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終焉的序曲
“喂,不是吧,?!毖劭粗鴥扇讼в谘矍埃瑮羁諘匀滩蛔⊥塘丝谕倌?。
“不行不行,,冷靜,我需要冷靜,?!睏羁諘詮娖茸约豪潇o下來。
首先,,這個世界不存在心象力之外的神秘力量,,眼前發(fā)生的這一切只不過是心象力的一種表現(xiàn)形式。那么,,是誰專門在這里等著我們,?
首先排除醫(yī)院的守衛(wèi)。千衍辜窮做了那么久的義工,,不可能察覺不到守衛(wèi)擁有這么詭異的心象力,。他既然敢?guī)е鴲傤伜妥约簛磉@兒,就表示這里沒有能夠威脅到自己三人的存在,。
那么誰會知道我們有可能探索福利醫(yī)院,?言田沐還是孑行辜窮,?亦或是那個從一開始就神秘兮兮的幻影?
悅顏看著空無一人的走廊,,微微皺眉,。她看了眼左手手背,松了口氣,。
還好,,他沒有動用能力。
這證明他還沒遇到危險,。
悅顏仔細想了想,,干脆找了個干凈的椅子坐下。
既然一時半會兒也不一定能找到他,,倒不如安安心心地坐在這兒等他使用能力,。
這樣還能憑借感應(yīng)找到他。
當千衍辜窮發(fā)現(xiàn)身邊已經(jīng)空無一人時,,忍不住冒出冷汗,。
他太熟悉這個能力了。
心象力·翻轉(zhuǎn)棋盤,,可以將某個區(qū)域化為自己掌控的棋盤,,區(qū)域內(nèi)的一切皆為棋盤上的棋子,任由棋盤的掌控者隨意揉捏,,生殺予奪,。
這是獨屬于孑行辜窮的強大心象力,如果不是因為有著區(qū)域限制,,他一定會無敵于天下,。
千衍辜窮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這么早就和他對上,。
就在此時,,一間病房的門悄無聲息的開了。
里面?zhèn)鞒鲦菪泄几F的聲音:
“進來吧,?!睏羁諘赃t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不管目的為何,,既然沒直接動手,就表示還有商量的余地,。
屋內(nèi)窗明幾凈陽光明媚,,窗戶外面一株桃樹伸枝過窗,一只麻雀落于枝頭,,嘰嘰喳喳好不熱鬧,。
千衍辜窮心情十分沉重,,他從未料想過,孑行辜窮的能力竟然到了這般匪夷所思的程度,。
“坐吧,。”
孑行辜窮盤坐于地,,從面前的茶盤里拿了一個杯子,,添上茶水。
“喝茶,?!?p> 千衍辜窮坐在地上,,端起杯子放在嘴邊,,卻始終沒有喝。
“怎么,,怕我下毒嗎,?你放心,我還不至于這么下作,?!?p> 孑行辜窮搖頭笑道。
千衍辜窮將杯子放下,。
“父親,,有什么話您還是直說吧?!?p> “這么快就沉不住氣了,?明明在我身邊潛藏了這么多年,結(jié)果現(xiàn)在沉不住氣,?”
千衍辜窮拳頭緊握,。
“覺得我是在嘲諷你嗎?”看著千衍辜窮緊握,,拳頭,,孑行辜窮笑了笑?!拔覜]有任何嘲諷你的意思,,相反,我很佩服,。捫心自問,,相同處境下我無法像你這樣隱忍?!?p> “你到底想說什么,?”千衍辜窮已經(jīng)快要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情緒,。
孑行辜窮扔給他一把匕首。
“你這次的行為實在是太沖動了,。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期元沐,,大可找個機會偷偷把他弄死,言田沐找不到證據(jù),,根本沒辦法將你怎樣?,F(xiàn)在,因為你的沖動,,這件事已經(jīng)鬧得滿城風雨,,很難壓下去?!?p> “還好有一個替死鬼,。”
千衍辜窮看著手中的匕首,,隱約想到了什么,。
“這把匕首是言田沐給我的,上面淬滿了觸之即死的猛毒——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千衍辜窮將手中的匕首緊緊握住,,抬起頭,目光里充斥著爆裂的怒火,。
孑行辜窮滿意地點了點頭,。
“看來你是明白了?!?p> “既然明白了就趕緊去做,,記著,如果他不死,,那么死的將會是你,。”
“去吧,?!?p> 千衍辜窮剛想要反駁,就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走廊,,楊空曉和悅顏正用疑惑的目光看著自己,。
從來都是這樣。
只要是他決定的事,,絕對不容更改,,也不會給你辯駁的機會。
“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你們兩個怎么一下子不見,,又一下子出現(xiàn)了,?”楊空曉有些不知所以,明明剛才還在想怎么和他倆匯合呢,。
“不知道,,我只是一下出現(xiàn)在其它地方一下又回到這里,期間什么也沒發(fā)生,?!睈傤亾u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那你呢,,有遇見什么事,找到過什么線索嗎,?”楊空曉轉(zhuǎn)過身問千衍辜窮,。
千衍辜窮搖了搖頭,悄悄把匕首別在腰間,。
楊空曉注意到他的異常,,卻什么都沒說,。
“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我們還要接著探索嗎?”悅顏低頭沉吟道,。
“對方既然沒有傷害我們,,想來應(yīng)該沒有惡意。言田沐隨時會找上門來,,如果不趁現(xiàn)在收集孑行辜窮的犯罪證據(jù),,以后就更沒機會了?!?p> 悅顏點了點頭,。“那我們趕緊走吧,?!?p> 楊空曉意味深長地看了千衍辜窮一眼。
這小子在隱瞞什么,?
……
不知什么時候下起了小雨,。深夜的大街格外寂靜清冷,只能聽見雨聲細碎,,淅淅瀝瀝,。
不知從哪里傳來了哀傷婉轉(zhuǎn)的口哨聲。這聲音直入人心,仿佛能回憶起童年最割舍不下的遺憾,,美好卻痛入心扉,。
一只雨鞋隨著口哨聲踏在地面,濺起一片水花,。他的腳步隨著雨聲的韻律輕踏地面,,似玩耍似嬉戲,逐漸與雨聲融為一體,。
“你來了,。”
言田沐看著雨中漫步的幻影,,淡淡地開口道,。
“是啊,我來了,?!被糜靶χc了點頭。
“孑行辜窮接受了我的提議,,已經(jīng)在那間醫(yī)院等著他們,。你確定后面的發(fā)展會像你想象的那樣?”
“當然,?!被糜袄硭斎坏卣f。他張開雙臂,,用力地吸氣,,然后滿足地感嘆:“這放線菌死亡的的味道真是令人愉悅啊,不是嗎,?”
言田沐眼中浮現(xiàn)出一抹嫌惡,,卻很快被忌憚所取代。
“希望能如你所言,?!?p> “安心?!?p> 幻影嘴角噙起一抹怪異至極的微笑,。
“之前的一切可是從來沒有超出我的預(yù)想啊?!?p> ……
“應(yīng)該就是這里,。”千衍辜窮來領(lǐng)著他們倆來到第三層,,推開了一扇暗門,。
這是一條狹長的走廊,,走廊兩邊是一個個單獨的病房,透過玻璃隱約能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器械,,還有掛在墻上閃耀著金屬光澤的猙獰器具,。
楊空曉輕輕嗅了嗅,濃郁的消毒水味中隱藏著一絲淡淡的腥甜,,和腐爛的惡味,。
“你確定是這里?”悅顏皺著眉頭看著一個個空無一人的房間,,向千衍辜窮確認到,。
“這里一個人都沒有,如果找不到受害者出來作證,,我們很難坐實孑行辜窮的罪名,。”
“沒關(guān)系,,只要我們能講這些的情況告知容赦,,他們自然會主動進行調(diào)查,通過專家來證明這些機器的作用,?!鼻а芄几F指著房間里的機器說。
“要知道,,它們可不是用來治病救人的,。”
“這也只能證明他購置了一批非法儀器,,不能證明什么,?!睈傤佉琅f堅持自己的觀點,。
“這些就交給容赦那幫人來操心吧,他們可是從很久之前就開始設(shè)計孑行辜窮,,上次要不是我的亂入,,估計他們早就以那個河豚為由,展開對孑行辜窮的調(diào)查了,?!?p> “等一下,你是說上次的河豚事件是容赦專門針對孑行辜窮設(shè)計的陷阱,?”悅顏顯得有些錯愕,,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當中有什么聯(lián)系。
“你仔細想想,,那發(fā)火箭彈的意圖太過明顯了好吧,,其目的不就是為了激怒那只河豚,促使它造成嚴重的破壞,這樣就能光明正大的調(diào)查這家福利醫(yī)院,,‘發(fā)現(xiàn)’這里骯臟的一切,,進而扳倒孑行辜窮?!?p> “為了扳倒孑行辜窮,,他們還真是毫無底線?!睈傤亾u了搖頭,,對容赦的所作所為很是不齒。
“畢竟,,這種大壟斷家實在有礙社會的發(fā)展,,孑行辜窮只是頭一個罷了,剩下的那些容赦一個也不會放過,,他們會一點一點的收回當初承諾過的一切,。”楊空曉聳了聳肩,。
“兩位要是想要探討民生,,出去了有的是時間讓你們慢慢說,現(xiàn)在請認真收集證據(jù)好嗎,?”
千衍辜窮一邊拍照一邊說,。
“急什么,夜晚還很長,,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拍照,。”楊空曉笑了笑,,漫不經(jīng)心地說,。
“瞧你那緊張的模樣,是在擔心什么,?或者說你知道了一些我們和悅顏不知道的事,,所以才會緊張?”
聽完楊空曉的話,,千衍辜窮停下了拍照,,轉(zhuǎn)過身正視著他:
“你想表達些什么?”
“拿出來吧,,你別腰間的匕首,。”楊空曉指了指千衍辜窮的后腰,,“現(xiàn)在是不是能跟我們說說,,你在分開的那段時間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
千衍辜窮剛想做出解釋,就看到天花板上的燈亮了起來,,一盞一盞的向走廊盡頭延伸過去,。
他猛地回頭,看到最后一盞燈亮起,,孑行辜窮坐在盡頭的沙發(fā)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我對你很失望,?!彼玖似饋恚瑢χа芄几F說,。
“在你們來到地下三層的這段路上,,你有很多次機會可以動手,卻始終沒有任何動作,?!?p> “大叔你誰呀,從哪兒冒出來的,,怎么……”楊空曉話還沒說完就愣住了,。
因為他意識到對方是在跟千衍辜窮講話。
這種時候會出現(xiàn)在這里跟千衍辜窮說話的只有可能是他,,這次任務(wù)的大boss,,孑行辜窮。
他剛剛說了什么,,動手,?
對誰動手?
楊空曉想到了那把被千衍辜窮藏起來的匕首,。
利刃出鞘發(fā)出“錚”的一聲輕響,,千衍辜窮拔出匕首疾沖而來,楊空曉瞬間汗毛聳立,,呼嘯的風將他層層包裹,,構(gòu)筑成毫無死角的防御。
然而這一切都沒有意義,。
千衍辜窮速度不減,很快和楊空曉錯身而過,,義無反顧的朝著孑行辜窮沖去,。
楊空曉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快跑,?!?p> 千衍辜窮拋給他一句話,。
“我拖延不了多久,趁現(xiàn)在趕緊離開,,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你果然還是這么天真,?!?p> 孑行辜窮嘆了口氣,似乎很是為此苦惱,。
走廊由盡頭那端開始無限延長,,千衍辜窮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離孑行辜窮越來越遠,。
“既然你狠不下心,,那么就由為父來替你做出決定?!?p> 走廊內(nèi)有淡淡的煙霧流轉(zhuǎn),,千衍辜窮和悅顏瞬間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