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脈脈溫情 故人來訪
謝舒凡看了一眼鋒芒畢露的十三,忍不住心生喜歡,出言調(diào)笑道:“星君果然是應(yīng)運而生的英雄人物,!好膽識,、好氣魄!”
十三微微瞇眼神色有些不善:“郡王是在嘲笑我堂堂星君轉(zhuǎn)世卻淪落為他人手中工具,?”有機會,,她一定要敲掉那滿口胡謅的假道士的牙!
謝舒凡卻絲毫不懼她眼中的銳利鋒芒:“不,!在下只是欽佩星君即使在苦海中沉淪多年,,依舊心系黎明百姓、胸懷家國天下的氣魄,!”
十三不知想起什么瞇眼一笑:“我只是,,不想讓背后操縱這一切的人那么順利就得償所愿罷了!”
謝舒凡聞言笑瞇瞇的接話:“那可真是太巧了,!本郡王,,也不想讓別人好過!”
二人相視一笑,,謝舒凡突然靠近十三:“咱們志同道合,,目標(biāo)一致,最是合適不過,,可見真真兒的是天生一對呢,!”
十三在他靠近的剎那一個手肘擊中他的腹部:“我得提醒尊貴的郡王一句,最好不要突然靠近,、也不要從背后靠近我,!”
謝舒凡即使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依舊躲閃不及受了她一擊。揉著隱隱作痛的腹部,,謝舒凡微微有些嫉妒:“張依若時時刻刻都粘著你,,也沒見你把她如何了!”
十三哼笑一聲:“要忍著身體本能反應(yīng)不把靠過來的人直接擰斷脖子這種事,,我這輩子都不想再體驗第二遍了,!郡王最好還是離我遠(yuǎn)些的好,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謝舒凡目送十三腳步輕快的離開,,他心里微微有些苦悶。好不容易把張依若給盼走了,,如今沒了顧慮的十三反而更加不好接近,!
“那個張依若有什么好的!,?”謝舒凡目送十三進(jìn)了別院大門,,這才轉(zhuǎn)身往自己暫住的地方走去,。
在有些破敗的院落里,李浩然幫著溫婉如一起收拾殘羹冷炙,。自從李浩然放棄王爺?shù)纳矸荩銕е鴾赝袢缱∵M(jìn)了這里,。他身邊什么人都沒帶,,每日靠著幫人寫家書謀生,這里只有他與溫婉如兩個人,。
收拾碗碟時,,溫婉如似乎心中有事,一個沒注意便摔碎了一個碟子,??粗鴾赝袢缌⒖潭自诘厣闲⌒囊硪淼氖帐八槠詈迫灰捕紫律碜訋退龘?。
溫婉如立刻緊張起來:“王爺,!這些碎片邊緣銳利,一不小心就會劃破血肉,,還是放著讓我來收拾吧,!”
李浩然不緊不慢的收拾起身前的碎片,說到:“你是我的妻子,,不嫌棄我沒出息,,跟著我寄居此地,整日辛苦勞作,,吃的都是粗茶淡飯,,穿的都是粗布麻衣,每日天不亮就起身燒火做飯,、收拾家里,,我?guī)湍闶菓?yīng)該的!而且——”
他捧起溫婉如的手溫柔的說:“你是閨閣女子,,從未做過粗活,,手指細(xì)嫩,比我更容易受傷,!我常年練劍,,皮糙肉厚,還是我來吧,!”
溫婉如眼睛一眨,,感動的說:“王爺待婉如如此體貼,倒叫婉如自慚形穢,,爺情深義重,,婉如無以為報……”
李浩然伸出手捂住她的嘴:“我對你好,,只因你是我認(rèn)定的妻子,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只要你不負(fù)我,,我李浩然便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溫婉如有一瞬間的愣怔,,然后一行淚悄然落下,。李浩然擦去她的淚心疼的說:“瞧你!還是這么愛哭,?!?p> 溫婉如回過神背過身自己擦掉淚:“讓王爺見笑了……”
李浩然從背后輕輕抱住她:“我說過了,從此以后,,我再不是王爺,,只是你的夫君!我還是喜歡你叫我夫君……”
溫婉如輕咬下唇,,一雙眼睛含著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要掉不掉的樣子看起來可憐極了,。
許久后才輕輕說了一句:“夫君……”
通玄耳朵動了動,,聽見熟悉的腳步聲唇角微揚從自己的院子走出來:“你回來了!”
十三手上拎著一壇酒,,聽見道玄的聲音微微抬起手晃了晃:“陳年花雕,,來一杯?”
通玄臉色微僵:“貧道不能喝酒……”
十三眼神微動:“怎么,?不會喝,?”
通玄面色微微一紅:“非也!只是不能喝,?!?p> 十三視線在他眼睛處轉(zhuǎn)了一圈,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見,,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可真是可惜了。這美酒看來我只能獨享了,!”
通玄隨著她的腳步走進(jìn)她的院子:“星君不是說要回家侍奉父母,?”
十三咧嘴一笑,腳下微微用力一腳將通玄身后的石凳踹遠(yuǎn)撞到后面墻上:“你盡可以再叫一聲星君試試,!”
聽到身后傳來的一聲巨響以及石頭磚瓦碎裂掉落的聲音,,通玄臉色一僵,訕笑一聲:“哈,!哈哈,!星……姑娘好功夫,!”
十三冷笑一聲,拍開酒壇子上的封布,,直接抱著酒壇仰頭喝了幾大口酒,。
“咚”一聲將酒壇子重重放在桌上,十三這才微微瞇起雙眼說:“我確實想要回家侍奉父母,,只是……”
通玄善解人意的說:“可是遇到什么難題了,?”竟然麻煩到要借酒澆愁的地步?
十三無奈的嘆了口氣:“當(dāng)日因為我有些要事擅自離京,,陰差陽錯被人在京郊河邊發(fā)現(xiàn)一具與我身形相仿年齡相近的尸體,,被皇家誤認(rèn)為我已身死,,下葬并公布了我的死訊,!后來我回到家中,因此事與父親生了罅隙,,父親盛怒之下將我逐出家門,,不準(zhǔn)我再踏入溫家一步,也不準(zhǔn)我對外聲稱自己是溫家人……”
通玄深吸一口氣:“這確實有些難辦……”
他頓了頓又說:“若是姑娘想要回家,,貧道不才,,愿意襄助……”
十三呆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搖頭:“罷了!溫家?guī)捉?jīng)沉浮,,父親此刻因瑞王之事賦閑在家,,雖然起復(fù)的希望近在眼前,然而此刻他定然不想再見到我這不孝女……家中尚有二位哥哥一位弟弟承歡膝下,,我只要知道父母身體安康便足夠了……”
通玄同情的說:“貧道與國公爺朋友一場,,自問在國公面前也有幾分薄面,若是姑娘有什么需要貧道幫忙的,,貧道一定辦到,!”
十三微微一笑,慢慢說到:“就請道長代為探視并勸導(dǎo)一二吧,!此事,,無需提起小女,只說道長特意探訪故人便是,!”
通玄沉默一會兒才揚起溫潤的笑意,,溫聲說:“若是有朝一日國公大人明白了姑娘這份孝心,一定會原諒姑娘的,!”
十三微微一笑并未說話,。
通玄說話算話,第二日一大早便動身前去溫府拜訪了溫景琨,。寧國公府被皇帝一擼到底,,不僅爵位沒了,,家中所有人無論官職高低都被撤了職。他們剛從國公府搬出來,,皇帝的禁足令就來了,。之前被抄了家,雖然在二皇子授意下溫家女眷的嫁妝很快便被送了回來,,可整日坐吃山空,,府中一片愁云慘淡的景象。
幸而二皇子不忘為他們謀劃,,溫府被解了禁足,,只是官復(fù)原職一事尚需好好運作。溫景琨定力極好,,繼續(xù)將兩個兒子禁在府中修身養(yǎng)性,。
他之前便在二皇子口中知曉了這位自己多年苦尋不得的道長入京的消息,早就有心與人把酒言歡敘一敘舊情,,只是苦于被皇帝監(jiān)禁之中不方便行事,,且此人于二皇子有大用,便一直耽擱下來,。聽說他來拜訪時,,十分高興:“快請!去把去年二皇子賞我的那一兩白毫銀針拿出來泡茶,!”
“慢著,!”溫景琨叫住溫成:“還是我親自去迎接吧!你快下去準(zhǔn)備,,都要頂好的,!”
溫成張了張嘴,看著溫景琨三步并作兩步走出去,,只能按照溫景琨的吩咐下去準(zhǔn)備招待客人的東西,。
通玄面帶微笑站在門口等著府里下人通傳,絲毫不覺得這樣有哪里不對,。這京里的人十分講究規(guī)矩禮數(shù),,他之前并未投下拜帖,貿(mào)然上門沒有被打出去門房對他已經(jīng)算是客氣了,。
直到遠(yuǎn)遠(yuǎn)聽見一聲有些耳熟的呼喚:“通玄賢弟,!”
通玄耳朵動了動尚未有所反應(yīng),他身邊的門房推了他一把:“我家老爺親自來迎你來了,!”說著門房下跪請安:“見過老爺,!”
通玄站在原地沒動彈,那門房扯了扯他的衣擺,,溫景琨已經(jīng)一溜小跑過來了:“不得無禮,!這位道長乃是我的貴客,!”
門房被他這話嚇得一抖,趕緊松開手深深埋頭跪伏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溫景琨不悅的瞥了他一眼,,剛要開口呵斥,就被通玄打斷了:“多年不見,,國公爺依舊身強體健,,真乃上蒼垂憐,可喜可賀,!”
溫景琨眼眶微微濕潤,,仔細(xì)打量對面沖自己笑的溫潤的道士。通玄感覺敏銳,,站在原地任由溫景琨上下打量,。
道士依舊清俊出塵,而他卻已經(jīng)老了,!只是……溫景琨視線最終緩緩落在通玄臉上,,看著通玄負(fù)在眼上的黑布,。即使過去這么多年,,他依舊清晰記得當(dāng)年尚未失明的年輕道士究竟是何等風(fēng)采。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通玄竟然成了個瞎子,?
他心中一緊緊緊拉住通玄的小臂:“此事全賴當(dāng)年賢弟一力謀劃得當(dāng)!賢弟,!當(dāng)日你身受重傷卻不告而別,,愚兄多年苦尋你不得,這些年來你都去哪了,?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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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落滿何等
看到有留言評論感覺就像被幸福撞了一下腰\(^o^)/~然而每次嘗試回復(fù),,頁面總是彈出四個大字“系統(tǒng)錯誤”,所以就在這里感謝一下堅持到這里的朋友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