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時常記得高中的那個冬天,,有一個女孩的身影總是縈繞在我的腦海,,黃色的羽絨服,藍色的牛仔褲,,扎著馬尾,,圓臉,笑起來的時候整齊的牙齒閃著陽光,。
“訓練苦嗎,?”
一句簡單的問候,在我心里猶如投進去一塊石子,,漣漪彌漫,,推波助瀾。
她就是我的同桌,,劉亞麗,。
我時常拿出三三的發(fā)帶,怔怔地望著,,放在鼻子下嗅聞,,淡淡的香味依舊芬芳。這個我愛而不得的女孩,,注定要我痛苦一生,。
現(xiàn)在我的腦海出現(xiàn)了兩個人,我時常拿她們作比較,,我到底愛哪個多一點,。我對她們都充滿渴望?;蛟S這輩子我就活在幻想里,,活在渴望里。
我所定義的愛情都以不可逆轉的必然性消失了,,好像我從來都是眼睜睜在望著這一切,。是的,,我除了望,還能怎么辦,?我不敢爭取,因為我有自知之明,。她們都那么美,,而我卻那么平凡。
媽媽在我寫作的時候走進小房,,將一個洗得干干凈凈的蘋果放在桌上:“吃個蘋果,,再寫吧?!?p> 我對媽媽笑,,撫摸著冰涼圓潤的蘋果,然后把媽媽推出門去,。媽媽不去,,非要看我寫的什么,我說還沒有寫完,,寫完了再讓她看,。媽媽笑著揭起門簾走出去了。
我又坐在書桌前,,有點難過,。電線上兩只麻雀在啄自己的羽毛,另有兩只麻雀飛來,,去逗弄整理羽毛的麻雀,,它們嬉鬧一會,雙雙跌落電線,,然后拍打翅膀飛到別處去了,。
日子是寂寞的,冷冷清清的,,毫無希望的,,似乎我也變成了時間的一部分,是抽象的,。
爸媽每天都忙忙碌碌的,,有時候爸爸趕著羊出去了,有時候媽媽趕著羊出去了,。他們都不打擾我,。他們覺得我長大了,不該再放羊了,。
我也這樣認為,,我還給他們說過這話:“我多大的人了,,還出去放羊,你們不害怕丟人的,,我還嫌丟人呢,!”
是的,青年志不在放羊,,青年有青年的生活方式,。我是不會當一個農民的,絕不會,,餓死也不會,。
爸媽總是會笑著說:“你不當農民當啥呢?!?p> 他們從此不再讓我放羊,,除非忙得不可開交,才讓我跑出去瞧瞧,,也只是瞧瞧,,只要羊乖乖地在一個地方吃草,我就跑回家了,。
我快二十一歲了,,我無所事事,心里裝著宏大的夢,,行動卻如侏儒,,我都有點看不起自己。現(xiàn)在除了抽煙像個樣子外,,我再也沒有看得起自己的地方,。
每一天要面對自己心緒的變化,我該怎樣對待自己,?以前太粗心,,意識不到自己的存在,總覺得自己是個模糊的什么東西?,F(xiàn)在我清醒了,,意識到自己的獨立性,也終將要獨自面對生活,,我必須得好好思考思考自己和生活的關系了,。
首先,決不讓自己再傷心難過了,,要知道自己是多么尊貴啊,,放眼世界,地大物博,,品類之盛,,可我只有一個啊,,能不尊貴乎?
有時候待得實在無聊,,就騎上摩托車去飛一下,,飛車很刺激呢!在失控的邊緣,,也能感受到自己對生命的依戀,,不能飛太快,太快了就沒命了,。
摩托車的速度可以把心上堆積起來的沉悶和絕望一掃而空,讓自己重新煥發(fā)生機,。只是爸媽時常阻止我,,不讓我騎車出去,一來怕安全,,二來怕費油,。
普通人的生活總是精打細算的,普通人的思維從來都是二元論的,,不過大多數(shù)人的生活都是一元論的,,那就是永遠離不開錢。
我時常想起高中訓練的場景,,我在訓練的時候想象將來或許會成為一個體育老師——最屁也要當個老師,,——如果訓練成績有所突破,就進省體隊,,如果再有所突破,,說不定在2008年北京奧運會上還能為國爭光,從而成為一個亮眼的體育明星,。我想那時候,,我去找我所愛的人,她們是不會拒絕我的吧,。
我又點了一支煙,。
2008年的奧運會已經結束了,舉行盛會的時候我在銀川賀蘭縣馬家寨一處工地開塔吊,。呵呵,!
如果說,夢想從來都是人創(chuàng)造出來安慰自己的詞語的話,,那么,,我相信在我的現(xiàn)實里,我需要這些光彩奪目的詞,。
2008年11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