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佑延帶著姜志澤走進大廳的時候,,正好聽到肖軍那句響徹整個空間的話,“不要以為你是姜助理帶來的人,,就可以肆無忌憚不把我放在眼里......”
蹙緊眉頭的林佑延當即放慢腳步,,朝著聲音的出處望去,正巧看到秋滿低眉順眼,、小心翼翼的乖順可憐樣,。再聽她一迭連聲怯怯地安撫肖軍,剎那間,,一向在外人面前沉穩(wěn)平和,,喜形不于色的林佑延,臉上的神情陡然陰沉下來,。
再邁步,,他仿佛裹挾了一身千年冰山的寒氣,步伐迅猛又寒冷至極地朝肖軍奔去,。
“成何體統(tǒng),!”他在肖軍身旁站定,低沉嚴狠地訓斥,,“這里是公司的門面,,你一個堂堂經理居然不知道分寸,說話如此高聲,?!?p> 完全沒有想到大老板會突然降臨的肖軍嚇得慌忙轉身垂首,“林董好,!您別生氣,,請聽我解釋,這位職員第一天上班就遲到,,我正在嚴厲批評她,。不過林董您教訓的是,我不僅失職沒有管理好手下,,還一時忘乎所以高聲喧嘩了,。”
林佑延似乎不想聽他說下去,,冷冷地喝了聲“閉嘴”后,,偏頭朝秋滿望去,只不過轉頭的一秒時間,,他全身的寒意瞬間神奇的卸去,,“你沒事吧,?”他溫柔地問。
“林董好,!我,、我,沒,、沒事,。”
恭恭敬敬,、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秋滿原本是覺得沒多大事的,,遲到挨訓合情合理,肖經理今天為了凸顯自己在這個部門至高無上的地位,,給她下馬威也在常理之中,。雖說他嘮叨得有點過頭,但是到目前為止,,秋滿都認為一切都還好,。
可是大老板你這么板著一張臉威嚴地走過來,讓原本英俊的臉上布滿一團團黑云,,這才真正可怕,。
我只不過是遲到了,還是為你那位親密的人遲到的......啊,,多多少少總是為昨天的事影響睡眠而導致的,,這您能理解吧?
所以大老板,,如果為這么小的事而驚動您屈尊紆貴親自來教訓我,,我就罪孽更深重了,今后還讓我在公司怎么立足啊,,所以大老板,,您就高抬貴手隨便說幾句趕緊走人吧。
這些話秋滿好想說,,但是借她十個膽也不敢說啊,,雖說對面這個斯文俊秀的人,乍看之下貌似親切隨和很平易近人,,實則暗地里自帶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氣,讓人有點望而生畏,。
雖然秋滿借著同學這個幌子跟他近距離接觸過兩次,,但是不知為什么,她只要看到他就會心生怯意,,隱隱怕到不行,。
林佑延似乎看出了秋滿的懼意,,有點無奈地輕嘆一聲,再轉身滿腔怒火就轉嫁到肖軍身上,,“我剛剛才知道,,原來我身邊的特助姜志澤先生,說話還沒你有分量,?!?p> 秋滿作為新人第一天上班就犯錯,身為老板的自己想袒護卻又不能明目張膽那樣做,,林佑延已經在心底恨得牙癢癢了,,轉念想到肖軍剛才囂張的嘴臉,只能拿他出氣,。
“志澤啊,。”
“在,,林先生,。”
“你沒事要多管管你的手下啊,,放任他們沒大沒小以下犯上,,是你的失職?!?p> “是,,林先生?!?p> “這事就交給你來處理,,查查這位背后是不是有比我還硬的后臺,看看誰比你說話還好使,?!绷钟友诱f完轉身就走。
肖軍徹底懵了,,不過就是教訓了一下遲到的新人,,怎么無端端就給自己惹禍上身了?他哭喪著臉緊跟在林佑延身后,,“誤會,!林董,這真的是誤會,、誤會啊,,您請聽我說......”
林佑延走進電梯,肖軍被安保人員斷下,欲哭無淚地看到電梯門緩緩合上,,肖軍扭頭又去哀求姜志澤,,“姜助理,你大人有大量,,我真的不是有意冒犯你啊,,我錯了,請你原諒我吧,?!?p> 面對畏畏縮縮的肖軍,看到他哀怨的眼睛里都快溢出淚水,,姜志澤聳了聳肩,,“肖經理,你可真不小心啊,?!?p> “姜助理,我......”肖軍一肚子委屈,,他只是想狠狠教訓一下手底的小職員,,怎么不小心就把話扯到董事長特助身上去了,確實不夠小心,,
“姜助理,,我真沒針對你的意思,借我雄心豹子膽我也不敢啊,,我只是在教訓遲到的新人......唉,,我真是鬼迷心竅了當時?!?p> 姜志澤心底冷笑,,教訓新人?這才是關鍵,,可惜你不知情,,目中無人愚蠢的家伙,活該你倒霉了,。
心里這樣想的姜志澤面上卻沒表現出來,,跟在林佑延身邊時間久了,他也學會了喜怒不形于色,,“沒關系,,”他伸出手拍拍肖軍的肩,用溫和的語調安慰,,“我一會兒上去跟董事長說說,,他可能會對你改觀,不要太擔心了,好好工作吧,。”
“真的嗎,?”肖軍感激涕零地抬起頭,,“那就拜托你了姜助理,真是太感謝你了,,你放心,,今后我一定管好自己,再不敢對你不敬了,?!?p> 我會在乎你對我的態(tài)度嗎?姜志澤心底又是一聲冷笑,,從來我都只會對頂樓那個小子負責,,不長眼的家伙。
終于,,姜志澤回到林佑延的辦公室,。那個讓他一直心甘情愿追隨在身邊的小子,此刻看上去心情依然不好,。
像尊雕塑優(yōu)雅地坐在碩大厚重皮椅里的林佑延,,手肘放在扶手上支撐著郁氣沉沉的臉,低眉斂眼正在沉思什么,。
聽到姜志澤走近,,林佑延霍地站起身,脫下西裝外套朝他丟過去,,“你就輕易饒恕了那個詆毀你的家伙,?什么時候心狠手辣的姜志澤變成菩薩心腸了?!?p> “我把他外派到非洲的分公司去了,,如果他嫌遠不想去,就自動辭職好了,。這樣處理你還滿意,?”姜志澤微笑著把林佑延的衣服掛到衣架上。
“是他冒犯你,,管我什么事,。”林佑延喃喃自語地坐回位置上,,又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開始瀏覽起桌面排得整整齊齊等他過目簽字的文件。
“口是心非,不是惱他欺負秋滿嗎,?拿我背鍋,。”姜志澤掛好衣服,,走過來在他對面把兩手撐在桌面上,,
“剛才做的好,你沒有表露出對她的關心,,那樣做的后果只會令她在公司遭到排擠,。看樣子高高在上的林先生,,也懂得小職員在公司里的生存之道,。”
林佑延停下手中正在洋洋灑灑簽名的筆,,郁郁不樂抬起頭,,“我把她調過來放在眼皮子底下,就是想隨時隨刻能護她安好,,結果卻是眼睜睜看著手底下的人欺負她,,還不能明目張膽的袒護,姜志澤,,你說這是什么道理,?”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了?”姜志澤對他委實太了解,,看他撩眉就知道他又有了想法,。
“讓她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