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沒有,,這道紅痕你要怎么解釋?”
津書桐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腕,斂著長睫默不作聲,,從外人眼中看來,,正是一副委屈又不敢言的模樣,。
李曼注意力全放在了津書桐腕間的紅痕,,一時間有些拿不準(zhǔn)是不是自己方才留下的痕跡,。因此李曼也忘記了一點(diǎn),,她和津書桐每每對上時,對方何時這般低眉順眼過,?
可惜,,因?yàn)楹ε履揭祝瑑H僅只是害怕在慕易那兒落下不好的印象,,李曼心中有些發(fā)慌,,只是看著慕易,不斷輕聲說著,,“不是我不是我”,可這聲音很輕,,輕到似乎只是在說給自己聽而已,。
慕易并不想管女兒家家之間的勾心斗角,這些對于他見怪不怪,,況且這兩人……慕易雙眸深處閃過一道暗光,,在心中暗暗嘆諷,對于她們兩人對自己的傾慕之意,,他不是毫無所覺,,而津家李家不和由來已久,兩家女兒互看不順眼也正常,,自己也不是第一次碰見,。
可這和南宮璃有什么關(guān)系?她什么時候和津家小姐如此要好了,?是左相的意思,,還是南宮璃自己的意思?
慕易打量的目光太過直白,,南宮璃卻正好借此將話頭引了過來,,“世子,你倒是來評評理呀,!”
說著又拉著津書桐往慕易的方向走了兩步,,語氣中盡是憤懣的情緒,“書桐姐姐難得來找我說一次話,,李家小姐便如此看不慣,,還對我好一陣?yán)涑盁嶂S。禍不及旁人,,書桐姐姐因我遭罪,,今日之事,,我可不能不管!”
不過是被捏紅了手腕而已,,這津家小姐本人都還沒說什么,,偏這丫頭要多事,就算此時津李兩家的丫頭死在他面前,,他都不會眨一下眼睛,,此刻竟還叫他評理?有什么好評的,,愛咋滴咋滴,!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
慕易抽了抽嘴角,,卻不能將這個想法說出來,。
而且這南宮璃眉眼間的神采慕易實(shí)在太過熟悉,分明就是一副想要搞事的樣子,!
像極了平日里自己想要胡鬧發(fā)泄的樣子,!
此刻,慕易盡管心中清明,,卻也不能偏幫,,只想快些將這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小破事翻篇,于是擺了擺手,,很是不耐煩道,,“一些紅痕罷了,等會兒本世子差人送瓶上好的凝露膏去津府,,這事便算了了,。”
上好的凝露膏本就難得,,能用上一次便是福氣,,何況還是整整一瓶,津書桐聞言便是面上一喜,,馬上便要福身道謝,。
一旁的李曼聽到慕易要送津書桐凝露膏,表情頓時一變,,她死死地盯著津書桐那張欲語還休的漂亮臉蛋兒,,像是要在津書桐臉上盯出個洞兒來,面上的嫉妒之色毫不掩飾,,可目光在觸及慕易之時,,又強(qiáng)忍著將這些情緒壓下。
南宮璃卻在此時甩開津書桐的手,,后者一愣,,剛要出口的道謝就這么被打斷,。而南宮璃看向慕易,目光澄澈而激烈,,語氣還帶著些諷刺,,半分不肯讓步的模樣,“看來世子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p> 慕易的動作頓住,看向南宮璃的目光很是不爽快,,一副老子都將事情解決了你還想怎么樣的表情,。
南宮璃面上卻突然漾上了一抹笑意,“世子憐惜書桐姐姐受傷,,送上了凝露膏這很好,,也算是幫著我減輕了心中愧疚。但這解決的,,也僅僅是書桐姐姐受傷的事罷了,。”
慕易哼了一聲,,一副我就靜靜看你想怎么搞事的表情,,“你還想怎樣,?”
察覺到周圍漸漸聚焦到?jīng)鐾み@一處的目光,,南宮璃唇角的笑意更加歡暢,連帶著語氣也上揚(yáng)了幾許,,目光更像是灼上了烈烈高陽,,直直射向站在一旁正低垂著頭、努力想要壓下自己嫉妒情緒的李曼,,一只細(xì)嫩蔥白的手指朝著李曼的額頭揚(yáng)揚(yáng)一指,,“讓她,跪下磕頭道歉,!”
李曼聽到這聲音便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南宮璃,,卻在同一時間被后者目光的輕蔑和霸道驚得止不住后退一步,眼前的人兒,,明明比自己還要小上三歲,,可身上的氣勢卻比在場任何一個人都要來得強(qiáng)大,仿佛天生就是上位者的姿態(tài),,尊貴無比讓人無法反抗,。
李曼的膝間一軟,差點(diǎn)真的就要這么直直跪下去,,要不是跟來的丫鬟眼疾手快將人撐著,,恐怕此時涼亭的這一幕,,將會更加精彩!
“你,,你憑什么讓我跪下,!你有什么資格讓我跪下!”李曼終究還是回過神來,,為自己剛才的反應(yīng)懊惱萬分,,她本就極要面子,此刻在南宮璃這邊丟了臉面,,馬上便將人嫉恨上了,。
南宮璃的回答更加理所當(dāng)然,“我的確沒有資格讓你跪,,但你當(dāng)眾藐視皇命不顧圣意,,我此時叫你跪下道歉還是為了你好!怎么你還想鬧到皇上那里,?連累你們李氏一家,?”
李曼隱隱察覺到南宮璃又將話題引到了最初那個,可她此時氣急,,一時間卻又不知如何反駁,,只能顫抖著手指著南宮璃“你胡說八道什么!是你,,是你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我曲解你的意思?”南宮璃笑得更加歡快,,她的余光瞥到了正快步朝著涼亭趕來的南宮茜一行人,,面上的表情變得晦暗不明,“你倒是說說看,,我怎么曲解你的意思了,?哪一字哪一句在曲解你的意思?”
“我···”
“想不好怎么說就先把嘴閉著,,好好聽我給你捋一捋,。”南宮璃的步子踏得極為緩慢,,繞著李曼周身一步步走著,,每踏一步的聲音雖然不響,卻是直直落在了李曼的心頭,,一下一下,,漸漸將李曼的強(qiáng)裝的冷靜自持踏碎滅盡。
“流觴是北國戰(zhàn)神,,為了表彰他的功績,,皇上甚至以皇姓慕字為封號,,封他為慕王。這足可見皇上對流觴的重視和愛護(hù),。那我倒要問問李小姐了,,一個如此看重愛護(hù)流觴的人,可會指一個你口中如此水性楊花的人給流觴,,你難道不是質(zhì)疑圣命,?懷疑皇上的決策?”
李曼被氣笑了,,“你這是變著法在夸自己,!”
南宮璃點(diǎn)頭,坦然應(yīng)下,,“我自然是獨(dú)一無二的,。”
“你,,你不要臉,!”
南宮璃伸出一只手指在李曼面前搖了搖,嘆道,,“你瞧,,又是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