,,沒看見你,!”買肉人立馬道歉,說完拾起肉,,又撿起斷指,便要離開。
“都斷了,,還留著干嘛,?又接不上的!”
楊凌霜看著斷指,,眼前閃過一道狡黠的金光,。
“也對!”
說罷反手一扔,,斷指直接飛落到肉柵頂上,。
楊凌霜看著離開的買肉人,滿意地向犁童這邊走來,。
“雜毛,,你說她的裙子好看,那我就賭你,,去將她的裙子撕一塊下來,。”爛鬼又故意使壞,。
“別以為我不敢,,你賭什么?”雜毛不服道,。
“就賭十兩銀子,!”
“好!你等著,。就賭十兩銀子,,你別賴賬就成!”
雜毛說完丟下犁攤,,直接向楊凌霜沖過去,,故意撞在了她身上。
“小朋友,!走路小心點嘛,!”楊凌霜說著,已經(jīng)認出了犁童,。
“姐姐,,你的紅白裙子真好看!”雜毛壞笑道,。
“快走吧,!這裙子不是好東西,殺氣重,!”楊凌霜好生勸道,。
“切,!吹牛!”
呼啦,!
說完,,雜毛故意撕下一片裙擺,大笑著逃到了一邊,,并不斷向爛鬼炫耀戰(zhàn)績,。
“小朋友,你這樣做不好,,你是喜歡姐姐的裙子么,?”小仙女身上陡然透出一股強大的邪氣,讓人望而生畏,。
“是……是吧,!”雜毛有些被嚇著。
“呵呵,!你這樣做,,會夭折的!”
楊凌霜故意將“夭折”二字說得很重,,早將雜毛嚇得傻了,。雜毛不敢再正眼看邪氣滿滿的小仙女,猛地回頭疾跑,。
“哼,!老子又不是被嚇大的!”雜毛大著膽子回了一句,。
啪,!
轟隆,!
“吁……嘶……”
劇烈碰響,,烈馬嘶鳴。
雜毛直接被一輛飛奔的馬車頂飛到了墻上,,把那房子也撞倒了半邊,,只引得眾人過來圍觀。
算命先生看到這場景,,似乎覺得有些不對,,便要打算收攤離開。
“老先生,,別走呀,!我要算命!”話未落,,楊凌霜已經(jīng)將一只眼堵在攤著,。
“你……你是要看相……還是算八字,?”一只眼看著楊凌霜滿身邪氣,被嚇得有些結巴,。
“先看相吧,!”楊凌霜笑答。
“我……這……你面相……復雜……兇煞……”一只眼看著楊凌霜胡言亂語,,大汗淋漓。
“你說什么呢,?”
“對不起,,楊姑娘!你面相復雜,,老朽無能,,看不出來!”一只眼終于認慫,,根本不敢再正眼看她,。
“那就算八字吧!”楊凌霜說著,,又寫下了生辰八字,。
“呵呵!姑娘真會開玩笑,,按你這八字算來,,你可是兩千七百年前出生了?”一只眼看著八字,,更加尷尬,。
“我沒開玩笑,我本來就兩千七百多歲了,!”楊凌霜說著,,故意逼近了一只眼。
一只眼被嚇得縮成一團,。
“哈哈,!我開玩笑。你既然認識我,,那就應該知道我才十七歲呢,!我問你,前幾天我干哥楊途是不是找你算過命,?”楊凌霜突然換臉笑道,。
“是的!”
“你對他說了什么,?”
“我說……他有血光之災,!”一只眼小心回答,。
“你算得真準!這一千斤銀子,,賞你的,!”說著,隨手丟他一只巴掌大的花布錢袋,。
一只眼打開錢袋一看,,里面居然只有一粒銀豆。
半兩也不值,,何來一千斤,?
“姑娘真會取笑人,這銀豆何來一千斤,?”一只眼笑問,。
“這本來就是一千斤銀子,是你打開方式不對,!”
“那要如何打開,?”一只眼好奇地問。
“你應該先用雙手,,將錢袋舉過頭頂,,越高越好,然后再往下倒,,那樣就會落出一千斤銀子,!”
楊凌霜笑容詭異,眼中再次閃出金光,。
“我不信,!”
一只眼雖然這樣說,但竟然還是照做了,。
他果然用雙手將錢袋舉過頭頂,,然后緩緩下倒。
轟??!
震天價響,地動山搖,。
宛如隕石墜落,。
那銀豆化身成一只千斤巨型元寶,從一只眼頭頂上憑空砸下,。
一只眼連衣服也沒露出半點,,惟有鮮血從半丈高的元寶底部溢出。
黑狗發(fā)現(xiàn)不對,,肉也不打算要了,,提著殺豬刀,,便開始逃離肉棚。
只是他走得太急,,一只腳剛好絆倒了肉棚,。
肉棚立時塌了一半,黑狗也被絆倒在地,。
“哎呀,!咳……”
黑狗張嘴慘叫一聲,便見棚頂一根斷指飛來,,直接飛入他的喉嚨,,然后鉆入了氣管。
“咳咳咳……”
“哇……”
黑狗連咳數(shù)聲,,猛地狂噴一口鮮血,被莫名飛來的斷指噎死了,。
爛鬼看著一眾詭事,,也不敢久留,便要收拾賭檔逃走,。
“贏了不許走,!”
可是賭鬼們都輸了錢,根本不許他走,。
“不行,!我還有事,今天破例一回,,你們可以拿回自己輸?shù)腻X,。”爛鬼認慫道,。
“好,!”
賭鬼們拿回自己的錢,這才放過了爛鬼,,然后各自離去,。
“我也要賭!”是楊凌霜,。
“你……你要賭什么,!”爛鬼嚇得全身發(fā)抖。
“隨便,!聽說你力氣大,,就賭扳手腕吧!”
“什么,?你一個弱女子,,跟我比扳手腕,?”爛鬼驚愕道。
“是的,!無所謂,!”
“那賭注是什么?”爛鬼大著膽子問道,。
“我輸了,,我歸你!我給你當小老婆,,只干活,,不睡覺,隨便打,,隨便造,。你只管當老爺,享樂清福,!”
類似的話,,他剛才和黑狗等人吹牛時也說過,就好像全被楊凌霜聽見了一般,。
“那我輸了呢,?”爛鬼再試探著問。
“你輸了,,你歸我,,包括你的錢!”楊凌霜回答,。
“那還不是一樣,,都是我占便宜了!呵呵,!”
爛鬼本來還被剛才發(fā)生的一連串怪事嚇住了,,可是現(xiàn)在看到楊凌霜的絕世容顏,就又立馬起了貪心,。
“是的,!可以這么說?”
“那好,!咱們現(xiàn)在就比過,。自己說過的話,不許反悔呀,!”
“絕不反悔,!你就準備好,當楊家的上門女婿吧……”
楊家是七煞鎮(zhèn)首富,爛鬼要是真當了上門女婿,,那就一輩子吃穿不愁,,不用再開賭檔騙錢了。
“一,、二,、三,開始,!”
一聲令下,,兩人就著一塊大石頭,一男一女竟然真地比起了扳手腕,,頓時又引得一群好事人圍觀,。
爛鬼力大,一出手便立馬占了上風,,楊凌霜的手只有一寸便要落地,。
眼看就要勝出,可是爛鬼最后一擊就是不能成功,,卻反而還被楊凌霜慢慢扳回來,。
“你已經(jīng)盡全力了!我還沒用力呢,!”楊凌霜淡定從容地挑釁道。
“誰說的,?我也還沒盡全力,!”
咔嚓!
爛鬼說完,,猛地一用力,,直接將自己的右臂整個扳斷,人也倒摔出去,,頭撞在一棵大樹上,,面目全非。
楊凌霜依舊淡定從容,,保持著扳手腕的姿勢,,只不過手里握的是爛鬼的斷手。
“愿賭服輸,!你和你的銀子歸我了,!”
“哦!我剛才話還沒說完,。你想當楊家上門女婿,,下輩子吧!”
說完,棄了斷手,,將銀子打包,,全扔給了沒錢葬父的小妹妹,自回楊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