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李陶陶逐步恢復(fù)健康之后,傅嘉昱也愿意跟她談?wù)劰ぷ魃系氖隆K犕辏肓讼?,說:“你們下一步計劃,,是打哪里,?”他說:“漢國。這不是早就計劃好了的嗎,?我們要他們的橡膠,。”
她皺皺眉頭,,“但現(xiàn)在的局勢,,你不覺得,應(yīng)該先打閩國比較好嗎,?閩國體量小,,軍事方面較弱,相對漢國來說,,更容易拿下,。關(guān)鍵是時間,在有大變化之前,,我們有能力解決它,。把它搞定之后,我們的敵人就少了一個,,以后對付其他幾國的時候,威脅也將減少,?!?p> 傅嘉昱說:“你這么說,也有幾分道理,。只是如果打閩,,其他幾國,也有可能一樣的會群起而攻之,?!崩钐仗照f:“他們可以結(jié)盟,我們就可以破壞他們的結(jié)盟嘛,,是個人都會有私心,。你那些能說會道的謀士呢?是時候發(fā)揮他們的長處了,?!?p> 傅嘉昱沉吟道:“具體怎么操作,你可有點思路,?”李陶陶邊說邊想,,“當(dāng)然是抓住他們的弱點和需求了,。這一點,你們情報部門應(yīng)該有很多資料吧,?比如漢國,,我們可以買他們的橡膠,甚至是共同建立橡膠廠,。等他們嘗到甜頭之后,,就不舍得和我們翻臉了。楚國和梁國,,也可以派使者前去游說,,總有他們感興趣的東西?!?p> 傅嘉昱點點頭,,“嗯,這個計策,,我看可行,。楚國呢?你可有具體的對付他們的良策,?”李陶陶想了想,,“楚國我不太了解。不過只要抓住一點就行,,那就是把他們的利益和我們的緊緊地糾葛在一起,。或者還可以和他們定個和平盟約,,來個緩兵之計,?五年或者是十年,雙方不得開戰(zhàn)之類的,?”
傅嘉昱展顏一笑,,“好,我明白了,。就按照這個思路,,我馬上召集他們,商量出具體的方案來,?!?p> 十一月,,唐衡竟然回來了。他這一去,整整兩年零三個月啊,。李陶陶喜極而泣,,這對于她來說,,是個最好的消息了。她一度以為,,是她害了他,她再也見不到他了,。她明明知道會很危險,,卻還是派他前往,她這樣不計后果,,唯利是圖,,她真的很愧疚。現(xiàn)在他能平安返回,,而且還超額完成了任務(wù),,她當(dāng)然如釋重負,欣慰有加,。
唐衡出去的時候,,帶的是一百艘船的船隊,回來的時候,,竟然遠遠多過這個數(shù)字,。原來,他們這一路上,,繳獲了不少海盜的船只,,而且得益于這些海盜,才找到了美洲的準(zhǔn)確位置,。
唐衡那是滿載而歸啊,。一百多艘船,大部分都裝滿了金銀珠寶,,其他吃的穿的,,更是琳瑯滿目。能保存的,,比如玉米,土豆,,番薯,,地瓜,花生,,西洋參等,,都是一船一船地拉了回來。不能保存的,,或是不方便攜帶的,,也帶回了大量的種子。辣椒,,番茄,,番木瓜,,菜豆,番石榴,,番荔枝等,,應(yīng)有盡有。甚至還有陸地棉和煙草,,總計三十多個品種,。
李陶陶身子虛弱,傅嘉昱從來不讓任何人打攪她,。但唐衡回來了,,肯定是要讓他們見上一面的,他知道,,唐衡一直是她的牽掛,。
姐弟倆終于相見,李陶陶忍不住淚流滿面,,“六郎,,辛苦你了。我們宋國上下,,都是感激你的,。你是當(dāng)之無愧的英雄?!眱赡晡匆?,唐衡更黑更結(jié)實了,他咧嘴一笑,,“看到阿姐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我不辛苦,,這些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我也是宋國人,國家興亡,,也有我的責(zé)任嘛,。”
接下來,,就是由唐衡主講,,李陶陶和傅嘉昱負責(zé)傾聽。這一路上,,當(dāng)然是驚心動魄,,險象環(huán)生。惡劣的天氣,,兇殘的土著,,找不到出路的驚恐,,發(fā)現(xiàn)金礦的喜悅,和海盜火并的刺激,,收服小國的榮耀······唐衡滔滔不絕,,越說越興奮。
傅嘉昱卻越聽越震撼,,他這才真正理解到,,唐衡走這一趟的重大意義。他不僅帶回了種子和糧食,,還帶回了數(shù)不盡的金銀,,讓他再無后顧之憂,好幾年的軍費問題,,就這么輕松地解決了,。而且,唐衡還打通了一條通往財富的大路,。他可以不間斷地派船派兵,,只要走一趟,就會有巨大的收益,。這源源不斷的財路,,正是因為陶陶的高瞻遠矚,深謀遠慮啊,。
李陶陶大吃一驚,,“你們到底還是掠奪其他小國的財富了?你們真這么干了,?這是誰的主意,?”唐衡唯唯諾諾,不敢作答,。傅嘉昱說:“是我同意了的,。”李陶陶生氣地說:“你們可真是,!這樣和強盜有什么區(qū)別,?正義和善良,難道真的不要了嗎,?”唐衡小聲地申辯,“我們并沒有傷害他們,。而且還教給他們種植技術(shù),,還給他們治病······”
傅嘉昱說:“好了,你就別生氣了,。我們不會傷到他們的根本的,,基本生活還是可以保障的,。聽六郎說,他們還是很落后的,,下次去,,我們就多幫助他們一些。你想啊,,附屬國都是要給宗主國進貢的,,這是千年以來的規(guī)矩。你就把他們想成這種關(guān)系,,會不會好一點,?再說了,弱肉強食,,這也是生存法則嘛,。”
李陶陶無言以對,,看來,,她是沒辦法改變他們了。這些人,,得了這么多的好處,,怎會輕易罷休?就是勉強答應(yīng)了,,背著她,,他們也必定是照搶不誤。這也是歷史的必然進程,,她是改變不了了,。不是他們,也會是其他人來扮演這個角色,。
她無奈地妥協(xié),,“那你下次去,就多帶點藥材和醫(yī)師,,最好教會他們治病,。還帶點工匠去,教他們制造一些生產(chǎn)工具,,以及紡紗織布什么的,。還有養(yǎng)殖和種植方面,他們也是比較落后的,。其他還有什么,,你再多想想。總之要盡量幫助他們,,不要傷了他們的根本,,這樣才是長久之計?!?p> 唐衡趕緊點頭稱是,。接下來,傅嘉昱當(dāng)然是大賞功臣,。這次出海的,,無論是將軍還是兵士,無論是船長還是海員,,上到官吏醫(yī)師和各種專業(yè)人士,,下到伙夫雜役,統(tǒng)統(tǒng)有賞,。該升官的升官,,該發(fā)財?shù)陌l(fā)財,總之是皆大歡喜,,群情沸騰,。唐衡更是被封了一個縣子的爵位,這是唐朝貴族等級的第八等,。
很快又進入了臘月,,這是李陶陶穿越過來的第八個年頭??粗蝗蘸盟埔蝗?,傅嘉昱心情大好,便厚厚地封賞了所有的醫(yī)治人員,。當(dāng)然,,萬先生和黃御醫(yī),得到了更重的賞賜,,傅嘉昱還封了他們一人一個爵位,。雖然是第九等的縣男,但也是無限榮光的事,,畢竟他們祖宗八代,,都只是平民,現(xiàn)在也算是踏入貴族階層了,。
那二人的喜悅之情,,當(dāng)然無法言表。第一個想法,,當(dāng)然是衣錦還鄉(xiāng),,榮歸故里,。黃御醫(yī)沒想到自己臨到老了,居然還有這樣的造化,。傅嘉昱很爽快地就批準(zhǔn)了他的告老還鄉(xiāng)。主要是他年歲大了,,這段時間,,更是殫精竭慮,損耗了不少元氣,。他自己的健康狀況也是不容樂觀,,的確需要好好休養(yǎng)。
萬先生就沒有這么好運了,,他的請假要求,,被傅嘉昱毫不猶豫地駁回。王妃沒有完全恢復(fù)之前,,他哪里都不能去,。李陶陶求了情,也沒有任何效果,。她知道萬先生的坎坷經(jīng)歷,,也希望他能回到家鄉(xiāng),揚眉吐氣,,風(fēng)風(fēng)光光,。
萬先生自己倒是想得開,“殿下再過兩個月,,定然能完全康復(fù),。到時候我再請假回去就是了,不過是遲了兩個月,,無妨,。這么久都過來了,又豈會在乎多等兩月,?”
李陶陶無奈,,只好對著傅嘉昱抱怨,“老傅,,你是越來越剛愎自用了,。萬先生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怎么就不能回去了,?我已經(jīng)大好,,剩下的不過是療養(yǎng)的問題,又不是十分要緊,?!备导侮艆s說:“誰說不要緊了,?我絕對不會允許有一點點的風(fēng)險存在。只有你完全康復(fù),,我才能放心,。”
李陶陶頓時啞口無言,。他的愛,,雖然霸道,卻無可指摘,。她眨眨眼,,“我聽說,我難產(chǎn)的時候,,如果死了,,你就要讓所有的人陪葬。有這回事嗎,?”傅嘉昱說:“有啊,。”李陶陶肯定地說:“你不會這么戾氣的,,你是個講道理的人,,你只是嚇唬他們的,對吧,?”
傅嘉昱淡淡地說:“我說的當(dāng)然是真的,。你如果不在了,我自己都活不了了,,又怎么會憐惜他們,?”李陶陶一驚,“老傅,,你不會這么不負責(zé)任吧,?這偌大的一個宋國,花費了你無數(shù)的心血,,你怎么能說撒手就撒手,?”
傅嘉昱一笑,“這天下,,我本來就是為你打的,。你若不在,這一切又有什么意義,?”李陶陶目瞪口呆,,又有點后怕。世事難料,,說不定哪一天她真的就去了,,但她絕對不希望他是這個樣子,。
她急切地說:“你不可以這樣。宋國不光是你的心血,,我也為它殫精竭慮,,傾盡所有。它是我們共同的理想和成就,,你一定要好好治理下去,。”傅嘉昱嚴(yán)肅地說:“所以啊,,你一定要好好的,要比我活得更好更長久,。只有這樣,,才會看到我一統(tǒng)天下,富國強民,?!?p> 李陶陶無言以對。不會的吧,?他只是隨口說說吧,?她在他心目中是很重要,但不會重要如斯吧,?她若是真有什么不幸,,他肯定會傷心欲絕的。但時間,,會治療一切傷痛,。到時候,她只需要想辦法拖住他就是了,。琰兒,,琚兒,家國大義,,哪一個都是他的羈絆,。想到這里,她略略心安,。
她卻從頭到尾,,都忽略了一個問題。她為什么就那么肯定,,她一定會有不好的那一天,?她一定就會死在他的前面?她的心里,,難道下意識里竟然有一種預(y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