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左右為難何騰蛟
在隆武朝廷與魯監(jiān)國小朝廷頭痛的時候,,位于長沙的湖廣總督何騰蛟也很是頭大。
何騰蛟,,字云從,貴州黎平府人,,1645年任湖廣等地總督,。左良玉良玉率兵造反,挾持何騰蛟一路東行,,何騰蛟卻跳入水中逃脫,,一路輾轉(zhuǎn)抵達(dá)長沙,聚攏了一些兵馬,,守護(hù)湖廣南部,,大致相當(dāng)于后事的湖南境內(nèi)。歷史上,,唐王朱幸鍵在福州自立為王,,何騰蛟第一時間迎合,從而被隆武帝倚重,,繼續(xù)擔(dān)任湖廣總督,。
此時,何騰蛟已經(jīng)接受了距離更近的隆武朝的任命。誰知道剛過不久,,崇德朝的使者也到了,,到湖廣宣讀圣旨的是大學(xué)士傅冠。
在左騰蛟的心目中,,還是更加傾向于朱聿鍵的,。因為,左騰蛟在崇禎年間曾經(jīng)當(dāng)過南陽知縣,,也就是朱聿鍵的封地所在,,按照古代社會的種種關(guān)系網(wǎng),這完全可以稱得上是故人之情,。這也是歷史上朱聿鍵對何騰蛟信賴有加的原因所在,。可惜,,自私自利的何騰蛟辜負(fù)了隆武帝的信任,。
何騰蛟內(nèi)心難以割舍,讓傅冠暫且到一旁休息,,自己卻召集幾名親信商量一番,。
雖然何騰蛟沒有當(dāng)眾接受宣武朝的圣旨,從而擺明支持朱慈烺的態(tài)度,。但是,,傅冠卻早已將內(nèi)容透露給何騰蛟。無論哪一方,,何騰蛟都是妥妥的內(nèi)閣大學(xué)士,,可被人稱為“閣部”。
因此,,北撫章曠說道,,“閣部大人,可是在心煩到底接受哪方為君主,?”
何騰蛟看著章曠,,心想這不是廢話么,若不是自己抉擇不下,,何必找他們商量,。
這時候,另一名何騰蛟的親信偏撫傅上瑞說道,,“大人,,既然無論任何一方都已經(jīng)將大人任命為大學(xué)士,大人又何必憂心,?靜觀其變即可,?!?p> 何騰蛟瞪了傅上瑞一眼,顯然是不滿意傅上瑞的說法,。
章曠這時候不屑的看了傅上瑞一眼,,才說道,“閣部大人擔(dān)心者,,無非是隆武帝與自己關(guān)系更加親密,,而崇德朝內(nèi)閣已滿,大人與太子比較疏遠(yuǎn),,且處于湖廣,,不能影響中樞罷了?!?p> 何騰蛟這才感覺,,自己的幕僚總算有了點智慧,點頭說道,,“不是老夫私心,,實在是老夫與唐王相識,知道唐王雄才偉略,,非常人可比,。即使真太子,他的才干也未必能夠比得上唐王,。更何況,,南方的太子,到底是真是假,,還未可知,。”
其實其余二人都明白,,何騰蛟是覺得自己在廣東的朝廷里沒有立足之地,,勢必導(dǎo)致自己的權(quán)勢地位大損,不想擁立廣東朝廷,。但是,廣東朝廷在血統(tǒng)上,,又占有壓倒性優(yōu)勢,,萬一最終廣東一方占據(jù)上風(fēng),自己又將一無所有,?;嫉没际е拢瑢嵲谑穷^疼,。
章曠想了一會說道,,“閣部其實無需自尋苦惱,。據(jù)章曠估計,廣東朝廷的信使勢必也抵達(dá)了福州,。此時的隆武朝廷相比也是在艱難抉擇中,。我的意思,我們先按兵不動,,看隆武朝廷的意思,。若隆武朝廷接受廣東朝廷的旨意,放棄名分,,那沒什么好說的,,我們同樣尊奉廣東朝廷。反之,,自然就可如大人所愿也,。”
何騰蛟聽了章曠的話,,大喜道,,“于野言之有理,誠乃金玉良言,?!?p> 聽聞何騰蛟對章曠的夸獎,傅上瑞嫉妒的看了章曠一眼,,“與我還不是同一意思,。”很快垂下頭,。
隨后,,何騰蛟施展“拖”字訣,整天帶著傅冠吟詩作賦,,流連山水,,就是決口不提開詔宣讀儀式。傅冠明白,,何騰蛟這是在虛應(yīng)自己,,心中更加敬佩李巖臨行前的話語,“何騰蛟私心很重,,為了自己的權(quán)位,,肯定不想立即表態(tài)支持肇慶朝廷?!苯ㄗh傅冠悄悄派人聯(lián)絡(luò)在湖廣北部的湖廣巡撫堵胤錫,。堵胤錫深明大義,且一心為公,,必然會支持肇慶朝廷,。
于是,,黃道周親自寫了一封信,交給自己的親信門人蔡春溶,,前去傳旨堵胤錫,。堵胤錫曾任南明兵部尚書,封光化伯,,在湖南,、江西、貴州,、廣東,、廣西等地進(jìn)行反清活動。堵胤錫等人主張聯(lián)合大順軍和大西軍,,何騰蛟,、瞿式耜則排斥農(nóng)民軍,因此遭瞿式耜,、李元胤的猜忌,。瞿式耜同黨的丁時魁、金堡等上疏劾奏他在湖南“喪師失地之罪”,。永歷三年(1649年)十一月與忠貞營的淮侯劉國昌出兵,,是月二十六日,至潯州(今廣西桂平),,二十七日吐血病卒,,年僅49歲,三軍慟哭,,如喪父母,。是南明難得的既忠誠又有能力與有遠(yuǎn)見的大臣。
堵胤錫果然是明白事理之人,,在他心目中,,要想保住大明,只能團(tuán)結(jié)所有反抗?jié)M清的仁人志士才有可能驅(qū)走跶虜,,恢復(fù)大明,。招撫農(nóng)民軍,讓他們替代已經(jīng)腐朽至極的大明軍隊是其一,,建立一個大家都信服的朝廷更是必須,。
有了黃道周這個道德楷模的手書,堵胤錫首先就肯定了太子即位的正統(tǒng)性,,馬上舉行開詔宣讀儀式,算是接受了肇慶朝廷,。
消息傳來,,何騰蛟就尷尬起來了,。堵胤錫是湖廣巡撫,而自己是總督湖廣等地總督,,算是堵胤錫的上司,。結(jié)果好咧,自己還沒決定效忠誰,,自己的下屬卻首先選擇了效忠對象,,這可怎么整/
正尷尬間,傳來消息,,福建的隆武皇帝不顧?quán)嵵埖热说姆磳?,宣布組去除帝號,接受肇慶朝廷任命的“攝政王”稱號,,總督福建軍政,。
這時候,何騰蛟方才焦急起來,,將傅冠請到總督衙門,。
傅冠卻似乎對湖廣南部的風(fēng)景很是欣賞,對何騰蛟說道,,“不意湖廣南部風(fēng)光竟然如此秀麗,,不遜山水甲天下的桂林,傅冠游興正濃,,不知何閣部急召傅冠前來所謂何事,?”
何騰蛟正色道,“國勢日蹙,,形勢愈加險惡,,我輩大臣豈能樂而忘憂?此次請來傅閣部,,只為舉行開詔宣讀儀式,。”
傅冠心中冷笑,,表面上卻似乎羞愧狀,,“何閣部所言有理,傅冠佩服,?!?p> 從此,湖廣,、福建,、浙江南部表面上已經(jīng)宣誓宣武朝廷,再加上先前擁立的兩廣,、貴州,、云南與贛南,,整個南方算是都插上大明的旗幟。