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伊塔看了一下時間,發(fā)現(xiàn)時間才剛過午夜,,現(xiàn)在要是回去,,搞不好還得撞上萊莎的槍口。不如去蘭韻那里逛一下,,剛好讓她查查之前那伙以希達的顱骨為標(biāo)識的家伙,。
朗度搞事的這些人背后多多少少都有克雷頓的支持,而克雷頓的搞事預(yù)算也是有限的,,不太可能同時弄兩個性質(zhì)差不多但旗號不一樣的組織互相拆臺,。在朗度,不同教派之間的沖突要比朗度和米茹斯之間的沖突要激烈得多。很多談起米茹斯就要往地上吐痰的朗度人,,要是談起其他教派,,搞不好就要直接動刀動槍了。
所以沃伊塔覺得,,只要搞清了希達的顱骨那幫家伙發(fā)生了什么,,就不難猜現(xiàn)在這伙四處發(fā)難撒降臨的家伙打得是什么算盤了。
剛出電梯,,沃伊塔就聽見了蘭韻的聲音,,她似乎和什么人產(chǎn)生了爭執(zhí),聽起來非常生氣,。
“你們上床沒錢買套,,懷孕沒錢打胎,關(guān)我什么事情,?”
走過轉(zhuǎn)角,,沃伊塔看見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羅德利那份情報里的一男一女正站在蘭韻家門口,三個人推推搡搡拉拉扯扯的,。
“你怎么能這么說話呢,,我們做父母的生你還錯了嗎?”
“我有人生沒人教,,就這么說話,!”
那個男人被徹底激怒了,舉起手來就扇了蘭韻一耳光,,蘭韻被打得一個趔趄,,嘴角都破了。但她站穩(wěn)之后不但不躲,,還故意挑釁地又把臉湊了過去,。
沃伊塔本來很樂意在旁邊看戲,但想到情況再惡化下去搞不好會有好心的鄰居報警,。她現(xiàn)在沒空再去和警察局的糾纏,,于是走上前去干涉,一把抓住還想再扇蘭韻一下的男人的手,。
“你們是她的父母嗎,?”
“是啊是啊,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她又賭氣不認我們,,我們好難過啊?!迸藨?yīng)該是演慣了這種苦情戲碼的,,馬上換了一副面孔,,眼淚也立刻跟著落了下來,一副受盡委屈要拉著沃伊塔評理的樣子,。
“那好,你們女兒之前偷了極光賭場的50萬鎊,,這筆債被我買下來了,。她這個月的利息還沒還清,要不你們替她付一下,?”沃伊塔熟練地擺出討債的架勢,,說到底,她也的確是來討債的,。
“這……”女人沒想到劇情變化得那么快,,一下子噎住了,胸中長達萬字的母愛悲歌無法順利傾訴出來,,反倒是很不恰當(dāng)?shù)卮蛄艘粋€嗝,。
“你說欠你錢就欠你錢啊,?你TM是誰?。俊币慌缘哪腥伺鹬?,試圖把自己被沃伊塔拉住的那只手掙出來,。當(dāng)他掙了幾下,發(fā)現(xiàn)雙方的力量有差距,,他掙不開后,,又立馬換了一副面孔,“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我這只手有傷,別使勁,!”
“你們要是真是她父母呢,,就幫她把這個月的份連本帶利地還上。然后你們的家長里短再拉也不遲,。不還的話,,就該上哪去上哪去,就是我的親媽也不能攔著我要賬,!”
這男人和女人都是在社會上混了幾十年的人,,50萬鎊的高利貸滾出來的金額有多恐怖他們還是心里有數(shù)的,立馬互相交換了個眼神,,然后麻利地跑掉了,。
蘭韻轉(zhuǎn)身進門,一句話也沒說,直奔廚房,。剛才她挨的那下并不輕,,現(xiàn)在冷靜下來后,她只覺得整邊臉都火辣辣的,,快要腫起來了,。
“好歹說聲謝謝吧,你們孤兒院總不至于連這個都不教吧,?!?p> “唔……唔……”嘴里含了好幾塊冰塊,還拿了額外一整袋冰敷住臉的蘭韻敷衍地發(fā)出了兩個音節(jié),,沃伊塔默認那就是謝謝的意思,。
“下次他們再來的時候,你直接報警就好了,,警察不會信他們這種的人的話的,。”說給出這個建議后,,沃伊塔又后悔了,,蘭韻要是會聽人勸,那還是蘭韻嗎,?
蘭韻頗為乖巧地走到電腦前,,噼里啪啦輸入了一個很長的密碼把鎖屏打開。然后把旁邊的一個裝垃圾的盒子拉過來,,把嘴里快化成水的冰塊吐了出來,,里面混著一些血跡。
“嗯么嗯,?”不知是舌頭被凍僵了還是受傷了,,她口齒還不太清楚,說起話來含含糊糊的,。
“這個圖案還記得嗎,?”沃伊塔也懶得再管她,直接把那個希達頭顱的圖標(biāo)拿出來給她看,。
“嗯不是嗯嗯唔百嗎,?”
沃伊塔從沒想過自己學(xué)的那些察言觀色聽音辨字的高級技巧會竟然會用在這種場合。她結(jié)合蘭韻的口型琢磨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蘭韻是在說上次發(fā)現(xiàn)了希達的顱骨這件事的時候,,沃伊塔最后只給了五百鎊的事情。
“現(xiàn)在情況變了,,你幫我把相關(guān)的東西挖出來,,價格你可以重新開,。”沃伊塔扯過旁邊的紙筆,,遞給了蘭韻,,要從她那些唔唔嗯嗯中辨認出數(shù)字實在是太難了。
蘭韻看看那個圖標(biāo),,又看看沃伊塔,,盤算了好久,才在紙上寫下了五萬的數(shù)字,。寫完,還鄭重其事地畫了一個圈,,把數(shù)字圈在里面,。
沃伊塔拿起筆,毫不猶豫地劃掉了最后一個零,。
“嗯不嗯,,嗯嗯了!”蘭韻激動地站起來,,揮舞著手臂,。
“你急什么,我壓價,,你也可以繼續(xù)抬啊,。”沃伊塔把她按回椅子上,,把筆塞回了她的手里,。
蘭韻又想了一會,寫了一個三萬五在紙上,,然后還在后面寫了一個“最低”,,加了一連串感嘆號。
“你這就沒意思了,,三萬就三萬,,五千那個零頭就算了吧?!蔽忠了娦袩o視自己上一輪的出價就和這個所謂的零頭相當(dāng),,硬是說得像壓根不覺得五千鎊是錢一樣。
“寫下來,!”蘭韻在紙上寫了這么一句,,還激動地又寫了一個感嘆號。
這小孩也是不嫌累,。沃伊塔接過筆,,在心中吐槽了一句,,然后在紙上寫了一個三萬的數(shù)字,還在旁邊順手簽了一個花體的Z,。這個簽名是丘卡金娜在酒店偽造沃伊塔簽名時瞎寫出來的,,沃伊塔覺得還挺好看的,沒事也經(jīng)常這么簽,。
蘭韻在一旁拿著手機錄了像,,見沃伊塔寫完就一把搶過了那張紙。
“嗯……”
“別說了,,我知道你已經(jīng)上傳到云端了,,我也沒想賴你的賬?!蔽忠了呀?jīng)沒有耐心聽蘭韻唔唔嗯嗯了,,她直接幫蘭韻說出了她想說的話。
她用手敲了敲蘭韻的電腦桌:“是不是該干活了,,蘭小姐,。”
“嗯我,?!碧m韻又跑進了廚房,拿了一瓶藍色的飲料出來,。
沃伊塔認出那瓶飲料是俗稱激浪的精神類藥品,,多嘴說了一句:“這玩意喝多了以后會老年癡呆?!?p> “我并不打算活到那個年紀(jì),!”蘭韻熟練地調(diào)出了電腦的記事本,用超大的字號打出來一行話,,依舊不忘帶上她喜歡的感嘆號,。然后頗為挑釁地打開那瓶激浪,當(dāng)著沃伊塔就喝了一大口,。
和蘭韻待久了,,沃伊塔總有一種自己更年期提前了的感覺,她拍拍蘭韻,,示意自己要走了,。
“嗯走!”蘭韻高高舉著那瓶激浪,,仿佛在慶祝什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