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險象環(huán)生
經(jīng)葉淳楓這么一說,長樂這才注意到與葉淳楓隨行的這個女子,當他看清來人是蘇寧玉時,,不由地瞪大了眼睛,,就連嘴巴張成了O型,整個人別提有多么吃驚了,。
真是冤家路窄啊,,欺騙了王爺?shù)母星椋瑐α送鯛數(shù)纳眢w不算,,竟然還敢明目張膽的往府上跑……等等,,她現(xiàn)在跟在皇上的身邊,好啊,,好本事,!敢情現(xiàn)在又攀上高枝了。
反應(yīng)過來后的長樂心里別提有多么氣憤了,,這樣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王爺愛,,也不能讓她留在后宮迷惑君心。無論如何,,他都要揭開她的假面具,,絕不能讓她的陰謀得逞。
想到了這里,長樂直接迎上了葉淳楓的眸子道“皇上,,這個女人……”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打斷了,來人正好是許平,,他一手搭在長樂的肩膀上“給王爺看病要緊,!”
說完又將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了蘇寧玉的臉上,蘇寧玉的心亂遭遭的,,她下意識的低下了頭,。
他家里已經(jīng)有夫人了,難不成還想覬覦他看上的女人,?葉淳楓看見許平一直盯著蘇寧玉看,,心里特別不爽,直接抬手捂著嘴咳嗽了幾聲,。
許平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她很快的調(diào)整了好了自己的情緒,儼如翩翩公子一般眉眼含笑道:“姑娘的發(fā)簪好別致,,看起來很漂亮,,在下也想為內(nèi)人打造一枚!不知姑娘的發(fā)簪出自何方,?”
許平說完,,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葉淳楓,他的臉色果然比之前要好看多了,,想來,,拿夫人做擋箭牌果然是再合適不過了。
蘇寧玉一怔,,她怎么也沒有想到許平會這么說,,反應(yīng)過來的那一剎那間,她心里竟然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的感覺,。
看來之前是自己胡思亂想了,,他并沒有認出了自己,想到了這里,,蘇寧玉心里突然有了一種莫大的力量,,她迎上了許平的眸子道“坊間傳言,公子對令夫人情深意重,,今日看來,,果然名不虛傳,公子想要此釵直接去長安街南路老鳳樓便可,!”
聽了這話,,許平的心針扎般的痛了一下,,他好想對著她解釋,不是那樣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從始至終我心里愛的女人只有你一個人而已啊,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說,,在事情沒有調(diào)查清楚之前,于公于私,,他都不能說,。
“謝姑娘指點迷津!”許平說著臉上又掛起了招牌似的笑容,。
這一刻,,蘇寧玉的心又苦又澀,許是被那臉上的笑容刺痛了眼睛,,曾幾何時,,這樣的明媚而又溫柔的笑容也屬于過自己,可轉(zhuǎn)眼間卻物是人非,。
長樂聽不懂他們在打什么啞謎,,與其說是聽不懂,倒還不如是說沒有興趣聽,。
此時此刻,,他只知道,這個女人一日不除,,王爺就一日不得安寧,。
長樂重新燃起了斗志,剛準備對葉淳楓說些什么的時候,,忽然聽到病床上葉淳翔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床邊的人頓時圍了上去,長樂心里焦急第一時間坐在了床邊給葉淳翔順了順氣,,嘴里噓寒問暖,于是揭發(fā)真相的事情就這樣被耽擱了,。
在葉淳楓注視的眼神下,,蘇寧玉點了點頭,接著將手中的醫(yī)藥箱放在了抽屜上,,然后坐在了抽屜邊的椅子上,,從里面掏出了診斷用的器具。
“皇上,,我們家王爺?shù)牟〔挥盟?!”長樂張開了手臂,,緊緊的護住了身后葉淳翔。
笑話,,上一次沒有殺得了王爺,,這一次又要故計重施嗎?哼,,不可能,,只要有他長樂在,就絕不可能讓她的陰謀得逞,。
蘇寧玉面色一僵,,尷尬的站在了原地,進退兩難,。
“為什么,?誰給你這么大的權(quán)利,耽誤了你家王爺?shù)牟∏?,你吃罪得起嗎,?”葉淳楓黑著一張臉,冷冷道,。
敢對著他的女人大呼小叫,,這英王府的奴才真是膽大包天啊,但念著葉淳翔生病,,身邊需要人照顧,,他也沒有想著要治他的罪,只是想恐嚇他一番,,讓他知難而退,。
饒是如此,長樂面不改色,,絲毫沒有要讓開的意思,,周圍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并且還有著一絲說不出的詭異,。
這時,,病床上的葉淳翔又咳嗽了起來,他睜開了沉重的眼皮,,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當他看見蘇寧玉時,眼中閃過了一絲詫異之色,,但很快又恢復(fù)了正常,。
他對著長樂虛弱道:“不得無禮!既然是皇上信得過的人,,那本王自然也信得過,,讓她瞧瞧又有何妨,?”
長樂一下子怔住了,他詫異葉淳翔的變化如此之快,,之前來的太醫(yī)無一例外的都被他給轟走了,。而現(xiàn)在他竟然要主動要求治療,而且對方還是那個曾經(jīng)想要他死的女人,,他甚至有點懷疑,,自家王爺不是發(fā)燒燒糊涂了吧?
長樂的臉色較之前緩和多了,,但依然沒有要走的意思,,確切的說他陷入了迷茫的狀態(tài),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么做了,。
葉淳翔的耐性被磨光了,,似乎聚集了身體所有的力量朝長樂發(fā)難道:“長樂,難道連本王的話,,你也不聽了嗎,?既然這樣,那你走吧,!本王這里廟小,,容不下你這尊菩薩!”
聞言,,長樂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道:“王爺,!不要趕奴才走,奴才只想留在您的身邊伺候您一輩子,!”
“出去,,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
葉淳翔聲音不大,,但那冰冷的眼神足以震懾到長樂,,長樂知道自家王爺是真的生氣了,她知道自己若是再執(zhí)意下去,,結(jié)果只能是被趕出王府了,,縱使心有不甘,他也沒有辦法,,只得悻悻的退了出去,,這時,屋子里所有的人都不由的松了一口氣,。
“皇上,臣弟平時對下人疏于管教,,讓你見笑了”葉淳翔略表歉意朝葉淳楓道,。
“無妨,!”葉淳楓擺了擺手道。
“還有這位姑娘,,王本帶長樂向你道歉,,還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葉淳翔說著又將視線移到了蘇寧玉的臉上,,那淡漠的眼神就好像兩人從來都不認識似的,。
蘇寧玉怔了怔神,但很快便明白了過來,,微微一笑道:“王爺,,言重了!王爺能有如此忠心護主的奴才,,實乃一生一大幸事,!”
蘇寧玉給葉淳翔把脈時,發(fā)現(xiàn)他的脈象混亂而又虛弱,,果然是久病之軀,,他身上的得的這種怪病,并不是沒有在書上看過,,治起來不難,,關(guān)鍵是藥引子及其罕見,這種藥生長在邊關(guān)那種苦寒之地,,存活的時間短,,入藥時必須采取新鮮的汁液才有藥效,也難怪他這么多年來要一直幽居塞外了,。
眼下,,淋了雨,又導(dǎo)致病情復(fù)發(fā)了,,她可以幫他治好,,因為她在這長安城里就可以找到替代那種藥的藥材,這還得從她師父身上那本隱世的藥譜說起,,她是無意間看到的,,這世上鮮少有人知道。
身體的病有藥可醫(yī),,可是這心里的病又要怎么醫(yī),?惡劣的心境只會導(dǎo)致病情反反復(fù)復(fù),就是吃再多的藥也無事無補,。
蘇寧玉想了想,,事情既然因自己而起,那她就有責(zé)任和義務(wù)來替他解開心結(jié),,這也算是對自己曾經(jīng)犯的錯誤做的一種彌補吧,!無論結(jié)果如何,,她都要盡力一試。
“怎么樣了,?”一旁站著葉淳楓見半天沒有反應(yīng),,忍不住問道。
“皇上,,這……”蘇寧玉看了葉淳楓一眼,,有些為難的說道。
“有什話,,你就直說好了,!”葉淳楓頓了頓,語氣無比低沉道,。
他還以為病入了膏肓,,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臉上的表情剎那間變得無比凝重,,就連站在一旁的許平也走了過來,,那眼神里帶著一絲深深的沉痛。
蘇寧玉在心里偷笑了一聲,,然后面色平常道:“皇上,,有些醫(yī)術(shù)是不外傳的……”
聽到了這里葉淳楓不由的嗤笑了一聲:朕當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昵,允了,!“
葉淳楓安慰了葉淳翔一番,,便和許平一起出了屋子。
蘇寧玉見兩人走遠后,,便起身關(guān)上了門,,然后又重新回到了床邊坐好。
之前偽裝得很好的兩人,,在此刻終于撕下了自己的面具,,只聽見葉淳翔冷冷道:”之前想要殺我,現(xiàn)在又要救我,,怎么,?良心發(fā)現(xiàn)了,還是說愛上了本王,,舍不得本王死,?“
蘇寧玉抿嘴一笑:”王爺覺得昵?“
這般玩世不恭的態(tài)度,,讓葉淳楓的面色不由的冷了幾分,,一想到她的刻意接近,她的背叛,不,,應(yīng)該是利用,,他就心如刀絞,,儼然沒有了和她開玩笑的心情,,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你支走了他們,不就是有話想要和我說嗎,,現(xiàn)在沒人了,,你說吧,說完就走,,我不想看見你,!”
蘇寧玉的心莫名的刺痛了,許是愧疚,,許是自責(zé),,又或許是其它原因,反正一時之間她也很難說清楚,。
“我聽人說王爺一度自暴自棄,,難道是為了寧玉這樣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嗎?”
看著蘇寧玉沾沾自喜,,優(yōu)越感十足的模樣,,葉淳翔只覺得心里堵得慌,臉一沉道:“你想多了,!”
“呵呵,!我就說嘛!王爺是聰明人,,又豈會一昧沉迷于兒女情長,?”
“王爺,你可聽說過報復(fù)一個女人最好的辦法是什么,?”
“那就是好好的活著,,比任何時候都還要風(fēng)光瀟灑,親眼看著她的美夢破碎,,等待著她搖尾乞憐回頭的那一天豈不是大快人心,?”
葉淳翔的心一驚,用就像是看著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蘇寧玉,,他感覺眼前的這個女子真的太可怕了,,仿佛自己從來都沒有了解過她。
蘇寧玉眼底里閃過一絲玩味的笑意“王爺,,要不要和寧玉賭一把,,結(jié)局到底是誰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