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痛失親人
黃慶西接到飛鴿傳書,,被信息震呆了,。自己的弟弟黃慶池突然就去世了,?追殺林新堂一家,?
沖天的怒火從心底焚起,林新堂,?原來沒怎么聽過的一個小弟,,居然殺了我弟弟,也配殺我弟弟,?我要讓你們一個個慘死,。
二十個人,全是大寨內(nèi)精銳弟子,,立即前往林新堂的老家,。
施叢根是林新堂在老和尚那里學(xué)武時同學(xué),曾經(jīng)去過林新堂家里,。這次由他帶路,,快馬加鞭,傍晚就到了林新堂老家,。
林母正在家里做晚飯,林父牽著牛剛到家,,在拌些糠給牛吃,,一個小女孩從林家跑出來,。
“慧兒,去哪里???”林父問。
“去叫我媽媽吃飯,?!毙∨⑦吪苓吇卮稹?p> “牛兒,,回家啦,,吃飽來。牛兒,,這兩天累到你啦,,再耕兩天牛兒就可以歇歇了?!绷指笇ε椙?,“家里這么多田,全靠牛兒了,。今年再生個小牛出來,,我家的日子就好過了?!?p> 施叢根上前拱手,,問道:“大伯,你可是林新堂的父親,?”
“你是誰,?”
“我跟林新堂一樣,是徽山幫的兄弟,,我和他還是一起學(xué)的武呢,。”
“哦,,是你啊,。你們這么多人都是徽山幫的弟子嗎?來,,來,,請進(jìn)!老婆子,,小兒子的朋友來了,。”林父真的不記得他。
施叢根等幾個人進(jìn)了屋子,,其他人嫌擠的慌,,站在外面。
林母看到烏央來了這么多人,,心里一沉,,這么多人要是在我家吃飯的話,花費可不少啊,??催@些人都五大三粗的,飯量肯定小不了,,我家真沒有這么多飯菜啊,。但畢竟是新堂的朋友,又不得不招待一下,。
“阿婆,,我是林新堂的朋友,路過這里,,順便過來看看你們,。”施叢根說,。
“你們坐,,喝口茶?!绷帜刚泻舻?。
沒人愿意坐下來喝茶,大家還是站著,,都很急躁的樣子,。林父看到這些人身上都帶刀,只有施叢根一人裝出一副笑臉,,其他人都陰沉著臉,、目光不善,讓林父覺得來者恐怕沒啥好心,。
“阿婆,,你們家里都有哪些人啊,?”施叢根問道,。
林父搶著回答道:“就我們兩口子住在這里。兒子在徽山幫,,難得回家一趟,。”,他沒有實話實說,。
“那剛剛從你家跑出去的小姑娘呢,?”
林父警惕心更重了,有非常不妙的預(yù)感,,說:“她是我們村上的,在我家玩呢,?!?p> “我聽林新堂說有個大哥在老家啊?!?p> “早死了,!你問這么多干嘛啊,?”
“沒事,,我隨便問問?!?p> 然后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林家村口上,林新堂的哥哥林新德正在水溝里洗梨耙,,一個村民站在邊上跟他閑聊,。
“老德,你不怕累死啊,,種那么多地干嘛呢,?你家的牛都要被你累死了?!?p> “呵呵,,這個世道變得不太平了,多種點好,?!绷中碌潞┖竦男Φ馈?p> “全村就你家的人最勤快,,老的少的都拼命做,,種這么多田,還種那么多菜,?!?p> “我以前想做都沒有,多虧了我弟弟給了些錢給我買地,?!?p> “你說弟弟好都說了八百遍了。”
“新堂本來就很好,,有出息?,F(xiàn)在跟金國打戰(zhàn),指不定什么時候打到我們這里來呢,。多存些糧,,總沒壞處?!?p> 女兒林明慧從這里跑過去,,小姑娘已經(jīng)十歲了。
“慧慧,,去哪兒,?”
“爹,我去叫媽吃飯,,媽還在菜地里,。爹,家里來了很多人,?!?p> “哪里人?”
“不知道,?!?p> 林新德把梨耙放在一邊,開始洗腿上的泥巴,。
“老德,,你兒子的親事說好了嗎?”
“差不多定了,。他今天去丈母娘家?guī)兔Ω啬?,估計會留他吃晚飯?!?p> “真羨慕你啊,。你家娶媳婦花了多少錢?”
“你著什么急啊,,你家兒子才多大啊,。”
“我問問怎么了,?”
“呵呵,,沒多少。我得回去啦,,看看誰到我家來了,?!?p> 林新德馱著梨耙往家里走,遠(yuǎn)處就聽到林父跟人在大聲地爭吵,。
原來是又有人問了林父很多問題,,林新堂最近什么時候回家的,跟你說了下次什么時候回來嗎,,林新堂的老婆是哪里人啊,。
林父更覺得這群人有古怪,還是趕緊轟走為好,。抬高些嗓門說:“你們是什么人?。繘]事趕緊走吧,。”
徽山幫弟子被激怒了,,說:“老不死的,,閉嘴,擔(dān)心我一刀砍了你,?!?p> 林父吼道:“光天化日之下,你還敢殺人不成,?!?p> 那弟子也吼道:“誰說我不敢殺人?!?,二十個壯漢,讓兩個老人覺得殺氣騰騰,。
林母往外沖,,尖聲喊道:“要殺人啦!要殺人啦,!”
為首的弟子拔出刀,,斬殺林母。林母身體撲在屋內(nèi),,頭滾到了屋外,。
“我跟你們拼了!”林父想沖去拿柴刀,。柴刀沒有拿到,,肚子上已經(jīng)被別人捅了幾刀,倒地死去,。
村民聽到打斗,,紛紛圍過來看,,看到真的殺人了嚇得大驚失色。
林新德丟下梨耙,,徒手沖上來打,,“啊,!你們這幫狗叉的,。”
還沒沖到人群中,,被兩個弟子攔住他,,就地斬殺。
一會兒功夫,,三條人命,。
圍觀的村民瑟瑟發(fā)抖,慢慢的往后退,,感覺手腳都被綁住了似的退不快,。
施叢根大聲道:“不想掉腦袋就回家去?!?p> 村民紛紛縮回家里,。
徽山幫的這些人根本沒把村民放在眼里,由于剛殺過人,,視這些村民更如草芥,,絲毫不覺得說話需要避諱。
“林新堂不知道會不會回來,?”
施叢根說:“他雖然浪蕩在外,,但是對父母是極為孝順的。我猜他會回來的,,我們在這里等他吧,。”
這幫弟子中為首的道:“那就等一個晚上,。黃寨主震怒,,讓我們一定要殺光他全家,一個晚上是要等的,。去個人,,到這里村民家買些飯菜。另外,,吃完飯去兩個人到村口埋伏著,。”
施叢根說:“他哥的老婆孩子還沒有殺掉,?!?p> 為首的弟子冷冷的看著施叢根,,說:“若回家就殺掉。施兄弟,,你跟林新堂是同期來幫里的,,怎么那么恨他呢?”
施叢根沉默不語,。
林新德,、林父一家是本份的莊稼人,鄰里鄰居關(guān)系處的很好,。林父家生活條件稍微好些了之后,,還經(jīng)常會端些糕點米糖給鄰居們吃。
一個村民從殺人現(xiàn)場回到家,,心潮狂涌,,真沒見過殺人啊。好好的人,,一下就人頭落地,,血流出了那么多。稍微平復(fù)下自己的心緒,,他想到平時林父一家人對自己的好。他跟老婆說:“我要去通知一下老德的老婆,,我不能見死不救,。”,,老婆很擔(dān)心,。“放心,,村子里我比他們熟,。就算被發(fā)現(xiàn),他們也別想抓到我,?!?p> 天快全部黑下來了,這個村民往菜園方向飛奔,,半途遇到了歸來的老德妻子和女兒,。他一把拉過她,蹲到田墾上說:“嫂子,,出大事了,。一伙人到你家殺了你公公婆婆還有老德,現(xiàn)在還在你家等著你們回去呢,?!?p> 老德妻子當(dāng)場暈死過去,,明慧聽后哇的哭出聲來,被村民一把捂住嘴巴,,“慧慧,,不能哭,壞人還沒走,,還在你家呢,。”
澆了些田溝的水,,老德妻子悠悠醒過來了,。正想哇哇的哭,被村民制止了,?!摆s緊走吧,嫂子,。這里不能待了,。”
林嫂聲音哽咽道:“他們什么原因殺我丈夫,?”
“一見面就殺,,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他們還在你家,,說是等新堂回家來,。”
“這幫畜生,、畜生,!我兒子呢,回來了嗎,?”
“還沒有,。”
“我得去我親家,,找我兒子,,讓他別回來?!?p> “我替你去吧”
“不,,他很倔,你去不一定管用,。我不要他回來送死,。”
林嫂交代道:“慧慧,,你去村口外面那條路上,,躲在路邊,,不許哭??粗迨迓愤^的話,,讓叔叔別回家,好嗎,?”
“好的,。”
“躲在路邊,,不許哭,,看到叔叔,讓他別回村子,,好嗎,?記到媽的話嗎?”
“知道了,?!被刍厶淇拗?p> 林嫂撒開腳就往外跑,,跑遠(yuǎn)了才敢大聲哭出聲音來,。淚水模糊了視線,跌倒了爬起來,,繼續(xù)跑,,剛擦干淚水,又有淚水流下來,。
林明慧跟著村民躲在村口路邊上,,林家村落座在山窩里,路在山腳,田在山之間,,只有這一條進(jìn)村的路,。
徽山幫雖然強(qiáng)買強(qiáng)賣、欺詐百姓,,但是也有自己的規(guī)矩。沒有規(guī)矩的話名聲會臭,名聲臭了,,生意就沒法做了。
在外吃飯,,是要付錢的,,哪怕找不到飯店,在村民家吃飯也要付錢,。還規(guī)定不得殺害無辜的人,,與幫派沒有利益沖突的人不許殺,。
其中一個弟子來到林新德鄰居家里,這家人腿都嚇軟了,,弟子讓這家人多做些飯菜,,并給了錢,鄰居哆嗦著不敢收,。這名弟子拿著刀背一拍,,“讓你拿到就拿到,快點蒸飯做菜,!”
林明慧躲在樹叢里,,渾身發(fā)抖,心里念著“我要等我的叔叔,,我要告訴他別回村子,。”
“爸爸,!爺爺,!奶奶!”
村民安慰她道:“慧慧,,別哭,!慧慧,別哭,!”
“爸爸,!爺爺!奶奶,!”
林明慧哭出來了,,村民又不得不捂住她的嘴巴。
“慧慧不能哭,,壞人還在咱們這里,,不能被他們聽見?!?p> 林明慧平時最怕黑,,怕路邊的這些樹叢,今天躲在這里卻不怕了,,越黑的地方反而覺得越安心,。只剩下她飲泣的聲音,心里繼續(xù)念著“我要等我的叔叔,,我要告訴他別回村子,。爸爸、爺爺、奶奶,,你們在哪里,。”
等了很久,,沒有人來,。
有兩個人從村子里往外慢慢走來,離林明慧躲的地方越來越近,,村民和林明慧被嚇得一動不敢動,。
其中一個說:“差不多就這里吧,我們就在這等他,?!?p> 另一個說:“好,他來了,,我們放他進(jìn)去,。想出來,可就沒門了,?!?p> 這兩人是徽山幫的,兩人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村民輕輕地在明慧耳邊說:“慧慧,,咱們得去更外面等。你不要發(fā)出聲音,,跟著我走,。”
村民拉著明慧,,躡手躡腳往村口前更遠(yuǎn)的地方走去,,走了兩里地停了下來。
林新堂帶著老婆孩子從昨晚逃出來就一直在趕路,,趕了一天馬兒都累了,。在晚上十點多,終于快到老家了,。
村子就在前面了,,往前看只能模糊的看見山丘的輪廓,,和超出山丘線大樹的輪廓,。黑乎乎的村子,不知藏的是吉是兇,。必須往前走,,我不能讓父母為我送命。
林明慧聽到馬蹄聲,看不清來的幾個人是誰,。叫了一聲“叔叔,!”
林新堂聽到聲音很熟悉,停了下來,,豎起耳朵,,叫了一句“慧慧!”,。
哇......哇.....,,明慧終于忍不住輕輕哭出來了,哭得不敢大聲,,怕吵到了村口兩個埋伏的人,。
林新堂的嘴巴扁起來了,臉部顫抖起來,,喉結(jié)向上滾動,,兩行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明慧躲在這里等我,,意味什么,?我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
林新堂抱住林明慧,,眼淚像春水決堤止不住。
林明慧說不出話來,,只是不停的哭,。
村民說:“新堂,別回村里,。一伙人在你家等你,,還有兩個還前面埋伏著。你爸媽,、你哥哥被那幫狗叉的殺了,。”
林新堂雖然已經(jīng)猜到,,但是真真切切聽到噩耗,,還是痛得顫抖。
陳朝蓉在哭,,林明志,、林明光、林明慧都在哭,,那個村民也在哭,。
明慧說:“我媽媽去找我哥哥了。叔叔,我沒有爸爸,、爺爺,、奶奶了?!?p> 林新堂呆立在原地,,心里發(fā)誓:“徽山幫,我與你勢不兩立,,我要殺光你們每一個人,。”
林新堂掉轉(zhuǎn)馬頭,,對村民說:“本家哥哥,,你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我?guī)е骰圩?,你告訴她媽媽和哥哥,我安頓好了之后來接他們,?!?p> 村民說:“你們好好保重,將來為他們報仇,!我現(xiàn)在就去找你嫂子和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